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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赋别曲-第10章

小说: 赋别曲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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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都已经承诺要照顾他的生活了,何必走呢? 

  若是因为婉英的事情生气,从信大可以说出来,他愿意向从信陪一千个不是。 

  但这种想法却刚好与骆从信的想法背道而驰。 

  如果再留下去,他就会每天沉溺在嫉妒与不安当中,渐渐扭曲自己的心灵。 

  不行的,再这样下去,他的一生就会毁了。 

  “我得离开这里,去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 

  “这里不行吗?” 

  “洛阳……太狭窄了。”骆从信一语双关。 

  少爷身边,没有他的空间。 

  其实,要去哪儿,他还有点茫然呢! 

  西边长安有静姐,南方有卫大哥,但他现在谁也不想见,他需要找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静静地舔舐伤口。 

  要不就往东方走吧。 

  反正既然不在少爷身边,到哪儿似乎都一样,他可以到处流浪,去看看这个宽广的世界。 

  “少爷,我走了!”骆从信抽出自己的手,故作潇洒的挥了挥。 

  来的时候是一个小包袱,走的时候依旧。 

  他背过身子快步而去,连头也不敢回,生怕回了头,看到少爷含泪的脸、悲伤的表情,他会忍不住留下,不计一切的留在他身旁。 

  而韩仰玉终究只能看着他的背影,知道自己生命中的一角就此失落,不知不觉泪如泉涌,再也无法忍住心中的悲痛。 

  直到骆从信的身影被来往的行人淹没,韩仰玉仍是无法动弹。 

  才刚挥别,他已经感觉寂寞。 

  抬手想要擦眼泪,这才发现泪痕早已干枯。 

  自己到底在这里站了多久?韩仰玉看着自己的手掌,茫然地想。 

  一个女孩忽然从后面扑上,紧紧搂住韩仰玉的腰。 

  “太好了!仰玉哥哥,你没走!”女孩突然嚎啕大哭起来,惊动了呆滞中的韩仰玉。 

  “婉英,你怎么来了?”韩仰玉被她吓了一跳。 

  “仰玉哥哥,我再也不欺负骆从信了,你别走,好不好?”李婉英一大清早被告知韩仰玉带着行囊离开,吓得连忙出门寻找。 

  还好,仰玉没真的被那臭小子带走。 

  李婉英紧紧抱着韩仰玉不放,泪流不止。 

  “我不会走的,婉英,你别哭。” 

  既然从信都走了,他留在这儿有何意义? 

  就只是为了母亲的期望,考个功名光宗耀祖吗? 

  韩仰玉有些恍惚,但看见未婚妻带泪的容颜,一颗心再度融化。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该有多好!只要三天就可以,他一定毫不犹豫地带着从信离开李家,不让他有离开自己的理由。 

  “仰玉哥哥,对不起。”知道韩仰玉不会离开,李婉英破涕为笑,不过依然担心他会怪罪自己,所以仰着小脸道歉,“以后,我不会欺负骆从信了。” 

  “没关系,这是我的错,我不怪任何人。” 

  没有以后了,一步错,满盘皆输。 

  都是自己优柔寡断、反反复复造成,怪得了谁。 

  上回一别几年,这次又不知到何年何月才会相见。 

  韩仰玉想要效法好友的豪迈与洒脱,想要学他笑着放手不再回头,但却掩盖不了自己的脆弱,掩饰不了自己的泪眼迷蒙。 

第五章 


  天宝十四年。 

  牡丹谢了又开,转眼又是花期,整个洛阳弥漫着牡丹的花香,天子携着贵妃前来,一日看尽洛城花。 

  上园花似锦,众儒人不免附庸风雅,搬来各色牡丹,一齐颂诗咏叹。 

  “此诗情意深挚恳切,是韩兄近来最佳作品。”在薰风染柳中,莫子尧手持墨痕未干的宣纸,仔细朗读过后,抬头朝韩仰玉笑。 

  “有貌美如花的未婚妻子,又有名满洛阳的文才,仰玉,我们都要羡慕死了。” 

