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的民国-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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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不易,是以态度更加坚决。
张宗昌代表只好悻悻的收了回去,这还是头一次遇到给钱不要的官,他想破了脑袋也没想透其原因。只好硬着头皮说明来意,竟是和韩复榘代表一样,也是要求重新开启谈判。
朱武生又是一番应付,原来他同样在澹台继泽那里吃了闭门羹,无奈之下也找到了这里,不过此人更加难缠。他在答应代为通传之后,才将赖着不走的张宗昌代表撵了出去。
第二日一早朱武生来向吴孝良汇报昨晚韩复榘与张宗昌代表的异常举动。
“会不会是鲁南战场上有了变化?”他试探着问道,他私下揣测,能让韩复榘代表态度发生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必然是战场上出现了对韩复榘不利的情况。
吴孝良将一封电报稿扔到朱武生面前,说道:“一看便知。”
朱武生异常激动,连机密电报都让自己看,这说明吴主席没有将自己当做外人。他激动的拿起电报纸,一目十行的看下去,竟让他大吃一惊。
原来,韩复榘在沂水大破张宗昌军,兵锋直抵高密。张宗昌主力尽数被击溃,退往青岛。月余大战,韩复榘在付出了高昂的代价之后,终于获得惨胜。这也就解释了张宗昌代表为何舍得在自己区区一个县长身上花下送如此重金的原因,败亡在即,一万银元的敲门砖的确不贵。
可韩复榘取得了胜利,为何也如此急吼吼的要求重启谈判呢?朱武生百思不得其解,吴孝良见他一脸茫然,又将另一份电报递了过去。
第389章被动的日本公使
朱武生翻开电报,仅读了几个字便心惊肉跳,韩部被自称是河南省主席孙良诚的部队袭击,菏泽、定陶一线韩部守军全线溃退,而据可靠消息在袭击部队有日本人的身影。
“难道,难道日本人竟,竟参与进了鲁南大战?”
其时,日本人对国人尤其像山东这种日方势力根深蒂固的省份人民,震慑力已经远超其他洋人。况且还有济南惨案在前,朱武生虽然贵为一县之长,提起日本人也难免胆寒。他不知道吴孝良从何处获得这份耸人听闻的电报,但是他清楚,以面前此人之能力,这封电报十有**便是真的。
“这可如何是好?咱们帮张宗昌还是帮韩复榘?”
吴孝良收起电报,他对国人畏惧洋人如虎的样子已经见怪不怪,“朱县长认为帮谁合适?”
如果没有日本人搀和进来,这将是一道十分容易的选择题,出兵帮价高者便是,但现在却不得不慎重决定。如果电报属实,张宗昌一定已经和日本人勾结在一起,帮他就等于做了日本人的帮凶。而韩复榘部两面受敌,帮助他就等于和日本人为敌,以临淄城外整训的山东保安旅和学生团能和训练有素的精锐日军一较短长吗?
朱武生思量半晌红着脸答道:“卑职愚钝,实在不知应该帮谁才好!”
他的答案早在吴孝良意料之,别说是朱武生一个小小的县长,便是南京蒋总司令也未必能有好主意。不过吴孝良见不得日本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猖狂,所以他的答案很简单。
“邻升啊,手权力越大,肩头的责任相应就越大,我既然身负省主席的职务,便要为全省百姓负责,岂容外人置喙?存了这个原则,你说说咱们该帮谁?”
朱武生身子一震,按照他的理解,吴主席这番话没看出要帮谁,倒是读出了他准备向日本人开战的意思。
“难,难道,打日本人?”
吴孝良道:“不是我要打日本人,反过来说,被人欺负到家门口,咱要帮的自然是国人!”
