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利斯的宝剑-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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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他问问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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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命运交织！神秘的预言者古尔薇格
作为岛上都市，船城的天气一向变幻莫测。起风了，行人渐少，街道边为庆典而装饰的旗子猎猎作响，大片铅云悄悄席卷而来，不知何时竟铺满了大半边天空。海风裹挟着潮湿腥咸的气味吹过第三港，海鸟消失无踪，本来热闹的海港集市上现在只剩下几个孤零零的摊子，停在港口的客船和商船也早早地都收了帆停止行运。
“什么？不能开船吗？”
“不行，暴风雨要来了，明知道这个还开船不是找死吗。而且——”船商一边盯着海员把最后一批货物卸到仓库里，一边穿上雨衣，连正眼都没瞧跟前的艾利斯一眼：“就算你说想回红宝石镇，可你有钱付船费吗？喂，你们几个动作麻利点！小心我扣你们工钱！”
“我……”艾利斯还没来得及说自己可以干活抵船费，一滴雨点就砸到了他的鼻子上。
“真是的，说下就下啊……”
“喂，别让黄昏之书被雨浇了。”奥丁出声道，“另外姑且问一句，有个可疑的家伙一直跟着你呢，你们认识吗。”
“有人跟着我？”艾利斯搜索着附近能躲雨的地方。集市后边有几个用防雨布搭起来的帐篷屋，有亮光从其中一个的门帘缝隙中透出来。
奥丁叹了口气，懒得再说话。艾利斯走到帐篷屋前，注意到门帘上画着一个像是蛇的奇怪符号，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帐篷屋里东西很多，一些形状看起来奇怪的瓶瓶罐罐摆在地上，中间是一张方形木桌，桌上放着一本书、一张羊皮卷、一个水晶球以及一盏油灯。
“欢迎光临。”
突然出现的苍老声音让艾利斯吓了一跳，明明没看到人，声音是从哪来的？
“——我在这里。”一个小小的身影从木桌后面走出来。艾利斯仔细一看，原来是个又矮又瘦的老婆婆，不过她实在是太矮了，以至于木桌把她完全挡住了。
“呃，我是来躲雨的……”艾利斯解释说。
“没关系，请随便坐吧。”她脸色蜡黄，满面皱纹，眼睛又细长得可怕，声音却很柔和：“我这儿乱了点儿，你们别介意。”
“怎么会呢，谢谢你，婆婆。”
虽然艾利斯又迟钝又白痴没感觉出哪儿不对劲，奥丁却瞬间警觉起来：这个老人刚刚说了什么？‘你们’？她竟然能感知到自己的存在？
奥丁并不做声。
“我叫古尔薇格，虽然主要是卖些杂货，但也兼营占卜……”老婆婆看了一眼艾利斯，“想试试吗？”
“什么？”
“把手放在上面。”古尔薇格指了指木桌上的水晶球。
“不，不用啦。”艾利斯挠挠脑袋，“肯定什么都占卜不出来的。”他为了寻找乌璐达之泉也找过一些占卜师，不过结果都是一样——用水晶球的里面什么也映不出来，用卡牌的则会毫无逻辑性地显示完全不同的好几种未来，让人毫无头绪。
古尔薇格微微点头，“占卜不是能强人所难之事。另外……”接着提高了声音：“外面的小伙子，要是也想躲雨的话就请进来吧。”
艾利斯惊讶地回头，门帘再次被掀开，一个陌生的青年一脸“被发现了也没办法”的表情走了进来。
“哎，这里还挺难落脚的。”青年小心地绕过地上的瓶瓶罐罐走上前，“你们是在占卜吗？”
古尔薇格问道：“你对占卜感兴趣？”
“不，”他勾起嘴角，忽然用剑柄指向艾利斯：“我对他比较感兴趣。”
“……啊？”艾利斯吃惊地看向对方。这人说什么？他没听错吧？
“呐，我不想动粗，”虽然表情是笑着的，青年的目光却很冰冷：“能请你老实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当帐篷屋里只剩下古尔薇格的时候，她盯着水晶球开始了沉思。
一个眼神正直、拥有与生俱来的好运，却终将因此绝望的年轻人。
一个散发着非比寻常的压迫感、又不屑于掩饰其凌厉气息的亡灵。
一个看似简单纯粹、却又仿佛隔着黑雾一般，完全看不透的少年。
另外还有……他那身后背着的卷轴。如果她这双老眼没有看错的话……
“——波蒂，跟着他们。”古尔薇格没有回头，对一直站在身后柜子阴影后面的人吩咐道：“听说黄昏之书可困缚鬼神，或许有益于诺伦计划……若是为那位大人取来，他一定会高兴的。”
“是，古尔薇格大人。”
****“晚上好啊，拉琪大小姐~”
“杰玛多！”富商千金此刻双手被绑着倒在地上，费力地抬眼狠狠瞪着推门进来的男人，“我警告你最好快放了我！我爸爸他不会饶了你们的！”
“啊，是吗？真是可怕呢。”杰玛多耸耸肩，瞟了一眼地上几个盛了食物的盘子，又看看旁边的同伴，见对方摇头，于是蹲下身，笑着说：“怎么了大小姐，嫌弃我们这些粗人准备的食物吗？”
“谁要吃这些喂猪的东西！”
“喂猪吗……”杰玛多的眼神暗了暗，“看来你这张嘴也没什么用，还是封起来好了。”
“喂你要干什么？别……唔唔！”
被强行贴上胶布的拉琪哪里受过这种屈辱，立刻就眼泛泪花。
