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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凌渡宇Ⅲ-第19章

小说: 凌渡宇Ⅲ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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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竟是手握几家赌场、被尊为大小姐的海蓝娜。

凌渡宇老实不客气坐在长台的另一端,遥望着另一端的海蓝娜。

海蓝娜浅紫蓝色的头巾,配着一身轻柔的湖水蓝底印白花的纱裙,在烛光掩映下,神秘而不可及。

海蓝娜淡淡道:“我为你要了一个精美的素餐,在这个六年一度的圣河节,你不会反对吧?”

凌渡宇作了个不在乎的表情,心中另有一种想法,海蓝娜是因为不愿有人在她面前吃肉,才显得这样体贴。

侍者捧上素餐和薄饼,退出房外。房内剩下他们两人。

左侧是落地大玻璃,俯瞰着恒河。

灯火点点在河面上移动,众多信徒在进行宗教的仪式。

凌渡宇看看海蓝娜面前的台面空空如也,清水也没有一杯,奇道:“你的晚餐呢?”

海蓝娜平静地答道:“今天是我断食的日子,请不要客气。”

凌渡宇恍然道:“噢!快是月圆的时刻了。”难怪海蓝娜是那样平静和轻缓。修炼瑜伽的人,每选择满月和新月时断食,不吃食物和清水,因为他们认为这可对抗月亮对人身心的影响力。月球的引力,在这两个时间达到最强的力量,因为太阳、月亮、地球在同一在线,造成地上潮汐涨退。人的身体百分之七十是水的分子,月球在这两个时刻,亦同时影响到人体内的“潮汐”。

据研究,满月及新月后三天内,月球的引力把人体的水分吸到脑部。这异常的变化,形成焦虑、不安、亢进等情绪。另有一派理论,则认为月亮在这两个时间,影响气压,以至产生连锁的影响,及于人体内的血压升降和腺体的分泌,结果当然影响到人的情绪。

瑜伽的手段是通过对物质身体的控制,达至对精神的控制,所以在满月和新月前的三天,瑜伽师会进行断食,以减少身体内的水分,就是这个道理。

凌渡宇倒不客气,伏案大嚼起来。海蓝娜蛮有兴趣地看着他进食。

凌渡宇笑道:“你远道来此,设宴招待,是否心中不服气,想搜还我一次身?以牙还牙!”

海蓝娜面上飞上两朵红云,倍添艳丽,显然是回想起当晚的气人情景,好一会神色才回复平静无波,避而不答道:“今趟是有事相求。”

凌渡宇愕然,道:“你……”

海蓝娜轻轻摇头,道:“不是我,我代表一位很特别的人来请求你们。”

凌渡宇给她弄得糊涂起来,指指自已道:“我们?”

海蓝娜点头道:“是的!你们!”

凌渡宇沉默起来。“你们”当然是指他和沈翎。难道她也想象王子一样觊觎他们要发掘的“东西”?他实在不愿将眼前这看来玉洁冰清的美女,和贪婪连结起来。

海蓝娜虽在凌渡宇的灼灼眼光迫视下,依然问心无愧地淡然自若,缓缓道:“放心吧!我代表的人和王子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无论你们掘出任何宝物或在这世俗里很值钱的东西,他也不会沾手。”当她提到她代表的那人时,神色间自然透出高度的崇敬。

凌渡宇呆了一呆,仔细端详她美丽的俏面,不解地道:“那他有什么请求?”

海蓝娜吁出一口气,轻轻道:“我只是负责为他传话。”

凌渡宇静心等待,海蓝娜有种宁静致远的特质,使人和她一起时,感到一切都是和平、安静、美好。

海蓝娜续道:“他说:他想下去看一看,就是那么多,绝不会带走任何一样物质化的东西。”

凌渡宇脑中一片空白,他不知道沈翎要发掘什么东西,故此无从作出任何判断,事情愈来愈不简单。王子也可以说是通过沈翎的异常行为,估计沈翎志不在石油,从而要求分一杯羹。

海蓝娜代表的这个人,似乎知道的又比王子更为深入,他的请求亦更是奇怪。究竟这是什么一回事?

