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穴来风-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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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他已无指望,便不跟他浪费时间,问老年大学在哪里,实在没辙,只能到那里去探宝了。徐丽这一招让余正行有点措手不及,他明白着,赵渊要找什么东西,只有劳驾徐丽跑腿。余正行于心不忍,动了恻隐之心,说要是真找不到的话,不妨再打个电话过来。徐丽早把电话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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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5)
话尾巴中途没传过去,余正行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过一想到箱底压着货,着实又有些兴奋,忍不住将字画取出来看。当初他买下这几幅字画,总共花了不到五百元钱,所以并不很当它一回事,现如今该增值不少,当然,要指望它发财是不可能的。他见字画完好无损,便关紧门窗,放心地出去吃午饭,仗着多喝了两口酒,又心血来潮去“红梦小发屋”,要小梅给他洗头。小梅看他来,惊慌得手足放不到位,连毛巾也围不好。余正行叫她慢慢来,不必慌张,小梅却说:“赵总,给你洗头就像做梦一样,叫我受宠若惊。”余正行奇怪小梅何以称他“赵总”,小梅说:“你不是给了我一张名片嘛,‘赵渊’两个字我还是认识的。”余正行突然控制不住笑,向小梅要来名片,上面果然写着“赵渊”,笑道:“这个混蛋的名片啥时候跑到我的名片夹里来的。”说罢随手往镜台前一丢,主动换了一张给小梅。小梅再看时也笑了,说:“你差点叫我出洋相,幸亏没有给你打电话。”小梅非常敬业,倒不因为她的客人是恩人。店主过来说,客人对小梅的评价不错,还叫“赵老板”多来捧场。
出了发屋,余正行顺路到市面上打听字画行情,听说何画家的虎已在国内扬名,甚至国家博物馆都有收藏;又听说凌老先生已经仙逝,他的画在市面上已经绝迹,才发现自己手头上有了真正意义的文物,不由得心中暗喜。走过书报亭,他驻足打算买本书画方面的杂志,无意中见当天的报纸上有条消息,说“十·一”期间,不少居民举家外出旅游,给了“白日闯”可趁之机,提请广大市民要提高警惕。忽想到家中有宝,哪敢继续在外闲逛,匆忙往家里赶,心想与其让小偷偷了去,还不如干脆拿出来让赵渊挂两天驱驱邪。当然,不能随随便便就让这家伙轻而易举地得手。
家中一切正常。余正行虽然对徐丽今晚是否来约并不抱希望,但心里仍有一份不自觉的期待。为打发时光,他上网与“杀手”、“冷酷杀手”以及“温柔杀手”们下围棋,由于心静不下来,每每要被对手屠去大龙,还对着屏幕说:“小子,大爷今儿个高兴,让你也开心开心!”
长时间对着荧屏,眼睛发花,肚子也饿了,发觉夜已降临。这时候徐丽还不来电话,说明今晚已无指望,只得泡一碗方便面打发晚餐。无所事事之下,又取出字画细看。为方便欣赏,他专门找出三颗钉子在墙上钉了,将三幅字画一一挂起来。
先展开的是一幅虎,这幅“大王下山图”是他画中最爱。看那吊睛白额大虫,正要发威低吼;身边草木已抖,脚下山石欲碎,挂在墙上,屋里的空气都要打颤。第二幅是凌老先生的“阿弥陀佛”,凌老先生尤擅书法,所以画如其字,虽笔法简练,却形神毕俏,十分有趣。一个可爱的大胖和尚,垂眉闭眼,面有笑意,点出佛家“大肚能容”的内涵和“笑口常开”的态度;面前那柱香的上方,灵烟生动,似有佛音,整个画面动中有静,静中有动,让你见而忘忧。周老师的字虽不及前两位有名气,但他收藏的这幅却是不俗,有宋代大书法家黄庭坚的风格,最后一笔如一把朴刀,斜斜地从墙中穿将出来,给人一种出奇不意的感觉。
余正行正看得入神,听外面有人敲他的门,纳闷这年头谁还会来他的寒舍登门造访,随口问:“谁呀?”外面有人道:“收电费。”
余正行开门一看,迎面而来的是一张熟透了的面孔和一阵爽朗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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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1)
三十
余正行怎么也想不到,来人会是赵渊!赵渊笑罢道:“不好意思,我怕说出真名来你余兄不给开门就坏了。”余正行不以为然道:“我余某人‘日里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不吃惊’,就算真是冤魂恶鬼打上门来我也照开不误!”赵渊“嘿嘿”一笑,聊算是一笑泯恩仇,又讨好似地说:“你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余正行定睛向赵渊身后的黑暗处探看,才知徐丽也一起来了。亏得这两个家伙,真的亲自上门来点验他的收藏了!