朱武生脑门上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滚落,主动去招惹东洋人实在出乎他的意料,实际他认为最稳妥的方式乃是,静观其变,哪一方也不相帮,等局势明朗后再伺机抢夺胜利果实。但他从与吴孝良的接触探知,这位吴主席可以容忍很多事,但唯有一样容忍不下,那就是日本人。是以试探的问道:
“临淄城外的保安旅和学生团战力未成,只,只怕……”朱武生欲言又止,相信吴孝良一定能够理解他华的意思。
吴孝良却笑道:“谁说帮国人,便一定要出兵?”
“啊?”
朱武生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思路,不出兵又如何帮国人呢?
十月二十五日天津《大公报》极其罕见的全版面报道了一件再度挑起全**民神经的事件。头版头条上黑色标醒目夺人,日军悍然攻击山东守军,并附上数张菏泽等地的实地照片,照片日军耀武扬威,浩浩荡荡开进小城,路边还有身着国民革命军军装的士兵尸体,看者无不激愤落泪。
消息传到北京,各大高校学生纷纷停课上街游行,抗议日本人不宣而战悍然发动对国的侵略战争。闻风稍晚的南京、武汉、上海等地也纷纷罢课游行,抗议日军的侵略行动。仅仅数天时间,全国上下一片声讨抗议之声。
得到确实消息最晚的反而是南京国民政府,可是根据他们的情报,济南日军仍旧好好的呆在济南,何谈大举攻击山东驻军一说?倒是韩复榘和张宗昌两人打的不亦乐乎。但是面对全国汹汹舆论,国民政府也不得不慎重对待。一面派人出面安抚学生,劝导他们回到学校上课。一面派人急赴山东,调查此事。
南京国民政府的电报拍到临淄,朱武生心道吴主席玩的够大啊,一个假新闻连央政府都惊动了,却不知要如何收场?他赶忙丢下手头的事情,敢去隔院省府吴孝良的办公室。
吴孝良见他慌慌张张的进屋,笑道:“邻升何事如此慌张?”
“央来电询问山东战事,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朱武生一脸的焦躁不安,生怕谎言被拆穿对临淄省府蒸蒸日上的形势带来不利影响。
“报上如何说,你如何回便是!”
得到了指示之后,朱武生抹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心道这省府的秘书长当时间长了就得要命啊。
自山东保安司令部成立后,李泽军被调整了工作范围,被任命为山东保安司令部副司令,专职训练部队,而将其不擅长的省府秘书长一职交予临淄县长朱武生兼任。
日军在山东的行动不但让南京国民政府措手不及,日本驻华公使谦泽芳吉同样被动不已。此前他已经就日军在济南的活动与美英两国达成谅解。美英默许了他们在济南的行动,但同时也提出警告,不要再波及山东其他地方。日本的公然毁约,令美英两国也愤怒之极,纷纷向日本政府提出抗议。
谦泽芳吉本人对陆军在山东的行动也不甚了了,于是立刻拍电报给驻扎济南的第六师团师团长长福田彦助将,向其质询陆军在山东的行动。得到的答复却是,日军的确冒充孙良诚部在暗帮助了张宗昌的军阀部队,但绝没有像报纸上所描述的那样,明目张胆,大张旗鼓的行动。他们更多是起到攻坚的作用,而大举占领菏泽、定陶两城的部队则是不折不扣的河南军。
事实真相竟然如此,谦泽芳吉哭笑不得,陆军原本的小动作被支那人无限放大,如今正应了支那谚语,黄泥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令谦泽芳吉头疼的事情还在后面,据报山东省主席吴孝良已经正式电请南京央政府,要求就济南日本驻军一事与日方进行交涉,日本面临的国际压力愈来愈大,田首相甚至为此事,将其召回国,亲自面授机宜。他预感到在如此不利的局面之下,恐怕撤军只是迟早了。
