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不语-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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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歌所能做的，就是不去想，走一步算一步。
雾太重，既然看不见路，不如索性闭上眼睛。
对常歌而言，这一切就像个荒诞的笑话。
从生活退化到了生存，这本就是个笑话。
冷极了的笑话，黑色的幽默。
就好像当马被引入美洲大陆之后，印第安人居然从农耕社会退化成了游牧民族。
世界真的太大了，有很多事情都出乎意料。
就好像身旁这个女人，这个赤裸着身体睡的正沉的漂亮女人。
一个原本一生都不可能认识的女人，一个原本常歌最不可能会喜欢的类型的女人，现在却成了常歌最亲密的情人。
常歌低下头，充满怜爱的凝视着小肚子妈妈的脸，长长的睫毛正在微微的战抖，似乎在做梦。
一股无限的柔情在常歌心底升起，常歌忍不住低下头在小肚子妈妈的脸上轻轻一吻。
“谢谢你。”常歌喃喃的说。
一个女人，就这样把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交给了你，这就已足够。
已足够用一生去报答。
常歌掐灭香烟，轻轻掀起被子钻了进去，刚伸出胳膊，熟睡中的小肚子的妈妈就下意识的抬起了头，枕到了常歌的胳膊上，常歌轻轻的挪动身体，小肚子的妈妈也配合着动了动，钻进了常歌的怀里，鼻子里依旧沉沉的呼吸着。
感情这种东西真是奇妙，一旦心心相印了，即使在睡梦中也会知道对方要做什么。
常歌搂着小肚子的妈妈，已经近到肌肤紧贴肌肤了还总想更近一些，又不敢抱的太紧，生怕把她弄醒了。
与佳佳以外的女人连一层布都不隔的这么近的接触，常歌并非没有经历过，但小肚子的妈妈似乎就是为常歌而生。抱着她时的这种安心，闻着她淡淡的体香时的这种宁静，吻着她的双唇时心底的柔软，进入她身体时的那种妙不可言，都是常歌从来也不曾有过的体会。
即使和佳佳，也不曾有过。
人与人之间的这种感觉，更是奇妙。
常歌的心在叹息，忍不住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背脊，又轻轻吻了一下小肚子妈妈的头发。
小肚子的妈妈嘤咛一声，身体微微一抖，然后抽了几下鼻子，忽然哭了出来。
常歌紧张了起来，紧紧的抱住她轻轻拍打她的后背，柔声问：“怎么了？毛毛，你怎么了？做噩梦了么？”
小肚子的妈妈抽抽噎噎的哭了一会儿，才慢慢清醒过来，把脸在常歌的胸膛上蹭了两下，蹭去了泪水，忽然在常歌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常歌笑了起来，咬着小肚子妈妈的头发说：“小笨蛋，睡觉还能睡哭，梦到什么了？”
“妈了个蛋，王八蛋。”小肚子的妈妈先低声骂了几句，才气哼哼的说，“我梦到你和别的女人好上了。我去找你，却看见你和一个女人站在一起，你亲她还不说，你还摸她的咪咪，可气死我了。我想上去揍你，就是抬不起脚，你就看着我也不拉我，还在那笑，一边笑一边还在摸那个女人，我又气又急，就气哭了。”
常歌心里一阵感动，一个女人连做梦都会为自己吃醋，这样的深情怎生报答？
“梦都是反的，你梦到的是这样，实际上会反过来。”常歌大笑着拍着小肚子妈妈的后背，先亲了她一下又接着说，“等我去找你的时候，就会发现你在摸一个男人，然后你还会和那男人一起来揍我。”
“放你的屁，我摸你妈。”小肚子的妈妈牙根发痒，忍不住又咬了常歌一口，然后命令说，“给老子拿烟来。”
