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的民国-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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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您的刺杀行动。关东军参谋竹下义晴奉河本大作之命前来打探大元帅行踪,昨日已经与土肥原贤二接头。而这个土肥原贤二立刻就去侍从室查看了行止备忘录,这一点汉卿是知道的。”
张学良心下惊骇,虽然知道竹下义晴是来接头打探情报的,但是并不知晓这家伙是河本大作的下属,他在奉天时见过这个人,平素里便是一派激进模样,由他来前头策划也不奇怪。
吴孝良自知说漏了嘴,这些信息乃是他前世在各种资料看来的,实际上这种隐秘之事旁人几乎是根本得不到的,但话一出口又只好故作神秘了。
“河本此次策划的刺杀行动已经得到了关东军司令官村岗太郎的默许与支持。如果他们能够侥幸成功,日本人势必会扶植一个更听话的奉军首领,或者干脆取而代之。日本地小人多,资源匮乏,想在世界霸权之争取得一席之地,必须有稳固的资源供应地,东北乃至整个国恰恰便是他们的上上之选。由此种种,日本觊觎东北多年,一旦时机成熟必然会夺而取之,而刺杀大元帅便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
张学良端着茶杯的手哆嗦了一下,他从未站在世界之争的角度上想过日本与东北的局势问题,听了吴孝良一席话后,瞬间产生了一种严重的危机感。
张作霖仍旧面不改色,语气却缓和了下来,“日本人狼子野心,你当我不知道吗?不过是咱奉军现在用着他,就哄着他。”其实,他心的震撼毫不亚于张学良,日本人觊觎东北固然尽人皆知,没什么好奇怪的,让他震惊的是日本关东军内部竟然已经下决心要除掉自己,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可容忍的。
“维那,离京反奉是大事,不能马上就做决定,还要召开会议商量一下。”张作霖说着一指张学良,“让小六子陪你先逛逛北京城,玩上几天……”
话到一半,张学良急不可耐的打断了他的话。
“大帅!现在都什么光景了?谁还有心思游山玩水?”
张作霖不恼,也不以为然,嘿嘿一笑。
“哪个规定大兵压境就不能游山玩水了?维既然已经回国,就不要闲着了,可以进入军政府任职,部门随你挑!”随即张作霖又补充道:“维还是任军职吧,十年前你就是少将,如今复出当个上将一点都不为过,歇息够了就去小六子的第三方面军团任副军团长,老张家就小六子一个出息样的,你要多帮帮他啊!”
这下到把吴孝良和张学良两个人弄糊涂了,本来两个人是来劝他离京反奉的,可张作霖居然要给吴孝良封官许愿了,他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吴孝良很清楚安**政府再有月余便会土崩瓦解,张作霖若死奉军内部派系倾轧,卷进去就会带来无穷的麻烦。若不死,又要面对南方的国民政府,国人打国人吗?亦不是他所愿。因此,吴孝良对加入奉军半点兴趣都没有。
“大元帅放心,我与汉卿本就是好兄弟,帮忙是义不容辞,承蒙大元帅不弃,孝良不胜荣幸感激,但十年前早就心灰意冷,如今实在无意重返军界,还望大元帅海涵。”
张作霖本以为吴孝良会当场应下,因为在他的印象里那个吴维必然会抓住一切东山再起的机会,如何能拒绝他的好意呢?结果出乎意料,张作霖不由得对此人刮目相看,从前极力拉拢是看重他的地盘与实力,而今竟隐隐起了爱才之念。
“你也不必急着拒绝,想好了就来找我。我累了,小六子你们下去吧!”
张学良对吴孝良拒绝加入奉军感到失望,如果奉军能得吴孝良之助,恐怕东山再起也不是难事。两个人出了南海,便有分管急匆匆赶来。
“军团长,军团长!大元帅同意撤军了,下令明日便发息兵通电!”
吴孝良暗道,好快的抉择!
