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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边缘地带-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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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骨折?!
  斯内普怔愣,但马上又恢复了平静:“这就是你上次说无论立场,想要跟米蒂诺合作的原因?”
  “一个十一岁就能伤到黑魔王现在仅凭气势就能制服狼人的人和一个被婴儿打败现在刚刚得到身体的黑魔王……”卢修斯露出一个高傲的笑容,“亲爱的西弗勒斯,你说一个马尔福会怎样选择?”
  怎么选择?其实卢修斯并没有选择,或者说他的选择更为聪明,在权衡了双方的性格,卢修斯明里站在黑魔王那边,暗里则是不假思索的向米蒂诺抛出了橄榄枝。
  马尔福作出的抉择永远会是最利于马尔福家族利益的。
  “随便你想做什么,卢修斯。不过我不得不提醒你,我不认为米蒂诺对这场战争感兴趣。”斯内普皱眉,脸色阴郁。
  “当然。因为你才是决定这枚砝码会放在天平哪一端的那只手。”
  “哦,是吗?那你最好时刻记得米蒂诺不是砝码,更不会站在天平的任何一端!”斯内普的语气呛人。
  “西弗勒斯,米蒂诺明确的告诉我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干掉魔法部和食死徒,但他却回避了对上黑魔王的胜算——我以为这就是答案。”卢修斯摩挲着米蒂诺的那根魔杖,慵懒的开口,“那么你难道没有想过米蒂诺为什么愿意让我知道这么多?虽然他是个当之无愧的斯莱特林,但不是你的学生。”
  仅仅是短暂的看过两人的相处,卢修斯便看出了斯内普对待米蒂诺的态度有点像对待孩子,甚至有些——保护过度的倾向。也许是当年莉莉·伊万斯的死亡让他对这次得到的同伴有些过于敏感,但米蒂诺并不知道原因。
  斯内普沉默不语。
  “米蒂诺不是娇嫩的百合花,西弗勒斯。他足够强大,比你我都要强大,甚至可能比现在的黑魔王都要强大。”卢修斯的声线华丽而富有磁性,如同蛊惑人心的恶魔耳语,“你究竟知不知道米蒂诺他想要的是什么?需要的又是什么?”
  “他可是把你的愿望统统放在了第一位。他还问我知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想活着?”
  “你是想死吗,西弗勒斯?”
  “你是不相信他,不相信米蒂诺吗?”
  “米蒂诺不是跟个单纯的孩子,西弗勒斯。如果真的开战,他一个人就能抵得上所有食死徒!”
  “西弗勒斯,你到底在逃避什么?”
  良久的静默,斯内普没有说话,表情是一片难以捉摸空白,眼里也空洞着。只有卢修斯一个人的声音响起。
  卢修斯是在逼斯内普,他不得不这么做。是为了好友,也是为了这场战争的胜率。
  马尔福家已经被逼到这般境地,只有站对方向,寄希望于曾经对手的胜利才有可能重获荣耀,而且,他也是在真的憎恨着那种跪伏在地舔人袍角的耻辱。
  而米蒂诺,则是真的非常适合老友。
  卢修斯一直不看好斯内普喜欢莉莉,不是她不够好,而且因为两人太不配。莉莉她太过于纯洁、太过于明媚、太过于爱憎分明,而斯内普这个典型的斯莱特林则像是一条蛰伏在阴暗处的蛇,美好却强烈的光线只会带来灼伤。但米蒂诺不一样,米蒂诺是一头暗夜丛林里的兽,残暴、单一却不阴郁。单一纯粹到连卢修斯都有些嫉妒好友能得到他的认可。
  卢修斯不是非常理解斯内普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但无论如何试图推出这份来自暗夜的温暖才是真的愚不可及!
  还是满室的寂静。
  斯内普似乎打定主意焊上自己的嘴巴。
  卢修斯终于叹息,认为两人的问题还是他们自己去解决的好:“西弗勒斯,你之前交给米蒂诺做的魔药是高级隐身魔药吧,也许现在第一阶段的熬制已经结束了,你不需要去看一下吗?”