常歌抽出一支香烟放在小肚子妈妈的嘴里，又拿起打火机给她点火，笑着说：“哪有女人自称老子的？要么叫老娘，要么叫姑奶奶。”
“我就称老子，你管得着吗？”小肚子的妈妈得意洋洋的用鼻子倒灌进一口烟，又恨恨的说，“要是你敢和别的贱女人勾搭，我就把你阉了。”
“要是你和别的贵男人勾搭上了呢？”常歌也点上一支烟抽了起来。
小肚子的妈妈越发得意了，摇头晃脑的说：“那我也把你这贱男人阉了。”
常歌表现的非常顺从：“那好吧，我没意见。”
小肚子的妈妈满意极了，高高兴兴的搂着常歌亲了一口，常歌才不会被她白占便宜呢，毫不客气的就反客为主咬住了小肚子妈妈的嘴唇。
香烟夹在手中，一直燃到烟灰掉到了床单上，常歌才赶快低头用手去拂。
小肚子的妈妈扳过常歌的脸，轻轻的说：“我喜欢和你接吻，以前从没有过这种感觉。”
虽然不知小肚子的妈妈说的是真是假，但常歌却真有这样的感觉。
小肚子的妈妈仔细的端详着常歌的眼睛，喃喃的说：“你的眼睛一直很忧郁，很吸引人。现在我觉得好像更忧郁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常歌叹了一口气，抽着烟没说话。
“是不是那个包工头欠你钱的事？你去法院告他没什么用，就算官司打赢了钱也是要不回来的。”小肚子的妈妈自作聪明的揣摩着常歌的心事，还安慰他说，“等法院那边判下来再说，如果钱不给你，到时候我去给你要回来。”
常歌稀奇的看着小肚子的妈妈：“你？”
“你不是说那个包工头很好色吗？到时候我就去勾引他，保证他连魂都飞了。”小肚子的妈妈又得意了起来，得意的连眉毛都快飞离眼眶了，“只要我跟他睡一觉，别说三万，十万我都让他掏给你。”
“放你的屁。”常歌气急败坏的瞪起了眼睛，“你要敢，我就把你缝上。”
小肚子的妈妈明知故问：“缝哪里？”
“这里。”常歌把手放了上去。
小肚子的妈妈夹紧了双腿吃吃的笑起来。
常歌又叹了一口气，说：“不是那件事，是幼儿园的事，现在老师辞职的越来越多，孩子却越来越少，快干不下去了。”
“干不下去就别干了吧，咱们在一起的时间也会更多。”小肚子的妈妈把头又靠在了常歌的胸口，听着常歌的心跳，又说，“如果你不开幼儿园了，就离我远了，你还会来见我吗？”
“会的。”常歌抚摸着小肚子妈妈的发丝，心里充满了柔情，“无论将来会怎样，我都不会不见你。”
小肚子的妈妈满意了：“那就好，那就别再唉声叹气了。”
常歌无奈的苦笑说：“我只是遗憾托班那两个老师不干了，她们都是挺好的老师。”
小肚子的妈妈一下子坐了起来：“就是那两个黑黑的小女孩？怪不得你一直心不在焉的，原来是惦记着人家。”
常歌解释说：“我不是惦记，我是可惜。”
小肚子的妈妈瞪起了眼睛：“可惜个屁，可惜以后不能和她们睡觉了是不是？”
对于爱吃醋的女人，常歌毫无办法，只能不停的解释：“我从来都没动过那个念头，我只是觉得她们工作做的好，又年轻。”
小肚子的妈妈眼睛瞪的更大了，冷笑着说：“是啊，人家又年轻，床上的工作又做的好，不像我马上就人老珠黄了。”
常歌哭笑不得的说：“我真没有惦记过别人，我就只惦记你一个。”
“屁，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小肚子的妈妈越说越得意，又摇头晃脑起来，“还有句话叫，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偷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我是偷得到的，你才不会惦记我呢。”
常歌咯咯的笑了起来：“那是别人，不是我，我才不这样。”
“你是哪样？”
常歌咬着小肚子妈妈的耳朵，轻轻说：“妻不如你，妾不如你，偷不如偷你。”
小肚子的妈妈被常歌咬的浑身发软，吃吃的笑骂：“你妈比的，油嘴滑舌的死王八蛋。”
