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娇 卫幽 卫幽-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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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她又想到赵誉那等自负的人,惟独对这个表妹另眼相待,李莲莲的本事,倒是令人期待了起来。
她想了想,将自己的名帖递给了碧笙,又迅速地照着沈榕所作的图依样画瓢地复制了一份,“去一趟忠勇伯府,务必将这图递交到李大小姐手里。”
碧笙如风一般地离开了,莫伊汐有些不甚明白,“棠姐姐为何不直接将莲莲妹妹请到此处来?”
沈棠笑着说道,“莲莲毕竟年纪还小,若是发了帖子去请,必须得到大人的同意,这层层关卡下来,她能到这里怕要晚上了,再说此事不必明言,她愿意不愿意动弹还未可知。还不如直接将图送过去,若是她有解了,自然再好不过,若是她只不过有些想法,却还未成形,定然心痒难耐,倒省了这团功夫了。”
她并没有料错,不过半个时辰多时辰,李莲莲便跟着碧笙到了青凤楼的包厢,因为荣福的关系,她后来又与沈棠有过几次交往,倒也算得上熟捻,因此见了沈棠便喳喳呼呼地道,“棠姐姐,这阵法好生新奇,这是你从哪里弄了来的?”
沈棠也不瞒她,将过程说了一遍,然后问道,“我听莫大哥盛赞了你一回,来跟姐姐说说你的见解,看看到底是不是浪得虚名。”
李莲莲傲娇地将头昂了起来,“这阵法看起来虽然有些古怪,但说穿了却简单之极。莫大哥你看,这乍看之下是个双鱼阵,只不过比之双鱼阵又多了长蛇阵的头六甲阵的尾。”
莫延点了点头,“这我也看出来了,只是正因为如此,才不好确定这阵到底是何阵,又似九曲连环,又似金锁穿心,再看过去却又成了个四不像的。”
李莲莲笑着说道,“莲莲看到的却仍旧是个双鱼阵,只不过这双鱼阵穿了外衣,又怕冷戴了帽子而已。”
莫延的神色有些震动,他缓缓地点头说道,“原来……如此。不错,用破长蛇阵的法子破这阵头,再用破六甲阵的法子破那阵尾,最后再用破双鱼阵的法子来破这阵心,自然就水到渠成了。只是,阵眼又在何处呢?”
李莲莲指着图上的一点笑了起来,“阵眼就是这蛇头。”
这么一说,便是沈棠这样不懂阵法的人也能约莫看明白了,莫延自然是喜不自胜。他迅速拿来纸张笔墨,将破阵之法嗖嗖地写了出来,然后递给沈棠说道,“威王若是顺利得救,当记莲莲妹妹头功。”
沈棠拿着纸卷认认真真地向李莲莲行了个礼,“莲莲妹妹的功劳,姐姐会跟太后皇上禀告的。”
李莲莲娇憨地笑道,“举手之劳,不值一提。若是棠儿姐姐非要谢我的话,倒是多请我去月桂园住上些日子,我要每日都尝到碧笙的好手艺。”
她前月陪着娘亲去来看荣福郡主,在月桂园吃了碧笙一碗桂花红豆羹后,就念念不忘了起来,直到这会还记着。
沈棠自然是答应了下来。
等送走了李莲莲,屋内的气氛忽然有些凝重了起来,莫延有些为难地说道,“原本是该我去走这一趟的,但家父最近卧病在床,府里的事务都移交到了我手上,怕是有些抽不出身子来。”
莫伊汐道,“便父亲安好,大哥也不能去。嫂嫂过几日就要生产了,这头一胎至关重要,偏偏不巧嫂嫂最近不小心动着了胎气,大哥你还是应该在府里呆着。”
沈棠本来是想派鬼卫将解法送去西疆即可,但随即想到了莫延说这话的用意来,阵法是瞬息万变的物事,此时它还是穿着六甲阵外套,戴着长蛇阵帽子的双鱼阵,但说不定等亲眼所见时,又成了另一种模样,因此还是需要一个略通阵法之人亲自前去,到时候也好随机应变。
沈枫听了便有些跃跃欲试起来,他沉吟着说道,“棠儿,不若我去!”