民国十七年五月九日张作霖发息兵通电,但阎锡山与冯玉祥如何能轻易罢兵?冯玉祥的西北军直插河南山东,阎锡山则大举进军河北直扑保定而来。一时间,情势汹汹,竟是愈演愈烈。
张学良急调于学忠部驰援保定,撤军一日未完,保定便要保住一日,保定一失北京便会门户洞开,奉军将再无法阻止晋军进入北京的步伐。奉晋两军对峙于保定数日后以国民政府的名义要求谈判,张学良接报后一口答应,对阎锡山的这个请求他正是求之不得。数日后晋军将领孔繁慰以谈判专员的名义前往北京。
张作霖决定委派吴孝良代为接待,同时决定授予其上将军衔,专职此次谈判事务。吴孝良应下了谈判差事,却对上将军衔极力推辞,最后在二张的坚持下他才勉强决定恢复十年前的少将军衔。
其实,大家心知肚明,谈判不会有结果,之所以要谈下去,无非是为撤军部署争取时间,而阎锡山的目的同样是缓兵之计,为后续援军的到来争取时间。
为了以示对双方谈判的重视,吴孝良又做起了他的拿手好戏,为孔繁慰的到来召开了一个盛大的记者招待会,京城各大报纸的记者均被邀请与会。
孔繁慰则对奉军仅仅派来一个少将做接待工作十分不满,他是代表阎长官的,对方至少要派张学良才算对等!
第338章挖药将军
记者招待会全程,孔繁慰根本不拿正眼瞧吴孝良一下,他已经打听的很清楚,这家伙别看挂着个少将军衔的肩牌牌,实际没有任何职务,就是无职无权的闲人一个。不过为了圆满完成阎长官交代的任务,不找他麻烦便是。看着成山成海的欢迎人群,以及满满当当的记者,闪光灯啪啪闪个不停,提问之声更是此起彼伏,孔繁慰有些飘飘然,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这是他在太原根本得不到的待遇。
吴孝良见火候差不多了,便开始整顿会场秩序,对着话筒说道:“请大家安静!请大家安静!”
会场两侧的扩音大喇叭将吴孝良的说话声成倍的放大出去,嘈杂的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等着重要人物的讲话,不过大家都转为窃窃私语。
“这个少将好年轻那!”
“谁说不是,看样子也就三十不到的样子。哎,面生的紧……”
“没准是张大帅的公子呢……那明天的版面可就有的写了……”
记者们嘁嘁喳喳的低声议论猜测着八卦,吴孝良则继续对着话筒说道:
“很高兴诸位能够来到今天专门为谈判专员孔繁慰将军召开的记者招待会,我代表军政府,代表大元帅以及军团长向大家报以诚挚的谢意。下面有请孔繁慰将军讲话!”
说罢,吴孝良率先鼓起掌来,台上台下的人们受到带动也跟着使劲的拍起了巴掌。在经久不绝的掌声,孔繁慰隆重登场,他满意的抬起双手四下虚按,示意大家静下来。
等掌声结束,孔繁慰凑到话筒前使劲清了清嗓子,伸手从衣兜里掏出了讲话稿,这是他特意让随行的副官所拟。
“鄙人这次作为国民政府的谈判代表来到北京,很高兴,也很痛心。高兴的是革命即将取得胜利……”
在场的奉系官员听到他如此说,脸上的笑容立刻变得僵硬,有人甚至忍不住发出了嘘声。
“鄙人痛心的是,河北所过之处民不聊生,其时路过廊坊、杨村,所见只有饥民与挖药……”
只见台下记者们只顾门头记,吴孝良却大觉奇怪,饥民如何挖药?一旁的副官倒是忍不住发起了笑,他见吴孝良一脸的不解,忙凑上来解释,“将军有所不知,这孔繁慰是个半吊子,一定是将瓦砾念成挖药了,乐与药同音。”
吴孝良听后不禁莞尔。
第二天,张学良早早便来到宪兵司令部,一进屋就扔下手的几分报纸,纳闷的道:
“维你说怪也不怪,这报纸上都说那个老西儿孔繁慰沿途所见饥民挖药,莫不是报社们集体都刻了白字不成?”
