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东晋末年-第3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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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穆之向刘裕看去,刘裕的脸面闪过一抹怒容。棋子竟然想跳出棋盘变成棋手。这搁在谁头上都会恼火。不过刘裕胸有城府,紧跟着就摇了摇头。
于是,刘穆之向上深施一礼:“臣不敢。既然陛下有意,那么此事便于朝堂上做出决断。”
“哈哈哈哈~~”这一刹那,司马德文身心舒爽,他的人生,从来没有如此的快意过,想当年,苦恋王神爱不敢表白,被褚爽拒婚,被谢混退婚,这都用不提了,其实最令他耿耿于怀的,是杀匹马都被人指手划脚,说成是断司马氏的国运,是不详之兆,这简直是憋屈之极啊,而今日,刘穆之的低头象征了一个时代的开端,至少在他看来,是属于他司马德文的时代!
整座大殿里,响彻着司马德文的狂笑,他没法控制住,非如此不足以发泄出内心的振奋!
好久,笑声才渐渐止歇,司马德文重新坐回龙榻,唤道:“诸葛长民!”
“臣在!”诸葛长民起身出席。
司马德文沉着脸道:“朕封你为镇南将军,浙州刺史,侍中、散骑常侍,督浙、广、交、高、桂、湘六州诸军事,假节,你须于开春之前攻下山阴!”
“臣遵旨!”诸葛长民深深一躬。
司马德文又唤道:“刘毅!”
“臣在!”刘毅也出列。
司马德文继续道:“朕封你为卫将军,丹阳尹,镇守石头城,另封你弟刘藩为豫州刺史,督豫、青、兖、江、荆五州诸军事,假节,一年之内攻破襄阳!”
刘毅有些恼火,说实话,他对卫将军这个称号还是挺忌讳的,他怕触了卫风的逆鳞,两军交战,阵营不同,双方之间并没有私仇,败了还可以归顺,可是受号卫将军,那就不一样了,卫风已经通过拓跋篡传檄天下,谁敢称卫王,受封卫将军就是与他作对!
虽然霸道,但人家有这实力,刘毅虽然有野心,不甘心屈于刘裕之下,所以与诸葛长民暗中策划,借着北方急报,推出司马德文,在朝堂上一举夺权,却也不愿意挑恤卫风,而且他隐隐觉察到,司马德文有脱出掌控的趋势!
可这时,推辞卫将军,就相当于告诉在坐的所有人他怕了卫风,从此之后,将再也抬不起头来!
刘毅的眼里虽然闪出了一抹杀机,却只能老老实实施了一礼:“臣遵旨!”
司马德文又把挑恤的目光投向刘裕,刘裕纹丝不动,身上的那股王霸之气不是盖的,竟让司马德文有些心虚,他不敢去招惹刘裕,于是向谢混唤道:“谢混!”
谢混可不如刘毅与诸葛长民那样,也不起身,略一拱手:“陛下唤臣何事?”
一股无名恼火直冲头顶,这是拿自己不当菜啊,司马德文当即冷哼一声:“那姓卫的谋反确凿,而你的侄子谢公义在那姓卫的军府担任长史,你的女儿文蝉与文丽也给他作妾,你谢氏一门与反贼纠葛不清,按律当诛!
不过,念在你是朕的姊夫,你父兄又为国捐躯,乃忠良之后,今次朕给你一个机会,将谢公义召回,勒令文蝉文丽与那姓卫的离婚,朕可赫免你谢氏!”
所有人都惊呆了,司马德文就是条疯狗,逮谁咬谁,竟然咬上了陈郡谢氏!甚至有些人的目中都现出了看好戏的神色,朝庭已经很久没有如此热闹过了。
谢混却毫不示弱道:“难得陛下能记得混乃陛下的姊夫,混倒是多谢陛下手下留情了,不过,卫将军开疆拓土,连灭燕魏,又何来反贼之说?难道是功高震主,陛下生出了忌惮?”
司马德文厉声道:“受九锡,异性称王,如何不是谋反?”
“哈哈哈哈~~”谢混也长笑道:“君长赐,臣不敢辞,九锡乃陛下授予,岂能怪责卫将军?如果收了赏赐就有罪,日后陛下的赏赐还有谁人敢受?