沈棠有些为难,一想到昨日看到大伯母的神情,她是绝对不肯让沈枫去以身赴险的,但此时莫延无法前去西疆,能想到略通阵法的人,也只有沈枫一个了,若他不去,真的也想不到还有谁能走这一趟。
她迟疑地开口,“西疆遥远又危险,大伯母那该如何交待? ”
沈枫一时有些语滞,他沉沉地说道,“瞒着她……便是了。”
沈棠摇了摇头,“该如何瞒?瞒不过的。”
这时,沉默良久的莫伊汐忽然出声说道,“我去!”
沈棠和莫延同时惊呼道,“什么?”
莫伊汐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坚定地点头,“我去。”
她拉住沈棠的手说道,“棠儿姐姐。你是知道的,太后虽然不曾下过明旨,但却对不少人提及过要将我指配给威王,甚至连信物都已经赐下,我和威王的事差不多算是定下来了。若是威王有何不幸,我的下场多半便是青灯古佛一生,再没有别的可能,因此威王的生死,对我来说至关重要,是干系一生的幸福。”
她继续说道,“我虽然不如莲莲那样精通阵法,但也跟着大哥学过不少,若是这回我真能将威王救回,还解了西疆的燃眉之急,那对我而言自然是不用说了,对泰安侯府也有莫大的好处。”
她转身对着莫延说道,“大哥,这局,值得下!”
第一百六十五章 乔迁
不及第二日,威王被困西疆的消息传出,太后闻讯伤神,皇上纯孝,便将泰安侯府二小姐莫伊汐请至宫中陪伴太后凤驾,至此莫二小姐便素衣斋戒,与太后一起为威王祈福。
而此时的京城西郊,一辆宽大却不显眼的马车停了下来,从车中钻出了一个黑衣劲装打扮的少年,那少年眉目清秀,白皙地有些过分,但眼神之中却透出不一般的刚强来。
“棠姊姊,就送到这里吧,你放心,你交待的事我定然会做到的,我也一定平安回到京城。”原来这少年正是莫伊汐改装而扮成的。
沈棠撩开了车帘,略有些担心地对她说道,“此去西疆,路途遥远,途中也不晓得会有什么风险,你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可要分外当心。”
莫伊汐笑着说道,“我大哥明的暗的都已经安排下了保护的人手,太后娘娘还赐下了两个会武艺的丫头,我又有棠姊姊赠的防身药丸,这一路该是太平了的。”
她将话说完,便深深地拥抱了沈棠一回,然后倔强地抹了抹眼泪,便挥了挥衣袖,翻身上马,与一众护卫策马远去。
沈棠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久久不语,她心内想道,莫伊汐既有胆色,又有担当,论心机谋略都并不输于自己,皇上当初定下的正妃若是莫二,那如今自己便该省去了好多麻烦事。
三月十八,很快就到了。
沈棠如之前所许诺的,将各房与碧痕素来交好的大丫头,比如颐寿园的桔梗,松涛院的文绣,丹青院的暖雪都请到了月桂园,还亲自请了荣福郡主身边的嬷嬷来替碧痕主持及笄典礼。
等到礼成,她笑着对众人说道,“今儿不只是碧痕的及笄大日子,我还有桩大喜事要告诉大家。”
她转头对碧痕说道,“碧痕,这些年来你一直都在念叨自己的家人,我便替你暗中寻找,前些日子终于有了眉目。你本姓徐,是京城附近的人士,说来真是巧了,我们侯府账房做事的徐管事正是你的嫡亲大伯父,而你父亲徐禄如今就在城西做点小买卖。”
何其巧合,徐禄夫妇年轻的时候,确实曾经丢失过一个女儿,论起年纪来,与碧痕倒果真对得上,当时也曾尽力去找过,只是后来时间久了,便不再抱希望。
如今听了碧痕的情况来,徐禄夫妇满心欢喜,一口便答应了下来,一来是为了沈棠所许诺的富贵,二来也是因为要有个寄托。
碧痕的身子一震,她不敢置信地抬头望着沈棠,有些语无伦次起来,“小姐……这……”
她的父亲早就死了,那是她亲眼所见的事实,她何尝还有一个在城西做小买卖的父亲?但震惊过后,随即她便明白了沈棠的用意,胸中涌起一股激动和感伤来。
沈棠笑着抚了抚她的手,“孙嬷嬷已经和你父亲对过了,错不了。你爹娘昨日已经来侯府求过了,想要将你赎回家去。”
她掩嘴笑了起来,“我跟你爹娘说,还是得让你见见,若果真是一家人,我哪里会不放你回家与父母团聚共享天伦?只是说什么赎不赎的,我就不爱听了。你和碧笙都是舅父当时找来给我做伴的,既没有卖身契,便不是奴籍,哪里还需要赎回去?”