两个人腻歪了一会儿，常歌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找到衣服开始穿：“时间差不多了，到钟了，走吧。”
小肚子的妈妈从后面抱住常歌，夺下了常歌的衣服又把嘴唇凑了上来，腻声说：“不走，到钟了再续。”
“不走就不走，时间如果能停住更好。”常歌低声的说着话俯下身去。
小肚子的妈妈却突然叫了起来：“你什么时候把窗帘拉开的？我一直都没注意，这下全被别人看光了！”
常歌完全没打算暂停一下，咬着小肚子妈妈的嘴唇轻声说：“管他呢，反正窗户外面没有高楼，没人能看到这里面。”
“那也把窗帘拉上吧，这样总觉得有点不大习惯。”小肚子妈妈的声音似乎是从鼻子里发出的。
常歌也用鼻子作出了回应：“就不。”
第一百七十三章
“免费入园直到毕业”八个大字印在校车上，车窗上黑色的贴膜却有两张已经被小朋友撕的差不多了。
常歌给张师傅递了一支烟，指着校车后窗上的倒车镜，说：“这个车尾镜，我记得原来没有吧？”
“这个啊，是上次讹那个追尾的家伙讹来的。”张师傅摸着嘴上的小胡子得意的笑了起来，“那家伙不是公车嘛，公车就是这点好。‘你看哪里坏了该修就修该换就换，你发票上写多少钱我就赔你多少钱，我这是公务车，天天都要接送领导，你别耽误我的公事就行。’那家伙都这么说了，我还客气什么？换了个原厂的保险杠，顺便就装了这个倒车镜。亏了他是追尾，他要是迎头顶上我，我连发动机都换了。”
常歌苦笑了起来，叹了一口气又用手敲了敲车身上的字，说：“这几个字贴的太显眼了吧，交警没让你撕掉？”
张师傅解释说：“这是幼儿园里那个领导让贴的，她说：‘交警让你撕你再撕，没让你撕就这么贴着。’领导的命令我能不听吗？”
“领导？幼儿园的什么领导？”常歌觉得很奇怪。
张师傅连说带比划着：“就是那个个头不太高，黑乎乎胖乎乎的，说话咋咋呼呼的领导。”
“曹老师？”常歌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了讥讽的笑容，“她是个屁领导。”
“你是她的领导，她又是我的领导，你就是我领导的领导。”张师傅呵呵的笑着，小胡子快乐的向上弯了起来，“她这个领导还是不错的，挺有能耐。你看，突然来了这么多孩子报名，不都是她的能耐？”
常歌从鼻子了喷出一股气，用手指敲着“免费入园直到毕业”八个字，没好气的说：“多有屁用？来的越多我就亏的越多。免费啊，全免费，只收教材费，吃饭要我贴，你们的工资也是我贴。”
“这免费是真的？不是噱头？”张师傅瞪大了眼睛，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咕哝着说，“我还以为这只是宣传口号呢。”
常歌把香烟丢掉，手插在裤兜里叹着气，穿过幼儿园大门口兴高采烈来免费上幼儿园的人群往里走去。
曹老师造了这么大的声势，这会儿最忙碌的时候却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只有被人数众多的报名者迷昏了头的佳佳兴高采烈的和小东北在接待报名的家长，新招聘到的一个老师正在帮忙做登记。
常歌不停的用鼻子喷着气，就像是一匹愤怒的小马。
小东北的四只眼睛同时发现了没精打采的常歌，立刻就隔着几个报名的肩膀叫了起来：“哎，艺术家，你过来一下，我给你安排个工作。”
常歌又喷了一口气，皱着眉头走了过去：“屁工作？”
“就是屁工作。”小东北的四只眼睛同时瞪了起来，然后往办公室里指了一下，“我们现在都太忙了，你去接待一下那个来应聘上班的老师，问问她的情况、工作经验什么的，再给她讲一下工资待遇员工守则什么的。”
常歌往办公室里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一个年轻的女人，于是也瞪起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