  “听说主考杨大人已经内定咱们仰玉是今年榜首,我们还有什么发挥余地,倒不如收起铺盖回乡去。” 

  一听此话,当场就有人拍着大腿唱起来:“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 

  一群文人又笑了起来。 

  “不敢当,有感而发而已,顺口吟来没多加雕琢,让几位兄长见笑了。至于进士科应试,我没听过关兄说的传闻,大家文名相近,几位兄长太厚爱小弟,过谦了。” 

  来洛阳将近十年,学得最道地的就是这表面功夫,韩仰玉拱起手,谦逊有礼地说,端的是一个谦谦君子。 

  “哪里、哪里!仰玉实在太客气了。”众人—一回礼。 

  他端起气味芬芳的桂花酒饮尽,又浅尝了下酒楼中的红豆糕、四色果,微笑倾听其他人的高谈阔论。 

  人情薄如纸,相轻的文人当中,有几人的话是可以相信的? 

  如果顺着他们的称赞往上爬,过两天他骄傲自负的恶名就会散布到东都的每个角落了。 

  要避免其他人贬低自己最好的方法,就是将自己贬到最低。 

  韩仰玉皮笑肉不笑地将眼光放到天边去。没有人知道,这首诗吟的是他念兹在兹的好友。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自那日起,他已近两年没有从信的消息。算算,相思堆叠成年。 

  旁边的人喧闹不已,回过神来时,韩仰玉刚好听到关见勋提议—— 

  “我们去苏翰林府上拜访一下吧!” 

  “好主意!” 

  众考生还是不改恶习,一抓住空档,就捧着沉重的名帖上门,名为拜访求教,实是投石问路。 

  众人一听到此建议,忙不迭起身,轰然应诺要一起上门探访,帮自己的仕途铺路。 

  韩仰玉幻想着他们在门房前各自掏出名帖要递的场面。 

  争先恐后一词也无法形容那可笑的心态与光景。 

  他微笑起身,深深一揖,“各位兄长,小弟另有要事,恕小弟无法同行。” 

  “仰玉,你怎么不去?” 

  友伴们看向韩仰玉的目光各有不同,有的庆幸韩仰玉不去,少了争辉的明月,他们这些星光终于可发出光芒;也有的人心生怀疑,认为他已经与主考官有共识,不需要再去巴结其余官员。 

  又妒又羡的眼光有点刺眼,韩仰玉微眯起眼睛,比两三年前更厌恶这一切。 

  “我答应婉英要抽出一些时间陪她。”让自己的笑容保持着温和谦逊,并带点对未婚妻的宠溺,有个未婚妻在这种时刻最好用,可以适时脱身。 

  “既然如此,我们也不方便拦阻韩兄了。”众人在酒楼前—一拱手作别。 

  终于独处,韩仰玉吁出一口气,擦擦汗,感觉从来没有如此疲惫过。 

  ☆☆☆ ☆☆☆ ☆☆☆ 

  “哼!又来一封?!宇写得这么丑,还写个没完!香儿,拿火盆来!” 

  “小姐,现在天气暖了,没有现成的火盆。”香儿怕小姐责骂,小小声的回答,腰弯到极限,不敢看李婉英的脸。 

  “笨蛋!没有现成的不会生一个火盆给我!?”用食指猛戳了婢女一下,李婉英怒骂。 

  “奴婢这就去搬。” 

  “算了算了!外头不是在烧水吗?” 

