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王爷恶毒妻-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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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这回那美少年可算听出张氏话里的意思,原来竟把自己当成了小倌,不由得勃然大怒,怒极反笑,“你再说一遍?”
张氏以为他欢喜疯了,便又把自己方才所说重复了一遍。
话音落地便等着南姓少年感激涕零,谁知眼前一花,“噼啪”两声,两腮生疼,火辣辣的感觉直烧到了心里,两道热流顺着唇角淌了下来,那南姓少年仍旧站在原地,一派怡然自得,还举起手掌轻轻吹了口气。
张氏怔了怔,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不由得又羞又气又怒,身子不受控制地乱战,一叠声大喝:“还不给我把这狂徒拖下去乱棍打死!”
郑氏忙上前给她把嘴角的血迹擦净,也跟着怒声呵斥。
南姓少年好整以暇地拉过把椅子在花厅正中大马金刀一坐,冷哼道:“我看哪个敢动?”他眼尾斜斜上挑,看人的时候自然而然带了三分睥睨之态。
满屋子下人一时被镇住了。
张氏气得声音拔高了八度:“你们到底听谁的?别忘了你们的卖身契还在我手里捏着!”
婆子们互相看看,既不敢动又不敢不动,真真左右为难。
正相持不下的时候,后巷陈家三少走了来,先给张氏行了礼,客客气气的道:“不知云太太叫我来,有何吩咐?”
张氏冷笑道:“这小子还嘴硬!——三少,你认认看,这小子是不是你的……朋友?”
陈三少这才把眼光落在南姓少年身上,眼睛里立刻闪过惊艳之色,但觉一股苏苏麻麻的感觉从心头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连挪动一下脚步都觉得绵软无力,涎着脸道:“我活了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人间绝色!云太太,这是……这是您替我寻来的么?”他见猎心喜,对张氏更加客气。
张氏的心却慢慢沉了下去,这才仔细打量那少年,只见他身上穿着天青色衣衫,那衣料竟是她未曾见过的,但觉在烛光下隐隐有流光闪动。做工之精美,绣活之精巧,简直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再看他身上装饰,腰间的玉带嵌的玉晶莹剔透,竟比她压箱底的陪嫁水头还要足!
他头上戴着的白玉冠镶着黑玉,黑白相称越发显得贵气逼人。
再看他的五官,俊美超群,神态却张扬而睥睨,这样的人,怎会是下等人!
她暗暗叫苦,自己一招棋走错,可不要惹了麻烦才好。
还没打定主意,便陡然听见陈三少一声凄厉的惨呼,紧跟着便捂着眼睛开始满地打滚。
张氏心头一跳,再一看,南姓少年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一把精巧的银刀,此刻刀尖上挑着黑乎乎一样物事,还有淋淋漓漓的鲜血滴落到地上。
她脸一白,心一颤,知道不好,这一下,只怕要弄到不可收拾了!
第五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张氏心中转过无数念头,最后把心一横,断不能叫这姓南的小子走了,否则自己和整个云家,甚至还有自己母家张家都没好果子吃!想到这里,把牙一咬,冷冷吩咐:“来人,把这个狂徒给我拿下,若有反抗,打死勿论!明日将尸首送至官府,只说我们拿住了盗贼,失手打死了!”
听她这么一说,南姓少年挑起一边的唇角,似笑非笑的道:“原来云老爷便是这般治家的,内宅之中有你这等妇人,也难怪他闲置了十余年未曾起复!”
张氏心里咯噔一下,这小子怎的对自己家里情况这般熟稔?杀意更浓,看来这小子身份非比寻常,若是放了他,恐招致灭门之祸,若是杀了,还可推个干净!厉声喝道:“还不给我动手!”
“住手!住手!”云天翔白着脸气喘吁吁跑了来,一边跑一边大叫,“你这婆娘,非把我弄得家破人亡才罢休不成!”
张氏眉毛立刻竖了起来,成亲二十余年,云天翔在她面前从来都是温顺的猫儿一般,连句重话都不敢说,今日这是谁借给他的胆子!
云天翔跑进花厅,一脚把满地乱滚的陈三少踢开,吩咐身后跟着的小厮:“把他抬下去!”然后看也不看张氏,径直走到南姓少年身前,直挺挺跪下去,磕头如捣蒜…无…错…小…说…m。…quledu…:“草民拜见王爷千岁,王爷万福金安!”
张氏撸起袖子,正准备和云天翔算账,忽见他这般举动,登时傻了眼。啥?王……王爷?
云天翔满面焦灼,忙转脸喝道:“还不过来拜见王爷!”
张氏看到云天翔眼中那又惊又怕又满是乞求的神色,就知道大事不妙了,到了此刻,索性豁出一切,梗着脖子道:“凭他是天王老子,只要他走不出这个大门,他便是我脚下一只死狗!”
少年王爷“嗤”的一笑,指着云天翔道:“云老爷,你这位夫人可真是……有趣得很哪!”
云天翔脸都白了,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往下掉,给张氏使眼色眼角都要抽筋了,奈何张氏偏是看不懂,只得颤着嗓子叩首道:“王爷息怒,她……她不过是个内宅的无知妇人,王爷千万莫怪!”
少年王爷哈哈一笑:“云老爷,你说错了吧?你这位夫人有胆有谋,怎么会是个无知妇人呢?”
张氏再糊涂如今也知道这少年大有来头,但此刻已经将他得罪得狠了,索性一条道走到黑,于是一把扯过云天翔,咬牙道:“你如今若不斩草除根,他若叫来了帮手,还有你我、还有咱们云张两家的活路吗?!你这个蠢材!”
