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萨利克迷情毒案-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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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塔,您这儿很好,我在这儿过得很舒服,可是我认识了一个女人,我们要一块儿过日子。”
“祝贺您,博士先生。但愿您不会失望。”
“肯定不会。”
“我祝您幸福。”贝尔塔擦了擦眼角的眼泪,禁不住又哭了,“您什么时候搬?”
“后天。”
“后天就搬?”
“当然我会付这个月和以后三个月的房租。您可以安安心心地找一个您所喜欢的新房客。”
“像您这样的不会有了。今晚您又不在?”
“有可能。”
“博士先生,这最后的夜晚您就在这儿过吧。”贝尔塔开始抽泣起来。“我做一道猪肉配丸子给您送行……这是您爱吃的。”
在慕尼黑,人们也获悉了哈比希的计划。
罗先生电话告诉冯·格来欣:“我们这位哈比希找到了一个窝。”
冯·格来欣皱起眉头问:“什么意思?”
“博士认识了一位漂亮女子,要搬到她家住去了。”
“这简直不可想象!没搞错吧?”
“我一再跟您说过……”
“您什么都知道。”冯·格来欣抢着说了,“这么说来,他已经停止捉拿乌丽克了?”
“他没有必要了。”
冯·格来欣一惊,这句话非同寻常,罗一定知道了什么情况,才能这么说。
“您别绕弯了,直说吧,您有乌丽克的线索了吗?”
“还有最后一点疑问要澄清。”
“哈比希也知道这个线索吗?”
“我们会告诉他。”
“那他会杀死乌丽克!”
“我们比他动作更快。”
“他已经目标在望了,怎么还会爱上一个女人,搬到她那儿去住呢?”
“钓鱼人不知道钓住的是什么鱼,这就是钓鱼的诱人之处。”
罗挂上电话。冯·格来欣激动不已。
罗发现了她,知道她躲在哪儿,至少罗在猜测,她就是乌丽克。有人给罗打招呼了吗?现在罗是否在日夜监视,直到确认无疑?罗干吗还犹豫?在汉堡玩的是什么把戏?冯·格来欣闪过一个念头,想亲自飞往汉堡看看,但这毕竟是一闪念而已。
宋华丁家里电话响了。他听到熟悉的声音,不由得点头哈腰起来。
他轻声说:“我听着呢,大哥,你说吧。”
对方说:“三天以后你飞往汉堡,住在‘渔夫克劳斯’旅馆,在那儿待命。”
“跟以前一样。给多少美元?”
“3,000。”
“怎么少了?”
“这次比较容易。宋,别跟我们讨价还价!听从命令,你是个军人!”
“我全听你的,大哥。能当你的战士,是我的荣幸。”
电话咔的一下挂了。宋又鞠了个躬,然后就去地下室,练起他的钢丝绳手艺来了。
宋华丁明白,即使是能工巧匠也要不断练习。
3月中旬,汉堡出现一丝春意,但街上还布满冰碴。一群群海鸥在阿尔斯特湖面上欢叫追逐,哈比希和茜茜每次来散步都带着好几包饲料,投给鸟儿们吃。他们手挽手站在湖边,这对幸福的恋人在憧憬着未来的生活。
哈比希最近一次给海梅斯大夫打电话时听说,有不少人对他的房子感兴趣;另外,巴伐利亚州政府果真对他提出了纪律处分。
海梅斯埋怨地问:“非闹到这种地步不可吗?你干吗一定要走极端?”
“这样一来,一切事情都好办了,尤利乌斯。当我们再见的时候,你会认不出我来,原来的哈比希只剩下一个名字了。”
“这是一场悲剧!”海梅斯痛苦地喊道,“真的要我把房子卖了吗?”
“是的,在卖以前我到慕尼黑来,来的时候我会通知你。”
宋华丁实在忍无可忍了。他在旅馆里等了三个星期,那位大哥却毫无音讯。房钱有人付了,信封里钱不少,挨不了饿,但除此以外是一片沉默。他不得不两次往沃沃明打电话告诉他太太,谈判很艰难,但这笔生意还是要做,他有信心。玛利卡祝他好运。不管宋在沃沃明或是别的什么地方,玛利卡的日子没有什么两样。即使宋就睡在她身边,她也得不到什么,她已习以为常了,并不觉得缺少什么。她大吃巧克力、蛋糕,把自己喂得肥肥的,跟一个猪油大丸子一样。
这三个星期以来,宋最难受的是无法进行练习。他一直反对那种看法,以为在一个偏僻的角落用钢丝绳勒死一个人对他这样的高手来说是轻而易举、永不会失手的,有可能因为这一点大哥生气了,但这么一声不吭也是少有的!
哈比希搬到茜茜家去没几天,就造访了各个律师事务所,打听有没有作为合伙者或者合作者参加进去的可能性。所到之处人们都很有兴趣,但每次都问他为什么要放弃国家公务员这个铁饭碗。
哈比希解释说:“完全是家庭原因。我妻子死后我又认识了一个女人,我们要结婚,但未来的太太要留在汉堡,我要满足她的愿望。”
这个理由很充分,爱情是万能的!律师事务所的同事们对哈比希很有好感,有一家事务所还表示愿意进一步商谈他加入事会所的可能性问题。
鲁特金问他们是否准备很快结婚,他们俩谁也回答不了。
哈比希说:“我们相爱了,但在结婚之前还有许多事要办:卖掉慕尼黑的房子,辞去政府的工作,在汉堡买房子,跟律师事务所签合同……事情多的是,还得过些时候,但我保证,一旦事情办完,我们要举行一个令人难忘的婚礼!”
“中国人”奥托说:“一定在我这儿举行!”
