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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玉堂娇 卫幽 卫幽-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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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棠望着叶嬷嬷的背影挑了挑眉头,“这叶嬷嬷倒是个有趣的人呢。”
  到了晚间,赵誉心事重重地回了来。
  他粗粗洗漱过后,便翻身上了床榻,“外头冻死了,还是被窝里暖和。〃
  沈棠笑着将他有些微凉的双手握在手心,然后又捂到了胸前,“保国公的寿筵开得如何?见着榕儿了吧?”
  赵誉让她枕着手臂,又将她圈入怀中,“金家将我和榕儿安排到了一桌。学士街的那套宅子已经派人收拾好了,他说等过了元宵就和莲莲搬去。”
  沈棠忙问道,“那柳姨娘和白姨娘她们怎么说?”
  赵誉笑着答道,“与其呆在侯府做个束手束脚什么都施展不开的姨娘,自然不及到外头自己置宅子当家过得舒服。柳姨娘说了,她在富民巷有一套陪嫁的小宅子,虽然不大,但也尽够他们母子住的了,白姨娘无处可去,便也跟着他们。”
  富民巷离学士街并不远,只隔了一条道,跟柳姨娘的娘家柳府也不过一刻钟的路程,若是有什么事。也方便互相照应。
  沈棠这才放了心,“柏弟快要十岁了,柳姨娘教养地不错,一向好学勤奋,品性也算端正。等过了十一岁,我便去向曹爷爷求个情,请他赐一份太学院的荐书,柏弟若是能进太学院学习,将来搏取一个功名,其实也好过他做侯门庶子一辈子庸碌地过。”
  她想了想又问道,“我见你神色不虞,是席间发生了何事吗?”
  赵誉神色复杂地叹了口气,“我听席次间几位大人谈起,皇上近期种种变化,颇觉心惊。秦三入宫不过半月,他便将她封为淑妃,夜夜宿于淑妃的长乐宫,连除夕初一都没有间断过。”
  沈棠惊诧万分,“除夕初一都是皇后娘娘的日子,这是大周立国时就定下的规矩,历朝历代没有一位皇帝敢打破不遵,皇上这是要做什么!”
  随即她却又想到,若是赵誉此前的推想是真,那么皇上这样的行为举止又有什么好奇怪的,恩宠秦三,才好找借口提拔永宁伯府,永宁伯府一旦大权在握,那么与恒王亲自掌权,又有什么分别?
  她缩在赵誉怀中,低低地问道,“我知道好几种药物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心性,令人从明智变成昏庸,从善良变得暴戾。但却没有见过,能控制人言行,让他事事都按照自己心意行事的药物。那就不是药术,而是巫术了!”
  赵誉叹了一声,“现在我们不清楚皇上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许是被人用术控制了,也许是被人胁迫,也许这个皇上根本就是个假冒的,只能等元宵宫宴时,再一探究竟了。”
  他将沈棠搂得更紧了一些,“船到桥头自然直,现下也不必太过忧虑。再说,此时最担心思虑最多的绝不是你我,而是威王,若他尚能沉住气按兵不动,你我便该放下心来,好好享受我们的小日子。”
  沈棠听他这样一说,心中顿觉豁然开朗,从前是因为沈氏已经被逼上绝境,不奋力一搏便是死地,这才殚精竭虑,但如今的形势却已经大不相同了。
  等到过些日子正式分了家,榕儿和两位姨娘从侯府搬了出来后,沈氏也算是完成了化整为零的第一步,人才凋零,权柄旁落,沈枫又素来以温和著称,沈氏早就不像从前那样打眼了。
  她笑着将手臂缠了上去,“你说的不错,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有你这样一个英伟的男人挺在前方操心这些国家大事,我这个小女子,便该安安心心地守在家中,吟诗作画读书绣花。”
  赵誉的手忍不住伸进了沈棠的小衣,握住了她胸前的丰盈,一边又俯身爬到她身上,笑嘻嘻地说道,“等过几年。你再大一些,咱们便生一窝可爱的娃娃,儿子一定要像我这样玉树临风,女儿就像你,又可爱又迷人!”
