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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云海玉弓缘续之坐观谁家衣瘦-第18章

小说: 云海玉弓缘续之坐观谁家衣瘦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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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兴起了要逗弄他的意愿,同样挑起了眉,促狭的语气,“噢,原来是颜色如草?”  
“的确如草,”他浑不在意,笑容未去,“在我看来,世人之颜色,还比不上草药来得新鲜可爱。”  

顿时语塞,仔细一想,又觉得想笑。这人说话,倒是会避重就轻,却也犀利得一针见血。  
新鲜可爱?头一次听人这么形容那些看不出区别的花草呢。  
南星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那神秘的大夫颜如草,踏上一步,居然深深向他行了一礼。我暗自纳闷,却知机地没开口,在旁笑看。果然颜如草淡淡道,“厉公子何必如此大礼?”南星一整脸色,正色道,“南星先拜过先生大功德。”  
大功德?看两人见面情形,该有我不知道的事,不知昨夜睡去后,发生过了什么?  

颜如草斜瞥了他一眼,微勾唇角,笑得洒然无辜,“颜某不记得有施予公子什么呀。”  
南星脸色一变,豁然抬头,道,“先生昨日当应允过——” 
心中一动,仍未抬头——果然,他们是见过面的。  
却听颜如草漫不经心打了个哈欠,“昨日是昨日,今日是今日么,你这人,怎么就这么顶真呢——”  
南星显然也动了怒气,冷笑道,“原来昨日先生说不惜以‘褪尽铅华’来救治我姑姑,是消遣玩弄于我吗?”  
救......我?顿时一呆。  

“褪尽铅华”,这名字,熟悉得很。  
依稀,是一种奇药——用来治什么的......记不清了。  
脑子里东拉西扯地想这些无关的东西,不知怎么,就是不知道该不该去看南星。  
他还是为了我的——从我不知道的时候开始。伤残的,乖戾的,仇家密布,天下为敌的这一个姑姑,是个怎么样的负担?而这担子,他或许要一直背负下去,背负一辈子,甚至可能一直到他死。而我又凭什么,要求他做到如此?  

颜如草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意兴阑珊地拂了拂袖,道,“你们走吧,我要睡觉去了——”南星目中厉色一闪,我知他杀心已起——他原本并不是如此沉不住气的,只是自从再见,总觉得他凡事都显得有些焦躁了,就好像是——生怕慢了一步,就会来不及一样。  
他在怕些什么?稍一思量,连忙道,“颜大夫,我有话和你说——”借机倾一倾身子,本来力道就未恢复,南星的注意又全放在颜如草身上,便让我寻得了机会,插身入他们中间去。颜如草也见机得极快,明明身子已转过去一半,但袖子一收,不知怎么一动,居然稳稳当当扶住了我。他眸色清明,有一种透彻通明在其中,南星的杀气,我知道逃不过他的眼睛——看见了,却仍旧骄傲地回过头去。  

 他一扶我,我便抓住了他的脉门不动声色一扣,本来是要探他的武功身手,却在摸到脉门时一惊。  
没有脉象!  

什么样的人,会没有脉象?  

吃惊地抬头,仔细看他,脚步虚浮,呼吸细弱,眉间隐有淡青气色——竟无半点像个活人......他“啊”了一声,似笑非笑低头看了看我抓住他脉门的手,柔声道,“不知厉姑娘要问在下什么?”南星也未料到我会先一步挡到两人身前,皱了皱眉,居然没说话。  
知道不能让南星有机会下手,索性抓紧了颜如草的手——他的这只手,居然温度冰冷得如我一般无二,手指纤长,骨节突出,秀气漂亮,却很有点气势,不似那些娇惯公子哥的细皮嫩肉,“此地不方便,也不安全,我们进去说如何?”  

言下之意,你不进去,我就松手了。我一松手,可不知道旁边这位小爷盛怒之下,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我本来要赶人的,现在看来,却好像非让你们进去不可了,”他盯着我看了片刻,叹了口气,道,“厉姑娘这招反客为主真是厉害至极,颜某佩服。”  
“颜先生变脸如变天的绝技,我也佩服得很哪。”接了一句,觉得有些无力,“麻烦颜先生带路——如贵府也备有早膳,那就最好了。” 

这庭院却是极大的,前前后后少说也有三四进,颜如草带着我们穿过了几重院子,在一座小楼前停下脚步,慢慢叹了口气。那楼子从外面看来,布置得居然颇为雅致,也别具匠心,然而漆水未干,显然是新起了不久的。  
颜如草叹了那一口气,眉头皱起了一点,看了一会儿那座楼子,神思却像飘到了极远处,慢慢又摇了摇头。南星在后面冷冷地道,“怎么不走了?”颜如草的表情,冷致而淡凉,仿佛心有不甘,又倔强得什么都不要与人说,“走不走是我的事——”  
为他话意所触动,眼角一抬。这楼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盖给女人住的么。这颜如草,行事还真不拘一格,敢作敢为,讨好女人不惜花大本钱盖了座楼子。他自己行事如此古怪,不知他喜欢的女子,会是什么样子的?  

