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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最差劲的男人-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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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破天惊的巨响过后,靳清额头冒血,凶狠地踢了小春的肚子一脚,小春捂着肚子蹲下去半天直不起腰来。医护人员将他们拉开来时,靳清看到小春眼里掩饰不住的恨意。 
靳霖一边帮儿子包扎一边冷冷地说:“年轻气盛是好事,闹到这么大就丢脸了。”靳清看着面前这张跟自己一样的脸,说:“你有把握能治好林夜吗?”靳霖仰起头来,颇有居高临下的气势:“我是医生,当然会尽我所能去治疗他。”靳清说:“关于医疗费,我没有那么多钱。” 
靳霖冷淡地说:“你仔细听好,我对你真的很抱歉,因为我的关系让你受到了很多痛苦,但是现在你长大了,我也没有义务再由着你的性子乱搞下去,你跟你大哥见面了吧,他说你的签证下来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加拿大?” 
靳清眼睛像狼,直勾勾地瞪着他爹,他咬牙切齿地说:“算你狠!”靳霖语气平板没有起伏:“随你怎么想,在那种酒吧唱歌没前途,你要是再不肯长大的话我会管得你更严!” 
靳清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在椅子上,靳霖站起身,想起什么似地说:“你通知了林夜的家人么?”靳清摇摇头,说:“他从来不肯提他家的事,我不知道他家的电话,不过GTC的段青澜应该知道。” 
靳霖听到“GTC”时好像想起了什么,他拿起话筒拨了个号码,用靳清听不懂的方言说了几句话,然后挂断了。 
“怎么了?”靳清问道。 
靳霖看也不看他说:“你提起GTC我就记起靳茳跟我提过他大学的同学有个弟弟离家出走了,他们家跟GTC有生意上的往来,也是姓林的,已经发了类似通缉的密令,我有他们家的电话。” 
靳清问道:“那么。。。。。。”靳霖说:“应该不会错的,他们马上派人来确认。” 
靳清咬牙:“你搞什么!这样不就是把他给卖了!”他拿出手机拨了小楼的电话,响了半天没人接,靳清这才想起来易言已经走了,他将手机扔到病床上,烦躁地扯着自己的头发:“妈的烦死了烦死了!”说着就要往外走。靳霖拦在他面前,说:“你想做什么?” 
靳清推他:“林夜不想见他的家人!”靳霖制服了他:“事到如今,做什么也没用,把病人交给家人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你别管!” 
靳清还想挣扎,他爸用一条手帕捂住他的嘴,靳清很快就老实了,乖乖窝在他爸的怀里。 

17 再会 

靳清醒来时,已经躺在靳家自己的房间了。他那两个侄子压在他身上,睡得正香。靳清一脚一个,把小鬼们踹开,气冲冲地往外走,走得太急,被脚下厚重的地毯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拧着门把,却纹丝不动,他急了,大力敲打着门:“喂,你他妈的放我出去!喂!” 
“别说不干不净的话!”外面传来他哥哥悠闲的声音,“会教坏小孩的。” 
靳清知道救星来了:“哥,快让我出去!” 
靳茳叹了口气:“你跟爸的脾气真像,死鸭子嘴硬。林夜那边你不用担心,他家里的人听说他犯病,都快疯了,我还没见过林家那个老头子急成那样的,怎么说都是他的孩子,林夜会没事的。” 
靳清吸了吸鼻子,说:“是吗?” 
靳茳撩了撩额发,说:“我听说你跟那个编剧,叫易言的有些什么,是真的?” 
靳清听他哥的语气都变了,像他爸爸一样平板,知道他在生气。靳清忙回答:“你听谁说的,没有!”说出来后,心情却更坏了。 
“这样就好。。。。。。我不希望爸爸给你留下阴影。”靳茳说,语气有了起伏,“你这几天就收拾一下行李,下个礼拜你跟我一起去加拿大。” 
靳清听了,心里闷闷的。 
接下来的几天,靳清都被关在房间里,他千方百计,终于诱骗侄子带了个手机给他。当他按完号码时,盯着屏幕呆了半天。 
那是易言的号码,他无意识地按下去的。 
“喂?”电话通了,易言沉稳略微沙哑的声线缓缓传来,只是几天时间,却仿佛过了好久。靳清握着手机的手有点不稳。 
“喂?”那边又重复了一遍。 
“是我。。。。。。”靳清慢慢地说。 
“阿!。。。。。。”易言有点惊讶,随即冷静下来了,话筒里传来他平稳的声音,“有什么事?” 
