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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枭雄的民国-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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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我的爷,这位爷没事跑警察局来作甚。赶紧转身,一溜小跑来到门口,依着前清的样子打了个千,“査爷,您有什么事知会小的一声就是,何必亲自跑一趟?”

宪兵队长鼻子里哼了一声,也不理他,径直朝吴孝良走去。

悍妇眼尖,瞧见宪兵队长身后跟的竟是吴孝良同伴,尖声喊道:“这是那吴姓土匪的同伙,抓他。”

宪兵队长预感不妙,看来这回马屁拍到马腿上,不死也得没了半条命。

第162章跟踪

悍妇兀自喊着要抓土匪同伙,见没人动弹,而之前点头哈腰的巡警队长又一瞬间好似变了个人,对自己的要求不理不睬,顿时怒不可遏,破口骂道:“你聋了吗?我让你抓他……”

宪兵队长回头瞪了悍妇一眼,目光渗人,她却来了能耐,“看什么看……”紧接着宪兵队长的话却让她无论如何也骂不出口了:“吴旅长,大帅有要事请您去相见,请即刻跟我去吧。”

吴旅长?张大帅?这都哪跟哪?这小子不是骗子吗?怎么还真姓吴?还是旅长?悍妇有些害怕了,她就是再无知也知道旅长和大帅代表的是啥。

吴孝良微微一笑,冲宪兵队长一拱手道:“有劳査兄亲自通传。”他与这宪兵队长在炸车案现场便已经认识,自然不用多做寒暄。然后来到巡警队长面前;将左手伸了过去。

此刻,巡警队长已经傻了,愣愣的看着吴孝良伸来的左手不明所以,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从腰间抽出了刚到手的枪牌撸子,用袖子反复擦了两遍,毕恭毕敬的双手递上。

“吴旅长,卑职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虎威,卑职糊涂,卑职有罪……”巡警队长语无伦次,肠子都悔青了,将那悍妇再心里日了十八遍。

两个搜过吴孝良身的小巡警更是吓的两腿哆嗦,噗通,噗通跪倒在地:“长,长官饶命,小的瞎了眼……”

吴孝良并不打算难为这几个巡警,接过手枪揣好,笑道:“快起来吧,你们忠于职守何罪之有?有人报案,自然要出警,出警必然要将嫌犯带回细查,有罪则不能放过,无罪则必须释放,你们做的没有错。”

吴孝良本意是宽他们的心,谁知倒让这几个巡警误会了,巡警队长认为反常即是妖,寻常人若受了冤屈,得势后必然报复,这个吴旅长今天栽了这么大个面子,若是换做旁人,恐怕早就拿自己开刀了,而他却和颜悦色的表扬自己,这代表什么?这说明他要慢慢的玩死自己!

巡警队长面如死灰,瘫倒在地。

吴孝良不再理他,大笑着出门去。

悍妇看的目瞪口呆,自己今儿是怎么了?出门就得罪了大人物。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明明是大骗子,如何却成了旅长?想到这心里一动,是了,这大骗子能骗我,也一样能骗宪兵队长,一定是这样的。

她鄙夷的看着巡警队长,骂道:“蠢货,他是个骗子,你们都上当了。”

巡警队长因为她吃了这么大的一个瘪,如何能给她好脸色:“老子今天遇到你算是倒了八辈子大血霉,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就是绥东军的少将旅长吴孝良,咱们大帅请来的客人,是和大帅平起平坐的人物,据说前几日的炸车案便是针对他。你得罪他不是找死呢吗?”

看情形那大骗子真是个旅长,还动辄就打打杀杀的,万一杀向自己家?悍妇立刻没了主意,脸色变的惨白,瘫软在地,自语道:“怎么会是这样?”

吴孝良跟着宪兵队长和李振清出了警察局,李振清大感痛快,以往是被官军追着杀,如今警察见了自己跟老鼠见猫一样。吴孝良又是一阵感谢。

宪兵队长拱手还了礼,道:“两位小心,有棘手的问题,欢迎随时来找我。”说罢领着人消失在街角。

李振清来到街边的一脸黑色雪弗兰轿车前,拉开驾驶位的车门,坐了进去,然后示意吴孝良上车。

吴孝良一头雾水的上了副驾驶位置,问道:“大哥从哪里弄来的车?”