“不取走任何物质化的东西”,对比是“会取走非物质化的东西”,那又是什么东西。“精神”是非物质的,那又和深入地底的一个洞有何关系?

海蓝娜见凌渡宇苦苦思索,先发制人地道:“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没有人可以明白他。”

凌渡宇迫问道:“他是谁?”

海蓝娜道:“现在还不能说。”

凌渡宇心中有些许愤怒,沉声道:“你的请求,为何不直接向沈翎说……”微微一笑,意有所指地道:“我看他不会拒绝大小姐你的要求,无论是如何地不合理。”

海蓝娜面上再起红云,垂下头道:“你和我代表的人,都是非凡的人,我以为你们会明白对方。”

她这样一说,凌渡宇知道海蓝娜真的只是个传话人,她羞态可人,刺激起凌渡宇,使他步步进迫,道:“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找上沈翎?”

海蓝娜抬起俏脸,深澈清美的秀目,一触凌渡宇透视心灵的锐目,不敌地重下目光,以蚊蚋般的声音道:“我怕见他!而你是他的好朋友。”

凌渡宇大乐道:“怕什么?怕爱上他吗?”

海蓝娜料不到凌渡宇这么单刀直人,大胆了当,俏面更红,头垂得更低了。

凌渡宇微笑不语,欣赏着对方动人的女儿情态。

足有数分钟之久,海蓝娜勇敢地仰起俏面,红潮退去,坚定地道:“是的!你说得很对,因为我心中另有所爱,不能再接受这以外任何的爱了。”

凌渡宇愕然道:“你结了婚吗?”

海蓝娜面容回复止水般的平静,摇头否认。

凌渡宇失声笑道:“既然非名花有主,你怎能封起别人追逐于裙下的门路,你怕爱上他,这表示你对他大有情意。”

海蓝娜摇首道:“这是很难解说的,我也不想再谈。”

凌渡宇道:“那你又为什么要找我,难道我没有吸引力吗?你不‘怕’我吗?”

海蓝娜软声道:“凌先生!”她语声中充满恳求的味道,把对方凌厉的词锋,一下子化解于无形。

凌渡宇叹了一口气道:“好吧!这件事我不能做主,让我和沈翎谈过再说。”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海蓝娜默坐不语。

凌渡宇正要离去,海蓝娜道:“假若你们需要资金,无论多少我也可以付出。”

凌渡宇离开桌子的那一端,走到海蓝娜身前,俯下头去,离开她晶莹的俏面数寸的地方说道:“你既愿付钱,那天为何又要赢沈翎的钱。”

海蓝娜微微一笑道:“我也不知道为何发展到那情况,我原本是蓄意输一大笔给他的。”

凌渡宇一呆,随即大笑起来,转身往门走去,留下海蓝娜在背后。

一路往房间走去,他的心神仍然转在海蓝娜身上,当晚在赌场时,海蓝娜牌面约三条K,比起沈翎约三条A是输多赢少,看来她的话非是虚语,可是造化弄人,她最后来了一条K,成为“四条”,胜了此局。

他又想起沈翎未翻过来的底牌,有点后悔适才没有乘机问一问海蓝娜,不过这也好,这成为了他们两人间的事了。

来到房门前,心中一动,停了下来。

他的目光落在门隙一条断发上,他出门时,会抽下一根头发,以口水黏在门隙处,门环挂上“请勿骚扰”这牌子,日下头发断了,显示有人曾进房内。

他犹豫片晌,终于如平常地推门进内,警觉性提到最高。

几乎同一时间,一把性感的女声道:“回来了吗?”就像妻子对下班回来的丈夫的欢迎语。

云丝兰安然挨坐在房内的沙发上,左手优美地拿着长长的烟嘴,吸了一口烟,轻轻吐出,烟雾在她的俏面前升起,诱惑的大眼,带着野性和挑战。

她穿了鹅黄色的两件头套裙,有点男性化的西装外套上衣内,是银白的丝质恤衫,颈项处挂了一串珍珠,光华夺目,修长的大腿交叠在一起,高雅中带有使人心动的魅力。她说话时,两颗月形的耳坠轻轻颤动,惹人遐思。

