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萨利克迷情毒案-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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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你爱看那些绿色小外星人!”她又笑了起来,“哪你是走迷了路才来到‘777’的吧?”她用手指着月亮,身体更加贴近罗伯特,问道:“你看月亮的时候在想什么?”
“月球离地球384,403公里,月球直径有3,480公里,月球表面的重力等于地球表面重力的六分之一。”
“就这些?”
“还有什么?”
“月亮上的男人在哪儿?”
“月亮上哪有男人!”
“你看,我相信有!我比你更浪漫。”
这句话把罗伯特说得无言以对了。罗伯特感到克丽丝塔的身子越贴越近,他越来越舒服。他说:“你说得对。让我们相信月亮上有男人吧,不过现在他在睡觉。”
“怎么他在睡觉?”
“因为是新月,他睡在月亮的阴面,这不是很明白吗?”
“明白了。”她抓起他的手,握住不放,“罗伯特,抛开你喜欢绿色小外星人不说,你这人挺可爱。”
“你也是个可爱的女孩。”
“我还会见到你吗?”
“克丽丝塔,听你的口气像是要走了?”
“已经夜里11点了,我得准时回家。我的老爸正手拿跑表在窗口等着我呢。”
“你怎么回去?”
“坐城市铁路。”
“我可以开车送你吗?”
“可以,你有汽车?什么牌号的?”
“一辆‘鸭子。”
“太棒了!”她踮起脚吻了一下他的面颊,“罗伯特,你真好……”
“你没有男朋友?”他之所以问,是因为他忽然想起,克丽丝塔是一个人去的“777”。
“男朋友?多的是。光是打曲棍球就交了好些,但你所说的男朋友我还没有。我现在的那些男朋友都一个个傻乎乎的,跟他们在一块儿,三杯可乐下肚,他们就要动手动脚,我不喜欢。”
“在技术音乐舞厅里没有人碰你?”
“去那儿就光跳舞,一直跳到人发狂。劈头盖脸的音响会使一个人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扭动起来,真是棒极了。”
他们俩向停车场走去,当然是互相搂着腰,直到走到汽车边上才松开。
罗伯特问:“你干吗这么讨厌生活?你不是什么全有了吗?你还要什么?”
“我有什么?”
“你的曲棍球俱乐部……”
“只有在星期六下午才能打,多了我不行。”
“是工作原因吗?”
“对。你可曾在商场里一连站八个小时?那个空气污浊啊!你作为顾客感觉不到,但是我们站八个小时实在受不了。成千上万的人来来去去,买什么的都有。‘喂,小姐,您管这片吗?’‘这不合适,我需要三号的!’‘小姐,我要抬高胸部,可是它往两边挤。’‘小姐,我已经等了一刻钟了,也没人理!’‘小姐,我要最近电视里介绍的那种吊袜带。’‘小姐,这玩意儿在背上勒得难受……’没完没了,烦死了。然后晚上回家,又是一屋子的发霉的味儿,这时候真想出去痛痛快快吃喝一顿。”
“这么说你是售货员。”
“你挺聪明。我在商场的妇女针织品部。上面头头老是说,要和气待客,顾客是上帝。他们可曾遇到过一名刁钻的女顾客?尝尝味道就知道了。”
“售货是待客,‘待客’这个字是从‘服务’变来的。”
“你别跟我咬文嚼字!”她拉开车门,身体靠在门上说,“罗伯特,我喜欢你,可是你别老教训人。”
罗伯特问:“你多大了?”就克丽丝塔对生活的看法,她好像是饱经沧桑、对生活大失所望的人了。
“16岁。你呢?”
“18岁多点。”
“可你的举止像是30岁了。”
对克丽丝塔来说,30岁像是高龄,接近老爷爷了。
第一部 第08章
她上了车,关上门,等罗伯特在驾驶座上坐好。
她裙子下面露出苗条的大腿,在淡淡的月色里她的皮肤像丝绸般闪闪发亮。她靠在椅背上,伸出双腿,提了一下连衣裙的开胸,用手把头发往脑后拢去。
罗伯特忽然说:“我喜欢你!”他说这话时没有对乌丽克的那种感情,但他非说不可。
“那就好了。”她又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罗伯特,加油吧!”
