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隐之血 耽美-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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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隐皱眉,眼前的男人,身上绝望酷烈的气息似乎越来越重,好像有很重要的话要和他讲。
但是,冷冷的笑,那又如何。
即使他想用生命来补偿,该隐也不可能原谅他。
因为他根本不缺生命,对他来说,那是最为廉价的东西。
“别指望能说话,你想得到亚伯留下的力量,就要先承受他所经历的痛苦,这很公平,没什么可抱怨。”鄙视的说着,该隐伸出手,将森桀的身体抬起,最后抗在肩上。
森桀恍惚,依稀间记起,在那个玫瑰陵墓中,他扛起该隐,与卡玛瑞拉的死刑团和迈卡维族族长兰斯洛特对战。
那时的他,身上充满了力量,假如是平时,他会冲动到同时和这些人打起来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在平时,根本不可能会迎战,他更多的会选择离开。
而造成他迎战的原因,就是那被他抗在肩上的人。
直觉的,不愿意在他面前逃离,即使逃离只是因为嫌麻烦。
而最后毫发无伤离开的结果,让他惊讶。
从那个时候开始,森桀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想要那个人,那个可以让他失去理智,也可以让他无限强大的人。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知道凭现在的自己无法实现愿望,这蓝发黑眸的绝世男人,虽然满身的孤寂气息,却在绝望中带着强烈的帝王气势,这不是自己可以征服的存在。
每当那双深情的蓝眸注视自己,他只觉得充满耻辱。
他希望那双眼看到的,是他的情人,而事实上,那双眼看到的,是他的狗,他的宠物。
这种前所未有的耻辱,一次次提醒森桀,不要甘于现状。
因为那样,总有一天会被抛弃,会成为笑料,会成为绝望的狗。
但在这样想的同时,他又不得不一直扮演狗,即使心里大喊着:受够了!受够了!
他依然要演!
因为他渴望拥抱他!渴望亲吻他!渴望刺入他的脖颈,然后进入他。
于是,就这样一边提醒自己不是狗,一边暗示自己是狗。
森桀,在这种煎熬的心情下,陪伴该隐。
他太过贪婪,太过急功近利。
欲|望蒙蔽双眸,完全的认为夏娃圣体可以控制该隐,却没想到那站在生物链顶端的血族之始有多么狂妄,就有多么强大。
杀父弑弟,背信弃义,不但逃离了上帝的控制,还成功度过诺亚洪水,这样的存在,怎是一个小小四代可以控制的?
即使那个四代手中有夏娃的圣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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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想,越是痛,被该隐的肩部顶住,呕吐感慢慢到来,可是却完全没有感到痛苦,他似乎已经麻木。
双眸迷茫,已经看不清眼前景色,就连那双正在阔步行走的腿,都看不太清了。
僵硬的手在这时突然动了动。
麻木感也快速的消失。
剩下的便是突如其来的刺痛,像在霎时间被千万根银针扎上!
他痛苦!却还是发不出声音!
他恨!恨死了!恨不得吞食眼前人。
看着眼前的胸口,他就这么被挂在上面,只要一动,就可以紧紧反抱住,只要挣扎,只要用力,便能摆脱被抗在肩上的窘迫。
可是森桀没有那么做。
他唯一想做并且立刻做了的事情,是狠狠抓住该隐的手,拉到眼前,尖利的犬牙刺出,毫不犹豫的插入手腕静脉!
血,喷涌而出。
眼前鲜红一片。
他狠狠咬住该隐手腕,似乎誓死也不再松口。
却在该隐一句冰冷的嘲讽下,将最后的狠毒都打碎了。
“真是一只乱咬主人的疯狗。”
他要疯了,他真的要疯了!
就这么歇斯底里的咬下去,让那个冷酷的暗夜皇者更加厌恶自己。
这是何苦。
痛苦的闭上眼,他轻轻松开牙齿,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将该隐再次弄疼。
看着眼前两个细小的血孔,懊恼中,根本不知该如何。
莫名的情绪出现,或许可以称之为怜惜。
他咬破了该隐的手腕,那双手腕,曾经是他最重要的宝物,莹白如玉,纤长有力,是绝对的艺术品。
可如今,却被自己刻上伤疤。
在他还要继续懊恼怜惜时,那两颗血孔却早已恢复。
而当他清醒时,发现已经被扔上马车。
该隐像扔一件破麻袋,根本没有一丝犹豫,将森桀甩上准备好的马车。
不说任何话,尖利的指甲刺入马屁|股,拉车的马突然受惊,立刻驱动马车离开。
森桀惊恐的爬起,挣扎着,来到窗口。
马车驱动,带起一阵微风。
风吹乱该隐深黑的如瀑长发,随风飘扬,洒向天空。
那挺拔颀长的身影,充满孤寂和绝望。
没有了平时常看到的慵懒无谓,没有了偶尔的恼羞成怒,更没有了看向他时,微带温柔宠溺的深情眼神。
有的,只是冷酷和沧桑。
……………………………………
该隐看到森桀的表情了。
可是他依然无动于衷。
或者说,他不再允许自己有任何动摇。
冷酷的转身,风衣轻扬,迈着轻盈的步伐,在清晨的阳光中,走向黑暗。
那双粘稠血腥的眸,充满绝望和痛苦,似乎毁灭即将来临,又似乎,将要疯狂的去做某件事情。
那是赴死之表情,是要为了执着的欲|望而毁掉自己。
心,其实有稍稍震颤。
但是那又如何?
