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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枭雄的民国-第5章

小说: 枭雄的民国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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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该杀……”

窗外吴孝良怒火中烧。他明白了,那天凿冰捞鱼一事也肯定是杜彪与狼二串通好的。至于杜鹃,那个原本的自己压根就没什么特别的想法,真是天上掉下来的横祸。吴孝良不打算继续听下去,万一身份暴露就危险了,转身顺原路返回。刚从墙上跳下,就听有人喊:

“什么人?”吴孝良赶紧转过身,脸上陪着笑

“是我,刘三儿,解个手……”

这人下午为吴孝良领过路,认得他,就叮嘱几句,晚上不要随意走动。吴孝良连连称是,问道:

“大哥,院里好像如临大敌一样,是有什么事吗?”

那人看吴孝良一脸殷切,瞅瞅左右没人,挨到他耳边说道:

“你不知道,大当家和四方顶李振清最近结了仇,怕他来报复。”

“啊

——”

吴孝良假装吃惊的喊出来。那人看吴孝良怕的要命,连忙安慰道:

“怕个啥,咱大当家手底下几十条人枪。他李振清要是敢来,保准他来的了,回不去。”

吴孝良心中着实吃一惊,这么多人枪,李大哥他们怕是够呛。又一转念,正好趁此机会套一下这院子里的虚实。

“这就好,可我见院里好像也没那么多人啊?”

那人又凑近了故作玄虚的说:“你不知道,前几天大当家突然打发大队人马出屯,大家伙都传有大买卖。这不,现在院子里外就只有七八条枪。要小心着点啊。”

“好了,大当家记着找我呢,你也早点休息吧。”

吴孝良道过谢,转身回房。他不知道,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紧紧盯着他的背影。

回到屋里,吴孝良有些坐立不安。这可是天赐良机,如果此时能将消息送出去,李大哥他们定能打张大虎措手不及。他从门缝朝外看去,院中没人,便打开门蹑手蹑脚向第一进院子溜去,前脚刚落地,就听身后有人问:

“刘三儿,大晚上的不睡觉干啥去?外面可不太平。”吴孝良回头见是之前与自己攀谈那人,拱拱手陪着笑道:

“俺在屋里憋的慌,想出来溜达溜达。大哥,这是要去哪啊?”

“咳,俺这是去给大当家办点事,别瞎溜达了,小心被人当jian细捉了。没事早点回屋歇着,明儿大当家还要见你。”

“好,俺这就回,这就回……”

吴孝良悻悻的回屋,胡乱吃了几口带来的饼子,躺在炕上,翻来覆去,毫无睡意。忽的坐起身,想出门去透透气,又颓然的躺下。杜彪也住在张家,再去院里万一被撞个正着那不是倒霉催的吗?院里人看的紧,看来得想个法子将消息递出去……胡思乱想间沉沉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

“咣当——”一声无门被踹开,冷风呼呼灌进屋里。吴孝良惊的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起来。一个声音yin测测的响起:

“吴老二,果真是你!”来人正是杜彪,身后张大虎双手后背,yin着张脸也不说话。后面咋咋忽忽的跟着两个拿着洋炮的崽子。吴孝良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反而不再紧张慌乱,第一反应就是装糊涂,不能让杜彪和张大虎知道自己已经清楚他俩之间的勾当。于是装傻充愣:

“彪子,你咋在这?”说完他看向张大虎。

“大当家,怎么彪子和您也认识?”

张大虎倒是直接,也不废话。

“妈拉巴子,老子不管你是刘三儿还是吴老二,既然你这头值一百大洋。就要借来用用。来呀,把这王八犊子绑后院牢里去。”全然没有了下午那副敬重读书人的做派,这才像个地地道道的土匪。

几个崽子上前将吴孝良一脚踹倒,双手反剪搂头绑了。吴孝良也不反抗,大声喊着:“大当家,饶命啊。彪子救我,彪子救我……”同时心里却在冷笑,好杜彪,自己做了什么让你恨我入骨,必yu除之而后快。张大虎哼哼摇头,转身出门。杜彪在一旁纹丝不动有些兴奋的看着眼前这发小的狼狈样。

