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军火商-第5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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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九渊一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继续问祈原学道:“这么说来,想必你是在征兵令里明确宣示了御前军事会议所形成的决议的,只不过是下面承办的各道官府接令之后,执行走了样?”
祈原学再一次慌了。他若顺着皇帝的话答是,一经查证出来,他就罪犯欺君,理当被诛。若答不是,责任立即就落到了他的头上,毕竟他确实没有在下的征兵令里明确宣示御前军事会议形成的诸项决议,只是按以往征兵的惯例文执行。
该怎么回答呢?
祈原学万万没有料到皇帝会这样问,完全出了他的预想之外!
735征兵(七)
见祈原学额涌出了大量的汗珠,凤九渊嘴角一牵,竟然笑了出来,道:“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打着主意想把这笔钱私吞了?还是有其他的安排?你说!”
‘你说’这两个近乎是吼出来的,不要说当事人祈原学了,就连坐在椅子的马三初也骇得一哆嗦,从椅子滑了下来,趴在地发抖。
祈原学奋尽全身的力量,答道:“回皇,臣,臣没有……”
“你没有?”凤九渊一拍面前的桌案,长身而起,戟指质问道:“那你告诉我,大都督府发下去的征兵令详细内容是什么?有没有按照御前军事会议执行?”
祈原学答道:“没,没有……”说完,全身的力量仿佛都泄得干干净净,趴在了地,连呼吸都显得倍加艰难。
凤九渊嘿嘿地道:“没有?我也懒得去追究你到底存着什么心思,就凭着征兵这件事,将你祈原学凌迟处死也不为过的。”
听着凤九渊的语气里有放他一马的意思,祈原学心头那块高悬的恐惧之石终于渐渐的落了下来,脑子也恢复了些许灵醒,不由暗自问道:“不是事先已经想好了对策的么,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变成这样?”想到自己纵是机智百出,在凤九渊面前也是一筹莫展,早知如何,又何必干出这番事来?
“人说你祈原学是人才,虽然我一直对你心怀成见,但还是说服自己起用你,委你以大都督之任。你不思报效也就罢了,却还一次又一次地捅出乱子来。我若不杀你,怎么对得我自己的这番苦心?若不杀你,又怎么对得起被你逼得四处逃躲,无家可归的百姓?”
完了,真的完了!
祈原学才恢复过来的力气再一次被抽干,伏在地的他脑子已是一片空白,身体仿佛完全失去了控制,汹涌的大汗瞬间收得干干净净,脸色也苍白得近乎透明。
凤九渊鄙夷地看了祈原学一眼,旋又叹道:“说到底,根子还是在我身。若是我坚持己见,不听他们的话,早些把你给罢了,又何至于闹成这样?”说完,便对雷顿道:“传旨:将祈原学夺爵去职,下入刑部大狱。着督察院查堪其罪,再交由大理寺严加定谳!”
这几番的起起落落,直让祈原学感到如在梦里。此时此刻,他是连谢恩的力气都没有了!
见凤九渊渊处置了祈原学,武定中心中大定,暗道:“这下子总算没我的事了?”但他心里又隐约觉得凤九渊这样处置祈原学过于霸道,毕竟连真凭实据都没有,就将堂堂大都督夺爵去职拿问,国法、制度又被置于何地?一时间,他又忍不住想诤谏几句。
凤九渊似乎是看到他有话要说,便道:“你是不是觉得这便没你的事了?身为首相,国家乱成这样,你竟然毫不知情!哼,真要是论起罪来,你比祈原学还要不可饶恕!”
武定中唬得慌了,张嘴结舌地,不知道该如何自辩。
凤九渊道:“说到底,你们还是不想打这场仗!好笑得很!敢情抵抗魔怪进攻是我一个人的事么?你们真要是不愿打仗,那就直接跟我说,我还不想做独夫民贼,不至于把大臣和百姓强行拖入战争的深渊。”说这里,由不得凄然苦笑道:“当你们的皇帝可真累,背黑锅倒也罢了,还要被你们这样算计过来、算计过去的,想一想可真心寒!”
武定中想辩白,凤九渊却不想给他机会,道:“新任大都督人选就由内阁提名。你们不是要兵权么?我都给!就算此时此刻,你们要这个皇帝位置,我也绝无二话!去,回去办你的事。如果决定继续抵抗,那么麻烦你们内阁行动快一点,我不想看着星海合众国的军队为了为了一群不值得守护的人白白牺牲!”
武定中吃力地叩下了头去,艰难地道:“……是!”
武定中和祈原学退下之后,凤九渊对马三初道:“天一亮你就可以回家了。放心,你们不愿意的话,没人会强迫你们去当兵的。”一时间显得极其的疲惫,也不给马三初谢恩和说话的机会,便让思念把他领下去了。
坐在椅子里,望着外面漆黑的夜,凤九渊一时是悲累从中而来。回想起凤凰界这几年的经历,百味杂陈之余,又感到一万分的不值。
或许是所处的环境太过于孤高了,凤凰界的温暖和柔情才没有机会体会到。思菊的话让他一次又一次地努力去融入凤凰界,体会凤凰界,包容凤凰界,但得到的只是冷漠、巧诈和机斗。
而他一生中,最恨的无疑就是巧诈和机斗。
好多次,他都暗暗劝自己:放弃,放弃,回到原本的、属于自己的生活轨迹里去,但身边的人和事,又迫使他不得不在这条自己不喜欢,也不愿意再继续下去的路再次前进。
痛苦,真的很痛苦呀!
要怎样才能摆脱这种痛苦呢?
听着轻柔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凤九渊就知道是思菊又回来了,他问道:“你怎么还不去睡?”
思菊答道:“你都没睡,我睡什么?”