“以你吴旅长的名头,在奉天弄辆车,还不是小事一桩,坐好了。”说着拉开风门,按动引擎按钮,踩离合挂档,一脚油门到底;动作一气呵成,小汽车如离弦之箭一般窜了出去,强大的惯性将吴孝良狠狠的推到座椅靠背之上。

吴孝良震惊的看着李振清,一个土匪头子竟然会开汽车,并且驾驶技术如此娴熟,他心里全是问号,不禁问道:“大哥你身上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李振清笑而不语。

小轿车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风驰电掣,吴孝良不停的指挥着他东拐西拐。出了大西门,直奔良大药厂的小洋楼,谁知到了小楼外却只见一片破败,荒凉之象,残垣断壁历历在眼前。

这是什么情况,孙家钰如何没有说给我听?吴孝良心里打着鼓。此事以后再追究,目前既然没找到帮手,计划有变,两个人一样动手。

“走,去满铁月报的大厦!”

李振清又是一脚油门,小轿车狂奔进了大西门,在吴孝良娴熟的指挥下,不到一刻钟便开到满铁月报大厦的楼下,李振清关掉引擎开关,发动机立刻熄火,小汽车停止了震动,车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吴孝良由车内向楼上望去,骂道:“小日本他娘的都是牲口,这么晚了还在没日没夜的干活。”

路灯昏黄幽暗,大厦里不时有人进出,李振清刚要开门下车,吴孝良突然一把拉住他,示意低头,却见一个矮胖的年人从大楼里急匆匆走了出来,米色风衣套在他圆滚滚的身上似乎很不和身,下摆没过膝盖,远远看去大有滑稽之感。

“这人就是荻原义雄,咱们盯住他。”吴孝良低声道。

一辆东洋车早已等候多时,他撩起过长的风衣下摆上了东洋车,一阵叽里呱啦后,车夫一溜小跑起来。等他跑出几百米的样子,李振清按下引擎开关,发动机又重新震颤起来,小汽车远远的坠着那量东洋车,由于是夜间路上行人几乎绝迹,小汽车不敢跟的太近,否则以荻原义雄之精明,必然要暴露目标。

吴孝良和李振清跟着荻原义雄来到一幢欧式公寓楼前,只见他下了车匆匆进入大楼,车夫并没有走,这说明他去这里应该是见人,或是取什么东西。过了约一个钟头,荻原义雄从大楼里走了出来,又上了东洋车,晃晃荡荡的朝小北街而去。

吴孝良道:“咱们兵分两路,我去公寓查查他到底见了谁?大哥你跟踪他看看他家在哪里,如所料不错,他此刻应是回家去了。”

第163章四零七的女人

吴孝良下车,李振清一脚油门绝尘而去,留下一股青蓝尾气呛得的他直咳嗽,这民国的车都烧机油吗?吴孝良心里嘀咕着,走进公寓大门,

公寓门口值班处柜台后,坐着一个五十余岁的老头,看见一袭黑风衣的吴孝良进屋,顿时心生警惕。

“干什么的?”

吴孝良立刻笑道:“我来找一个朋友,是住在这里的日本人,叫荻原义雄。他应该刚刚上去,本来是约好的,但我忘记门牌号码,可以告诉我他住几号房吗?”他随口编了个理由。

老头常年看守公寓大门,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显然不是好糊弄的,一眼便瞧出眼前这年轻人是在说慌,哪里肯松口:“这里没日本人,你赶快走吧,不然我报警了。”说罢将手伸到警铃处,作势要按。

吴孝良从怀里掏出一张一百元面值的奉票放在柜台上,笑道:“你再想想,是不是忘记了,我的朋友刚刚的确来过,他可是个日本人那,你一定会想起来的。”

