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骨戒指-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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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痴心头大骇,猛地睁开眼睛,紧张地前后右左看看,辩明那声音的方向,可是除了身边的师傅之外,周位个人影都没有。
难道真的如师父所说的,是我的心魔在作怪?还是因为自己质疑佛经而引起的思忞乱?或者是自己平时口无遮拦,得罪神灵?……
戒痴越越烦燥,脑袋里的思绪乱成一团。
“阿弥陀佛。”老和尚看到戒痴失魂落魄的样子,双手合十,诵了一句佛号,说道:“戒痴,既然你无法入定,不如去睡觉吧。”
戒痴回到寝室,草草洗濑完毕便上床睡觉了。
可是他却无法合眼,因为一合上眼睛,他的头脑便被那些可怕的念头所淹没了。
如此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夜,到天快亮的时候,他终于下定决心离开圆月寺,离得越远越好,时间越快越好,今天早上处好一切,下午就动身。因为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自己很快便被那股意念控制住,到时,恐怕做出惊世骇俗的恶行,那就晚了。到了外面,大不了一死,以断绝恶念。
到这,他马上翻身起床,拿了扫把出去扫地了。
这时,天刚朦朦亮,树上的小鸟开始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了。
戒痴刚扫完大院,老和尚也起来了,看到戒痴眼睛红红的,关切地问:“戒痴,看你眼睛红红的,满脸疲倦的样子,昨晚是不是失眠了?告诉为师,你究竟怎么了?”
“师父,弟子已经决定离开圆月寺了。”
“哦,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今天下午。”
“这么快?”老和尚显然觉得很意外,按戒痴以往的性格,他决不这么爽快地答应,就算答应,最少也要磨蹭十天半个月,现在他居然这么爽快地答应了,并且决定今天就起程!
老和尚不禁觉得有点依依不舍,他毕竟与戒痴朝夕相处了十多年,两人早已情同父子,如今要分别,怎么不令人感慨呢?不过,老和尚毕竟是修行之人,对世事早已经看淡了,感慨之情只在他的心里停留了一儿,便溜走了,或许,这正是《金刚经》里所说的:“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老和尚不明白:昨天白天还生龙活虎,谈笑风生的戒痴,到了晚上便有那么大的变化,而今天下午便要离开圆月寺,真是匪夷所思。
或许,这是戒痴的宿命。
戒痴深情地望着师父,哽咽地说:“师父,弟子这就去弄早餐,顺便收拾收拾行李。”
老和尚点点头。
早餐做好了,师徒俩象往常一样坐在简陋的餐桌上用饭。
平时吃饭的时候,戒痴总是有很多小动作,一儿抠脚丫,一儿滔滔不绝地说话,而且还喜欢开一些古灵精怪的玩笑。每当这个时候,老和尚总是不怨其烦地教他:吃饭的时候不要抠脚丫,不要讲话,不要东西……
可是今天,戒痴却规规矩矩地吃,老和尚反而觉得有点不习惯了,今天下午就要分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不禁有些心酸了。
这时候,老和尚多么希望戒痴像往常一样有说有笑。
吃完饭后,戒痴便在寺里到处逛,这边看看,那边摸摸,好像正在与圆月寺的一草一木一花一石道别。
圆月寺沉浸在离别的气氛之中,
抚摸着高达数十米的千年古树那粗糙的树皮;凝望着大雄宝殿里面的三尊贴金大佛和四壁形态各异的罗汉彩塑;目光从藏经阁里一排排佛典籍掠过;看着放生池里自由游弋着的鱼儿龟儿;双手沉浸在天龙泉泉眼里流出来的泉水,感受它那彻骨的冰凉;抬头望着许愿树上挂着的形形色色的锦囊……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戒痴一次次差点掉下眼泪,可他却一次次忍住了。
最让戒痴放心不下的还是师父,虽然平时师父总是无辜地成为自己开玩笑的对象,但是所有的玩笑都是善意的玩笑,就象儿子跟老爸开玩笑一样,那是天伦之乐。不知道自己走了之后,师父他一个人怎样生活?