“上哪儿?”
“送我到格来费尔芬,我告诉你在哪儿停车。”
到了杀手街和学校街路口,她让罗伯特停车。
他开玩笑说:“你住杀手街,多危险!”
“我不住这儿,是在附近。”
“学校街,学校也是要命的!”
“也不是,在别处……”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住址?我上哪儿接你,咱们什么时候再见?”
“在‘777’吧,千万别来我家。我说过了,我父亲拿着跑表站在窗口,这才真是要我的命,鲍伯。”
罗伯特为之一震,脸色沉了下来,一种冰凉、压抑的感觉袭上心头。
他说:“别叫我鲍伯,叫我罗伯特。”
“我喜欢叫鲍伯。干吗不叫鲍伯?”
“这……我不喜欢。”
“你这人真摸不透。”克丽丝塔开门下车,“罗伯特,太小市民气了。罗伯特,像是童话里的护林员。”
“还有一部麦亚贝尔写的歌剧,名叫‘魔鬼罗伯特’。”
“又来开导人了!见鬼,别这样!”她关上车门,隔着玻璃喊道:“星期五我再去‘777’,再见……”
他目送她到路口,只见一个小娃娃在月光下跳舞。克丽丝塔……
罗伯特发动汽车,擦了擦眼睛,慢慢地开回家去。他不得不慢慢开,因为此刻他脑子里如一团乱麻,理不出个头绪来。
州刑侦局的会议室里座无虚席。赖伯探长走上讲台,放下一沓稿子。
该来的都来了:各科的科长,专家,州刑侦局副局长,市警察总局局长,还有一些政治家,市政委员,州的负责人等。赖伯很高兴,心想这些人听完报告走出会议室时,耳朵里该响起警钟了。
“女士们,先生们!亲爱的同事们!”赖伯用通常作报告的语调开始讲话,但他的第一句话就点出了在座的人想要听的问题。“我今天不是作报告,而是拉警报。你们将会听到众所周知的事情,也会听到令人震惊的新情况。你们要问,有什么办法?我自己也会问。作为第十三科的探长,我每天每日都在致力于别再让人骂咱们警察无能。”
他看了看坐在前排的人,政治家们露出满怀期望的表情,总局局长眯着眼望着他。
赖伯继续说:“你们知道,我说的是有组织犯罪问题,这是我国刑警史上特别悲惨的一页。如今刑事统计中占首要地位的是有组织犯罪:贩毒、贩人、卖淫。勒索保护费、走私,以及越来越多的凶杀。我这儿不再一一列举众所周知的事实。在德国的许多地方都在打团伙大战,这令人回忆起芝加哥的‘黄金岁月’。柏林是个可悲的例子:一年之内发生了五十多起黑手党凶杀案,作案人是俄国人、越南人和罗马尼亚人。近几个月来,争夺香烟市场的战斗方兴未艾。局外人可能会问:香烟?这能赚几个钱?几个芬尼罢了。要是海洛因、可卡因、大麻、克拉克、贩卖妇女、卖淫,还说得过去。可是香烟?我只想提几个数字:每走私进来一支香烟,国家就损失14芬尼的税收。单单今年1至4月,警方就没收了2亿6千万支走私香烟,相当于损失税收3,640万马克!这是被没收的,还有多少流入了黑市,那就无法估计了。对于黑手党来说,这是一本万利的生意。为了占领市场,就要互相残杀……这就是有组织犯罪的思想方法。但这仅仅是一个例子。现在他们要争夺的市场,基本上还处于初始阶段。我们已经掌握了大量情况,而掌握情况并不等于成功。眼看着有组织犯罪活动日益猖獗,我们却束手无策。这听起来吓人,也确实吓人!一个名叫摇头丸的时髦毒品,正在侵袭年轻的消费者,他们只有14到18岁,要用注射器吸毒,他们还太嫩了点。我知道,这种年龄的吸毒者有的是,但他们多多少少是个集体,有自己的吸毒场所,进出都是自己人,一般都互相认识。而摇头丸就不一样了,它影响之广就如同流行感冒。”