那声音像有安抚作用,靳清的心也不由地平静了,他说:“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靳清不知道易言是怎么做到的,总之,当易言从窗外的那棵树爬上来时,靳清觉得他们俩很像罗密欧与朱丽叶,就差说那句经典台词了:“阿!罗密欧,你为什么是罗密欧!” 
靳清想笑,又怕被家人听到,压低声音说:“你怎么进来的?”易言笑笑,把衣服上的尘土拍下来,说:“如你所见,爬树。” 
易言优雅地坐在露台边,伸长手脚,看着靳清:“最近过得怎样?” 
靳清咧咧嘴,易言扯他的头发,说:“别笑了,很难看。”靳清顺势靠在他的身上:“让我靠一下。”他长高了,快能赶上易言的身高。 
风吹拂,夹带了花的香味。两个人依偎着坐在露台边,楼下漆黑一片,远处的路灯闪着幽幽的光。靳清跟易言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把这些天发生的事都说出来了。 
“这样啊,你要去加拿大了,那么就来不及了。”易言听完靳清的话,低声说。 
“什么来不及?你怎么了?”靳清问。 
易言笑笑,有些无奈:“我要结婚了。” 
靳清的胸口有些窒闷,他笑着说:“恭喜你了。” 
易言看着他的脸,摩挲着,眼睛里有痴迷:“我很早就想说了,你长得真的很美。” 
靳清被人一赞,这自恋狂当然高兴得不得了,他钩着易言的脖子,学那些野鸡说话:“哎哟,先生,你迷上我了吗?” 
易言敲他的头,两人轻声打闹了一阵。 
“他精神上的伤比身体更严重。”静了一会儿,靳清说,“我太依赖他了。” 
易言当然知道“他”是谁,摸着他的头发,说:“这一切的错都在我,你根本不必自责。” 
靳清抱着他的腰,发现纤瘦了很多。有意无意地忽略掉心里的刺痛,他说:“我不会自责,反正总有解决的办法的。” 
易言看着他发亮的眼,每次想到乐瑚时的心痛竟然减弱了。他知道那是什么的征兆,但他也是选择自动忽略。 
“我跟你约好,假如十年后,或者更久之后,我们相见时还会认得彼此,到那时候,我一定会。。。。。。”易言没有说下去,因为靳清的手臂已经环上他的脖子,将他拉入怀里,嘴唇相贴。 
“那么久远的事,谁会知道啊,还是抓紧时间吧,你看到我,不想做吗?”靳清嘴里说着,手一把扒下易言的外套。 
语言显得苍白,他们就像两只野兽,互相撕咬,互相啃噬,那是他们相识以来最激烈的情事。情欲褪去后,两人相拥良久,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18 孩子 

“你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想在中央广场那边举行一个演唱会。结束后,我就会听你的话,乖乖去国外。”与易言分开后,靳清跟他爸爸正式谈了一次,他坚定地看着靳霖,那双眼已经不再是那个嚣张而怯懦的孩子,而是一个男人的眼神。 
“我会彻底死心,不再做令靳家丢脸的事。”靳清这样说。 
“好。”靳霖结束了谈话。 
那晚,易言答应了帮忙联系场地,而因为要排练,靳清又回到那座小楼了。林夜的情况稳定,虽然医生不肯让他出院,但他也很积极地准备着演唱会的事。 
每天排练,忙得晕头转向。 
小春呕吐的时候,靳清没有在意,韩紊紊的面色却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拉着小春进了房间。吃中饭时,韩紊紊没有出席,小春倒是悠然自得,翘着二郎腿一口一口慢慢咀嚼,连桌子上的吐司碎末也沾在手指上吃下去。 
林夜前几天得到医生许可,可以暂时出院,此时他正喝着牛奶。靳清在对付着荷包蛋,黄澄澄的蛋黄,煎成半熟,用小勺子轻轻搅动,会在薄薄的蛋白下面流动。 
小春吃完了,双手托腮,看着对面的靳清,轻描淡写地说:“我怀孕了。”林夜跟靳清的动作都停了下,然后又恢复了。靳清边往嘴里塞东西边问:“谁的?”小春细长的手指绕着卷发,一圈圈,全神贯注。林夜喝完最后一口牛奶,轻轻放下杯子,指着靳清说:“是他的?”小春点点头,笑眯眯地看着靳清。 
靳清脸色铁青,猛然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转身就跑。小春脸上的笑敛去了,林夜看着小春,说:“给他点时间吧,要他现在当爸爸太早了,他的心理创伤还没愈合,要是让他带孩子,他可能会像他妈一样做出那种事。” 
小春垂下头,卷卷的发丝遮住了脸,看不清她的表情,她说:“我当然知道了,可是,他再这样下去,只会停在原地,永远没有办法成长的!” 
