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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玉堂娇 卫幽 卫幽-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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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夺回他的万里江山呢?”
  秦焱的身子几不可察地晃了一晃,他咬了咬嘴唇,许久才说道,“你回殿内吧,保国公府的大*****似是在等你。”
  他略沉默了半晌,又低声说道,“我知道你素来聪慧有智谋,若是男子当可经天纬地,但……你始终是女子,况已嫁作人妇,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便是知道了,也权当作不知道罢。”
  这一次,他先她转身,不过须臾,那高大又寂寞的背影便没入了孤单的夜色里。
  沈棠刚进得内殿,金玉萱就迎了上来,“棠姐姐,你怎得才进来?”
  她笑颜如花,一抓住沈棠的手臂就不肯再放下,“自你出阁后,我就再也不曾见到你了,可让我好想。”
  金太夫人 听了这话不由笑出声来,对着醇王妃说道,“瞧瞧我家玉萱,自己的亲娘可都不曾这样惦记过。”
  沈棠笑着抚了抚金玉萱的脸,“我和碧笙出去寻你,不料竟然走散了,我既寻不着你,又寻不着她,便只好回来了。”
  金玉萱方待说话,却被从旁边而来的永宁伯夫人抢了话头。
  永宁伯夫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诶,怎么是啊?你父亲还未出七七,尚在热孝之中,你怎么也来参加这元宵夜宴?莫不是这司礼监发错了请柬?哎呀,这若是冲撞了皇上,惹了不吉利,岂不是滔天大罪?”
  自从荣福那日将永宁伯夫人扔出了侯府,永宁伯夫人失了面子尊严,又背负了荣福之死莫须有的罪名,她便一扫从前对侯府的殷勤,彻底与安远侯府翻了脸,不管去到什么场所,总不忘记说些沈氏的坏话,偏偏随着秦三的日益得宠,永宁伯府的地位迅速提高,旁人便是对永宁伯夫人颇有些不耐,也丝毫奈何不得她。
  沈棠料得会有这样一遭刁难,面带微笑,徐徐从怀中将赤金色的请柬掏了出来,递给了醇王妃,颇带几分撒娇地说道,“婶婶替棠儿瞧瞧,这帖子是真的还是假的,莫不是什么人想要寻棠儿的不是,作了假请柬来糊弄我。”
  这请柬自然是真的,上头明明白白地盖着皇上的小印和司礼监的印章。
  醇王妃笑着将沈棠搂了过去,“永宁伯夫人是你的舅婆,她那是在和你开玩笑呢!”
  沈棠点了点头,又一眼看到沈紫嫣穿得华贵进了内殿,便笑着对醇王妃说道,“可不是嘛!我二妹也来了,舅婆定是在跟棠儿开玩笑,吓唬棠儿呢!”
  醇王妃抬起头来,朝沈棠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史见沈紫嫣衣着华丽,头饰隆重,不仅穿金戴银,身上还穿了艳丽的明蓝,醇王妃虽然一言不发,并不曾说些什么,但眼睛中的不屑和厌恶却是甚是分明。
  便有头一回来京城,对贵族之间关系不太明白的贵妇发问,“那位*****,可是世子妃的亲妹?怎得穿戴那样艳丽,不是说还未出热孝吗?怎么……”
  她话还不曾说完,便被同来的贵妇扯住了袖子。
  永宁伯夫人对上沈棠那洋洋得意的眼眸,心中怒火更盛,她正待发作,殿内却响起了钟声,这是筵席很快便要开始的意思,让朝臣贵妇们各归各座,屏气凝神,迎接皇上的驾临。
  碧笙也在此时悄无声息地立到了沈棠的身后,她俯身向前,低声说道,“找到满菊姑姑了,我已经将她藏好,只等筵席结束……”
  第二百十章 废后
  皇上姗姗来迟,手上挽着的却非一国之母的皇后,而是新晋的淑妃秦氏,皇上支作轻柔地将秦淑妃安置在龙椅上之上,与他并肩而坐,朝臣一咂舌。
  三咱万岁朝拜之后,孟氏家主执板出列,恭声问道,“臣恭问皇后娘娘玉体安康,今日此等隆重的场合,不知道皇后娘娘因何故而不出席?”