凤九渊道:“我睡不着!”叹了口气,显得心事无比沉重。
思菊道:“兴许,祈大人也并没有存着坏心。你也知道的,有些人总是好心干坏事……”
凤九渊打断她道:“我现在不想讨论这个问题!”说完,又觉得思菊太过于不了解自己了,忍不住辩解道:“你觉得我真是不待见祈原学么?那你可错了。我要是对他真有成见,又岂会饶他一命?祈原学固然可恨,武定中犹不可恕!”
思菊道:“这又关武大人什么事了?”
“哼!”凤九渊道:“这个人呐,已经不再是当年王府的长史了。他是内阁的首相,是百官之长,是整个特权阶级的代言人。在表面,我是皇帝,他是首相,我是君,他是臣,可是实际呢?为了抑制皇权在我这个皇帝手里过度膨胀,为了维护特权阶级的利益,他有时候必须得跟我对着干,把我当成敌人。但他的所作所为又是对的,是公正的,我找不到处置他的理由。只是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这个人,这个人……已经不再是朋了!”
思菊道:“你不觉得,把一切分辨得太清楚也是一种痛苦么?”
凤九渊道:“有些事情我可以视而不见,和光同尘,但有些事情……我没办法!”
思菊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放弃吗?”
“说实话,来凤凰界已经这么多年了,我真的真的没有发现凤凰界有你说的那么好。它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残酷,其次就是冷漠,巧诈和机关算尽。比起星海合众国**裸的争斗来说,它们更让我厌恨。难道是因为皇帝这个位置高处不胜寒,所以我才没有感受到你所说的温暖?或者是我从来就没有打过开心扉,接受过它?可是,我却把生命中最宝贵的七年都给了它,为了保护它,为了让它更加富强,我几乎耗尽了全部的心血。过去的已经过去,姑且就不再去说了,但未来呢?坐在这里,我所能看到的未来依旧是冰冷的,黑暗的……思菊,给我个坚持下去的理由,好么?”
思菊显然有些惊恐,她没有料到凤九渊在凤凰界生活了这么多年后,依旧没有获得最起码的认同感。或许真像他说的那样,是受皇帝这个特殊位置所制,没办法感受到一个真真实实的凤凰界,更没有机会体会到人与人之间的关怀和关爱!若是这样继续下去,不要说是凤九渊,换作任何人恐怕都不能在这个位置久坐下去。一想到凤凰界失去了他这个来之不易的皇帝,恐怕就有可能陷入崩溃,思菊就再也忍不住了,道:“那你觉得什么理由才能让你坚持下去?”
凤九渊摇头道:“不需要理由,不需要理由……”
思菊急了,道:“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你真的放弃的话,凤凰界恐怕就会陷入全面的崩溃,没有一个人能够活得出来。你,你就这么忍心?”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如果整个凤凰界近七百亿人的生死竟然需要我来拯救的话,那也未免太过于脆弱了。你觉得以我的才智和能力,担得起来吗?与其最后落得同归于尽,还不如我尽早抽身。这样至少可以保全你们!”
思菊知道他说的你们是谁,但此时她却丝毫没有因为凤九渊的这点私心而感受,而是道:“身为凤家人,难道你就忘了自己的职责和使命?”
凤九渊似乎没有听到思菊的质问,而是道:“有人类文明诞生以来,多少人死于灾难和混乱?若是凤凰界每个人都努力争取自己的未来,就算没有我,他们也不会灭亡。如果他们什么也不做,或者还开着历史的倒车,只希望我一个人为他们拼命……思菊,你不觉得这太可笑了么?”
736征兵(八)
思菊真要摇头否定,说这一点都不可笑,凤九渊却又道:“我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不是神,更不是救世主……思菊,我不想把自己折磨得疯掉,更不想对自己的未来和这个世界丧失掉信心。”说到这里,又特别沉重地加一句:“我还想活下去,跟你们一起活到老。这点要求过份么?”
思菊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刹那间,她只觉得自己被凤九渊说服了,或者说,她更趋向于同情凤九渊了。
是呀,凤凰界的存亡,凭什么要凤九渊一个人在承担?而其他的人却只为了自己的利益盘算,争斗不止?
若是一次两次,或是一年两年也就罢了,凤九渊把自己生命中最宝贵的七年都投入到了这里面来。他试着改变,试着接受,最后都失败了。作为一个正常人,他有选择继续还是放弃的权力。思菊甚至觉得,若自己再劝下去,无疑就成了凤九渊的敌人……
“那,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我不知道!”凤九渊摇头道:“有时候我在想,七年都坚持过来了,何不再多给自己一点时间,或许改变即将发生呢?但你看看,堂堂凤凰界军政首脑,成天都在干着什么事?你算计我,我算计你……恶心呀,思菊!我从不用权术机心御下,也希望他们别跟我玩这一套。结果呢?人都说有所好,下必甚焉,我现在才知道,这话是放屁!这得看面好的是什么!算了,不说这些。看看他们在这个时候还想着怎么为自己谋取更大的权势和更多的利益,你觉得这样的一群人,有保护他们的必要么?”
思菊只能说:“你不能以偏概全!”
凤九渊说:“那我现在就给自己一个接触更全面的机会。我真希望你说的是对的,那样至少能证明我这几年的时间没有白费。”
“那你,那你准备怎么去接触?”
“不知道,我正在想……”
祈原学的下狱果然在朝里激起了轩然大波。绝大多数大臣都质疑凤九渊这样做的目的,甚至有人公然在大朝会说没有真凭实据就将当朝大都督下狱,不但有违法度,更是有违祖制,照此继续下去,皇权不受遏制,岂非可以为所欲为?
武定中当然是赞成遏制皇权的人,但他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