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幸福BY:(离渡)-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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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衡一惊,竟不知该说些什麽了。孙海涛此时也将视线从赵衡和张小舒的身上转开,盯著路边的雪地。三个大男孩在风雪中沈默著,良久,孙海涛从山地车上下来,将车子推给赵衡,‘把你车子给我,我帮你推回学校车库。你就骑我的回去,’停了一会儿才又说,‘送他回去。’
‘可是,学长,’赵衡没去接孙海涛的车,‘那你怎麽办?’
孙海涛强硬的把赵衡的手从他的车上拽下来,将自己的车子塞给他,‘你别管了,学校里有好多备用闲置的车子,我一会儿找值班老师借一辆不成问题。别废话了,快走吧!’说著径自的推著赵衡的破车,头也不回的向学校的方向走去。
那天过後,赵衡感到有什麽东西不一样了,他和张小舒,张小舒和孙海涛,都不一样了。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带些尴尬的气流,在他们三个人的周遭暗自涌动。孙海涛再也没有出现在赵衡和张小舒的晚饭时间,有时在校园里遇到了,也只是远远的向他们一点头,随即转身离开。张小舒对这样的改变表现得很坦然,他再也没有对赵衡提过关於那晚的一切,包括那个意外的坚持,包括那个小小的比较,包括那个让车给他们的学长。他一如既往的对著赵衡温和的微笑,一如既往的顺从可爱,就如那一晚从未出现过,他们还是那种纯粹的最亲密的夥伴。赵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张小舒的这种半遗忘的状态是心怀释然的,虽然他并不很清楚是为了什麽,但他本能上还是想回避,想拖延的。更何况,期末考试在即了,今年的期末考不再只是带来忙碌,还将带来一份自己盼了很久的礼物。在这样的紧张和期待下,赵衡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太多别的事情。
‘航航,你考得怎麽样?’赵衡一拨通电话就迫不及待地向那边大声地喊,张小舒站在他身边,将耳朵凑在话筒的另一侧,也是一脸的急切。在这之前,他们曾经彼此通知了考试的日期时间,巧的是,两个不同城市学校的考试安排居然一模一样。
‘衡衡,’话筒里传来曲航有气无力的声音,‘恐怕第三名是不行了。’
赵衡和张小舒心里都是一紧,对视了一眼,张小舒接过话筒,‘那第五名呢?有没有希望?’
‘张小舒!’曲航开心得大叫一声,‘你也在!你太过分了,刚才为什麽不说话!’
赵衡抢过听筒,‘航航,你说说看第五名成不成?琴可以以後再买,先回来再说。’
‘第五名啊,’曲航拖著长声,显然得是在掉这边两人的胃口,跟著夸张地叹气,‘恐怕也没什麽戏了。衡衡,张小舒,我本来还以为自己很聪明的,看来这次是搞错了。’
赵衡和张小舒沈默了,一时之间连互相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无数的失望堵在嗓子里,憋闷难受得要命,可忽然听见电话那头好像有强压著的笑声,开始声音还很小,好像还在勉强的压抑著,可後来就成了毫无顾忌的大笑了,笑声中曲航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的断断续续,‘我当然不是很聪明,我是很,很,很聪明!像我这麽一个很,很,很聪明的学生,又破天荒地认真学了那麽久,怎麽可能会考第三,第五吗?’停顿中,电话那头传来一种重物扑在床上的声音,曲航的笑声渐渐平复,‘我这次啊,一定是第一名!衡衡,张小舒,记得要准备好我爱吃的东西,还有,绝对不可以随便出门,我马上就要回去了。’
尽管曲航一幅信誓旦旦的样子,赵衡始终还是不能放心,在成绩出来前的这段时间里,他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打电话去问,那个月赵家的电话费和原来半年的总数差不多。赵爸爸赵妈妈说了几次也没用,最後也就由著赵衡了,毕竟他们的这个儿子从小到大都出奇的听话优秀,偶尔的一次心愿,做家长的当然要满足。其实最受不了的人是曲航,倒不是说他不喜欢和赵衡讲电话,而是如果每晚的电话第一句永远是,‘航航,成绩出来了没有?’後来更节约,连称呼也不要了。第二句也没什麽创意,‘什麽时候出来?’第三句,‘出来马上告诉我。’第四句,‘你觉得有把握吗?’第五句之後开始具体考卷询问,‘数学怎麽样?语文呢?英语?……’曲航觉得自己要发疯了,而且是在成绩出来之前疯掉,多麽不值,好不容易考得这麽好!更倒霉的是,他的新琴还没摸到,他的衡衡还没见到,等等,见到衡衡他不会还是这几句吧?那自己得换一下,他的张小舒还没见到,嗯,就是这样。
事实证明,就是对著再喜欢自己的人,说话的时候还是要讲究方式方法的。
可事实又证明,就是对著自己喜欢的人,就算他是一个多麽不懂表达方式的人,也想把自己的情况第一个让他知道。
这就是为什麽曲小少爷一拿到成绩单和排名表就立刻拨通了赵衡电话的原因。连珠炮的一串话完全承袭了赵衡的模式,‘衡衡,成绩出来了。刚刚出来的。在学校一拿到就立刻跑回家通知你了。我当然有把握了,第二名耶!据说我的卷子被反反复复查了七八次,真是过分!考得好也有罪!我数学一百分,棒吧!语文差了一点,具体多少就不告诉你了。英文考得很好,就只是一个单词的复数出了一点错……’
赵衡笑著拿著听筒,听曲航喋喋不休了少说半个锺头,觉得快乐已经从每一个毛细孔中散发出来,那边的曲航终於长出了一口气,像是总结陈词似的最後来了一句,‘衡衡,我要回去了。’