徐丽进门便睁大双眼,吃惊得半天合不拢嘴。回头对余正行说:“你可真神啊,这些,你都有啊?!”徐丽下午果然去了老年大学,假日值班的老先生听说她是专门来看学员的书画作品,殷勤地陪她参观。正如余正行说的那样,教室里满墙贴得花花绿绿,据介绍都是老干部们描红抹绿的产物。不过,老人们看上去更喜欢山石花草虫鸟鱼虾,极少有人画鸡鸭猫狗一类小动物,大动物就更不用说,所以最像虎的不过猫而已。至于和尚,看样子都还在寺庙里,这里不是他们能呆的地方。
余正行苦笑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赵渊刚才大大咧咧地进来,一副眼大无光的样子,什么都未入眼,经徐丽提醒,便上前细看,同时赞叹道:“余兄啊,看不出你收藏不菲啊!”
余正行道:“不菲你个蛋,我这辈子一共留下这几幅字画,却都在你收罗的清单里,你想干什么呀?是骗,是买,还是抢——看你们倾巢出动的样子。”
赵渊并不答理余正行,只管对徐丽说:“你来看,怪不得林老师要我找这些东西,这虎是不是跟活的一样?再看这和尚,简直跟真的没什么区别;还有这字,瞧这一笔像什么,对,跟刀似的,咔嚓,锋利无比……”
余正行打断赵渊的话道:“别糟蹋这些字画了,就你那水平,还不够当摄影师的,拍点现成的东西都拍不好,哪有资格评字论画。”
赵渊不服道:“你不就会写几首歪诗嘛,现在我都担心你写不出来了呢——咦,不对呀,”他突然似想到了什么——“徐丽,我现在有点怀疑是余兄跟那个台湾人串通了欺负我们!天底下哪有这般巧事,他要我们找的东西偏偏都在这家伙手里捏着,而且我们又双双落入他的虎口,人为的痕迹是不是太重了?我们就等着挨斩吧。”徐丽不说话,只是专心地揣摩书法中的某个字,好像不认得。
余正行对赵渊煞有介事的分析不屑一顾。不过他早想通了,赵渊总是对他有恩,一切都还没来得及报答,现在也只有这几张字画能帮他了却报恩的愿望。
赵渊欣赏完字画,并无索要之意,而是开始视察余正行的“行宫”,所到之处无不摇头,幽远道:“余兄,你近来混得不咋样啊,天天吃方便面,酒也没得喝,该唱‘长铗归来兮食无酒’啦!”
余正行反击道:“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儿去。为几幅破画屈尊大驾,夜里亲上寒舍——”本要说“送上美人”,碍于徐丽在眼前,改口道——“不知是否带够了买画的钱?”