  “嗯。”斯内普短促的点了下头,转身便要离开。
  “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手搭在门把手上时卢修斯忽然叫住了他,但斯内普只是停下了动作没有回头,卢修斯接着说道,“现在米蒂诺只把我当做是你的附庸品……如果有朝一日他对我的态度有对你的一半,那我会觉得三生有幸。”
  斯内普没有回答,直接离去。附着在门把手上的水渍也随之渐渐隐去。

  结束之后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斯内普看了一眼正冒着烟雾的坩埚,是有着粘稠质感的透明颜色,一如既往的完美。斯内普没有跟米蒂诺说话,径自站到台前微微调整火势为下一步药材的投入做准备,而米蒂诺也正一言不发的挽起袖子一丝不苟的在工作台前比对着药方切割药材。
  卢修斯曾经说过观看斯内普制作魔药是一种享受,就像是观看一个狂热的艺术家肆意挥洒打造着作品,斯内普听了极为不屑,但见了米蒂诺的刀法,他以为这才称得上是顶级的艺术。
  米蒂诺手指修长有力,握着匕首更是骨节分明,他一手刚拢过药材另一手便已经手起刀落,动作简单流畅,刀锋却已纷飞到让人眼花缭乱。匕首刃厚形大,不适于处理药材,远远不比专门打造的银刀小巧灵活。但那柄墨黑笨拙的匕首在米蒂诺手中却乖顺的有如延伸出的生命,怎样上下舞动翻飞,都安静的像一出默剧,没有刀刃切割之声,更没有碰撞砧板之声,却在它所过之处只余得一片薄厚相当整齐划一的切片,光线穿透,薄如蝉翼,给人一种即便是轻轻触碰一下也会酥碎成粉的错觉。
  屡屡见到米蒂诺的刀法,斯内普熟悉后渐渐也了然他这样出神入化的纯熟刀法是如何练得、又是为何练得。
  虽然没有辩驳卢修斯的话,但斯内普当然知道米蒂诺并不单纯,他只是纯粹,纯粹到了残酷的地步。早在米蒂诺一脸漠然的说着杀死了洛哈特教授,斯内普第一次愕然他观念的扭曲,即便曾经是怀疑过他与杀戮有关,但当他真的那样轻描淡写的说着如何亲手勒死了自己协助了一年的教授,心里怪异的难受感觉就难以抹消。
  几年的相处,一直觉得米蒂诺纯粹的像是幼童,却险些忘记了幼童也有着天真的残忍。曾试图跟米蒂诺好好谈论,结果却只发现了他对生命到底漠然到了何种态度,他甚至认为人的命,跟坩埚中熬煮的魔药材料没什么分别,不想死的只要比别人更强就好。
  米蒂诺说的也包括他自己的生命。
  斯内普还记得当时米蒂诺理所当然的论调,眸底满是认真,瞬时觉得后背一阵发冷,甚至有一种米蒂诺刀下切割的不是药材而是一条条活人的错觉。
  然后又是有些隐隐的心疼。
  在斯内普眼里,米蒂诺一直都是个纯粹、坦然、好奇心旺盛、听话,却偶尔会任性的有着小孩子心性的人物。
  就是这样灵透的米蒂诺,却把自己也放在食物链中的一环,不是一般人类那样把自己画到了顶端,而是弱肉强食中的一环,淡漠着生死。
  会拼命求生,但生命对他来说却不过尔尔。
  斯内普无法想象有着人类情感的人究竟在怎样的环境中才会像米蒂诺这样,如兽一般生存,身体力行着大自然最根本的法则。
  但斯内普明白自己一点儿都不喜欢米蒂诺这样想法,米蒂诺还是那个清透的米蒂诺,他不该这样活着。
  接过米蒂诺递来的原料,斯内普投入坩埚谨慎的搅拌着,这是最后一步了,剩下的只要等着药材在熬煮中慢慢反应就行了。
  米蒂诺百无聊赖的用匕首在废弃的原料上雕刻着玩,而斯内普则在出神的盯着坩埚下的火光回想着卢修斯的质疑。
  早上会那样不顾忌其他就向米蒂诺许下诺言,其实是因为见到了米蒂诺张扬邪肆的样子,才蓦然了悟,自己的态度究竟让他有多么不安。
  因为米蒂诺太通透、太固执,才自作主张的想让他不要趟进这摊浑水,反而是伤到了他。
  斯内普反思着,轻叹一口气,发现原来卢修斯说的并没有错,自己这样的选择其实不正是在逃避着么?在知道了米蒂诺的率直其实就一直在逃避着。虽然表面上也许看不出来,但其实自己跟米蒂诺的相处,自己的所有大概都是乱作一团的。
  当斯内普发现自己曾经渴望却早已放弃不去肖想的东西被突然人双手捧在了面前,在微微混杂了欣喜的惊讶感动之后,反而不知所措起来。
  我配拥有吗?
