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囚皇-正文-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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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一楼已被祁修年破坏得狼藉一片。因为小混混一般都不大会武功,都是依仗人数以多欺少,所以祁修年只使出二分力已将十几人全部撂倒在地,他掸了掸衣角,缓缓摇头嘲讽道:“啧啧,如此不堪一击还有胆子叫嚣?”
“那老子陪你玩玩。”独眼龙直接从二楼跃下,扎实的落地,顷刻间将一楼木地震裂数块。
祁修年注视独眼龙眉心处的“蛇型”刺青,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他要找的人正是黑蛇派爪牙。黑蛇派是本城最有规模的帮派,开赌场、建窑子,烧杀掠抢无恶不作,正是范知府口口声声宣称无计可施的恶势力。
“哟呵,气功不错嘛。”祁修年朝独眼龙勾勾手指,不屑一顾道:“小爷除了爱喝酒就是爱打架,最怕对手不抗打,来吧。”
独眼龙攥得双拳咯吱作响,一记黑虎掏心扑向祁修年。祁修年则运用少林猛鹤拳迎战,鹤拳讲究刚柔相济,注重两臂弹抖之劲,出掌如弓发箭,实进虚退,借势使力。拳法以节力、指力为主。见力生力,见力化力,见力得力,见力弃力。
祁修年将拳法发挥得游刃有余,一掌掌稳准狠地弹摔出击,打得独眼龙落花流水。
他刻意喝过酒才出现于此,微醺的双眸透出十足的傲气。他朝摔在酒架上的独眼龙再次挑衅:“继续继续,小爷还未耍够。”
独眼龙则气得火冒三丈高,他甩了甩一身碎瓷片渣子,刚欲出手,一道洪亮的命令声炸在耳边。所有人仰视而去,独眼龙的三哥爽朗大笑:“小兄弟伸手不错啊,想喝好酒就上来!”
祁修年笑眯眯地抱歉行礼,而后将独眼龙一把拽起,而自己摆出一副大侠的豪迈气度:“方才出手重了点,不过嘛,不打不相识,莫见怪啊,呵呵。”
独眼龙自然是高兴不起来,话说谁愿意高高兴兴出门吃饭,歪七扭八败兴而归啊。可三哥有意阻拦他也没法再不依不饶,唯有怒气冲天地甩手上楼。
三哥是黑蛇派的二当家,在派中乃举足轻重的人物,谁若被他看中,必定吃香的喝辣的衣食无忧。但此人疑心病极重,想在他手底下混个好差事,着实不容易。
三哥仔仔细细打量祁修年一番,随后亲自为祁修年斟酒:“小兄弟是京城人士?”
祁修年故作惊叹:“啊呀呀,这位大哥好眼力,小弟家住京城。”
三哥看似得意大笑,但话语却透出试探之意:“京城那可是天子脚下,满地铺黄金的宝地啊,小兄弟为何会来荣祥城呢?”
祁修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砸吧砸吧嘴:“小弟看这位大哥应该是江湖人士,实不相瞒,小弟在京城犯了案子,逼不得已才背井离乡哟。”
“哦?看你一派斯文,身手不凡,应该师出名门吧?”
祁修年故作佩服得五体投地,翘起大拇指:“今年科举之事,大哥可知晓?小弟本想拿个武状元光宗耀祖。所以小弟我杀出一条血路,过五关斩六将,本以为武状元已是小弟囊中之物,可!……”祁修年长吁一口闷气:“谁知状元让二品大元的儿子给拿了去,这不明摆着官官相护吗?所以我一气之下,把当朝武状元揍了个鼻青脸肿,而后只得跑路避避风头。”
三哥惊诧一怔:“我京城内也有些朋友,此等大事我却未听说啊。”
祁修年一脚架在长椅上,一边漫不经心地剥花生:“瞧您说的,家丑不可外扬,当朝武状元叫无名小卒打得满脸花,换谁也不会出去宣扬。”
三哥与独眼龙互望一眼,似乎对祁修年的胆量有所欣赏。独眼龙凑上前给祁修年斟酒:“好样的!官官相护的道理谁不懂啊,咱老百姓就别惦记一步登天的美事了,来来,喝酒!”
