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不语-第7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常歌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就摸了摸鼻子咳嗽了一声,然后开始说话了:“如果谈恋爱的时候就经常这样吵,要是以后结婚了怎么可能过的下去呢?”
小东北闭着嘴没说话。
常歌摸完了鼻子又开始搓手指头上的油脂,说:“人和人之间是不可能互相改变的,只能相互去适应,这样才有可能相处长久。”
小东北还是闭着嘴不说话。
常歌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其实很多争执都是源于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假如你不能保持平常心,就很容易把这种小事情无限的放大,最后就会像一座火山那样一下子爆发出来。等到你冷静下来之后再回头去看看,就会发现那原来只不过是一件小小不然的屁事,就会觉得自己很可笑。”
小东北依旧是紧紧的闭着嘴巴一言不发,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常歌说的有点儿得意了,就忍不住翘起了二郎腿,又说:“并且,你一定要明白……”
小东北突然蹦了起来,一下子就打断了常歌:“我一定要明白你个头!你给我闭嘴吧你!”
常歌放下了二郎腿,又摸了摸鼻子,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
小东北狠狠的瞪着常歌,眼镜片又开始反光了,气呼呼的说:“我只是在和他交往而已,交往懂吗?交往!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和他结婚了?”
常歌闭着嘴没说话。
小东北喘着气,头发乱乱的小眼睛里冒着凶光,就好像是要把常歌吞下去:“再说了,我为什么要去适应他?为什么不是他来适应我?他都不来适应我,凭什么要我去适应他?”
常歌又正襟危坐起来,小心翼翼的用鼻子呼吸着,嘴巴闭得紧紧的。
小东北一点儿也没打算饶过常歌,继续对常歌大声的说着话:“我本来就是座火山!我就是火山,就是火山!你管的着吗?我压力大,我孤单害怕,我没有安全感,我的心情总是不好,我就希望有个人能够关心我疼爱我!但是他偏偏总是不让着我,总是什么事都要和我计较,我管他是屁事还是股事,我就要爆发!我就要爆发!”
常歌屁都没敢放一个,连眼睛也不敢眨一下了。
小东北越说声音越大,手指头也戳到了常歌的鼻子上,冷笑着说:“我才不会觉得自己可笑呢,我倒是觉得你挺可笑的!你不光可笑,而且还很搞笑!”
常歌忍不住把脑袋往后靠了一点,好离小东北的手指头远一点,小东北却毫不客气的把手指头又戳了过来,指着常歌的鼻子继续骂:“你觉得你很聪明是不?你觉得你什么事都懂是不?你以为你的头发比我长就能对我说教了是不?你了解情况了吗?你觉得你讲的那些狗屁道理别人都不懂是不?你看看你这副熊样,你留这么长的头发是想当拖把使的是不?”
小东北骂的越发来劲了,悬河泻水口沫横飞。突然,好大的一滴唾沫星划过了天空,一下落子在了常歌的嘴唇上。
常歌既没敢稍动,也没敢抬手去擦,一脸尴尬的坐得板板正正。小东北也不说话了,恶狠狠的瞪着常歌嘴唇上大大的一滴唾沫星,忽然间哈哈大笑了起来,而且越笑越厉害,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常歌松了一口气,抬起手来就要去擦嘴,小东北却忽然按住了常歌的手,强忍着笑说:“太对不起了啊艺术家,我来帮你擦。”
常歌得了便宜就开始卖乖了,老老实实的让小东北帮他擦唾沫,谁知道小东北忽然用手指头一下子把唾沫擦到了常歌的嘴巴里,然后又捧着肚子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常歌也一下子蹦了起来,一张脸涨的通红,呸呸呸的吐了半天,气急败坏的想骂人却说不出话来。
小东北得意极了,刚大笑过的脸色也通红,比常歌的脸还红,眉飞色舞的说:“你吐什么吐?你和女人亲嘴的时候不是照样会吃下去很多吗?”
