重铸清华-第4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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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日日来看儿臣,儿臣感恩戴德,必然要好生养着的。”皇后笑着说道,只见她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露出了圣洁的母性光辉,那种幸福感不禁让慈安太后有些失神,鸣翠又在插话了,“瑛贵妃倒是没有娘娘多思,舜芳书院那边传来消息,听说瑛贵妃每日吃好睡好,一点都不但相信呢,也没有孕吐,实在是奇怪。”
“这是她的长处,不多思,母后皇太后也是表扬的。”慈安太后回过了神,“还有云妹妹在那里头照顾,万事妥帖,我只要顾及到这里就好了,再怎么说你是皇后,这个是毫无疑问的。”
慈安太后让皇后安心,皇后点点头,“也就是底下的人瞎担心,我实在是不在意这些,英宗皇帝好不容易才有这两个血脉留下来,无论是谁诞下龙子,我都只有高兴的份儿,绝不会有别的心思,若是我有这个福气,自然是好,若是瑛妹妹也能诞下皇子,我也替她高兴。”
“你能这么想,想必是真的爱惜英宗皇帝。”慈安太后有些唏嘘,“不然谁都有那一份嫉妒的心,凡事只是看在大行皇帝的面上吧。”
皇后到底是有了身孕,凡事总是抛开了些,这就是有孩子的好处,慈安太后微微出神,若是没有一个孩子,这深宫寂寞,到底要怎么熬过去呢?皇后昔日伤心成那样,如今几个月过去,惦记着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松快了不少。
慈安太后又叫人上饽饽和汤水,皇后最近吃酸,于是就上了一碗酸汤荠菜笋丁馄饨,倒是吃了不少,慈安太后看着皇后吃的开心,自己也陪着喝了半碗薏米粥,说了一会子话,慈安太后让皇后休息,起身回到了长春仙馆歇息了。
如此风花雪月过了几日,桃花刚刚谢了的时候,慈禧皇太后突然生病了。
慈安太后到了淡泊宁静殿的时候,太医们已经都到齐了,正在暖阁里头给太后诊脉,丽贵妃住在武陵春色,来的早,慈安太后就问丽贵太妃,“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就说身子不好了?”
“昨天夜里住在我那里,或许是着了凉。”丽贵妃咬着下嘴唇,担忧地说道,“早起起来就说有些头晕,我劝太后娘娘今日就不要见军机了,歇息一日,她非是不听,结果回来还没用上午膳,身子就发烫了,烫的吓人,我一见不好,就连忙请太医过来了。”
“这是发烧了?”慈安太后心里咯噔一下,似乎突然跑了很久的样子,心脏扑通扑通直跳,“也不知道要不要紧?”
合宫嫔妃都到了,慈安太后突然想到什么,“叫皇后和瑛贵妃在自己宫里头好生休息,不要来这里。”她对着丽贵太妃说道,“母后皇太后想必也是这样想的。”
丽贵太妃点点头,太医不一会就出来了,见到慈安太后在,打千请安,慈安连忙问,“皇太后怎么好端端发烧了?怎么一回事?”
当面的还是李德立,“回娘娘的话,母后皇太后是外邪侵体,内里不调,心思过重,这几个月一直在忙着朝政,加上又忧伤大行皇帝逝世,面上却不肯露出来,这五内郁结,加上今年春天时气不好,这就病倒了。”
第532章 夺宫之变(一)
慈安太后一呆,“总是担忧大行皇帝的缘故,所以才病倒了。”丽贵太妃对着慈安说道,慈安太后点点头,让太医们下去开药方,“咱们进去瞧瞧。”
几个太妃太嫔并慧妃珣嫔等进了暖阁,只见到慈禧皇太后盖着一床天青色的棉被,仰面躺着,如云的青丝散落在连云锦的枕头上,闭着眼一言不发,慈安等人抢着上前,见到慈禧太后蜡黄的脸之中透着红润,眉心皱成了一团,显得十分痛苦,头微微摇晃,喃喃细语,丽贵太妃靠近了昏睡的慈禧太后,摸了摸额头,“哎呀怎么这么烫?”