又是一餐沉重的午餐,只是菜色比平时多了很多有发菜、青菜、鸡蛋、豆腐、胡萝卜,还有香茹和木耳,几乎是一席罗汉全!把小小的餐桌摆得满满的,连个空碗都放不下。
这是老和尚亲自到圣谛镇买回来的,也是老和尚亲自下厨制作出来的,戒痴帮忙,被他轰了出来。
吃饭时,老和尚不停地往戒痴碗里夹菜,戒痴眼圈红红的,默默地吃着。
吃完午餐后,戒痴便回房间收拾行李,出家人的行李非常简单,只花十多分钟便收拾好了。
接下来,戒痴便方设法取下那玫戒指。是啊,既然要出远门了,总不能把人家的戒指一起带走吧?可奇怪的是,无论他怎么弄,就是取不出来。到最后,手指肿了,戒指更没指望取得下来,除非用刀子把只手指切下来。
老和尚见状,无限怜悯地说:“戒痴,取不下来就算了吧,你先戴着,他日取下来之后再给为师吧。”
戒痴越来越觉得这玫戒指很古怪,他开始怀疑自己的所有恶念正是因它而起的,因此非常讨厌它,可是却拿它没办法。
老和尚给了戒痴一些盘缠和一封信,对他说:“壁龙寺就在梵净市大渡山上,你到那里之后,把这封信交给严净大师就行了,他自然把你安顿下来。记住,到了那里以后,不要像在圆月寺那样懒散,说话要有分寸,要严肃一点,不要嬉皮笑脸,不要跟师兄弟们争辩,不要跟严凈大师顶嘴,手脚勤快一点,麻利一点,要遵寺规,不要胡作非为,吃饭的时候不要抠脚丫,不要讲话,不要东西……”
要是在平时,如果师父像现在这样唠唠叨叨的,戒痴早已经不耐烦了,可是现在,他忽然觉得师父很可怜。
戒痴唯唯诺诺,不敢耽搁,含泪告辞而去。
………【第7章 那女孩一直不停地哭】………
走到圆月寺牌匾的时候,戒痴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像决堤的洪水般哗啦啦地滚下来。他不敢回头,因为怕自己一回头,就再也不走了,如果走不了,后果将不堪设。
虽然说“男子汉流血不流泪,”虽然说“出家人四大皆空,”可是戒痴毕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小伙子,一直跟师父住在圣谛山上,他所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距离这里只有几两公里的圣谛镇中,如今要离开年近古稀的师父出远门,怎能不伤心难过呢?
戒痴哭着下了圣谛山,沿着山脚下一条偏僻的羊肠小道往大马路走去。大马路那边有个公共汽车站台,只要在那里等一儿,便有一辆前往县城的公共汽车从圣谛镇开出来。
戒痴伤心欲绝地低着头赶路,走着走着,忽然听到一阵阵哭泣声隐隐传来。他马上停住脚步,侧耳倾听,没错,是女孩子的哭泣声。是从路边的一个小山洞里传出来的,戒痴一时好奇心起,于是将背上的包裹放在路边的石头上,然后瞄下腰,蹑手蹑脚地摸近洞口,轻轻拨开洞口的杂草,探头往洞里瞧。发现这是一个斜斜向下的山洞,在距离洞口大约十多米处有一块平地,平地上有几个人,或坐或站,由于光线比较暗,看得不是很清楚。
隐约可见一个头奉乱,衣衫不的女孩,正坐在地上掩面而泣。女涸边站着几个男青年仔细数了一下,共五个。个个穿着怪异,头发染成乱七八糟的颜色,赫然正是昨天打李老实的那伙小混混,刘镇长的公子刘裕也在其中。
这时,一个高高瘦瘦的小混混嘴里咀嚼着东西,口齿含混不清地说:“老大,昨天我还觉得很奇怪,你什么时候有不打女人的规矩了?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竹杆,你明白了什么?”一个矮个子小混混问。
“在这么多人面前,如果我们动了她,事情闹大了,恐怕不好看,你看现在,多好?”那个叫竹杆的高高瘦瘦的小混混答道。
矮个子小混混转过头问刘裕:“老大,现在怎么办?吃也吃了,搞也搞了,爽也爽了,是不是放了这娘们?”
