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千里-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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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商道:“最蠢莫过于自欺。我戚少商实在是天下最大最蠢的傻瓜。”
顾惜朝笑道:“大当家妄自菲薄了。若不是大当家襄助,我怎能如此顺利,查出教中叛徒?而我们的计划,能顺利成功,全亏了大当家。”
戚少商问道:“我们?”
顾惜朝不答,笑着看向门外。门外有人长声笑道:“顾公子,久违了。”一人黄衫玉带,走了进来。正是赵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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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0…16 01:33 AM
北冥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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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楼
27
赵誉向顾惜朝笑道:“顾公子精神看上去还不错。”
顾惜朝淡淡一笑:“托福。”随手指一张椅子道,“王爷请坐。”
赵誉笑道:“多谢。”撩起衣襟,大刺刺坐下,竟视厅中诸多人如无。
阳离上前一步躬身施礼道:“阳离参见王爷。王爷驾临,敝教不胜荣幸。”
赵誉略一颔首,向顾惜朝道:“这里的事,还未完么?”
顾惜朝道:“快了。”
赵誉点头笑道:“甚好,我备有一坛五十年的竹叶青,已迫不及待想与顾公子分享,快快了了此地之事,咱们好痛饮一杯。”
顾惜朝笑道:“多谢王爷美意,王爷请安心少坐。”
赵誉点头,随他进来的管家钟平立刻从食篮中取出几样内造的精致点心,放在桌上,又取出一壶焐着的茶,细细斟了一杯,弯腰敬给赵誉。又另斟一杯,同要毕恭毕敬献给顾惜朝。
顾惜朝挑眉看赵誉。
赵誉笑道:“这狗奴才倒有几分眼色。”又踢管家,笑骂道:“你个狗胆包天的奴才,我何时吩咐你给他斟茶了?”
钟平陪着笑脸道:“原是奴才妄度主子的意思。王爷既不愿赐顾公子茶,奴才去收回来便是了。”
赵誉笑着又踢他:“你又在妄度我的意思,我几时要你收回茶了。”
钟平只是陪笑作揖。
顾惜朝看好戏般看着他二人,道:“谢王爷茶。”
阳离被他们撇在一边浑如空气,脸上阵红阵白,咳一声,陪着小心问道:“王爷,不知王爷今日前来,有什么事情吩咐。”
赵誉道:“非是本王有事要问,是顾公子有事问你们,所以……”他神定气闲啜口茶,道,“去问顾公子。”
阳离向顾惜朝躬身道:“未知顾公子有何指教。”
顾惜朝笑道:“有权有势果然能叫人俯首贴耳,甘作犬牙,难怪长安道上行人名深利切。”
阳离恨得暗中咬牙,面上仍带着笑:“顾公子教训的是。这权势二字,当真是世间最动人心的两个字了。”
赵誉鼓掌笑道:“说得好说得妙,若无权势,当真寸步难行。”
赫连忍不住,怒道:“顾惜朝,你阴阳怪气捣什么鬼?这又是你设的圈套?你到底想干什么?”
顾惜朝不看他,道:“清除教中叛徒。”
宫素雪道:“我玄冥教中叛徒,似乎还不劳顾公子大驾。”
顾惜朝看向她,忽的一笑。笑容恬淡平静,却让宫素雪背后起了一层冷汗。
顾惜朝悠悠道:“我第一次见你,是西湖之上,你在唱赵婕妤的《怨诗》,第二次见你,在颖昌城外的茶摊,你唱的司马相如的《长门赋》。这些弃妇之曲,你是想告诉世人,你遇人不淑,还是想说,你为人所弃,心怀幽怨?”
宫素雪红了一张俏脸,怒道:“顾惜朝,你想说什么?”
顾惜朝道:“当初你嫁与黎正时,可曾有半分真心?”
宫素雪变色道:“顾惜朝,你怎会知道先夫名讳?”