十一月十一日,谦泽芳吉正式得到华民国照会,南京政府已经任命山东省主席吴孝良为与日交涉全权代表。这一有违外交惯例的任命,让他十分不解,但仍旧匆匆收拾行装赶去济南。
第390章代表服软
山东局势牵一发而动全身,日军的小动作有所收敛,而孙良诚部攻击友军亦是被鲁豫两省各界极力谴责,一时间骂名满天飞,不得已只好撤兵。
韩复榘后方压力骤减,但高密一线已经被张宗昌部突破,重新整军的张部人马再次沿着诸城、沂水一线进逼新泰。如此一番折腾之后,韩复榘优势不在,陷入两难境地。
两方的谈判代表一直被晾了半月之久,初来时的那点骄傲之气早就被磨的不见半点棱角。这日,韩复榘代表突然接到临淄省政府秘书长的通知,省府特意安排了一场谈判,请他立即到场。
原本,泰安被两面夹攻形势岌岌可危,虽然后来一场席卷全国的舆论风暴挽救了韩主席于危难之,但他面对的局面仍旧极为不利。据说张宗昌已经再次突击到新泰附近。与其留在临淄得不到接见,无所事事,不如回到泰安去,还能出上一份力,也不枉韩主席一番信任提拔。
可希望就是降临的如此突然,既然临淄省府叫他去,必是事情有了转机。不过他还是藏了个心思,派人悄悄打听了同在临淄城内的张宗昌使者,居然也被省府那个新秘书长约谈了,甚至还在他之前,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韩方代表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与省府一墙之隔的县府,来过这里多次得到他早就已经门清,知道这个深得吴主席信任的县长兼着省政府秘书长,并且这个秘书长权力很大,由于其他各厅厅长位置高悬,很多权力便都临时由他来行使。譬如这谈判原本不是秘书长的职责,却都通通交予了他。
不过韩方代表还是很庆幸,与其谈判的不是那个脾气古怪的澹台处长。被县府卫兵拦下后,他递上片子,便被引着进入院子里的一间厢房,等待秘书长的接见,自从县长兼任省政府秘书长以后,公事往来以及来求见的人激增,所以必须排队等候。他早没了初来临淄时候的嚣张与狂妄,老老实实的等着外面叫他的名字。
可左等不见人来叫他,右等还不见人来叫他,一晃就日落西山。按照以往的脾气他早就拂袖而去,但现在却是切切实实的要求着人家姓吴的出兵相助,如何能受了冷落便拍屁股走人?别无他法只好耐心等待。直到掌灯时分,才有县府的杂役来通知他。
“先生,县长大人被吴主席叫去开会了,捎话回来,让您先回去,明儿再来一准儿先见您!”
韩方代表听完杂役的解释,等待了整整一个下午的失落与焦躁瞬间化作熊熊怒火,可涌到一般却又生生的压了下去……
第二天,韩方代表又被早早的叫来了县府,一等便又是一个下午。
此时,朱县长正好整以暇的坐在隔壁院吴孝良的办公桌前。
吴孝良看看腕上手表,笑道:“时间差不多了,晾他两个下午可以了,去见他吧,该要的条件一样都不能少。”
朱武生起身退出去,回了县府大院,立即便命人将等的焦躁不安的代表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此时又到了掌灯时分,韩方代表本以为今日也要如昨日一般空等一场,一腔怨愤正不知何处宣泄的当,看到又是昨日那仆役进来,终于没忍住怒火劈头就是一顿臭骂。
“他娘的,不见老子,又让老子来是何道理?”然后又一指那仆役,“你他娘的算哪根葱也敢来戏耍老子,你去告诉朱武生,老子要见他,他见不见……”
由于情绪激动甚至有些语无伦次。
那仆役也不生气,等他消停下来,才淡淡答道:“秘书长大人有请!”
“什,什么?”
代表立时尴尬无比,再看人家一个仆役都能够如此淡定,被骂的狗血淋头不见不点脸红,反观自己今日所为,实在有**份。但又不好多说什么,只好闷头跟着仆役去见朱武生。
待见到朱武生端坐在书案后,正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