“放了她,找死啊你!”刘裕用力把手上吃剩下的东西往地上一掷,大声说,“难怪大家叫你傻逼,你说话都是不经过大脑的。”
“不能就这样放了她,如果确认没有人看到的话,一不做二不休……”竹杆说着伸掌架在自己的脖子,作势一抹。众人当然意,就连趴在洞口偷听的戒痴也知道竹杆这一抹是什么意思,他心头一震:先,后杀人灭口,好歹毒!
“不不不,搞了她最多蹲几年号子就没事了,要是杀了她,可要吃花生米的,我不干,我不干,”傻逼连连摆手,坚决反对竹杆的建议。
旁边另一个小混混插嘴道:“傻逼,你知不知道强奸犯在号子里是什么待遇?”
傻逼摇摇头。
那人说:“教教你吧,免得你以后凈说傻话。不管犯什么事进去,所有犯人最讨厌的就是强奸犯,特别是的,在号子里只能充当其它犯人的泄欲工具,那是生不如死,你要不要试试?”
傻逼不敢吱声了。
刘裕用袖子抹了抹嘴巴,骂道:“全他妈的没鸟用,怕个鸟,就在这里宰了她,扔洞里去,把手脚搞干凈一点,别留下祸根,就这样。老子就不相信在圣谛镇还有人敢怀疑到老子头上。”
竹杆赶紧附和道:“对对对,老大说得对,没胆就别出来混,出来混就别缩手缩脚的,我上次带一个小妹到这里开苞,仔细查看过这个山洞,里面有一个深潭,水很深很深,我检一块石头丢下去,半天才听到水声,等一下我们把她弄死后,丢潭里去,干干净净地。”
女孩哭个不停,任凭这伙人在旁边商量着如何处她的后事,她好像没意识到自己将面临死亡的威胁。或许,她已经意识到了,只是现在她的心已经死了,要杀要刮都不挣扎。
“傻逼,到洞口看看,”刘裕说道。
“好。”傻逼应了一声,便往外走,趴在洞口草丛中的戒痴大吃一惊,慌乱中,看到洞口附近有一块大石头,于是赶紧瞄着腰,溜到大石头后面藏好。
戒痴刚藏好身,傻逼已经走到洞口。这里地处偏僻,除了圣谛镇的赶集日,平时很少有人经过,可能正是由于这一点,这伙人才选择在这里做事。
傻逼朝四下里张望了一儿,发现没什么人影,于是回过头轻声地对洞里的人说:“周围没人。”
“好,快点进来,”刘在洞里说。
傻逼的脚步声往洞里去了。
戒痴虽然很害怕,但他绝不是那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他已经暗暗下了决心,这件事一定要管,管不了也要管。他打定主意:到生死关头时,便大声喊叫,虽然不一定有人刚好经过,然后赶过来营救,但最起码吓坏洞里的那几个人,所谓“做贼心虚”,只要他们心虚,作鸟兽散,便救了那个女孩。
正琢磨中,忽然发现有点不对劲,洞里除了那个女孩子的哭泣声之外,竟然听不到那伙人的说话声。不距离太远听不到?戒痴从大石头后面溜了出来,悄悄走到洞口,趴在刚才的地方,正要拨开洞口的杂草继续偷听。
猛然觉得眼前光线一暗,一个巨大的黑影朝他扑了过来,他心中大骇,还来不及叫出声,嘴巴便被一只巨掌捂住了,接着身子被人起,往洞里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