祁修年与独眼龙清脆碰杯:“对啊,我算是看透了,这世间哪有公平可言,还不如喝喝酒打打架来得惬意,干。”
待酒过三旬菜过五味时,三人已喝得面红耳赤、东倒西歪。
三哥又为祁修年斟满酒:“小,小兄弟娶妻与否?”
“我倒是想娶,谁跟我……”话未说完,祁修年“噗通”一声倒在桌面上,装出一副酩酊大醉的模样。说实话,他还可真不想喝了,这酒跟白开水似地,一点酒味都没。
独眼龙见祁修年醉倒,拍桌子大笑,他也喝得五迷三道了,所以没大没小询问道:“三,三哥,您为何问这小子娶妻的事啊,莫非您想把闺女嫁给这臭小子?哈哈哈……”
“正有此意,正有此意……”三哥抿了口解酒茶,随后晃悠悠站起身:“叫兄弟们把他抬回黑蛇山,等酒醒了再,再议。”
独眼龙这下可乐不出了:“三哥!我对小梅妹妹可是一往情深啊,呃……”他话未说完,就吃了三哥一拳,三哥用失焦的目光瞪上独眼龙:“你三哥我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我必须给小梅选个好婆家,你,你不行!绝对不行!”
祁修年被三两人架出酒楼,扶上马车。独眼龙则坐在马车内哇哇大哭,鼻涕眼泪都喷他衣服上了,祁修年嫌弃地翻个身……朕不跟你抢女人,哭哭啼啼成何体统,真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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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性的决定。
祁修年一路眯眼观察,他身处一座恶霸土匪聚集的山峦之中,匪类众多,山门戒备森严,进入山门,依山建造的木屋随处可见,但他暂时还未看到关押“犯人”的区域。
独眼龙的手下将他抬进其中一间木屋,他索性先假眠一会儿,顺便部署下一步计划,何况,想博得敌人的信任,就要少打听事。
他双手搭在脑后,闭目养神,但门板“吱呀呀”被推开,那人似乎想尽量放轻脚步,但步伐依旧空谷足音,祁修年嗅了嗅,此人身上有胭脂水粉味,莫非是位女子?
此人先是俯身观察了祁修年的容貌,随后窃喜偷笑,紧接着一屁股坐在床边,祁修年顿觉床板向下陷了陷,甚至感到有一股莫名的压迫感向他脸颊袭来。他即刻浑浑噩噩地睁开眼。视线倏然定格在眼前的女子身上……圆盘大脸,唇肥眼肿,塌鼻子,身型如熊,梳着俏皮的姑娘头,若硬要在这女子身上找出些优点,那就是粉白粉白的。
“姑娘……为何坐在小弟床边?……”祁修年出于礼貌,只是小幅度地向后仰起,但这位姑娘直勾勾的眼神着实令人吃不消。
姑娘娇羞地掩唇偷笑:“公子醒啦,请用茶……”
“敢问姑娘贵姓?”
“公子叫我小梅就行了,嘻嘻。”
“咳咳咳咳……”祁修年顿时困意全无,甚至“精神抖擞”,小梅见状急忙起身替他捶背,请注意,是真的捶!独眼龙的品味,还真是独树一帜呐。
“请问公子贵姓呀?”小梅脸蛋红扑扑。
“蓝,姓蓝。”祁修年借舒展懒腰的动作站起身:“这里是何处?”
“此乃黑蛇山,我爹正是此山中的第二把交椅,人称黑三哥。”
祁修年有一搭无一搭地应声,他推门而出,观赏风景的同时,观察匪巢构造。匪巢多以山脚下为居住地,环山造房。一则方面前后接应;二则开拓退路。即便知晓吱吱被关押在此处,但房屋分布广泛,倘若无大概位置也无法顺利营救。
思于此,祁修年转身回房,朝小梅浅浅一笑:“你们这人真不少呀,平日靠何为生?”
小梅羞答答凑上前:“公子有所不知,这黑蛇山之所以称为黑蛇,正因山中蛇类品种繁多,更不乏剧毒之物,我们黑蛇山人就是靠捕蛇制药为生。”
祁修年知晓此女只说其一未道其二,但山中毒物居多的消息还是令他眉头紧锁。蛇怕恶劣的气候,若赶上刮风下雨蛇会逃逸洞中躲避,恰逢雨季,姑且算个好消息。
小梅如树桩般戳在祁修年身旁,年芳十八情窦初开,山中难得出现英俊男子,她心里可是小鹿乱撞,哦不对,是鹿群驰骋而过!