至于指异性称王为谋反更是无稽之谈,汉高祖临终,与群臣歃血为盟,异姓为王,天下共诛之!而本朝自武皇帝以来,从未有此规定,卫将军灭去燕国当封公,灭去魏国理当封王,向朝庭上表请为明王有何不妥?”
“哼!”司马德文怒哼一声:“那姓卫的再灭了秦国,岂不是要称帝了?”
谢混两手一摊:“陛下,您这话得问卫将军,没发生的事,臣如何得知?”
“扑哧!”殿内竟传来了轻笑声!
司马德文被谢混抢白已是一头恼火,这时又被人嘲笑,当下眼里泛出厉芒四处扫射,想看看是谁有如此大胆,奈何太极殿太大了,长达数十丈,殿内连同黄门、宫女,约有百余人,一时之间,如何能分辨的出来?
谢混得理不饶人,又道:“陛下既然无法指证卫将军谋反,请问为何下令攻打山阴、襄阳?您若想更换官员,一纸诏令即可,何必妄动兵戈?”
“你。。。。好,看来你是铁了心与那卫的搅在一起了?”司马德文勃然大怒,伸手猛的一指谢混。
司马德文的目中喷射出浓浓杀机,这一刻,他恨不能把谢混一刀斩了,一纸诏令说起来简单,他的诏令得值钱才行,由朝庭派驻官员去山阴、襄阳,百分百是被赶走的命,他可不愿把脸伸出去让卫风抽!
一直老神在在的王凝之接过来劝道:“叔源言语并无不当,请陛下息怒。”
陆仲元也劝道:“是啊,陛下,谢中书只是指出了事实,我朝自武皇帝起,从无以言罪人之先例,既便孝武帝强势,也不滥杀公卿,请陛下匆要冲动。”
司马德文顿觉胸口的郁气似要积成了板,由他臆想中的夺取了朝庭军政大权而来的喜悦已不剩下一丝一毫,他能夺刘裕的权,却拿这些高门甲族无任何办法!
“退朝!”司马德文怨毒的一扫谢混、王凝之与陆仲元,便大袖一挥,气冲冲的向后走去。
“臣等恭送陛下!”殿内传来了零零落落的声音,没办法,司马德文走的太急,很多人都没准备好呢,甚至有相当一部分连站都没站,就坐着下意识的拱了拱手。
随着司马德文离去,群臣陆续离开,均是三五成群,议论纷纷,今日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宣告刘裕失去了一家独大的地位,北府军分裂几成必然,北府军本就不如卫风势大,再一分裂,还如何应对卫风的下都呢?
刘穆之也寒着脸跟在刘裕身后,刚一出宫,就深深一躬:“穆之无能,未能觉察到希乐与长民的谋划,请将军罪责!”
刘裕摆摆手道:“诸葛长民与刘毅自成一系,连本将都没法过于探查他二人举动,你不必自责,其实此时跳出也是好事,本将可以在卫将军下都之前整编北府军,彻底把手里的力量拧成一股绳!”
“哦~~”刘穆之恍然大悟道:“诸葛长民进攻山阴,纯属找死,他只有部众三万,而山阴乃卫将军根本,足有两万守军,他如何取?当他战事失利,将军可强迫陛下下诏,亲赴山阴,拿下诸葛长民治罪,顺手剥了他的军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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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三四章崔莺的怨念
“嗯~~”刘裕点了点头:“不错,我的确存了如此打算,那么刘毅该如何对付?先生有何提议?”
刘穆之沉吟道:“将军暂时不急于动他,他受卫将军号是找死,日后真正的卫将军下都,定会逼他去卫将军号,而刘毅绝不可能去,去了将无颜面对北府军将士,形同于放弃军权,如此一来,卫将军定会攻打石头城,刘毅必然不敌,将军您只要找准时机,以救援为名一举夺去他的军权!”
“好!”刘裕猛叫一声好:“这二人自以为聪明,想趁乱从我手里夺权,孰不知,这反而给了我整合北府军的机会,使得我有能力与卫将军一战!”