顾惜朝笑道:“外人只知玄冥教主姓曲,名风,却少有人知道他未出师门前,原名叫作黎正,除去,他最心爱的夫人……”
宫素雪胸口剧烈起伏:“你……你如何知道的。”
顾惜朝走到她跟前,托起她下巴,笑道:“他托梦告诉我的。”
宫素雪柳眉倒竖,怒道:“荒唐。”素手轻扬,攻向顾惜朝胸前。顾惜朝不闪不让,反手下压,按在她“肩井|穴”上。宫素雪手递到一半,再无法送前半分。忽觉肩、腰、膝三处各自一麻,登时浑身仿佛被万蛛叮啮,既痛且痒。这痛与痒越行越深,渗入肺腑。
宫素雪额头冷汗涔涔而下,脸色惨白,颤声问道:“你……你?”
崄岢道:“小家伙想干什么?”
顾惜朝道:“长老莫急,稍待片刻便可水落石出。”又对宫素雪笑道,“本教的蛛寻之刑,夫人不会不清楚吧?”
阳离喝道:“顾惜朝,你好大胆。”
玄冥教弟子见教主被制,纷纷上前欲救。
忽听得一声大喝,钟平站在厅中大声道:“谁敢轻举妄动?”他一挥手中一面红色小旗,旗上五彩丝线绣着一条九纹引龙。随着他令旗挥动。厅外屋檐之上不知何站满了身装甲胄的兵士,手中皆举着强兵硬弩。
顾惜朝微微一笑,向阳离道:“尊者忘了?王爷手中原就有甲兵千万,如今更统着京城内廷三万禁卫军。这庄园之外,已被围成铁桶。凭你人再多,身手再高,若要擅动,只能被射成刺猬。”
阳离面色灰败,说不出话来。
顾惜朝转头对道:“说吧。”
宫素雪忍着痛道:“说……说什么?”
顾惜朝笑道:“夫人何必再继续装糊涂,自讨苦吃。这蛛寻之毒再深下去,夫人这花容月貌,怕就保不住了。”
宫素雪咬牙道:“你……要我说什么?”
顾惜朝道:“我要你说你是如何与阳离私通,谋害前任教主曲风。”
宫素雪煞时脸无人色,疼得浑身乱颤。
顾惜朝听得身后风声微动。阳离双袖轻拂,折扇倒执,向他挥来。顾惜朝后退避开。阳离的轻功看去与顾惜朝如出一脉。只是顾惜朝举动间形影飘忽,清灵处如流风回雪,诡异处如月下魑魅,比之阳离更高着一层。全不与阳离招式相接,一味前后趋避,如同戏耍,竟是全未将他放在眼内。
戚少商惊疑不定,三年前确是废去了他武功,他何时练成这功夫,却与他从前的武功迥非一路。
顾惜朝与阳离周旋着,向倒在地下的宫素雪喝道:“还不说么?”
宫素雪浑身剧痛难当,痛中却又痒得无可忍受,恨不能寻把剑来将五脏六腑剐一遍,唯求一死以解此苦。嘶声道:“我,我说。”
顾惜朝虚挥一掌,逼开阳离,将手中血玉扔给他,笑道:“你处心积虑,要的不就是这枚血玉,不就是教主之位么。现在给你。”阳离怔住,自然而然伸手接住血玉。顾惜朝不再管他,走至宫素雪身边,伸手在他肩上轻拍一掌。宫素雪体内痛痒之感大减,喘着气问道:“顾惜朝,你到底是什么人?和我们玄冥教,和,和那死鬼是什么关系?”
顾惜朝想了一下,道:“黎正是我师傅。”
这一句话无啻惊雷。宫素雪、阳离等人自然难以置信。玄冥教弟子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教主何时收了他作弟子?”
“莫非教主还没死?我们找到的尸骸是假的?”
宫素雪惨然而笑:“我就知道,我果然一辈子逃不出他掌心。是,是我与阳离私通,趁他闭关练功之际,害了他。但没想到他竟然没死,逃了出去。更没想到他竟会收你作徒弟。你快叫他出来,他既要杀我,让他自己来动手。”
顾惜朝看着她,冷冷道:“他两年前已死了。你们迎回的,确是他的骸骨。”
宫素雪道:“他传授你武功,让你回来杀我们报仇?”
顾惜朝道:“不错。”对阳离道,“你有何话说。”
阳离面色惨然道:“她既已认了,我还有何话可说。大丈夫敢作敢为,确是我下手害的黎正。”
顾惜朝向崄岢道:“长老,他二人已认罪,依教规,当如何处置?”