吴孝良被捆了个结实,两个崽子将他扔到第三进院的木棚中。木棚周遭用手腕粗的圆木夹成,露雪透风。吴孝良趴在地上身体渐渐被冻透,心也开始一点一点变凉,事情的变化让他措手不及。此刻,自己身陷囹圄,唯一能救他的李振清还毫不知情。

木棚里铺着稀稀拉拉一层稻草根本挡不住逼人的寒气,吴孝良用力拱起身子,换个舒服点的姿势。身后一声嗤笑,是杜彪,但他没有说话便掉头走了。

这天深夜,接官厅屯下起了鹅毛大雪。张家大院的碉楼里隐约闪出几点光亮,两个背着老洋炮的炮手搓着手跳着脚,中间摆着一盘燃了大半的炭盆。其中一人向下拉了拉狗皮帽子抱怨道:

“这大冷天的,四方顶那帮子人还能来折腾吗?大当家也真是……”

另一人揶揄道:“得了,你是想那李家寡妇的被窝了吧。哈哈,忍忍。再个把时辰就换班了。”

两个人只顾扯淡。没注意到五十步开外的柳树趟子里悄悄爬过来几个人影。

“啪——!啪,啪——!”

几声清脆的枪响划破夜空,“噗通——”一声,碉楼里一个炮手栽了下去直接砸进雪窝子里。另一个炮手惊的赶紧趴下,扯嗓子大喊:

“死人了,死人了。来人啊,大当家……”慌张下竟然语无伦次。

也就瞬间功夫,柳树趟子里一个人影飞奔到张家院墙下,一个起落就翻到院里。一阵枪声响起,院门被打开。柳树趟子里的几人见院门洞开,起身就向院子里冲,同时一个人仍旧趴在原地。碉楼上的炮手听枪声熄了,抬起身来,看到几个人往院里跑,端起枪就要she击。突觉脖子一凉,瞬间失去知觉,栽了下去。柳树趟子里趴着的那人得意的吹了下枪口的青烟。

第八章虎穴狼窝

张家内院正房卧室里,张大虎正压着个赤条条的女人,上下起伏,大汗淋漓。突然,屋外响起了急促的枪声,惊的他一哆嗦,只觉胯下阵阵抽搐,极不情愿的将那团秽物送入女人体内。

“妈拉巴子,哪里打枪?搅了老子的好事。”张大虎气急败坏的提上裤子,抄起床边的盒子炮就准备出去。那女人听到枪声惊的够呛,又被张大虎折腾的狠了浑身无力,哀叫着:“大当家,别丢下俺,俺怕……”

张大虎没好气的回道:“怕,怕个鸟,等着俺,俺去看看就回来。”

外面的形势显然比张大虎估计的要严峻许多。刚一出院门,正撞上惊慌失措的杜彪。见到张大虎他好像见到了救世主,

“大当家,大事不好。四方顶的强人打进院了,听前院退下来的人说八个炮手已经死了六个……”话没说完只觉脸上一痛,张大虎搂头给了他一耳光。

“不好个鸟,瞧你这熊样。跟老子去看看。”杜彪捂着被打的脸带着哭腔道:

“大当家,那吴老二分明是李振清的jian细。我们的底早就泄了。李振清马上就要打进来,现在不跑怕是一会就没机会了。”

张大虎没理会他的哭喊冲了出去,片刻功夫就折回来。一拍大腿对还愣在原地的杜彪说:

“妈拉巴子,老子不该把人都派走啊,小瞧李振清这老货了。你刚才那话在理,跟老子一起跑吧。”杜彪听张大虎赞同自己的主意就跟着恨恨的道:

“就是走也要先宰了吴老二这小子!”张大虎眼前一亮

“妈了巴子,先留着他一条小命,带上他。说不得这是个护身符啊,哈哈。”