“这不是一码事好么?”常歌心头憋了一股气,终于憋出了一句话来。
“那也没有多少区别嘛。”小东北很大方的拍了拍常歌的肩膀,又哈哈大笑了起来,“你就当是我亲了你一下好了。”
常歌没好气的甩开了小东北的手,又呸了一下,气哼哼的走出了办公室向卫生间走去,打算去洗一下嘴巴。
进卫生间的时候常歌顺便往大门外看了一眼,一个瘦瘦的男人站在玻璃门外正向幼儿园里面看,常歌好像觉得那男人有点儿眼熟,一时间没想起来在哪里见到过。拧开水龙头的时候常歌一下子想起来了,那个人就是小东北的那个做厨师的男朋友。
常歌叹了一口气,回到了办公室,小东北还在那里笑个没完。
“哎,你,别笑了。”常歌没好气的说。
小东北得意洋洋的晃着脑袋:“我就笑,你管得着吗?我高兴,我就笑。”
常歌抬起手往外面指了指,提醒小东北说:“你那谁来给你道歉来了。”
小东北一怔,马上不笑了,往外面看了一眼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小东北一出去就和她的男朋友很亲密的交头接耳了起来,常歌放下心来了,刚刚才被欺负过的不快也随即就忘掉了。
舒舒服服的坐下来之后,常歌点起香烟开始吞云吐雾。抽了两口烟,常歌想吐几个烟圈玩,却怎么都吐不出来,似乎和嘴巴有关的事情常歌都不擅长,口哨也不会吹烟圈也不会吐,就连说话都笨嘴拙舌,还经常讲错话。
常歌不免有点沮丧起来,又找出报纸来看,依旧是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几行字,头晕脑胀的。常歌觉得心里面特别难受,有一种特别不舒服的感觉,又开始坐立不安了。
常歌使劲的抽了几口烟,心烦意乱的坐了一会儿,酸菜鱼突然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酸菜鱼就是负责周六周日在幼儿园里住宿,照看全托的陈同学和小轩轩的值夜老师。酸菜鱼姓于,有个土得掉渣的名字叫于翠花,常歌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马上想到雪村的一首歌里面有一句“翠花,上酸菜”。于、翠花、酸菜,常歌去掉了中间,头尾一调换,就偷偷的叫人家酸菜鱼了。
酸菜鱼是个三十岁出头中年女人,和常歌差不多年龄,个头高大身材魁梧,不光比常歌高一点,还比常歌宽很多。虽然身材五大三粗的,但是酸菜鱼的相貌倒是过得去,皮肤挺白,五官长的也挺秀气,和魁伟的身材放在一起非常的不搭配,总是感觉怪怪的,就好像是脑袋长错了身子。
平时常歌很少能见到酸菜鱼,她只是在每个周六周日的晚上幼儿园放学的时候才会来。酸菜鱼也有一个四五岁的儿子,但是家里的经济条件挺差的,所以就一直都没送孩子去上幼儿园。佳佳就对她说:“你平时要是想带小孩来玩就随时都能来,也可以让你的小孩跟着别的小朋友一起上课学东西,不收你的钱。”所以最近天暖和起来之后,酸菜鱼干完了家里的活,就时常带着孩子到幼儿园里来玩。
酸菜鱼是个非常老实本分的乡下女人,而且非常的腼腆,听小东北说她从来都没到社会上工作过,一直都是呆在家里做家务,一点儿世面都没见过。酸菜鱼第一次见到常歌的时候,居然扭扭捏捏了半天,苦着脸憋出了一句:“老爷,你好。”从那以后,常歌每次和酸菜鱼讲话的时候都特别的客气,总是怕会吓到她。
还好,从那次之后酸菜鱼就再也没叫错过。现在酸菜鱼就扭扭捏捏的站在常歌面前,苦着脸憋了一会儿,叫出了一声:“老板。”
常歌想充分的照顾到老实人拘束不安的心理,就一边很温柔的问她:“你有什么事儿么?”一边站了起来,以表示自己和对方是平等的。
酸菜鱼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部年代久远,大约是五胡乱华至衣冠南渡时期的摩托罗拉翻盖手机,用很小的声音很小心的说:“老板,你能帮我看看这里面的信息都是什么意思吗?”
