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草头兵-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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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二掌柜满脸的尴尬,也不敢看杨戈几人,腆着脸对那锦袍人说道:“来公子,来公子,这几个人形貌凶恶,光天化日之下行凶伤人,必定不是好人。”
杨戈闻言更是恼怒,正想发火。突然想起方才这二掌柜口中所言‘来公子’三个字,脑子一转,也不理会那二掌柜的恶言,抱拳冲着那锦袍人说道:“敢问阁下,可是来大总管的公子?我姓杨名戈,上午刚刚过府见过来大总管。”
哦,锦袍人愣了一下,狐疑的看了杨戈两眼,这才说道:“杨戈?你是什么人?来自何方?”
那二掌柜和店中伙计听杨戈自承见过来大总管,一个个脸色惨白,说不出话来。只听得杨戈对那锦袍人说道:“来公子,军情机密,恐怕有所不便。若是公子不嫌在下出身卑微,可否让我做一个东道,我们边吃边谈如何?”
那个锦袍人,也就是来护儿的大公子来整,听他说话语气甚是诚恳,也不再怀疑,于是对那二掌柜高声喝道:“本公子有客要请,还不快些准备酒席?”
场面急转直下,谁也没想到,这打人的居然转眼之间又变成了贵客。大厅内看热闹的纷纷偃旗息鼓,坐回到自己座位上,仅仅将方才打斗之事作为谈资罢了。而那些个挨打的店伙,一个个好像摘秧的茄子一般,顿时蔫了下来,灰头土脸的各自散去。
杨戈三人得意洋洋的跟着来整回到二楼,坐下之后,来整看向杨戈,等着他的解释。杨戈也已经明白了来整的真实身份,不免有些喜悦。他前世可是隐约记得,这来整是来护儿最为宠信的儿子,看这家伙壮实的身材,不问可知,一定也是个骁勇战将。来整身边的那人,叫做乐进,也是一名水军校尉,与来整关系甚好。
“我等三人都是军中将领,来自高句丽,。。。。。。。。此番前来,正是为了拜会来大总管。”
“哦,原来如此。”来整的脸色变得缓和下来,对杨戈三人好感又多了几分。
来整生性豪爽,见杨戈等人并非外人,也将乐进介绍给对方。双方觥筹交错之际,也不免谈起了高句丽一战。此番兵败,无数将士血洒疆场。几人都扼腕长叹,来整也慷慨陈词,言说日后如有所需,他必定带人前往支援。
既然大家都是军中将领,言谈起来自是有许多共同话题,一时间场面十分融洽。外边伺候的二掌柜听得里面欢声笑语,知道恐怕是踢到了铁板上,心中战战兢兢,几次进来向杨戈等人赔罪。
酒足饭饱后,杨戈等人与来整告别,下楼时突然想起来一事,再想找到当时提醒自己小心的那中年人,却不见踪迹,想来早已离开,只好自回客店休息。
来整却是满腹心思的回到府中,直接来找他父亲,证实杨戈所言无误后,迟疑了片刻方对来护儿说道:“父亲大人,那杨戈所言若果真如此,这也算是一场功业,父亲大人何必让给他人?”
来护儿抚须微笑道:“为父做到现在的位置,已经颇为遭人猜忌。如果再夺了这场功劳,恐怕更遭人口实。既然那王猛想建功立业,随他去吧。如有所成,我水军一直为其后盾,这功劳自然也少不了。如果事有未逮,嘿嘿,又与我何干?”
来整恍然大悟道:“父亲大人果然好手段。不过那王猛缺兵少将,即便给他一些战船,又当得了何事?依我看来,多半不成的多。就是便宜了那孙立狗贼,心有不甘!”
来护儿却摇摇头说道:“整儿,莫要小瞧了天下英雄。你今日也会过那杨戈了,这人绝非等闲之辈,胸中大有文章。那王猛能够将此人纳为心腹,实力才华又怎会弱到哪里?为父看来,那孙立的下场恐怕也不远了。只是这高句丽,打还是不打?我水军如何帮忙,这才是为父心里纠结的地方。”
来整竖眉一挑,眼中露出凶光,杀气腾腾道:“父亲大人,莫不如让孩儿领队出征,先将那辽东半岛拿下来如何?”