鲁特金也笑了:“我将有自己的律师!肯定用得上的。”
只有茜茜不说话,她心不在焉,好像什么也没听见。
3月份的一个上午,她问哈比希:“我想买一件圆领衫,你跟我一块儿去吗?”
哈比希躺在长沙发上读报,说:“非要我去不可吗?”
“我要买一件你喜欢的,宝贝。”
“你的品味很高,肯定会挑到合适的。另外,凡是你买的东西我都喜欢。”
她走到他身旁,弯下身来给他一个吻,说:
“我爱你都爱得发狂了。”
“你也知道我多么爱你。”
“我害怕……”
哈比希放下报纸,奇怪地问:“害怕?怕什么?”
“怕有一天一切都变了,一切都垮了。”
“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他抓起她的手亲吻,握住不放,“不可能!”
“如果我们分开,我就去死……”
“别说傻话了!只有死才能把我们分开。”
“我就是这个意思。”
“你很健康,我也很健康,除非是发生什么不幸事件。”
“我老是这么想。”
“我给汽车压死这种可能性很少!”哈比希本来是说笑话,但茜茜马上捂住他的嘴。
她说:“我就有可能遇到这种事!”
“日常生活中人人都有可能遇到危险。譬如说,一块瓦可能从屋顶上掉下来,一条狗可能咬你,一个凶手可能刺你……”
“你在开玩笑,不把我的话当回事儿。”
“我怎么会呢?”哈比希笑了,吻了吻她的手臂,“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忧郁?快做新娘了应该高兴才是!去吧,去买你的圆领衫吧,别忘了:我不喜欢绿色和灰色,别的任何颜色我都喜欢。”
茜茜出门以后,哈比希开始整理房间。他把早餐剩下的东西全部拿到厨房去,把容易坏的食物放进冰箱,把餐具放进洗碗机。
茜茜说过:“要是没有洗碗机,这儿看起来就会像流浪者的窝。我是个懒主妇。”
哈比希回到长沙发上看报,这时他想起要不要再给海梅斯大夫打个电话,告知他准备去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这肯定会引起海梅斯的尖锐批评,而这正是哈比希引以为乐的事,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雪茄,想找打火机或火柴,却找不到。
哈比希不爱到处找东西。但他在厨房里也没找到火柴,于是便走进起居室,打开一个带活动台板的写字柜,也没找到可以点烟的东西。他刚要走开,却发现写字柜的一扇小门旁边有个不起眼的把儿。他好奇地按了一下,只见柜子的后壁向前倾斜了。
后壁是双层的,有个秘密的小格,谁也不会想到。
哈比希犹豫了,要是他把这后壁全部打开,算不算失信于人?从另一方面说,茜茜有什么东西要藏起来的?她究竟用过这个秘密小格没有?哈比希克服了道义上的心理障碍,打开后壁,看了看背后的空间。
那里面是空的,只有一张照片,是一张业余摄影者拍的小照片:上面有游泳池,草地,一群日光浴者,一块红白相间的大浴巾上躺着……
哈比希拿起照片,像个上了发条的玩偶一样慢慢走向长沙发,坐了下来,把照片放在玻璃茶几上。
正当他像尊石雕那样一动不动地坐着的时候,茜茜买完东西回来了。她在走廊里拆开包装,手里拿着新的圆领衫,走进房间,眉开眼笑地对着他,那是一件他最喜欢的紫丁香色的圆领衫。
她高兴地喊道:“你喜欢吗?宝贝!”
哈比希不回答,他毫无表情地拿起照片给茜茜看,茜茜像是被人推了一下,靠在了门框上,圆领衫从她手里掉到了地板上。
“这是谁?”哈比希多余地问道,声音像是长了锈。
“胡伯特……”她声音细若游丝,吓得像瘫了似的。
“是我儿子罗伯特……”哈比希举起照片,他的手开始强烈颤抖,“在游泳池边的草地上。”突然他大声喊道:“你怎么弄到这张照片的?怎么弄到的?”
“我……我可以给你解释……”
“你是谁?不,别说了!别说了!你把头发染成金色,剪短了;你戴上了蓝色的隐形眼镜,以免别人看到你的棕色眼睛;你弄了一本假护照,用茜茜·胡伯的名字。你……你就是乌丽克·施佩琳!”
她抓住门框,不让自己倒下去。“胡伯特,我跟你解释,不是这么回事儿,请你听我说……”
她说不出声来了。哈比希的摇头打断了她的话。
“你杀死了罗伯特和盖尔达……”
“我没有。”
“你假装爱我,目的是不让我找到你!”
“不,我真的爱你!”
“你会爱上一个儿子被你杀死的父亲?你还是一个能够爱别人的人吗?你还是一个人吗?”他跳起来,向她扑去,掐住她的喉咙。她简直是悬挂在他的手里,哀求地望着他。“你是什么东西,没法用语言形容!”
她喘着气说:“你为什么不愿意听我说真实情况?”哈比希拼命摇头,他吼道:
“真实情况就是:罗伯特和盖尔达都死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不管怎么样,你罪责难逃!是你害了他们俩……你是个冷酷无情的妖怪。”
他放开她,把她推到墙上,然后奔进卧室,打开床头柜抽屉,拿出手枪。当他回到起居室时,她还靠着墙站着,耷拉着手,满脸的眼泪。她看到他手里拿着枪,便点点头说:
“你把我毙了吧。不过你先听我说,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我不会骗你。当你明白一切以后,就对准我的心开枪,这颗心是属于你的。”
“别说这些庸俗的废话了!”哈比希一面喊,一面举起手枪,“你正是用这种虚伪的话,用摇头丸,使我儿子罗伯特听命于你!你给罗伯特吃了摇头丸吧?”
“是的。”
“这就够了,作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