不由一笑。  
“你在下面摇头叹气,人家又怎么会知道呢?”好心地牵了牵他的衣袖,“为什么不上去?”  
他眼睛亮亮的,饶有趣味地回头看我,“你希望我上去?”  
“上不上去是你的事,”缩回了手,笑一笑,“只是想告诉你,有些事情,没得后悔的,你做了就做了,没有做,可能以后都不会有机会再去做——那为什么不去试试看?也没有什么妨害对不对?”  
他也笑了,眉头一展,青白的脸色也有了一点点的红润,以至于整个人,都特别地灵动起来,那样子仿佛有种很静也很淡的味道,让人觉得如果伤害了他,那会是一件很残忍的事。  

“我不上去了,”他淡淡地道,“因为——这楼上除了我爱的人,还有我爱的那个人所爱的人——是两个人,不是一个人——”  
我怔了一怔,南星紧紧抿起了唇。  
他静了一会儿,忽然道,“没想到我,也会有爱上一人的时候——我想,如果不是因为她太好,那就是因为我——真的是太寂寞了吧——”  
微微垂下了头,有些茫然,一时间,就觉得他在说我自己一样。  

他弯起嘴角笑了笑,有些稚气,也是自负的,好像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一样,有种不可一世的味道,“我给她盖了这座楼子,时时都等着她来,等到了她,却是她叫我去救另外一个男人——”  
“你答应了吗——”  
“她来求我做的第一件事,我怎么可以不答应?”他低头捋了捋袖子,露出了手腕,清瘦而有力,蹲下来,轻巧地拔去了旁边花坛里的一根杂草,“何况,除了医人,我——什么也不会——”  
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南星别过了头去,破天荒地没有记得要去嘲讽他几句。  

颜如草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忽而低声道,“对不起——”  
“啊,”我倒有些意外,“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我不能救你——”他的眼睛是抑郁的,但也是清澈的,真挚的,“我答应过厉公子却还是不能救你——‘褪尽铅华’我只有一株,不能同时救两个人——我答应了她,所以——我不能救你——”  
他顿了一顿,没有再说下去。  
“对不起什么呢?”接过他手里刚拔下的杂草,掸去了泥土,这是一棵嫩绿的幼草,因为不合时宜也不够尊贵可爱,所以迟早要给人拔去的——谁又可以为此去责怪拔草的人?深吸了口气,“或许——这才是我要的。”  

颜如草温和如水的眼睛,有一点点的深,低头看着我手里折了的杂草,若有所思,“你究竟......是想要什么呢?”  
“没有什么啊,”稍微有些疲倦地朝他笑笑,“真的要说起来的话,我想要的那只是——一个结局吧——”想了想,加了一句,“不管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南星抬起头来惊愕地看着我。而颜如草的笑容,霎时温柔地铺展开来。  
那样一个早晨,或许是我第一次看到颜如草这个人,是真心诚意地在笑。  

这一天的结果是颜如草辟了后面的厢房给我们暂住,他说虽然不可以根治我的病,但是可以试着用其他办法慢慢补救。说是“补救”,自然没有十分的把握,而且据我来看,这话九成九是在稳定人心,可能没有什么“可以用来补救的方法”,分明只是说给南星听听的。  
南星一等颜如草走开,反而闲适了下来,全然没有方才的焦虑,居然还跑去人家的膳房给我熬补汤喝——自然顺便去窥探那小楼上的秘密。这些我知道,但也由他去,要不然依他的性子,不弄清楚绝不罢休。  

生死?说不在乎是不可能的,还不想死,想活着,安安静静就好。  
明明睡了一夜,头沾了枕头,还是觉得无力。 
近来,似乎特别容易困倦,自己猜想,或许哪一次,就真的会睡了过去,再也起不来。 
于是这一日,又在昏睡里度过。 
还有九天,至少,今天不能,现在不能。  
 
  
  
 七.胭脂烫  

入了夜,没见南星回来,稍稍有些烦闷,末了,决定出去找他。这院子,竟比粉墙青楼的还要宽敞,七拐八弯,绕了半天,居然绕到了白日的小楼底下。摇头叹气,难道我骨子里,对这世人还是存着一点的好奇心的么?竟然走到这里来了。  

天阶夜色凉如水,  
卧看牛郎织女星。  

这里有一片好景致,颜如草此人,高深莫测,能在如此富庶之地,随随便便大占地宅大兴土木的,必定不会是寻常人。弄不好,还是帝王将相之流。叹息一声,这人若利用得当,可以成事,一个不好,可能反被他所用,那就不上算了。打定主意,这次回来,我要办的事,多多少少,还要靠着这个人,所以能赖在这里一天是一天。  

刚转身要走,楼上却有颜如草说话的声音传来。他的声音很好辨认,低沉而年轻,有些淡漠,但是一直是很认真的。  
他说的是,“你想好了吗?”  
在和谁说话呢?楼上一阵沉默,半晌,只听颜如草淡淡又接着说,“我再等你一晚,答应,或是不答应,明天早上,我要知道答案。”楼上还是没有回答,隔了一会儿,颜如草似乎叹了口气,接着,是拾级下楼的脚步声。  

立在门口侯着,便等他下楼。颜如草出来看到我,也不讶异,微微一笑。我转过身去,沿着花园的小径走了出去,颜如草在后面跟着,到了后面假山庭院,离那小楼远了,才一前一后,停了下来。先开口问,“南星呢?”  
颜如草眉头只轻轻扬了扬,有些漫不经心,“不知道啊。”  
忍不住笑了,“原来颜先生也有不知道的。”  
他剔剔眉,悠然道,“厉姑娘管得真是宽哪,又想来套我的话?我可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居然一眼看出我要问小楼上那女子的事体了,微微一笑,“方才不小心听见了先生的说话,有些疑惑罢了,套话?说严重了吧?只是好奇,没有别他。”  
“告诉你,也没什么,”他侧过了头,盯住了我,“我和她说,要我救人,可以,我要她先——嫁给我。”  
“什么?”  
颜如草淡淡道,“厉姑娘是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顿时一阵头痛,这男人,天生一副好皮相,做出趁人之危的事情来,居然眼都不眨一下,还格外的气定神闲。只是这事,说到底,还不关我的事,眼下还有更值得操心的事。  

当下只有干咳一声,“没有,没有。”  
颜如草理理袖子,依旧平静温柔地天上地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来,“没有就好。”  
忽然慢慢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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