来护儿恍惚间有些失神,过了半晌后才微微叹口气:“这次出征高句丽,动用民夫无数,怨声载道。再加上山东大旱,诶,这番动荡,我父子两人还是静心等待才是。当今圣上这次丢了面子,恐怕。。。。”
来护儿的语调慢慢低了下来,来整也在一旁悄然无语。
次日天明,来护儿差遣自家亲兵,将自己亲手书写的一份书信交予杨戈。这正是前番他答应杨戈之事,帮忙引荐给朝中大臣:黄门侍郎裴矩。
说起来这裴矩,深受杨广重用。曾经四次往返西域各地,尽力搜集西域各国山川险要,部落君长以及风土物产等资料,绘画城各国王公庶人服饰仪形,最后写城《西域图记》三卷,并且另造地图,注明各地险要,献给了杨广。自此之后,杨广对其很是重视,朝中大小事情,无不垂询一二。在朝廷之中,与纳言苏威、左翊卫大将军宇文述、御史大夫裴蕴、内史侍郎虞世基等掌握朝政,合称“五贵”。
第53章 再见卖艺人
此间事了,杨戈自然不肯多呆,吩咐手下打点好行囊,亲自到来府周府道谢告别后,带着人马出了东莱郡城。没想到的是,就在城门外的凉亭边上,来整与乐进两人昂首站立,凉亭内摆有酒席,显然是早已等候多时。
“杨兄弟,哥哥我知道你今日离开,特地为你送行,呵呵,喝上几杯烈酒再上路也不迟!”来整浑厚的嗓音嗡嗡直响,与他粗壮的身材颇为相配。
“来大哥如此心意,小弟如何敢当,也罢,小弟就借花献佛,祝两位兄长步步高升,娇妻美眷一把抓!”
昨日几个人推杯换盏,聊得高兴,早就兄弟相称。但今日这来整居然长亭送行,却是让杨戈甚是吃了一惊。像来整这等人物,家有老爸撑腰,自己也薄有声名,却对自己如此上心,不得不说是个异数了。他自己心知肚明,单单靠昨日酒桌上那点交情,恐怕是万万不可能的。
不过话说回来,人家来大公子折节下交,这当然是件好事情。回头如果辽东事败,也有一条后路可走。因此,杨戈对上来整,也是笑容可掬,两人见了面,仿若兄弟一般,好不亲热。旁边乐进也参与进来,与胡刀谢英超两人有说有笑。
其实来整也自有打算。昨晚经过来护儿点拨,来整心有所悟,就存了一些心思想要结交杨戈等人,再加上昨日酒席上无意中听到胡刀的口风,那跟随杨戈身后的谢英超居然还是江南谢家子弟,这让他的心中也是微有波澜:这杨戈,绝不容小觑,交好的心思就更为迫切。
长亭送晚终有时,两拨人最后挥手告别。一路无话,到了傍晚时候已是堪堪赶到了北海郡附近。看看天色已晚,再往前赶恐怕到了半夜才能赶到县城,于是找了一处山神庙,众人歇了下来。
这山神庙位置颇有些偏僻,与行人过往的大道也有些距离。前后数里地又都没有人烟,自然荒芜的很。两扇大门半开半闭,上面的门环已是被风雨锈的完全失去了本来的颜色。推开门进去一看,院子倒是不小,可惜长满了荒草,只有一株柳树还长的不错,上面停着几只鸟雀,见到有人进来,扑棱棱的飞了开去。
“将军,看这破庙,屋檐上都缺砖少瓦的,不会睡到半夜塌了吧?”胡刀左右打量一下,笑嘻嘻的调侃了两句。
“胡子,莫要胡说。距地三尺有神明,小心土地爷半夜出来将你的魂魄勾走了才好。”谢英超就喜欢与胡刀斗嘴皮子,边说还边往庙里面走去。不一会功夫,他在庙里高声喊叫:“将军,快来,这里好像还有个人。”
听他语声有异,众人快步抢了进去,定睛一看,果然在那东侧角落位置还躺着一人,身上裹着一床破被,却不见任何声息。
这时候一个亲兵已经跑了上去,将手放在那人鼻下一探,瞬间又将手收了回来,高声道:“将军,这人已经死了。瞧模样,恐怕不是饿死,就是被冻死的。”