  该如何处置?
  曾经那样坚定不移走向前方的道路忽然闯进个人来,无法推开,不容拒绝,然后也就那样一点点的变得理所当然起来;曾经以为坚决会容不下他人的内心硬是被那个毫不自知的笨蛋敲出了缝了来,放不下,割不掉,烙印一般深深的印了进来。
  于是忽然惶然起来,该要怎么办?
  之后便不自觉的逃避起来,不是不信米蒂诺,而是不信自己,自己也不配。
  明明知道那个冰晶一样纯粹美好的人值得更好的,而不是该被像自己这种邪恶、丑陋、刻薄,只会带来危险的老男人沾染。但他那份纯粹的依恋维护却偏偏美好让人无法抽身,沉溺到几乎想要落泪……
  尚还分不清那究竟是友情、爱情还是亲情,就已经那样被一点点的沉淀包裹起来,溶进了骨血脊髓,撕不下,分不出,斩不断。
  既然做不到主动放手,那么就让既定的死亡为他带来自由吧,何况自己本就该是要偿命的。
  ——而且私心里也本是希望不管米蒂诺他是不是在帮黑魔王,都不要跟凤凰社和自己这个两面不讨好的角色再有更多牵扯,这样,无论战争的结果是哪方获胜,身份不明的他都能有立足之处。
  却不曾想这回反而是自己的逃避更伤到了他。
  本是一心想为了米蒂诺好,却反而忘记了他到底需要什么。那样一个不在乎天地、不在乎律法、不在乎生命的米蒂诺,他到底想要什么,难道自己不是已经知道了么?
  虽然不敢置信,但米蒂诺想要的,直到他希望放手之前,都给他又如何?
  而且其实不是早就决定如果米蒂诺以后想要怎样生活都会陪着他吗?可也许正是因为太熟悉,太自以为了解才会被他平时的坚韧强大和那副世事无谓的态度骗了,怎么就这样忘记米蒂诺内里该有多么敏感不安……
  所以清晨时才不顾其他的首先安抚了米蒂诺的情绪,几乎不能思考旁的事,脑里只剩了他冷硬着,一副杀气腾腾的紧绷样子。
  米蒂诺说不许死,急坏了就真的不管不顾地跑去劫了阿兹卡班。
  米蒂诺说背叛的话会杀了自己,他也的确是会不加犹豫地下杀手。
  虽然明明是些很冰冷无情的话,但听到后却只能让人的心底更加为他疼痛起来。
  斯内普知道同伴之于米蒂诺的重要。只因为是自己的,就不在乎是非敌对什么都能双手送上,什么都能由着同伴做,最终,就连死都只能死在自己手里……
  那是怎样的绝望的执着?
  虽然经历过至爱之人的死亡,斯内普还是无法想象用怎样的心情才能做到去亲手抹杀最重要的人。
  死亡从来都不是生者的解脱,而是桎梏。
  就算会被折磨到体无完肤也固执的要将同伴的生死都悉数纳下,执着到病态,执着到心惊,但这执着却也让人心底无法不憋闷苦涩,不禁会去怀疑这份残酷固执背后的原因,不过终究只会是万不敢去深究。不敢,更是不忍,惧怕着得到那答案,惧怕着引出他不堪的回忆。
  就像斯内普从未承认自己每次在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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