  “是,桂儿正在烧水。” 

  “桂儿!佳儿!快把烧水的火炉抬过来。”李婉英直起嗓子喊。 

  刚走进院子的韩仰玉,不禁苦笑了一会儿。 

  婉英又长了几岁,但任性的个性一点也没变,吆奴喝婢,脾气比幼时还要大上一倍,三不五时就有婢女被她骂哭。 

  这下,不知道又在发什么无名火了。 

  小时候撒泼任性,可以当她不懂事,现在的李婉英看在韩仰玉眼中,只能叹息她的幼稚。 

  “小姐,我马上抬进去。”一听小姐呼唤,本来蹲在廊下煮水的桂儿连忙站起,忙不送回答,挽起袖子,开始抬沉重的火炉。 

  韩仰玉连忙走过去,对着桂儿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我帮你抬去。”韩仰玉小声的说。 

  炉内还燃着火,既辛苦又危险,这不该让个纤细的女孩做,他对着桂儿笑笑,要她让开。 

  缓步走近李婉英的房门,听到她依旧恨恨骂着:“这臭小子,居然还不死心!别以为写几封信仰玉就会心软叫他回来!” 

  韩仰玉停住了脚步。 

  事情不对!婉英到底在说什么? 

  “谁教他认字的?一个下人,也配认什么字!” 

  他忘了手中沉重的重量,站在门口,看着未婚妻手上的信,然后他将视线上移到她的脸,那张因愤恨而扭曲的脸让他感觉陌生。 

  “最好叫他死在那里,一辈子也别回来!”李婉英望着信上的字,不屑地啐道。 

  “小姐……”香儿发现韩仰玉的身影,拉拉李婉英。 

  “拉什么拉?笨手笨脚的,跟那个臭小子一样惹人讨厌!” 

  李婉英将香儿推开,将手上的纸撕成两半,还待要撕,手臂却被身旁一双手牢牢抓住。 

  “仰玉!”回头发觉是韩仰玉,李婉英吓得睁大双眼,心虚地挣扎出他的禁锢,将手上的纸团紧紧捏着。 

  “你不是出去了?”惨了!东窗事发。 

  “临时想到要回来看看你的病,所以先回来。”韩仰玉冷冷的说,脸上没有探病的关怀。 

  但李婉英无暇计较这些,一心只希望韩仰玉早点离开这里。 

  “我现在好多了,你回去找他们吧!我没关系的,你快去,多跟朋友聊聊。”她挤出懂事的笑容。 

  “朋友?”韩仰玉的笑容更冷了一些。表面上互相吹捧,暗地里各自较劲,这就是他们这些考生之间的友谊。 

  他的朋友只有一个,而那人远在天边。 

  “你手里藏着什么东西?拿出来给我看看。”用着毫无抑扬顿挫的语调,韩仰玉盯着李婉英紧握不放的手。 

  “没什么,是我随便乱写的东西而已。” 

  “交、出、来。” 

  韩仰玉没有发怒的表情,只是冷冷地看着李婉英的眼,一字一字的说出。 

  “好嘛!”李婉英到底还是胆怯了,在心爱的人面前,她不敢担负惹他生气的后果,她上前一步,将几张纸交到他手中。 

  韩仰玉低头看了一眼,再抬起眼眸注视未婚妻。 

  “类似的信,你烧了多少?” 

  “五、五六封……”李婉英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垂下头回答。 

  一定不止这个数,韩仰玉叹息。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看李婉英好像吓着了,韩仰玉放轻了声音问。 

  其实他也不解她为什么会吓得簌簌发抖,她是家中的霸王,别说这种恶作剧,再坏的事情她也做过。 

  “仰玉,你不要生我的气……我不是故意的……” 

  难道是无心的吗?韩仰玉对这些推托感到无力。 

  “烧这些信,很有趣吗?” 

  “我……我不喜欢他!那个姓骆的,他会抢走你。他写这些可怜兮兮的信,一定是为了要你去找他。” 

  “从信不会这样的。” 

  “你又帮他说话了!姓骆的在你心中什么都好,你说到他就满脸笑容,看到我就皱眉头,我算什么?”李婉英哭了出来,若不是两年前韩仰玉为了骆从信差点离开李家,她也不会忌惮骆从信到这种程度。 

  什么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这种话真怕应验在自己身上。 

  她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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