刘穆之却望向了正北方向,叹道:“将军您的计划当有九成成功的把握,欠缺的那成,便是不知卫将军会于何时下都,如果过早,或是正巧赶上诸葛长民攻打山阴。。。。。。哎~~”
刘穆之长长叹了口气,其中的担心不言而喻。
刘裕则无所谓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若天不助我,瞻前顾后又有何用?走罢,咱们现在能做的,便是等候诸葛长民出兵!”
刘裕一勒马缰,向着太尉府飞奔而去,刘穆之与亲随们也紧紧跟了上前。
五日后,诸葛长民领军三万去攻打山阴,果然如刘裕所料,根本啃不动,只得退而求其次,去攻打诸如上虞、余姚等稍小些的城池,可这些城池也啃不动。诸葛长民暴怒之下,竟然劫杀起了散落于乡间的农民与士庶地主!
这可是闯了滔天大祸,引发了会稽人士的怨恨,山阴出兵一万五千去攻打诸葛长民,由于人数偏少,一时半会儿也破不得,但诸葛长民也破不了山阴军,暂时对峙起来。
而刘裕立刻通过他控制的禁卫挟迫司马德文下诏,将诸葛长民揖拿治罪,并亲率步骑四万渡浙江。当场剥夺诸葛长民的军权。收编余众两万多人。
由于守军在得知刘裕即将到来之后,早一步退回了城里,使得刘裕趁势取下会稽的愿望泡了汤,刘裕心知卫风随时会来。他害怕陷在会稽弄致里外夹击。全军覆没的结果。因此只得退兵回建康。
诸葛长民的下场使得刘毅不敢轻动,连忙下令给他的弟弟刘藩,固守寿春。观察时局变化。
短时间内,刘裕威望暴涨,司马德文的风头则如昙花一现,毕竟没有实力只能借一时之势,借不了一世之势,朝庭再度恢复了平静。
卫风在入了河东之后,反而不需要在河东留驻太多的兵力,河东北面有雁门,东面是太行,完全与河北、幽燕接壤,西面则是吕梁山,吕梁山的西侧有相当一部分紧挨着黄河谷地,这一段黄河谷深在四十丈以上,河水湍急,无论人马都难以逾越,再加上八百里吕梁,构成了天然的屏障,他只须以重兵驻守蒲坂就可以了。
三月初五,卫风领军十万经壶关回到了河北,在卫风的计划里,并不是直接返回天津,而是先去蓟等待贺护率部归附,这使得襄国成了必经之路,因此崔浩理所当然的邀请卫风去清河暂住,卫风只在清河呆了一天,崔浩则顺手把他的妹妹崔莺接了上路。
其实崔莺白跑了一趟,大军刚刚启程没过多久,坐在车上的崔莺就不满的向崔浩招了招手:“阿兄,你过来!”
崔浩策马驰近了车厢,崔莺嘟着小嘴,抱怨道:“阿兄,你和父亲想把我拿去联姻,好吧,我身为崔家女子,自然要听从父兄的叮嘱,这本没什么,但恐怕将军还不清楚这事吧?
昨天傍晚将军见着我,那目光是直接穿透而过,只是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因此我敢肯定,你和父亲没有和将军提过,还亏得我花了一整天来打扮呢!”
崔浩暗暗苦笑,卫风连西平公主都看不上,他不认为卫风是由于西平公主失了红丸而生出嫌弃,这年头,如果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人尽可妇的女子都会有人抢着要,更何况西平公主不是这样的女人,贵为姚兴的女儿,又是拓跋嗣的皇后候选人之一,身份比处女都尊贵,崔浩把这理解为了卫风不好女色,想想也是,跟在卫风身边的王道怜与陈少女由于长期奔波,均是面有风尘之色,那个茱丽娅更是长相古怪,至少在崔浩眼里是奇丑无比,而崔莺论起姿色比西平公主还逊了一筹,卫风又怎么可能会为崔莺的美色所惑?
崔浩无奈道:“将军胸济天下,乃是非常人,这事急不得,阿兄会为你找到合适的机会的,你放心便是!”
崔莺瞥了瞥远处的卫风,不甘心道:“我跟着你跑无所谓,哪怕去建康、江陵都没关系,久闻江南风景秀丽,刚好见识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