崄岢道:“想不到爷爷闭关的时候,小孩子们居然做出这种无法无天的事。依照教规,他们两个该受万蛇啮身之刑。”
阳离脸无人色道:“今日落到你手上,是天败我。但我……”忽一条黑影疾闪至他身后,一指戳在他脑后“百会|穴”。“百会”乃人身百脉之会,中者无有不死。阳离眼珠凸出,缓缓回头,看到阴尔面无表情立在身后。
顾惜朝悠然道:“当日西湖之上,我曾说过,要杀你,不用我动手。”
阳离指着阴尔,想说话,没说出来,吐出最后一口气,倒在地下气绝而亡。
顾惜朝瞟一眼阳离尸身,笑道:“你作的不错。”
阴尔仍是面无表情:“阳离以下犯上,其罪当诛。”
顾惜朝笑道:“虽不能受万蛇之刑,但这也够了。他的罪原只到此。至于你……”看着阴尔手中从阳离处取来的血玉道,“你手刃阳离,此时血玉令又在你手中,是否,你便是当之无愧的教主?”
阴尔垂眼道:“此事理当由护法长老与教中兄弟共议。”
顾惜朝笑道:“还议什么。你深谋远虑,用心良苦,这教主之位,原当是你的。只是,拿不到真正的血玉令,这教主之位仍是竹篮打水。”
阴尔变色道:“什么?”
顾惜朝道:“虚者实之,实者虚之。你以为,从我身上掏出的血玉令就一定是真的?”
他话音未落,阴尔身形已如脱兔掠出,扑向桌面另一枚血玉。却被少乾、子坤拦住,三人斗在一处。
顾惜朝道:“你们先退下。”
少乾、子坤立时罢手退开一边。
阴尔不信道:“你何时收买了他们。”
子坤道:“我们为教主效命,何须收买?”
玄冥教中弟子惊道:“教主?”
顾惜朝浅浅一笑。武功差的只见到青影闪得一闪,阴尔身子已被震飞出去,重重摔上墙壁,“哇”一声喷出一口鲜血,缓缓滑倒在地,右肩竟是被穿了一个极大的血洞。她身后的墙上,留下四四方方一道血印。
顾惜朝一扬手中血玉:“为了这东西,你与阳离窜通,让他勾引教主夫人,伺机谋害教主。你们计策成功,却不曾寻到血玉令。这些年,你们明查暗访,始终找不到血玉令的线索。阳离是个蠢才,你比他有心计,知道躲在幕后操纵。师傅一直以为是阳离与宫素雪联手害的他。他当时身受重伤,辨别不清,但事后细细思索,便记起当日密室之中,除了他,阳离与宫素雪,还有第四人在。若非你早在暗中下毒,以教主的身手,又怎会被阳离暗算到。”
阴尔口中吐血,道:“你……你怎知道……那人……是我?”
顾惜朝道:“我初时并不知道是你。你却早已猜到我与师傅的关系,因而借王爷找你们合作之机,故意给小元毒药,借他之手除我。“
阴尔道:“笑话,教主失踪多年,我从不曾见过你,怎会知道你们是师徒。”
顾惜朝道:“万蛇窟。这些年,你每年都去万蛇窟。因为你知道,中了你的毒,只有用万蛇窟内的百涎花才能解毒。百涎花一年只开一次,也只开一朵。服食下去,可保一年性命。最后一年,师傅带了我去万蛇窟取百涎花。故意留下我的线索,等你来找我。”
阴尔道:“难道,那墙上的痕迹……是你们故意留下的?”
顾惜朝笑笑,从身边布囊中掏出一柄小斧:“你不正是以此推断出那是神哭小斧留下的痕迹?”
阴尔咬牙道:“原来一切都是你预先设好的圈套,包括,包括王爷来寻我们玄冥教合作,都是你一手安排的。”
赵誉笑道:“顾公子,本王这场戏演得如何?”
顾惜朝笑道:“王爷机令智巧,顾惜朝佩服。”
阴尔道:“但是……你后来……又如何知道阳离背后的是我?”
顾惜朝道:“我既中了离心之毒,便受玄冥教之胁。戚少商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