云天翔浑身都在发颤,两眼赤红,牙齿磨得格格响。
张氏吓了一跳,这么多年云天翔对她都是千依百顺,连眉头都没皱过,又几曾露出过这般欲择人而噬的模样?
云天翔终于忍耐不住扬起手狠狠扇了张氏一个耳光,骂道:“你这愚蠢妇人!当真要害死我,害死我云家满门不成?!”但他生活在张氏积威之下,难免后怕,忙又低声赔不是,“夫人,你别恼,也别闹,南王千岁岂是寻常百姓可比?他乃是当今的五皇子,身边暗卫不知凡几,你若当真动一动歪脑筋,只怕项上人头就保不住了!”
“云老爷,”五皇子南宫彻敲了敲椅子的扶手,“你们商量好了没有?本王的时间可不能全浪费在这里。”
“王……王爷,”云天翔颤巍巍转过身来,前襟已经全被汗水打湿,脸上仍旧不断有汗水滚落,“这……这……”
南宫彻摆了摆手:“本王知道,你最近为了起复的事四处奔走,还准备给吏部洪文斌送一个绝色美人,啧啧啧,这一番用心不可谓不良苦,可是你家里有这样一个坏事的夫人,本王瞧着,你便是起复了,这仕途也走不远吧?”
云天翔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只是不住地拿袖子擦汗,连连说道:“王爷取笑了,王爷取笑了……”
“这样吧,”南宫彻斜了一旁看好戏的云歌一眼,道,“我看这妇人忝居主母之位这么多年,尸位素餐,也该是时候让贤了。”
“你这小子!”张氏无知者无畏,冲到南宫彻身前,唾沫横飞,“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和我说话?谁知到你这皇子是真的还是假的?”到如今她还不死心,还想着要把南宫彻杀掉。
南宫彻脸上本来一直都带着笑,但此刻笑容敛去,便添了几分煞气,沉声道:“好臭!”
“不劳王爷费心……”一个青年男子轻轻一笑,倏然出现在南宫彻身侧,轻轻一弹指,张氏便被使了定身法一般,凝立在当地,瞪着眼张着嘴,涎水一滴滴坠落下来,模样十分惹人发笑。
云天翔吓得体如筛糠,双膝一软又跪在了南宫彻身前,跪爬两步想要去抓南宫彻的袍子,南宫彻一皱眉,他身边侍立的青年便一拂袖,云天翔便平平向后滑出三尺。
云天翔见他露了这样的手段,心中惊骇更甚,磕头有如捣蒜,声泪俱下:“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南宫彻却没有搭理他,反而对身边的青年道:“疾风,这妇人好丑!”
疾风嘻嘻一笑:“这事好办。”抬起一脚,便把张氏踢翻在地。张氏轰然倒地,胸口还印着老大一个脚印。
云天翔吓得眼皮直跳,忙道:“王爷息怒,草民这便休了这个无知妇人!从即刻起,这妇人再与云家没有半点瓜葛!”
“哦?”南宫彻这才把目光吝啬地分了一点点给他,“你舍得?”
“舍得!舍得!当然舍得!”云天翔连连点头,愤愤然唾了张氏一脸口水,“这样丧德败行,辱没家门的妇人,草民没有把她打一顿扭送官府便是便宜她了!”
“是么?”南宫彻意甚不信,“本王听说,你的岳家在京城影响力颇大,你便不怕你的岳家找你麻烦?”
云天翔又擦了一把汗,信誓旦旦的道:“草民身为堂堂七尺男儿,自当顶天立地,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南宫彻嘲讽一笑,“那么,你这便把文书签了吧,嗯,休了她未免太便宜了,不如这样,你便把她送给你家三小姐做个使唤人儿罢了!”
“啊?”云天翔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转脸去看瑟缩在墙角里的云歌,莫非这丫头当真和南王有些交情?若是她肯替自己吹吹枕边风,那么,自己的仕途还用发愁么?想到这里,脸上浮现一丝喜色,忙道,“使得!使得!若是王爷看得上小女,草民这便叫这丫头过去服侍王爷?”
还没等南宫彻表态,疾风便伸脚在云天翔嘴上踢了一脚,斥道:“胡说什么!”
云天翔不敢躲避,嘴上火辣辣的疼,但疾风脚上极有分寸,他的嘴虽然高高肿起,却并未破皮流血,只是两颗门牙却掉了,说起话来有些走风漏气,“草民该死!草民该死!”疾风既然敢惩罚他,自然是自己的话冒犯了南王。
南宫彻却一摆手,示意疾风退下,饶有兴趣的打量云歌几眼,忽然勾唇一笑:“嗯,不错,这个主意正趁我意。疾风,咱们怎好辜负云老爷一番好意,这个礼物,本王收了。”
一语既出,四座皆惊。
“不!我不同意!”云歌此时顾不得藏拙,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不屑的看了云天翔一眼,“他虽是我名义上的父亲,可他无权将我当做礼物送人!”
云天翔脸上刚刚有了点血色,立刻又被这两句话吓没了,杀鸡抹脖地冲着云歌使眼色。
云歌视若不见。又走上前两步,向着南宫彻行了个端端正正的福礼:“虽然王爷不是特意替民女解围,但毕竟事实上确实给民女解了围,所以多谢王爷一番好意。但民女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个物件儿,怎能由得别人当做礼物送来送去?依照我南明律法,民女身份虽然低微,却并不在贱籍,不得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