林夜说要给他点时间,可是一个礼拜过去,靳清还是歇斯底里的样子,有时看到小春,就像要扑过去吃了她,有时又一副极品好父亲的样子,细声细气地抚摩小春的肚子,还喃喃自语。 
不管外表多么坚强,他始终还是那个怯弱的孩子,童年的阴影实在太沉重了,他没有办法逃开。 
这天,小春再也受不了靳清的怪异举动,摊开来说:“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个孩子是属于我的,你根本不必有任何的压力!” 
靳清愣了一下,说:“那什么才是属于我的?” 
小春指着林夜说:“这个问题,你去问他!” 
靳清求救一样望着林夜。林夜掏掏耳朵,说:“这个嘛,你问问你自己,你到底想要什么?” 
靳清眼前一亮,热切地看着林夜红色的瞳孔,开口道:“我知道我想要什么,我想要。。。。。。” 
“不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帮你达成,因为我将你当成我的儿子一样看待!”林夜打断了靳清的话,很诚恳,斩钉截铁地说。 
“什。。。。。。什么?”靳清张大了嘴,小春很辛苦才憋住笑,憋得脸红脖子粗。 
“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是你的儿子!”靳清有些歇斯底里了,他不顾一切地大叫道,“你早就知道的吧!我对你,我对你。。。。。。” 
林夜冷漠地看着他,硬邦邦地打断他说:“我爱你,要是有人怀疑,我会打得他满地找牙。我一直都将你当成是我的儿子,我对你的爱,也是像爸爸对儿子的爱一样。如果我以前的态度让你有什么不好的联想,我道歉,但我不会接受你另一种感情,那将会毁了我们。”说完,他转身,蹒跚地离开了客厅。 
靳清一脚把拖鞋踢到墙上,小春看了看他,没有出声。 
那天以后,林夜又入院了,靳清赌气,不肯去探望。可没过几天,他的耐心也磨得差不多了。 
一大早,靳清用昨天晚上剩下的白饭做了个蛋包饭,在餐桌旁吃着,小春闻香而来,眯着眼扑过去抢饭吃。靳清喂了她一口,说:“肚子还好吧?”小春看看他,突然搂住他的脖子,紧紧搂着。靳清问:“怎么了?我没有办法呼吸了!”小春说:“你还要逞强到什么时候?儿子就儿子吧,至少说明你在林夜心中是特别的,不是吗?” 
靳清撇撇嘴,说:“可我不想做他的儿子,那个死老爸已经够我受的了!” 
小春松开手臂,双手捧着靳清的脸,使劲压着,说:“好了,小鬼,现在是从我身边毕业的时候了。” 
靳清咧咧嘴,挣开头,猛地往小春怀里蹭。小春拍着他瘦削的肩头,说:“再继续撒娇下去,你永远都不会长大,那么,你妈妈留下的伤也永远不会愈合。何况,乐队少了吉他手,成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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