  沈棠无奈地将他的手打掉,“不要闹了,我还在热孝中呢!”
  虽然她与沈灏的关系并不好,甚至将他视若杀母仇人,但到底抵不过血脉相连,自己这具身体流着一半沈灏的血,该遵守的礼仪不能不遵。
  赵誉委委屈屈地又爬了下来,但双手却不肯放过她,“我不乱动,就是抱抱。”
  自从新婚夜尝了一回之后,已经一月有余不曾碰过怀中的妻子了,他自认是个不饥渴善隐忍的,但捱不住这整日的软玉在怀香盈袖,却只能光看不能吃。
  沈棠轻轻地揉了揉他的脸蛋,“时辰不早了,该歇了。”
  她扯动床头的铁线,几上的烛火立时便被铃铛盖住,屋内暗了下来,不多久,两个人便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江蓉蓉便被瑞王妃打发送到了馨菲院。
  王妃派叶嬷嬷传话来说,以后江蓉蓉便是馨菲院的人了,该怎么样处置就怎么样处置,她什么都不会再管。这话不过是场面上说得好听,若真是有个什么,瑞王妃定是第一个跳出来的。
  沈棠想了想,便让碧笙将西面的小院收拾了出来让给江蓉蓉住。又给她拨了两个丫头。
  初时,江蓉蓉是不肯的,她嫌这小院只有两间小屋,又离正房隔开太远,生怕见不着赵誉,但后来听说小院隔壁就是赵誉的书房,心中便又有了主意,倒是肯住下了。
  赵誉知道了这事,颇有些生气,他愤愤地道,“咱们两个人好端端地住着,偏又加进来一个外人,这真是…… 岂有此理!”
  沈棠笑着劝慰他,“江蓉蓉有句话说得不错,长者赐,不可辞,既然*****契都给了咱们。这江蓉蓉便退不得了。但另有一句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咱们将计就计,看看王妃硬要将她塞给我们,到底所为是何?”
  她想了想继续说道,“不过是院里多住了个人罢了,这馨菲院可大着呢,又有什么打紧的?我就不信,她在这里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沈棠是药圣传人,若是江蓉蓉想在药物上动什么手脚,那绝对只会自讨苦吃,既不用担心chun/药/du/药/mi/药的危害,内有细心谨慎的文绣武功高强的碧笙,外又有宇宙洪荒计都严知,这样严密的馨菲院,江蓉蓉就算有什么诡计也是无处可施展的。
  赵誉忽然说道,“就不能让她得个满脸生疮的病,只能在屋内养着,不必出来瞎晃悠吗?”
  沈棠摇了摇头,“师父再三说过,他教我这身医术,只能治病救人,不得随意害人。再说那些害人的瓶瓶罐罐,出嫁之前早就已经毁了、,便算是我有法子,这一时之间也做不出来。”
  赵誉刚待要说些什么,却忽然看到立在沈棠身后的碧笙不断向他眨着眼睛,他心中有数,便不再继续,东拉西扯了一会,便去醇王府看望赵敬。
  沈棠见左右无事,便进了屋子看书,《大周西疆志异》已经翻了小半,正说到颇为勾人的风土人情,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这段看完。
  碧笙笑着对文绣说道,“来,去我房间看好东西!”
  文绣看着桌上的两个玉瓶子,狐疑地问道,“这就是你说的好东西?”
  她忽然回过味来,忙说道,“这……*****不是已经毁掉了吗?”
  碧笙笑嘻嘻地说道,“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其它的我都听了*****的命都毁掉了,但这两瓶我却觉得有趣,因此就留了下来。唔,这是痧痧粉,用了之后初时像是上火,在睑上脖颈长出痘痘来,然后痘痘溃烂,便成红痂,若是不得解药,那就只能一辈子这样了。”
  她指着另外一瓶又说道,“这个倒没什么稀奇的,不过是些吸引蚊虫蛇蚁的药粉,只要洒一点点,老鼠闻到气味就会留恋不走了。”
  文绣张开小嘴惊诧地问道,“你不会是想要?这样不太好吧!”