碧痕的泪水再忍不住哗哗流下来,她双膝一软,便跪了下来,“小姐……”
沈棠打断了她的话,“如今你的生身父母都已经找到了,很快便会将你上回原籍,你是良家子,怎么还能动不动就对着我下跪?你我一场情义,你舍不得我是真的,我也舍不得你,但你总是人家的儿女,我又如何能阻挡你们一家团聚?”
桔梗见状,立刻上前一步劝慰道,“碧痕姐姐这些日子都很少来寻姊妹们玩,原来竟是因为这事。你找到了生身父母是件好事,恢复了良籍更是值得恭喜,这么好的消息就该早些对着姊妹们说才是。来,趁着今儿日子好,又难得双喜临门,这杯酒碧痕姐姐得干掉!”
碧痕忍着泪望着面色平静的沈棠,真心觉得自己的所为有负小姐这些年来的恩义,桔梗她们越是羡慕的眼神越让她难以自己,她不由地想,小姐这份恩情怕是今生都难以相报了,她感到有些羞愧。
可只要一想到苏蓦然那含情脉脉的眼神,那充满着才气的俊脸,那曲意温柔的缠绵……她不后悔。
沈棠也不后悔,在看到碧痕心明如镜地对着徐禄夫妇上演的那出悲情父女团圆的剧码后,她再也不后悔让自小一起长大的碧痕,一向信任有加的碧痕,视为左膀右臂的碧痕,就这样离开自己,称那对没有血缘关系的陌生夫妇为父母,只为了博取一个身份,嫁给苏蓦然作妾。
她浅笑着挥别对着自己三跪九叩,然后搀扶着徐禄夫妇离开的碧痕,默默在心底说道,“这条路十分艰难,但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而我也只能帮到你这里了,最后一次帮你。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不要做让我痛心疾首的事,最好不要。”
全叔回禀事务的时候,见了沈棠黯然失落的神色,迟疑了一会,仍旧说道,“老侯爷曾经说过,生了叛意的亲近人,若是成为敌人,那便要比别人更可怕。小姐为碧痕花费心思没什么,但却不该对她一点钳制都没有地,就将她放了走。”
他凝重地说道,“碧痕她知道的事太多了,我怕她……”
沈棠苦涩地摇了摇头,“碧痕知道的虽多,但在如今却都不是说不得的大秘密,便是她真的将这些说了出去,也不值当什么。至于背叛,她没有理由,我找不到她有什么背叛我的理由。”
话虽然这样说,但心中却仍是忐忑的,正如她从来都不曾想到碧痕会为了苏蓦然对自己使心计,她不敢确定若是将来利益冲突的时刻,碧痕会不会调转头来对付自己。
全叔欲言又止,但终于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荣福虽然对沈灏并不在意,但是身为安远侯府的主母,对这位二姑奶奶的面子却是不能不给的,这日一大早,她便派人请了沈棠共坐同一辆马车,前往柳花巷。
荣福用胳膊推了推沈棠,“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又是谁惹了你?”
沈棠回过神来,浅浅一笑,“不知怎么地,这几日心神不宁,总觉得又要有什么事发生了一般,但要认真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