赵衡深呼吸了一下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回答,‘欢迎回来,航航。’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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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航的行程最後定在了大年初二,但因为他父母紧张的工作,他只可以停留一天。可即使如此也足以让三个孩子开心的期盼了。那一阵子曲航和赵衡,张小舒几乎每天都通电话,计划著如何安排这一天的时间,他们是那麽兴奋的等待著,就好像那是拥有魔力的一天,在那一天里,所有的愿望都能实现,所有的快乐都能拥有,那一天,就是乞丐也可以成为王子,坐在镶著宝石的王座上,安然的享用一切。
赵衡唯一的一点点不开心来自於徐临川,这对於赵衡已经不仅仅是曲航口中的一个名字了。几次打电话过去,那个家夥都在曲航的身边,甚至有时会是他接起自己的电话。赵衡还知道,如果曲航不在家里,那他多半也是和徐临川在一起。可这一点点的不开心,总会因为曲航的一句‘衡衡’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管怎样,航航是要回来了。
而赵衡的不安开始於大年三十那天,从上午开始就有些坐立不安,可他自己并没有太在意,只是认为那是一种过年的兴奋。到了晚上赵衡打电话给曲航,本是想告诉他家里有一大堆好吃的逗逗那只小馋猫,可是奇怪的没人接听。过了二十分锺再打,仍旧是那样。赵衡开始心慌意乱,他安慰自己说一定是那个捣蛋鬼在外面放焰火玩儿的忘了时间,可却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那个除夕夜,赵衡和张小舒几乎将曲家的电话号码拨烂了,可始终没能找到曲航。
在正月初一的晚上大约十点左右,赵家的电话刺耳的响起,趴在一边的赵衡惊跳而起,声音沙哑异常,‘航航吗?’赵爸爸赵妈妈看在眼里不住地摇头叹气,儿子这样不吃不睡都快整整一天了,怎麽劝也不听,真是心疼。
电话那边好久都没有声音,赵衡急切地喊著,‘航航,航航!你说话呀!我知道是你!’
好像有吸鼻子的声音,终於说话的声音传来了,‘衡,’曲航在那边咳了一下,接下来的语声似乎轻快了许多,‘衡衡,是我啦!春节快乐!’
赵衡呼出一口气,总算没事。可为什麽鼻音会这麽重?‘航航,你病了吗?’
‘没有!绝对没有!’曲航大叫著,像是要用音量来证明自己的健康。
‘那怎麽说话的声音怪怪的?’赵衡习惯性的皱眉,‘你确定没感冒?’
‘感冒?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曲航好像放松了些,干笑了两声,‘可能吧!昨天出去放鞭炮玩儿的时间太长了!’
赵衡感到曲航有些事情在隐瞒著自己,心里不悦,连带著声音也变得低沈,‘可我和张小舒昨天一直在打你家里的电话,打了整整一个晚上,你是玩儿的时间太长了,还是根本就没休息过。’
‘我,’曲航有一时的迟疑,不过很快的,就笑著说,‘我没告诉你吗?昨天晚上我们全家都在徐临川家里过的年。不对,不是他家,是他家在郊区的别墅,刚刚修好还没装电话,所以没给你们拜年。衡衡,你别怪我。’
如果在以前的任何时候,这句糯糯的‘衡衡,你别怪我’都会有起死回生的作用,可是今天,赵衡实在是没办法就这样说原谅。‘航航,你到徐临川家过春节不是昨天决定的吧!为什麽不告诉我一声?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只顾著自己和徐临川玩儿的开心,你这次太过分了!’
‘我,’曲航停了好久没说一个字,赵衡有些後悔,他们认识那麽久,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对著曲航发火,是不是有点过分,航航还从没有过连话也说不出来的时候呢。赵衡禁不住轻声开口,‘航航’,几乎是同时的,曲航也在那边叫了一声‘衡衡’。赵衡心一下就软了,声音也随之柔和,‘你先说。’
曲航又一阵的沈默,接著用轻松的语气快速的说,‘衡衡,我明天还有别的事情,不能回去了,你帮我和张小舒说一声。’
赵衡呆住了,他甚至不清楚自己应该作出什麽样的反应才算合理,可很快的这种空白转化成了直接的愤怒,‘曲航,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你让我等了几个月,一句不来就要把我打发走,你到底把我当什麽!’
电话那边的曲航声音小得可怜,‘衡衡,你,我,我是真有事,你别生气。’
赵衡心思一动,‘航航,你是不是出了什麽事?航航,别瞒著我,我去看你好不好?’
‘不好!’曲航显然变得激动,‘衡衡你不要来,我没事!我是要出去玩儿,去外地,根本不在家,你来了也找不到我!’曲航等了一会儿,知道赵衡的沈默中包含了太多的怀疑,又轻轻的开口,‘其实那是一个冬令营,去海南,明天出发。我和徐临川一起报的名,我本来没被选上,不过有个人临时退出,我才被补进了。衡衡,对不起,我真得很想去,所以我,我不回去了,你也不用过来。不过,我们还会见面的,我们可以一起过生日啊!每年的六月十号我们都在一起的,今年也不会例外,我保证。’
保证?赵衡苦笑,你也保证过会在明天回来吧!我家里没有别墅,我不会弹吉他,我也不能去海南,我更不在你身边,是不是这样,我就不再重要了,你就可以随时为了那些事忽略我,为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