  碧笙拍了拍她的肩膀,撇着嘴说道,“若是不这样,到时候王妃逼着吵着让世子和那个江蓉蓉圆房,世子定是不肯的,到那时吃亏的还不是计都大哥?你也一定不想看到计都大哥被迫无奈与那江蓉蓉……对吧?”
  文绣的脸上红白相交,过了许久,她才点了点头,细弱蚊声地说道,“我……我不告诉*****。”
  第二百零八章 入宫
  第二日,王妃屋里忽然闹起了鼠灾,怎么也赶不尽,好不容易消停一些了,没隔两天便又闹了起来,怪的是阖府上下只有王妃处折腾得厉害。
  叶嬷嬷向来心细,渐渐发现凡是江蓉蓉前来请安过后,老鼠必比之前要多上好几倍,王妃料定了此事跟沈棠脱不开关系,但偏偏江蓉蓉去别处就没有这事,一时寻不到证据,只得将这口气忍下,着江蓉蓉无事不必再去。
  江蓉蓉深感王妃的冷淡,耳边又时时想起当日沈棠句句戳心的话语,不免又生新疑,想要去王妃处问个究竟,但有心无力,因为前些日子脸上发起的小痘痘,一夜之间翻了数倍一样长大,有些甚至溃破流脓。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即便江蓉蓉的姿色普通,但正当花蔻年华,对这张脸自然是极看重的,一时慌了心神去请医正寻偏方,哪里还记得什么质问什么请诉?
  这动静闹得一大,自然瞒不过沈棠,她微嗔地斥责了碧笙几句,便让赵誉拦了下来,赵誉鼓励地对碧笙说道,“真是好丫头,怪不得能入胭脂的眼,改日你出嫁时,爷一定多给你准备几箱嫁妆。”
  碧笙也不害羞,大大方方地谢了,又对着沈棠说道,“*****对江蓉蓉处处忍之随之,自然有您成竹在胸的本事,但也需要谨防她明的不成来暗的,阳的不成来阴的。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咱们总有百密一疏的时候,若是让她钻了空子,惹出了麻烦,到时候就晚了。还不如就像世子爷说的那样,让她没脸见人,老老实实地呆在屋里,不出来瞎晃悠恶心到咱们得好。”
  既然碧笙做都做了,沈棠也并不觉得哪里不好,此时见她伶牙俐齿的模样,不由笑着说道,“我说一句,你倒回了十句还不止,偏偏还有世子爷撑腰,当我奈何不得你了吗?也不知道胭脂那样一个矩了嘴的闷葫芦,怎就看上了一个聒噪泼辣货。”
  说到严知,碧笙的脸上方才浮起了些红云,她撇了撇嘴说道,“*****自个去问他去!”
  话刚说完,便略福一身,悄然地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下沈棠和赵誉夫妇两人。
  赵誉的脸上露出笑容来,“这回倒好,一向心系江湖的胭脂,给小碧笙绊住了脚,便是期满了,也再也甩不脱我了。嘿,这莫非就是此事早注定,尽在缘分中?”
  沈棠仰起头来,不解地问道,“期满?严知不是家生子吗?怎的*****契约还有期限一说?”
  赵誉摇了摇头,“胭脂可不是什么奴仆,也从来没有什么*****契。他父亲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当年不知道因了何事,欠了我父王一个极大的人情。在我五岁入京为质那年,他将独子送了来陪我,当时约定好了等我到十八岁回北疆继承了王位,胭脂便得自由。”
  他笑着说道,“他虽然口口声声称我做爷,可你何时见他将我当成爷一样看待了?我也从来不敢托大,将他以小厮驱使。这些年来我们生死与共,共同度过了不少难关险境,他可称得上是我的朋友,伙伴,兄弟和亲人。”
  沈棠微微有些惊诧,“是什么样的人情,竟然要让当时才八岁的独子,陪着你入京犯险,还卖掉了他十三年的自由?这倒真令人有些好奇。”
  赵誉想了想,摇了摇头,“我问过父王,父王始终不肯松口,想来是事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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