经余正行一说,赵渊想起此行的目的,道:“啊呀,差点把正经事忘了。”忙叫徐丽沏两杯茶上来。
家里的开水都泡了方便面,没有茶招待客人,余正行叫徐丽现烧,徐丽只看一眼灶台便说:“你还不如叫我给你打扫卫生呢,干嘛不去弄几瓶啤酒当茶。”她并未见桌上有茶杯,凭直觉和对他的了解,料他这里也不会有什么好茶叶。
赵渊道:“既然要唱酒不如找个僻静的地方,这里也没下酒的菜呀。”
余正行最听得进喝酒,但把字画留在墙上总是不放心,对赵渊说:“出去可以,就是字画得带上,万一给人偷了去,我再去哪儿找这些画来送你。”
赵渊忙摆手道:“余兄,你别误会,今天我俩可不是冲这东西来的,我们怎知道你偏偏就有?碰巧而已。我们今天来是另有事跟你说,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听说二人并非冲他的字画而来,余正行顿觉扫兴,对所谓另外的事也不感兴趣。但他不想因为自己而扫大家的兴,摆出一个大方的姿态对赵渊说:“既然碰上了,哪有空手回去的道理。拿上吧,放着也是放着,不如发挥点作用。”
赵渊真诚道:“我看这几幅字画并非俗物,岂敢拿去玷污?不如你找个人临摹下来,反正是驱邪而已。”
余正行道:“废话少说,我主意已定,你不拿走分明是瞧不起我。”
赵渊歉疚地叹道:“余兄,我知道你是真君子,缺点虽多,但都是普通的缺点;优点虽少,但绝对是男子汉的优点。相比之下,我与你差得远。”
余正行道:“得了吧,别再给我戴高帽子了,我还不知道自己是块什么料子?”
徐丽一旁催道:“什么时候都变得这么谦虚了,要不要我也掺和进来一起作自我检讨?”
大家不再客气,当场卷了字画,又小心地用报纸裹了,放入别克车后备箱,在附近找着一家小酒店,要了几个下酒的菜。余正行问赵渊,什么正经事非要半夜来打扰?赵渊让徐丽从头到尾好好给他说说。
徐丽环顾小店里都是不相干的人,便对余正行说道:
“我下午从老年大学回来时碰到物流中心的一帮女职工,她们才搞完假日活动正要返回中心,路上遇见我高兴得不得了,硬要拉我去中心坐一坐。
“物流中心是傅守山的根据地,我过去很少去,但与那里几个女职工倒还谈得来。那些女孩子见着我,都忍不住打听新东方公司为什么近来发生这么大变化,还说都让人看不懂了。反正我也不在新东方了,没必要再像以前那样许多事不是藏着就是掖着的,于是把官司的事简要地向她们说了。
第三十章(2)
“物流中心的负责人是陈小姐,曾在我手下干过,她听后支走了那帮女孩子,请我到她办公室坐一会儿。我看她眼神里有话要对我说,就跟她去了。结果一进门,她就把门反锁住,很神秘地从抽屉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我……”
赵渊及时表示了自己的存在:“你猜是谁的?”
余正行听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值得他感兴趣的东西,当然也没兴趣猜,随口道:“谁的?”
徐丽将一张名片递给余正行。
余正行接过来一看,竟是杭州美达装璜材料公司总经理的名片,忙问:“这是怎么回事?”
徐丽继续说道:“陈小姐说,老傅当总经理后就把办公桌留给了她,这名片是她在收拾桌子时在抽屉里看到的。因为老傅后来问她有没有看到杭州某公司总经理的名片,她当初没有印象,便随口说没看见。事后翻出来,又不知如何处理。这时候听我一说,觉得里边有点蹊跷,就拿了出来。”
赵渊道:“徐丽回来后,我俩就探讨这事,最后的结论是,你在新东方公司的股份被封一事,十有###与老傅有关。”
余正行听了再也坐不住,他一把将名片攥在手心,恨不得这就是对手的人头!还嫌不解恨,又站起来,嘴里大骂:“他妈的!我说呢,杭州人凭什么知道我在新东方有股份,原来早出了内奸了!”
赵渊忙起身劝余正行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