老头看到桌上的一百元奉票,顿时双眼放光,咽了下口水,这可是他看三个月大门的薪水,眼珠转动,嘴里迟疑道:“哎,我想起来了,好像是来过一个日本人,他好像去了四零七号房,对了,别说是我告诉你的啊!”说完赶紧将奉票抢在手里,生怕吴孝良翻悔。

吴孝良笑笑:“谢了!”转身穿过公寓大堂,拔腿上楼,上了四层直奔四零七号房,他从外面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传来留声机哼哼唧唧的声音,再仔细听里面传来脚步声。暗道:这么偷听可不是办法。

抬手敲门,里面一个女人的声音慵懒的响起:“谁啊,等着,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门从里面被打开,一个极妩媚的女人出现在吴孝良面前,一头时下流行的小卷发,身上丝质睡衣散着阵阵幽香,对襟系的松垮垮,露出一片雪白的脖颈胸口,隐约可见其下峰峦。看的吴孝良暗暗咂舌。

女人想当然的以为敲门者是刚走之人,开门一看却是个陌生男人,吓的一声惊呼,下意识双手抱胸,问道:“你是谁?”

吴孝良就势望向屋内,半个房间尽收眼底,确是女人住所风格,里面再无一人。于是微微一笑:

“对不起,小姐,敲错门了……”

话没说完,门便被呯的一声关上,差点撞到他的鼻子,屋传来一声女人的咒骂:“神经病!”

吴孝良一阵丧气,看来此处不过是荻原义雄一处金屋藏娇的住所。又在四楼走了一圈,实在没发现可疑的地方,便急匆匆下楼。

值班老头见吴孝良下楼,脸上泛起奇怪的笑容,问道:“先生,事情可是办好了?”

吴孝良干笑道:“办好了。”

说完不在理他,径自出了公寓大楼。

夜已经转深,马路上空荡荡的,只有路灯散发着昏暗的黄色光芒。他靠在路灯杆上,思索了一阵,想整理下纷乱的思绪,却是越理越乱,索性不再去想,回警备司令部。

刚刚到警备司令部,进了屋,李振清开着车也回来了,与吴孝良一样也是一无所获,荻原义雄真的回家了,并且再没出门。

“荻原义雄狡猾的紧啊,会不会他已经发现咱们在跟踪他?”李振清想想今晚的情形,疑惑道。

吴孝良摇摇头,刚想否定,却又点点头:“今天这事透着古怪,荻原义雄去会情人,怎么可能一个钟头不到就匆匆下楼。”

两个人商量了半天也没个结果,于是决定第二天在想办法,李振清告了辞,回房去睡觉。吴孝良躺下,却在床上翻来覆去,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他在忧心良大的事,今天去小洋楼那里已经成了一片废墟,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夜无眠,直到天亮。吴孝良早早起来,去电报局给在天津的孙家钰拍电报,询问情况,那面很快回过来,对他所讲之事也很惊讶,并表示,月前回天津路过奉天时还一切安好。

吴孝良更加糊涂了,这是什么个情况?是有人在故意针对自己吗?

出了电报局,刚要上小汽车,一双脏兮兮的手从身后拽住了吴孝良的胳膊,怯生生的声音问道:“先生赏点吧。”他一阵不耐烦,刚想甩开,不经意扫了他一眼,奇道:“你怎么真要上饭了?”

拽住吴孝良的小乞丐正是奉天站塔爷的小跟班,平日里有塔爷照看,小子日子过的可是优哉游哉。

他看眼前的富贵先生是吴孝良,就像见到亲人一样呜呜哭了。吴孝良一阵着急,连忙安慰道:“你别哭了,先讲讲发生了什么,看看我能不能帮上你。”

小乞丐这才止住哭声,哽咽的说:“塔爷,塔爷他被警察抓了。”说完忍不住又要哭,吴孝良心里这个腻歪,心道,你老哭啥,就不能把事情一气说完。

“先别哭,你说说是怎么个情况?”

小乞丐抹了把脸上的鼻涕,:“先生,是这样的,前几天,奉天站突然来了一伙警察,说是要整治站前治安,就将俺们那些人一股脑都抓走了,俺人小,溜的快,他们没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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