他做他的事,他死他的命,该隐,依然过着该隐的生活。
该隐之血 卷三 圣血之战 上 第十四章 杀戮
章节字数:2915 更新时间:10…04…05 02:46
第十四章杀戮
伯泽从开始就感到有些不妙,但是养母的圣体突然被毁,让他在短时间里失去了判断力。
他下意识的认为,亚伯的心脏已经被该隐拿走了。
直到教皇命令将森桀放入圣柩里,他都没有任何反对。
“伯泽,亚伯的心脏呢?!”他的养母,狰狞的用独眼等着他,圣洁的紫色眼睛里,尽是狠毒与惊恐。
伯泽心惊胆颤,立刻跪在夏娃脚下,他尽量平稳的说道:“应该是被该隐拿走了。”
“应该?什么叫应该?!”夏娃坐在摇椅上,右脚伸出,狠狠踢在伯泽脸上!
他一个踉跄,倒下去,夏娃的声音里完全没有了面对该隐时的温柔和悲伤,尖利的吼道:“你这个白痴!该隐最厌恶的就是亚伯,他就算拿到亚伯的心脏,也不可能自己带走!肯定是被森桀拿到了!”
被夏娃一吼,伯泽脑子一动,脸色顿时青了。
这才明白那尊贵天成的皇者为何无力的倒在地上,肌肉迸裂,鲜血四溢。
那是拥有力量的考验,是更上一层的仪式。
“快去把森桀从圣柩里弄出来!用封印锁住!要是跑了,我唯你是问!!”狰狞的说着,夏娃甚至要从摇椅上跳起来。
她真的怒了,她保护了数万年的身体,就那么轻而易举的被妖女给损毁。
天知道为了让身体复原,她用掉多少圣力,弄死了多少无辜的处女。
而如今,一切都泡汤了。
最糟糕的是,他最爱儿子的心脏,也不见了!
瞬间便一无所有,夏娃气的简直能再次死过去。
伯泽看到养母的脸色越来越差,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找到教皇,带着十二大红衣主教,匆忙奔向圣柩处。
……………………………………
咽了口口水,伯泽深吸口气,终是将手伸向圣柩。
那美丽的紫色光芒,闪花了在场人的眼。
猛地一推,圣柩被打开了。
而里面,是空的。
吸气声此起彼伏。
伯泽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下完了。
而当他听到身后教堂大门关闭的声音时,更是毛骨悚然。
慢慢转身,在一众大主教的惊恐尖叫中,他看到那位血之始祖。
深黑如墨的长发随着步伐而摆动,飞舞出凌然的威势。
一双蓝如深海的眸子,被漆黑额发微微遮掩,猩红一点隐隐闪烁,犹如择人而嗜的野兽,野兽之王。
他在台下缓缓站定。
轻蔑的抬起线条优美的下颌,嘴角微勾,邪恶的笑意,森然的白色犬牙刺出,尖利无比。
“胆敢欺辱我的宠物,准备好受死了吗。”明明是问句,那低沉的男中音却硬是让人有肯定的错觉。
毋庸置疑的语气,无疑表达了来者的愤怒和高贵。
这是生物链最顶端的存在才有的天生优越感,优越的让任何人都感到无地自容。
他们永远也无法站的比眼前皇者要高,因为从出生时便已决定。
这是种族,生命,信仰,和原则的根本性差异。
“你……你是什么东西!?”教皇双|腿颤抖,他根本不相信眼前人是血族,因为在他浅薄的认识里,没有任何血族有眼前人这样的气场,如此诡异,如此霸气,如此令人绝望。
他甚至以为,地狱里的堕天使王路西法再临了。
一种下跪的冲动在心中漫溢,他真的很想跪下来,请求眼前强者的饶恕。
但是不行,他是教皇,如果下跪,不仅背叛自己信仰,还会被所有人歧视,更何况也不一定能保住性命。
他咽着口水,等着对面人的发话。
……………………………………
该隐在看到森桀被关入圣柩时,就已经愤怒的想杀人了。
那群混账,居然将森桀关在圣柩里!
如果森桀没有吸收亚伯的心脏,如果森桀是纯正的十三氏族真血,而没有亚伯作为人类的血统的话,那现在,森桀还会在这世上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那群伪善的人类!狠毒的不给任何生机!
即使森桀背叛了他,但是惩罚必须由他来,那帮下贱的蚂蚁,有什么资格让森桀痛苦?!
火冒三丈,不但想着等会要将神之教廷杀个片甲不留,还用最粗鲁的方式叫醒森桀。
在以最快速度将森桀弄走后,他便折回教廷,来到神之教堂。
一进来,便看到一堆的主教在抽凉气。
他知道,盛宴要开始了。
勾起唇角微微的笑,似乎杀戮已经离开该隐许久许久,一直都在用沉默的讽刺来度日,好久没有用最原始的方式泄愤了。
他想起自己最喜欢的两种杀人方式。
腰斩,碎喉。
一种可以看到最美丽的血色花朵,不论多么肮脏的人,在死去的那刻,都可以美的令他炫目。
一种能发出动听的清脆响声,不论多么污秽的人,在死去的那刻,都可以如同刺鸟,生命的最后奋不顾身的扎入荆棘,发出令天地震动的天籁。
微微眯起双眼,完全无视了那些打在身上不痛不痒的圣印。
耳边清脆的声响此起彼伏,眼前血色的花朵陆续绽放。
他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这一刻,忘却了所有爱恨情仇,抛弃了一切背叛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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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泽软倒在地,死死贴住圣柩的侧板,双|腿剧烈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