  谏官也出列质问,“皇上,宫筳之上有资格与您同坐龙座的,只有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秦淑妃不只并无资格与您同坐,便是连出席这宫筳也都属违制了,皇上,若是皇后娘娘身子有恙,后宫尚有皇贵妃啊,切莫因此让百姓称您是贪色忘礼的昏君!”
  秦淑妃似乎是受到了惊吓,竟然会当庭瑟缩在皇上怀中,嘤嘤地哭了起来,“皇上,我……”
  皇上将她搂入怀中,柔声安慰道,“别所,我在,这些老匹夫谁敢再多聒噪一个字,我就治他的罪。”
  他身上戾气十足,以掌重重地敲打着龙椅旁边的把手,怒声说道,“皇后?你们还敢提皇后?”
  孟氏家主心知不妙,当即问道,“皇后怎么了?”
  皇后冷笑着说道,“皇后身为一国之母,本该管理后宫替朕分忧,但她却量小善妒,故意将身怀有孕的刘贵妃推入冰冷的荷塘,以致她小产,生生害死了朕已经成形的皇子,做出了此等谋害龙嗣之罪的毒妇,还配当皇后吗?”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历朝历代,后宫倾轧,难免会出现伤害龙嗣的事情,但由皇上亲口道破却是头一次,而罪犯还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这实在是皇家莫大的丑闻,也不知道皇上在这样的场合提及,到底是有什么用意。
  孟氏家主的身子不由摇晃真情为,脚步踉跄,连退了好几步,他仍旧觉得不敢置信,“皇后娘娘虽然性子有些直率莽撞,但却是良善之人,绝不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来,恐怕是有人恶意陷害,还请皇上严查此事,莫要冤枉了好了啊!”
  皇上嫌恶地一笑,“人证物证俱在,朕还能冤枉了她不成?皇这有的脸面重要,若非证据确凿,朕又岂能自堕声威,让百姓戳脊梁骨指指点点,说是娶妻不贤,祸及子孙?”
  他对着众臣说道,“既然此事已经挑开,朕也就不瞒着掖着了,孟氏害杀皇嗣,失德不贤背负杀孽,不堪当大周皇后,朕便在此宣布,废除孟氏皇后之位,本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念在孟氏乃是朕的结发之妻,特网开一面,留她性命。着她,就在冷宫永巷内,反省思过吧。”
  孟氏家主的双腿一软,当即瘫在了殿上,冷宫永巷是何等所在,那进去了的后妃就没有一个人能出来,这样的判决倒还不如死了来得痛快,心疼女儿这倒还是其次。
  重要的是,孟皇后被废,这同时便意味着西昌孟氏再一次远离周朝的贵族核心,不仅被打回原型,甚至还要为其他世家所耻笑,他西昌孟氏所出的女儿,恐怕再也寻不到好亲事了!
  皇上厌恶地挥了挥手,“孟家教女无方,也当该罪,兹令剥夺伯爵爵位,三代之内不准再入京为官。来人,将孟郊带下去,遣返回西昌,责他永生都不能进京。”
  这开场大戏,让群臣命妇噤声不敢言语,西昌孟氏也好,孟皇后也罢,在皇上的一面之词前完败,并且永无出头之日,这雷霆之怒,绝非常人能承受得起的。
  若是景阳王还在,或许还会说一句公允的话,但在场之中,地位最高的醇王和瑞王却是蒙皇上的恩德方回京的藩王,地位未稳,手中也无权势,更兼着种种顾虑而不得不一言不发,无法开口。
  因此一时殿内寂静无声,便是有皱眉不满的,也不过将怒意藏在心里。
  皇上似乎对这样的境况很是满意,他笑着对谏官说道,“刘贵妃小产,皇贵妃也受了惊吓在寝殿养身,现在你觉得淑妃娘娘还够了不够资格参加这宫筳?”
  谏官被方才的阵势吓怕了,而皇上这样的解释确然也是毫无破绽的,因此一边哆嗦着双腿一边连连点头,“够资格,够,够!”