两人返回后院,来到木棚前,杜彪着急忙火的开了锁,吴孝良也不反抗,任由其摆布,他早就听到枪声,知道是李振清,暗暗期盼他们快些找到自己。

枪声越来越近,张大虎带着杜彪绑上吴孝良,翻出后院,直奔金川街。

张大虎逃掉,炮手死了六个,跑了一个,被抓一个,张家大院彻底被端掉,李振清却高兴不起来,因为翻遍张家大院也没找到小兄弟吴孝良。

狼二有些傻眼,没想到事情竟闹成这样,也没了主意,只好先安顿下三人,再去找大哥狼甲昆拿主意。狼甲昆从床铺上被狼二叫起来,衣衫不整,打着哈切。吴孝良一个乡下小子,李振清能为他出头这事本身就奇怪,怎么二人又和接官厅张大虎结上梁子?但他敏锐的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xing,杜彪将张大虎和吴孝良带回金川街,这是将祸水引回家里,搞不好狼家就得掀起一场血雨腥风啊。

狼甲昆暗暗咂舌,看着愣头青一样的狼二,心中升起一股怨恨,这兄弟从来都是惹是生非,闯下祸后便由自己收拾残局,这些年来是不是有些太骄纵他了?这样下去难保有一天不给狼家惹来破家的祸事。

“老二,去把管家叫来。”

狼二答应一声,低着头出了门。不一会,管家急匆匆小跑进来。狼甲昆正在屋里踱着步,显得有些不安。见管家进屋便唤他走近,低声交代着:

“叫人带上家里的洋炮,去把那个张大虎绑了,千万不要让这人跑掉,他可是在样子哨巡jing局挂了号的,还有那个杜彪,不能留在家里,撵出去。”管家听完连连点头便退出去。

天刚过午,杜彪被胖揍一顿扔出狼家,他抹掉脸上的血水,狠狠的冲狼家大门吐了口浓痰。既然狼家不打算发落吴孝良,那就找巡jing保安所,这还多亏狼二嘴不严实,漏了口风。

金川街巡jing保安所是一座有三间土坯房的院落,紧挨着狼家大院,两厢一间做仓库,一间做羁押,居中大房做办公用。大房内炉火通亮,巡jing李作奎围坐在一边,懒懒的斜靠在椅子上。墙边长条椅子上坐着帮闲李大海,是他家老大,正使劲搓着脚气。

杜彪和李作奎早就相识,进门就喊:“李巡长,有大功一件,快跟俺走。”

“吆喝个啥?坐下,慢慢说。”李巡长耷拉着眼皮头都没抬,李大海仍旧旁若无人的搓着脚气。

“李巡长,知道前些ri子通匪跑了的吴孝良吧?”

“哦?”李巡长眼皮一跳,怎会不知道吴家老二,去年他家仨儿偷秦寡妇家老母鸡,便是被那厮打的个皮开肉绽,满金川街无人不知,和接官厅李秀才家定下的亲事都为此黄了,所以他才会因为吴孝良通匪牵连吴家老两口。

“人在哪里?带俺们去抓。”李大海从长椅上一跃而起,挥着两只大手,满眼放光。

“李巡长,吴老二在狼家,您去要人谁敢不给。”杜彪一脸谄媚的笑。

吴孝良被从狼家大院撵出来,刚走几步就觉自己腰间被什么东西顶住,

“老实点,别动。”

李巡长端着一杆老套筒,顶在吴孝良腰间,一脸得意,本想去狼家要人,这回到省却不少时间。李大海将大铁链哗啦套在吴孝良脖子上,大锁嘎嘣一扣,提着便走。

吴孝良质问道:“李癞子,你凭什么抓我?”

李巡长被人叫了外号也不生气,

“凭啥,官府抓贼天经地义,你说凭啥?”

李大海朝地上吐了口浓痰,用刚搓完脚气的左手抹了把鼻涕,

“就凭你打俺家老三,这回要把你游街,游个三天三夜。”

父子二人将吴孝良关进牢房,刚准备大显身手就有人来叫门,这一去就再没回来,直到天黑也没动静。

牢房的窗户只有几根砌在墙上开口处手腕粗的圆木,透风透雪,吴孝良又冻又饿,在屋里直跺脚。这时便听有敲门声,

“二哥,二哥,是俺,小东子。”

吴孝良趴在门缝上一看,竟然是屯邻老赵家的侄子小东子。这小东子身世颇为凄惨,两岁上死了爹娘,一直寄居在大伯家,无奈婶子视他为眼中钉,平ri里非打即骂,几年前更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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