慈禧太后喃喃细语,丽贵太妃贴近了慈禧太后,把耳朵靠在了她的嘴边仔细聆听,听了几句,起身的时候眼眶已经红了。
“这是怎么了?”云贵太妃问丽贵太妃,“好端端的,太后说什么呢。”
“喊着皇帝,还有皇上。”丽贵太妃用牌子拭了拭眼角,“必然是想他们了。”
几个人默默无语,慈安太后想了想,让丽贵妃在这里头伺候,“别的人都散了吧,人多反而乱。”慈安太后对着唐五福说道,“告诉外头,太后身子不好,朝政就先停一日,明日见太后好了些再传吧。”
唐五福应了下来,慈安太后又坐着看着给慈禧服了药,这才起身出了澹泊宁静,梅馨见到慈安太后出殿,跟着她身后慢慢走向前,“母后皇太后病倒了,这时候还在昏睡之中。”慈安太后边走边转过头对着梅馨吩咐道,“这几日怕是好不了了。”
“娘娘的意思是……”
“传出去吧。”慈安太后脸上露出了决绝之色,“这可是个好机会!”
三月十五的晚上,明月如玉轮一样照耀在空中,圆明园的一处小门外面,有十多人穿着黑衣,悄悄的靠近了这里,巡视的八旗侍卫见到了这里的动静,低声喝道:“什么人!”
为首的人丝毫不惧声色,拿出了一道腰牌,“内务府洋灰厂,奉安公公进圆明园办理差事。”
“深更半夜的,做什么差事?”侍卫狐疑的接过了那腰牌,穿着太监服侍的人后头几个人抬着箱子,他笑着说道,“是要弄一处亭子,洋灰厂所以运了这些洋灰进来,是傍晚时候园子里传出来的,说明早就要见到,主子急,自然我们也要连夜当差干活了。”
侍卫验了腰牌,挥挥手让他进去,进了宫门,随即是内门,内门的太监统领就是难说话了,他打着哈欠,一脸不耐烦,“内门已经落钥,除非皇太后的懿旨,不然谁来都不会开,就算是安德海亲自来了,也是一样,更别说你们这些内务府的工人了。”
“我手里巧了,正好有太后娘娘的懿旨。”为首的人一脸从容,从袖子里头拿了一道旨意出来,“不然我也不敢来此地。”
那个太监接过了那卷绸布,摊开一看,眼神一凝,“怎么是东太后的懿旨?慢着……”他脸色骤变,“这里头写的是什么!”
为首的人抽出了袖子里的小刀,一刀就把那个太监的喉咙割破了,噗的一下,鲜血溅满了那个首领的满脸,“是的,就是来送你上西天,都给我杀了!”首领下令,“守住这次宫门!”
身后陆续小跑进了不少满身盔甲精壮彪悍的士兵,大约在几百人之数,大家守住这宫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圆月渐渐的被乌云掩盖了,山花野木变得如同怪兽一般黑漆漆的面目狰狞,慢慢的有一个人拎着死气风灯走进这里,后面走进来了两个穿着四团龙补服的亲王模样,首领等人连忙跪下,“叩见主子!”
“办的不错!”为首那个留着短须,面色阴沉的亲王难得的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干净利落,这处宫门拿下,咱们就有希望了!”
边上一个亲王稍微年轻些,原本极为跋扈的脸上惨白,哆嗦着嘴巴,“我说,三哥,咱们这事儿靠谱吗?弟弟我心里怎么这么怕呢?”
“怕什么,咱们可是拨乱反正,不是忤逆君上的作乱之事,不用怕,你不是也瞧见了吗?”年长些的安慰这个担惊受怕的亲王,“咱们有太后娘娘的懿旨呢!”
“东边儿的在宫里头从来都是一个说不上话的人物,我实在是难相信,也不敢,三哥您是知道的,我是多怕西边那位。”
“不用怕,东边儿的不是消息都传出来了?西边儿今个病的不清呢,不知道还能不能醒过来,今个是咱们最好的机会,老六,咱们都到这里了,还杀了这么几个人。”他在年轻亲王的耳边低语,“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想回头也就没有希望了!”