正当祁修年考虑如何隐晦地询问时,独眼龙走到他们面前,先是不悦地瞪了祁修年一眼,随后和颜悦色地朝小梅憨笑,从身后提出一只小野兔“小梅妹妹,这个送你,嘿嘿……”
小梅傲娇地抬起头:“给你的小浪蹄子去吧,本姑娘可受不起!”
独眼龙一筹莫展地抓抓头发:“这说得叫啥啊,那妞关系到咱黑蛇山的生计,所以你爹吩咐我要好好看管她,我其实可想陪小梅妹妹了啊!”
小梅一甩手帕,展现一副刁蛮样:“得了吧你,自从那臭丫头上山,你们几个大老爷们三五不时往后山跑,别以为小姑奶奶啥都不知!”小梅伸出白胖胖的手指点在独眼龙脑门上,自诩道:“她有我珠圆玉润吗?她有我白里透红吗?她有我长得这般俏吗?你们这群未见过市面的土流氓!”
“当然没有,当然没有!这世间最美丽的女子就是小梅妹妹,呵呵。”别看独眼龙面目可憎,可面对心上人便笑得特腼腆,这或许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真谛所在吧。
祁修年暗自一怔,故作心不在焉地向旁边走了走。小梅生怕冷落了蓝公子,所以热忱地张罗开来:“蓝公子可是饿了,小梅叫厨房给你做点好吃的去。”
祁修年不失时机地抱拳致谢:“那劳烦小梅姑娘了。”
吃饭时,祁修年对小梅有说有笑,闲谈中得知,小梅与独眼龙方才所聊到的女子很可能就是吱吱,虽然小梅把吱吱相貌形容得惨不忍睹,也未提及那女子是何人,但有一句话让祁修年的断定无误——关押后山女子,性情暴戾,一张嘴就骂“舅舅个礼帽”。
祁修年打探好了大致位置,未雨绸缪道:“对了,你爹去何处了?我还想与他畅饮一番呢。”
“我爹回城里办点事,晚点才会回来,蓝公子吃菜呀。”小梅殷勤地夹着菜:“我听我爹说了,蓝公子在京城惹上官司,若不嫌弃,暂时就在黑蛇山可好?”
“这,合适吗?……不过我正巧没地方住。”祁修年借坡下驴,一点都没打算推辞。
“合适合适,有的是客房,若蓝公子不介意,住一辈子都无妨,嘻嘻。”小梅喜上眉梢,还是这位公子有眼光,一定是看上她沉鱼落雁的绝世美色!才不舍得走了,哦嘻嘻。
“……”祁修年打了个冷颤,若这女子再向他抛媚眼,他真怕控制不了出拳的冲动。
吱吱被关押在这座山背后的某个地方,也是毒蛇聚集的区域。他不可能堂而皇之地从山前洞。穴穿行,所以必须走出山门绕道而行,可他以何理由进后山呢?……他本想假意与小梅幽会结伴同行,但思前想后,攥拳咬牙,还是算了!……直接硬闯过去。
…………
祁修年挺沉得住气,足足在黑蛇山生活了三日,终于等到瓢泼大雨的夜晚。
他在腰上绑了几只盛满雄黄酒的酒葫芦,蛇惧怕刺激性气味的东西,尤其对浓烈的白酒,老陈醋最为厌恶。
下暴雨还有一大好处,就是疏于把守,不过弊端也很大,就是当朝皇上要当落汤鸡了。
他打开屋门勘察状况,倾盆大雨带起萧萧冷风,他不禁愁眉苦脸地合上门。话说他从小到大就未受过冷、挨过淋,为了那臭丫头唯有破例一次,若她不懂得感恩戴德,哼!便二话不说把她遣送回皇宫,再关个三年五载,非把她那臭脾气磨没了不可。
祁修年扬起嘴角,眼前浮现一副极其美妙的画面——当他将吱吱救出苦海时,吱吱顿时抱住他大腿,感动得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