诶,这还没到寒冬腊月,已经有了冻死骨了。杨戈不禁叹了口气,吩咐道:“在后面寻个地方,将人埋了吧。”
这些人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自然不会有什么忌讳,略微收拾一下后,就整理出了一片空地,权当做今晚的安身之所了。
看着左右忙碌,杨戈也无事可做,信步走出破庙,站在旁边山坡上想着心事。临走前程黑牛托自己到济州寻亲,昨日才听闻人说,那济州现在属于东平郡,至于程黑牛所说的那位族叔程娄,却是无人知晓,看来也只能往东平郡走上一遭了。好在此去洛阳,也是顺路,倒也不担心路上有所延误。
正在胡思乱想,耳边似乎隐隐听到有人叫喊,顿时收起了心思,仔细倾听。果然,在山神庙东南角不远的地方,还真的有人呼喊,叫的是什么内容却因为距离甚远,根本听不清楚。
杨戈不及多想,叫来胡刀以及两名亲兵,拔腿就往东南角落跑去。庙里的谢英超听到动静,出来再看的时候,杨戈已是跑远了。于是召集齐了剩下兄弟,一路追了过来。
就在不到五百米距离的一处树林边上,此时正有一群郡兵围成一个圈子,正围攻里面的四个人,旁边地面上还倒着几名郡兵,看那模样,显然是不能活了。那一群郡兵约莫有二十余人,也不急于进攻,只是围着中间那几人,不断消耗着对方体力。
而那圈里面的几个人,居然有三人都是杨戈认识的,正是那三个卖艺之人。此时最为厉害的马老头却是半倚在地上,半条胳膊被砍断,鲜血直流,胸口上也是血迹斑斑,口中不断喘着粗气,一副伤重不支的模样。倒是那郭方预与马赛飞两人,兀自抵抗着郡兵的攻击,身上虽然也有一些血迹,但似乎并没受什么重伤。另外还有一条大汉,身材比郭方预那黑汉还要魁梧几分,手中一把钢刀上下翻滚,逼得那些郡兵连连后退。
杨戈看的暗暗点头,看来要不是这个大汉如此威猛,恐怕郭方预和马赛飞早就束手就擒了。看那些郡兵人多势众,杨戈也不敢贸然行事,和胡刀几个人躲在暗处,思量对策。
这时候,外围一名骑在马背上的将领开口说话道:“里面的人听着,如果再不束手就擒,休怪本将军不客气。那个小娘子,你还是乖乖的跟我走的好,到了华府,吃香的喝辣的,岂不比你浪迹江湖要强得多?”
中间那小娘子马赛飞呸的一声,吐出一口唾沫,厉声喝道:“本姑娘宁愿战死在这里,也不愿苟且偷生,你告诉姓华的恶人,叫他死了这条心吧。”
那威武的大汉甩出一刀,将最前面的郡兵砍的倒退了两步,放声大笑:“姑娘说得好,孟某人没看错了人。这些该杀的,无非就是那些豪门豢养的一群狗罢了,且看某家怎么杀狗!”
那将领气的两眼冒出怒火,也不顾华威对他的再三叮嘱,吼了一声,那些郡兵顿时加紧了攻势,圈中几个人形势更加不妙。
恰在这时,谢英超领着人赶了过来,看到是卖艺人在里面,诡异的笑道:“将军,怎么个打法?”
杨戈没好气的说道:“自然是打那些欺压百姓的恶徒了,吩咐下去,一个不留,否则走了消息,我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胡刀一下子兴奋起来,怪叫一声:“杀狗去了!”就蹦了出去,直接杀奔那些郡兵而来。杨戈摇摇头,对这家伙的嗜杀很是无语。好在谢英超已经安排下去,这几员老兵左右散开,已是将那些郡兵的去路都堵死了。
外面的郡兵将领正气急败坏的催促手下加把劲,突然听到身后有一人大喊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