第九十四章
常歌愣了一下,没能理解酸菜鱼想表达的意思,就顺手接过她的那部旧手机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了十几条奇怪的信息:
25。9。14。7;24。9。1。14。7-23。15-12。5-13。1?
13。5。9-25。15。21;7。21。14-4。1。14。
23。15-24。9。1。14。7-25。1。15-12。5-2。1。15-2。5。9。
19。9-7。21。9;19。8。1。14。7-3。9-13。5。9-12。5。9-19。9-14。9。
……
所有的短信全部都是由点、横杠和数字组成的莫名其妙的一段字符,长短各不相同,中间偶尔夹杂着标点符号,一个汉字和字母都没有。
常歌傻眼了,一脸狐疑的抬起头来看着酸菜鱼局促不安的脸,问:“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我就是不知道才来问你的啊。”酸菜鱼居然这样说。
常歌摸着鼻子,哭笑不得的说:“你自己手机里的短信你都搞不清楚写的是什么东西,你还来问我?”
酸菜鱼却说:“我问过幼儿园里所有的老师了,她们都看不懂是什么意思,肯德基就让我来问你,她说你鬼精鬼精的,什么事儿都能解决。”
“这个臭家伙,居然在背后这么说我。”常歌摇着头,苦笑着叹了一口气。
“老板,你帮我看看,成不?”酸菜鱼满脸期待的看着常歌。
常歌又看了看短信里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数字和符号,看似杂乱无章,又似乎有迹可循,不像是胡乱编写的字符串,但是却完全看不出一点儿端倪。发短信的号码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手机号,不是什么服务台的号码,常歌的脑子里搅合起一大片糊涂浆,又问酸菜鱼:“这些信息是谁发给你的?”
酸菜鱼捏着衣服的边角扭扭捏捏了半天,才说:“是我自己发的,我从我男人的手机里偷看到的,就全部转发到我的手机里来了。”
“哦?”常歌皱起了眉头,事情似乎有点儿复杂了,就对酸菜鱼说,“你先坐下来,把详细的情况给我说一说。能说么?”
酸菜鱼又扭捏起来了,低着脑袋犹豫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坐了下来。
常歌也坐下来了,翘起了二郎腿点上一支烟,说:“说来听听吧。”
酸菜鱼咬着嘴唇,又考虑了好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讲出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一直没上过班,平时都是我男人在外面找活干挣钱养家。去年天热的时候,我无意中发现了他和他干活的地方的一个女人好上了……”
说到这,酸菜鱼又停了下来,似乎在考虑要不要把家里的丑事对眼前这个并不怎么熟悉的外人全部说出来。
常歌并不想打听别人家里的隐私,叹了一口气,摸了摸鼻子,说:“不想说就别说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信息就是你男人和那个女人互相联系的短信么?”
“我也不确定,我只是怀疑。发这些信息到我男人手机上的不是那个女人的手机号码。”酸菜鱼忽然抬起头来了,似乎是有了勇气,声音也不像刚才那么小了,“当时我发现了之后就大闹了一场,我男人就和我保证说以后会和那个女人断绝关系,也就离开了那里换了一个地方干活。”
常歌忍不住说:“既然是断绝关系了,你还在怀疑什么呢?这些短信也有可能只是别人的恶作剧。”
“我感觉他最近可能又和别人勾搭上了。”酸菜鱼说的似乎很有把握,“上次他和别人勾搭上的时候就是这样,经常很晚回家,我给他洗衣服的时候还发现了别的女人的头发。”
“你怎么确定不是你的头发而是别的女人的头发呢?”常歌忍不住问。
酸菜鱼说:“因为我是直头发呀。我从来都没烫过头发,没烫过也没染过,那都是要花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