赖伯理了理讲稿,观众一片沉默,并没有激动。方才赖伯说的情况是众所皆知的,真正耸人听闻的还在后面呢。
赖伯继续说:“为什么说摇头丸危险呢?摇头丸刚出现的时候,人们以为它比不上大麻,说是吃一粒摇头丸还不如喝六杯‘自由古巴’,所谓‘自由古巴’是由甘蔗酒、甜柠蒙汁加上可乐和冰块合成的。说得文雅点,人们称摇头丸是‘设计师的毒品’①。不过这么一来,事情就比较清楚了:它毕竟是一种毒品!为了向各位提供最佳信息,我请来了毒品专家汉斯·埃伯兰教授,请他给各位介绍和解释摇头丸,请吧,埃伯兰教授。”
①Designer…Droge,意为能激发构思和灵感的毒品。
赖伯退到一边,从第一排站起一位上了年纪的先生,拿着一大沓讲稿走上讲台。
他开始报告:“我在20年前就开始研究摇头丸,那时它在美国刚出现,欧洲人还不知道。美国人当时也以为它像可口可乐一样无害,因为它不含被禁止的物质,不违反药物管理法。关于这点,我下面还要谈,当时在美国,摇头丸可以自由买卖,就像治头痛、失眠、腹泻、皮痒或者虫咬的普通药品一样。摇头丸就放在维生素丸旁边,谁买谁自己负责,没有什么禁令,但是药物学家和医学家那时就已对摇头丸提出警告,只是收效不多,生产者比起专家们来那可是财大气粗,他们对政界的影响力当然就更大些了。”
这是一句很厉害的话,使在座的政治家们感到尴尬……他们姑且把这句话当作一句俏皮话。
“这种情况持续了好久,直到有了第一个牺牲者,一个19岁的男孩,死于脑溢血。是他打棒球以后出事故了吗?解剖结果表明:不是事故,不是脑动脉扩张破裂,而是一部分脑动脉变细了,动脉壁溶解了,再加上血液循环系统崩溃,肾功能明显衰竭。这就是说,这男孩有三种死因,而脑子的病进展最快。这就是我为什么要研究摇头丸的原因,美国的法医怀疑这男孩吸了一种危险的毒品。在这以后情况有了很大变化……但不是变得更好,倒是摇头丸变得更好了,这是说它变得更危险了。”
埃伯兰稍作停顿,喝了一口水,他认为有必要做个较长的开场白,好让听众理解他下面的解释。
“摇头丸究竟是什么?它是苯丙胺的一种衍生物,这对在座诸位说明不了问题。它的化学名称叫做亚甲二氧基苯异丙胺,简称为MDMA,是一种控制食欲的药品,不在禁止之列,可以自由买卖,但一旦把MDMA同别的物质混合起来,例如能引起幻觉的MDEA,或者咖啡因,它就由‘设计师的毒品’变成一种致人死命的药丸,有的药丸甚至还加进海洛因或者别的什么……这样海洛因的作用就更强,使人无法摆脱,不可救药。摇头丸也可以是向硬毒品过渡的药丸,因为不存在统一的摇头丸配方,每个品种都不一样。在欧洲我们知道有六种产品:‘笑脸’、‘巴尔尼’、‘夏奈尔’、‘小矮子’、‘花花公子’和‘无名丸’,其中‘无名丸’最糟糕。”
埃伯兰离开讲台,走向挂在墙上的一根画轴,拉出一张解说图,上面除了画着各式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