凌渡宇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如果我是星探,一定不会放过你。”他的目光这时才有余暇打量放在她面前小儿上的小型录音机。

云丝兰深深吸了一口烟,笑道:“多谢好意,但却不用了,谁不知道云丝兰是印度最红的艳星,今届的影后。”

凌渡宇呆了一呆,摇头失笑,关上门,在她对面的沙发坐下。

两人的目光交缠一处。

云丝兰眼中露出欣赏的神色,道:“你是个性感的男人!”

凌渡宇回敬道:“你是个性感的女人。”

云丝兰动人一笑,以近乎耳语的性感声音道:“你还未真正尝试过我的滋味,否则你这句话,将会有感情多了。”

凌渡宇吞了吞口水,只觉喉咙有点干燥,给云丝兰这样主动挑逗,是极难抗拒的。

凌渡宇感到有改变话题的必要,指着几上的录音机说:“你不是特别来放段音乐给我欣赏吧?”

云丝兰淡淡道:“我要给你听的,比贝多芬或巴哈音乐更动人,那是你和你的大探险家朋友的美妙声音。”

凌渡宇动作凝住,沉声道:“你要怎样?”

他思路极快,立时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云丝兰道:“果然是凌渡宇,一个使恶势力束手无策的人物,没有错,那晚王子要我跟踪你,在窗外偷听你两人说话。我也想不到,只看你一眼,便给你发觉了。幸好我录下你们的说话。”眼睛望向录音机,续道:“这盒翻录的版本,算是我给你的见面礼。”

凌渡宇不怒反笑,舒舒服服挨在沙发里,道:“你究竟想怎样?”

云丝兰身子前倾,媚声道:“你知道假设这录音交到王子手里,后果会是怎样?”恤衫的胸口开得很低,这样前倾,凌渡宇的眼光不期然地望进她深深的乳沟内。

眼前奇景消去,她坐直了娇躯,脊骨挺得直直的,高耸的酥胸,颤颤巍巍,尤其是有了刚才的春光乍泄,更增人的遐想。

她确是男人的大克星,举手投足,莫不把对方的心神吸摄。

凌渡宇发觉自己没法生起对她应有的愤怒。

凌渡宇吸了一口气,道:“说吧!”

云丝兰默然片刻,沉声道:“我要你为我杀一个人!”

凌渡宇皱眉道:“你当我是谁,一个职业杀手?”

云丝兰道:“不,我知你是个怎样的人,我手上有很详尽的关于你的资料,你是绝不反对杀这个人的。”

凌渡宇道:“谁?”

云丝兰道:“王子,我要你杀他,在你把东西掘出来前,干掉他!”

凌渡宇神情一愕,奇道:“什么?你不是为他工作的吗?”

云丝兰笑了起来,这次笑声合着深刻的悲愤,恨恨道:“我不止为他工作,还是他的情妇、他的玩物、他巴结政要的工具。”

凌渡宇恍然大悟,那次在赌场遇上云丝兰,敢情并非巧合。她是奉王子之命,来监视沈翎,难怪赌场的人这样慑于她的威势,谁敢惹她的强硬后台。

一时间默然无语。

凌渡宇打破僵局,道:“你这样来访,不怕王子知道吗?”

云丝兰傲然道:“我对他太有用,除非犯了他的大忌,他还管我不着。何况,他要我色诱你来加以控制。”言罢轻摆娇躯,作了个动人的姿态,仰脸给了凌渡宇一个飞吻。

凌渡宇的心脏触电似的跳了几下,叹口气道:“杀了他,对你有什么好处,没有靠山,你还能横行无忌吗?”

云丝兰首次垂下头,幽幽道:“你知道吗?由我十五岁开始,便想杀他,他是我的杀父仇人。”

“我妈妈生我时难产死了,自我懂事开始,我的家便是街头,爸爸带着我从南印度,一直流浪到北印度,我们偷、乞、骗,什么也干,还是吃不饱、睡不暖,未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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