年轻人哆嗦着嘴下定了决心,“就听三哥的!咱们进园子!”
一行人举着火把灯笼进了圆明园,走在山水之中,他们如此明目张胆,一下子就惹起了守园士兵的注意,一小队士兵拦住了这些闯入者,“什么人!”
那个阴沉脸的亲王排人而出,面对着守园士兵说道,“本王豫亲王,奉太后旨意入圆明园,尔等退下!”
“太后旨意?”士兵队长喝道,“是哪一位太后?”
“慈安太后!”
“无母后皇太后懿旨,无人可擅入圆明园!”队长喝道,“豫亲王你擅自入园,意欲何为!”
“没想到园子里都和慈禧那个老妖婆一样的牙尖嘴利。”豫亲王不屑地说道,“都杀了!”
守园士兵连忙吹动哨子,一下子就惊动了左近,虽然这些守园士兵被豫亲王带来的人片刻之间斩杀干净,但是越来越多的士兵听到了这里发出了紧急哨声,朝着这里围过来,年轻一点的是睿亲王德长,他焦急的对着豫亲王本格说道,“这下露了踪迹,可不是闹着玩的!”
“怕什么,咱们有东太后的诏书!”豫亲王看着有一盏青色的灯笼从远处飘来,得意地笑道,“她既然要掺合进来,必然就要出力,不能就等着吃饭,她的人来了!”
提着青色灯笼过来的是慈安太后驾前得力的太监总管,唤作沈腾的,他严肃的对着围过来的各处士兵喝道,“这里有人滋事,已经就地正法,奉慈安太后懿旨,其余各部尽数归到自己所守之处,不得擅离!”
守护圆明园的侍卫士兵等都是八旗护军营出来的,和内务府互不统属,自然也不用十分顾及太监们说什么,这时候豫亲王和睿亲王已经隐在了人群之中,一个侍卫统领狐疑的看着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看沈腾,“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人是那里来的?”
“是太后口谕前几日从外头调进来,驻守长春仙馆的。”沈腾说道,“怎么着,你不信吗?”
“倒也不是我不信,只是我从未听过。”那个侍卫首领说道,“烦请沈公公把太后懿旨拿出来,入夜之后任何人不得擅自走动,沈公公你也是不例外!”
“你!”沈腾为之气结,“你放肆!”
一声哨声,原本只是静静守卫在沈腾边上的黑衣武士顿时举起了手里的长枪短刀,还有火铳等物,对着守园士兵开始了屠杀,守园士兵们连忙挡住!“快快快!”那个首领连忙喝道,“禀告太后,有反贼进了园子!”
惨叫声默默的消失在了亭台楼阁之中,这些守园士兵的抵抗,到底是有了些效果,报信的烟花在半空之中炸开,显眼的红色照亮了前湖后湖,不多会,园子里头各处都知道了。
塞尚阿被亲随用力的推醒,他揉了揉眼,不悦的喝道,“怎么了!”
“老爷,八旗护军营传来了消息,有人潜进了园子,怕是不少人,这时候和守园士兵干起来了!”
“什么?”塞尚阿原本还有些迷糊,听到亲随的禀告,这会子完全清醒了,“园子里头关防最是严密,怎么会有人潜进来!”塞尚阿侧着耳朵似乎听到了外头的厮杀声,“这不对劲,必然是有人里应外合,不然不能进到这里。”
“好像是东边儿的人,不少人瞧见了那些人里头有沈腾做向导!”
“原来是她,完了!”塞尚阿赤着脚站在地上大声疾呼,“除了她再也没有别人能如此了,可是。”塞尚阿脸色惨白如同宣纸,“母后皇太后还在病中昏迷!”
“快快快。”塞尚阿起身,“庄亲王呢?”这一日是这两个人在园子里值夜。
“庄亲王的值房还漆黑着。”
“不去管他了,咱们去牡丹台!”塞尚阿连忙穿好了衣服,“这些起子,进了园子,不是对母后皇太后不利,就是要对皇后不利,我要去牡丹台守着,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