“呐大小姐，这样干呆着也挺无聊的，不如我们玩个游戏吧。”杰玛多拿出一把小刀，带有威胁意味地用刀背在拉琪的脸上轻轻划着，“那个叫加娜的是你的女仆没错吧？听说你经常对她非打即骂，想必她一定对你恨之入骨吧？”
杰玛多让同伴把一直被关在其他地方的加娜带了过来。“大小姐！”加娜看见拉琪和杰玛多手中的刀子，心中焦急不已，“你们别伤害大小姐！”
“装得还挺忠心的……”杰玛多起身走到加娜面前，“你心里就没什么其他的想法吗？”
“什么、什么意思？”
“看着一向高高在上趾高气扬的大小姐狼狈的惨状，你难道没有感到一丝快感？难道没在心里骂她活该？没嘲笑她也有这种时候？”
“……”
“我给你个机会。”杰玛多把手里的小刀交到加娜手上，“把她的脸划花——我猜你肯定一直就想做而不敢做吧，之后我就放你离开。”
加娜颤抖着握着小刀，被杰玛多推了一把，踉踉跄跄地栽到她的主人跟前。
“唔唔！（你敢！）”拉琪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之前自己是怎么对待这个女仆的她再清楚不过了，而接下来……拉琪闭上眼睛，不敢再看逼近自己的刀尖。
她的脸，她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脸，就要……！
“啪！”忽然她听到了什么声音，下意识地睁开眼睛，却看见加娜手腕被反扣住，而刀子则掉在一边的地上。
“你……在做什么？”然后她听到杰玛多质问的声音。
与他们预想的都不同，这个女仆不但没有去划她主人的脸，反而竟然试图帮她割开绳子。
“你放了大小姐！”加娜反抗着，“大小姐没有错，她没有理由要受到这种对待！”
“没有错？”杰玛多一时间愣了，紧接着就像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笑得浑身都在颤抖。他的同伴都担忧地看着他，有的还试图安慰，却被他一把拂开：“她和她那个肥猪父亲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她嚷嚷着非要矿里的宝石做什么狗屁项链，吉罗也不会连个安全检查都不做就下令赶急工，我弟弟他也就不会……！没有错？！全都是你们的错！！！”
“……拉琪、拉琪小姐……是我的恩人。”在杰玛多震怒之时，加娜却轻轻地说出这样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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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酵的仇恨！杰玛多过去的恩与怨
“对不起，我还是听不懂你在说啥……”艾利斯无辜地看着这个相距不过十厘米、正用凶狠可怕的表情死盯着自己的人。不过艾利斯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对方脚边的那头小鬃猪所吸引，如果不是脖子被用剑抵着，他还想蹲下去近距离好好观察一下呢。
对于艾利斯这种无畏的装傻态度弗雷也有点不耐烦。本想从他嘴里套出情报之后就直接去救人，可这家伙实在是不配合。雨已经下的很大了，弗雷的头发和衣服都被浇湿，只好先把人拖进一个没人的帐篷屋。
“少装蒜，我刚刚可是亲眼看到你跟杰玛多在一起。说，他把人藏哪儿去了？”
“我真的不知道那个杰玛多是谁。你还真是缠人，就像块不讲理又甩不掉的牛皮糖，虽然牛皮糖也很好吃就是啦。”
“你说什么？！”
这时小鬃猪叹气道：“淡定点儿弗雷，你瞧你被人家嫌弃了吧。”
“你竟然会说话！真是块神奇的猪排！”艾利斯惊喜地睁大了眼睛，黑漆漆的眸子里闪着不知名的光，不过很快又有些犹豫，“会说话的话，吃掉就太可惜了……”
“什么？！”这回换成小鬃猪气得龇牙咧嘴了，“你说谁是猪排呢！吃掉又是什么意思！我可是尊贵的金鬃猪古林博斯帝！再胡说我就咬你！咬你！”
“淡定点儿，古林。”弗雷揉了揉眉心，长叹一口气道，“依我看这个家伙只是个笨蛋吃货而已。不管是威逼利诱他都是一副茫然的样子，早知这样当初还不如直接跟踪杰玛多了。”
艾利斯小心翼翼地尝试着慢慢挪到一边。“要是没事的话……”
“别想走。”剑又一次挡住了去路。
“我不走，不走就是了，”艾利斯摸了摸鼻子，“现在出去不也是找挨浇吗，干嘛那么凶……不过牛皮糖，你要找什么人啊这么着急？”
“就是那个在许愿池跟你说话的刀疤男……不许叫我牛皮糖！”
“你说那个大叔？你认识他吗？他人很好，还给了我硬币让我许愿呢。”
许愿？不会吧，这么说这小子真的只是个路人而已？失策，实在是失策！弗雷咬咬牙一边暗骂作为绑匪怎么那么闲，一边收了剑不死心的问道：“他当时都跟你说了什么？”
“嗯……”艾利斯想了想，“他说钱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是吗？那他怎么那么好心给你硬币？”
“这个嘛，他说他就快发财了，心里高兴所以就给我了。”
就快发财了？可恶，这个杰玛多竟然这么胸有成竹……不过用不法手段获取不义之财，他弗雷是绝不会允许的。
“这么着，古林，你闻闻这家伙。”弗雷指指艾利斯。金鬃猪的嗅觉比犬类还要灵敏，杰玛多和艾利斯直接接触过，应该会残留一些气味。
“怎么样？能追踪到杰玛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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