  皇上被谏官害怕发抖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他扫视了殿内群臣,朗声说道,“开春之后,便是选秀时节,后宫事务繁忙,不能无主,朕深思熟虑之后,已然下了决定,淑妃秦氏,系出名门,温良恭让,大度有容,实有国母之风,朕将晋秦淑妃为皇后。司礼官,立刻准备凤印玉帖,交给秦皇后,待钦天监择定吉日之后是,再行册封大典。”
  秦淑妃张着不敢置信的双眼,一时激动地说不出话来,等到众人重新起列叩首之后,这才红着脸,细弱蚊声地让众人起来。
  皇上笑着将永宁伯和世子唤了出列,“永宁伯劳苦功高,实乃朕之股肱之臣,特加爵五等,赐为二等永宁公。世子既为皇后亲父,自然乃是朕之岳父,着加封为一等奉恩侯,准将来两爵并加。”
  这恩赏乃是大周开朝以来,前所未有的,实在令人咂舌不已,宗亲之中,难免有人发出异议,年过八十的东临老郡王乃是赵氏皇亲之中辈份最高年纪最大的,在宗亲会中也一向最有发言权。
  此时,他不满地说道,“皇上还请三思,永宁伯既无战功,又不曾有勤王之功,只不过凭着孙女,就加爵五等,实在是匪夷所思,也不合规矩,皇上虽然是天下至尊,但却也应当遵循天理法常,这样只凭心意胡乱加爵,恐怕有所不妥。”
  东临老郡既然这样说了,那附和的声音自然就响亮起来,此起彼伏的赞同声响起,甚至还有人开始想要推翻刚才对孟皇后的判决。
  皇上大怒,将案边的杯盏扫落在地,“东临郡王,朕既然是九五之尊,这万里河山都是朕的,难道还不能决定对朝臣的加官晋爵?如何为君,这是朕的事,难不成你还有谋逆之心,想要将我取而代之?”
  东临老郡王被气得胸口发疼,指着皇上说道,“你……你!是非不分,忠贤不辩,恣意妄为,胡作非为,你要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又如何堵得住百姓的攸攸众口?”
  他一跺拐杖,也不再理会殿内其他人,转身就要离开钟秀宫。
  皇上冷哼着说道,“瞧在你是老糊涂了的份上,朕这次就不治你不敬的罪名,以后宗亲会你就不必再主持了,安心在你的郡王府里颐养天年吧。”
  他又扫视了众人,沉沉说道,“朕知道,你们心中多有不服,但朕要你们知道,朕才是周朝皇帝,朕升永宁公的爵位,是因为他忠君,朕晋淑妃为皇后,也是因为她忠君,若是你们也忠于朕,那么加官晋爵指日可待,但若是谁敢对朕阳奉阴违,做出忤逆犯上的事情来,那朕绝不会姑息!”
  众人皆被这戾气所惊吓,伏地跪下,三呼万岁。
  宫筳便在这种瑟瑟发抖的气氛之中结束,看案上珍馐几乎都不曾动过,可见无一人吃得好。
  沈棠刚踏出钟秀宫的门,赵誉便迎了上来,他握住她的手,“父王和醇王叔醇王妃婶婶一块先行一步了。你怎么样?方才我瞧见永宁伯夫人朝你那边过去了,她可有为难你?”
  他看了看周围人群还未都散去,又说道,“回马车再说。”
  沈棠刚上了马车,忙问碧笙,“你将满菊姑姑藏到哪里了?若是宫里的人发现她不在了,必然会搜查,出宫的马车都难逃去的,咱们还是要先商量一下才是。”
  碧笙忙道,“满菊姑姑受了伤,我将她藏在了咱们马车车底的机关处,我点了她的睡穴,她暂时昏睡过去了,不会发出声响,等回了王府,我再放她出来。”
  赵誉一惊,忙问道,“满菊姑姑怎么会受伤?”
  碧笙摇了摇头,“具体我也不太淋,我去坤和宫与计都大哥会面时,姑姑突然从暗处出来拉我,当时吓了我一跳,姑姑口中喊着救救太后,然后就昏过去了,我一看,她身上多处都有伤痕,外面又不断有巡逻的侍卫,便不敢耽搁,立刻将她藏好。”
  沈棠微微一窒,“果然太后遇了难。”
  她转过头去,问赵誉,“今日皇上的表现,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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