吴孝良听后捧腹大笑。
“汉卿可知为何?”
“为何?”
“瓦砾与挖药可有相似之处?”
张学良略一思索立刻便明白了其的奥妙,促狭的笑起来。
“这孔繁慰是蠢货一个,那些记者们也都不长脑子,这下阎老西儿可要丢大人了,痛快,痛快!咱们就是撤军也得恶心恶心他!”
果真,不过半天时间,孔繁慰“饥民挖药“的轶事便传遍了北京四九城,人们在大战阴云密布的午后,终于找到了可供一乐的谈资。也不知是哪个想象力丰富,称其为“挖药总指挥”,就此这名头就传了开去。
孔繁慰此时还蒙在鼓里,不知道全北京城都知道了他这个挖药总指挥,吃过午饭后一步三摇的去了谈判会场。原本定的是上午下午各谈两个小时,不过他为了给奉军一个下马威,所以特意亮了他们整整一个上午,算是表达自己心对他们的不屑。
不过等到了会场之后,孔繁慰立刻察觉出了气氛的不对,总有人三俩结伙的指着他窃窃私语,待到他目光所及又纷纷散去。弄的他以为自己仪容不整,特意在玻璃窗子面前仔细的照看了一番,确定脸上没有异样,早上用头油梳的头发还是一丝不乱,这才放心大胆的迈步进屋。
可是屋里的气氛仍旧不对,奉系的官员们似乎在强忍着笑意,不对啊,这和他的预想相差太远,他们应该愁眉苦脸才对,毕竟自己代表着即将取得胜利的国民政府。反观已经就坐的晋系随员们竟也表情古怪。
孔繁慰不急多想大喇喇的坐在为他准备的那张椅子上,干咳了一声,清清嗓子道:“咱们开始吧!”
却听有人道:“孔将军,军团长还没来,请稍等片刻。”
闻听此言,孔繁慰心一阵不快,如何反被人家给下马威了?顿觉气血上涌。
“既然军团长如此不守时,那便等明日守时了再谈!”
说罢便起身欲拂袖而去。不想却听到背后有人道:“这挖药总指挥谱还不小,可惜这北京城没药可挖呢!”
众人听了立时哄笑成一片,孔繁慰兀自不解,他的随员实在看不下去,便凑过去耳语了几句,只见孔繁慰的脸渐渐变成了猪肝颜色。
恰巧此时,吴孝良和张学良联袂而至,孔繁慰想走已经来不及,只好强自忍着悲愤屈辱,坐回位置,已是半点也嚣张不起来。抬头看到吴孝良,不由得心暗恨,如果不是他搞这个劳什子招待会,自己何至于出了如此大丑?
谈判原本就为了拖延对方时间,所以一下午连半点结果都没出来。等到结束,如坐针毡的孔繁慰逃也似的离开了会场,众人又是一片哄笑。
吴孝良回到宪兵司令部,卫兵又送来一封信,仍旧没有署名。他有种不详的预感,于是撕开信封,抽出信纸展开,不禁勃然变色。信纸上仍旧是此前的娟娟字迹,“六国饭店有危险”。
他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孙家钰、林正东、以及他的胞弟吴孝国全部住在六国饭店,如果歹徒冲他们而去就凶多吉少了。他开始后悔将那个黑绸褂子留在六国饭店,尽管后来张学良推荐的警察厅总监陈兴亚派人提走了他,但仍旧是为他们惹来了无穷的麻烦。想到此处,他抓起电话要通了张学良的办公室。
“汉卿,请派一队人去六国饭店,我的义兄与胞弟都住在那里,之前那人又送信给我,他们很有可能会遭到袭击!”
第339章李泽军的问
挂断电话,吴孝良驱车急急赶奔六国饭店,到了饭店后才发现外面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分开人群向里面挤去,只见黑色制服的警察正在往车上抬尸体,数具被包裹的尸体已经透过白布染的鲜红一片,他直觉脑嗡嗡作响,脚下一阵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