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娇 卫幽 卫幽-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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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誉对沈棠一向无可奈何的。他冷冷地用眼神剐了碧痕一遍,这才离开。沈棠又令在场的仆妇丫头也退散开去。一时间,荷塘边上,只剩下她与碧痕还有文绣三人。
沈棠低声说道,“你非要见我,有什么事?
碧痕的眼角滚落大滴泪珠,“求救一救夫君,他真的快要死了,这世上只有您能救回他来!
沈棠半晌不语,许久之后才开口问道,“先不提以我的身份怎能去诊治外男,也不提我有何德何能何种本事可以救回一个将死被害人 ,我且先问你,我为什么要救他?
碧痕讶然地望着沈棠,“夫君他,是小姐的表哥……这样的关系,您也要见死不救吗?您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她目光泫然,“夫君对您一片情深,他能有今日,也都因为了您的缘故,您怎能见死不救呢?
沈棠失笑,“他能有今日,都他自己的选择,与我又有什么关系?什么对我一片情深,亏你还我一手调教出来的,连这种胡话都敢乱说,你想要污了我的名声吗?
碧痕忙不迭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
沈棠的眸光冷了下来,“苏蓦然对我到底存过什么样的心思,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若非要问我有什么意见,那就替我转达四个字:他妄想了,其他,我再也不想多说什么。
她冷冷说道,“至于你,碧痕,我一心当你姐妹,处处为你设想,便后来你自甘堕落要给苏蓦然这样懦弱无耻没有担当的男人为妾,我劝说你无效后,也仍然决定要成全你。而你数次对我动用小心思,这次更以命相挟,非要将我们之间最后的情分一点一没都耗尽。
碧痕满脸泪水,似愧疚,又似恳求。
但沈棠的心,。却已经如坚冰一样冷硬了,她再也不愿意被曾经信任的人伤害,她沉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仍旧成全你,从此以后,我与你,桥归桥,路归路,往日情分风吹云散,你再也不必做这些自残的动作,因为,你便是死在我面前,也不能令我有所动容了!
她想了想,又说道,“我身为人妇,又是瑞王府的世子妃,代表的是瑞王府的体面,苏蓦然得的心病,这种病我不会治,何况,我如今双身子,身体疲乏,安心休养尚来不及,怎能还去奔波思虑?所以我万不可能去苏府替苏蓦然疹病的,这心思,不管你,还二姑母,都请打消。
碧痕呢喃说道,“夫君他……他该怎么办?他不能死!他不能死啊!我的孩子不能没有父亲!
沈棠微讶,随即脸上的表情却更鄙夷了起来:“原来你也有身孕了,但你明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却还故意跳入水中,你就不怕将孩子弄没了?我真为你的孩子感到可怜。
她想了想,“就当为了你可怜的孩子,我给你指条明路,医正说得没错,心病当需心药医,苏蓦然因何突然病倒,这便心结所在。我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想知道,但我想你一定知道的。我的话说完了,你也可以走了,以后希望你再也不必见到我。
文绣见状,立刻高声吩咐退到附近的嬷嬷丫头,“来人,替徐姨娘身上弄干净一些,然后再派个车子将她送回柳花巷苏府。
碧痕望着沈棠远去的背影,再也克制不住地抽泣起来,她知道,她与这位昔日之主,最好的姐妹,已经渐行渐远,再也没有了交接的可能。
而接下来,便该她接受惩罚的时候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李代
当碧笙再次出现在南郊别庄的时候,沈棠便知道,是时候该收拾行囊回到瑞王府去了,赵誉对她突然打包回府的原因并没有丝毫起疑,反倒颇觉欣慰,他知道瑞王嘴上不说,但心里却还是希望他们能早些回府的。
沈棠也并没有对他作任何解释,她查到的那些事情有些太过惊心,她暂时不敢也不忍让他知道。
但该来的,是怎么也逃不掉。
沈棠刚回府没多久,瑞王妃便派了叶嬷嬷来请她去一趟,叶嬷嬷面沉如水,声音平静地没有一丝波澜,“世子妃是双身子,本来王妃要亲自前来,但无奈这些日子王妃旧疾又犯,不能走动,所以只能劳动世子妃走一趟了。
这理由合情合理,不容人拒绝。
沈棠笑着说道,“既然母妃有事吩咐,我自然不敢耽搁的。
瑞王妃这样明着派了人来请她,又在众目睽睽之下,瑞王也在府中,稍候还要一起用午膳,瑞王妃绝不会选在这个时候对自己有所不利的。
已九月中旬,京城暑意未消,正所谓秋老虎横行之际,沈棠双身子的人,尤其怕热,走了一会额头便沁出汗珠。
碧笙小心地替她擦了擦额头,低声问道,“王妃不会发现了吧?
沈棠眼眸微垂,捏了捏碧笙的手心,“无妨,见机行事吧。
瑞王妃端坐在外厢,静得如同雕像,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叶嬷嬷引着沈棠和碧笙进来,这才沉声说道,“你来了。
沈棠浅笑着行了礼,然后坐到了瑞王妃下首,“不知道母妃召儿媳前来,有什么吩咐?
瑞王妃挥退屋内的小丫头们,又令叶嬷嬷将门合上。
她指着几案上一个黑木匣子说道,“你命碧笙到我房里翻找的这东西吗?
木匣子徐徐被打开,里面一枚温润的玉镯,玉种与沈棠胸口所戴的那块玉佩同出一处。
沈棠快速地望了一眼碧笙,见她神色有异,便知道确实瑞王妃看破了自己的用意,她想着,这时候与其抵赖还不如将心中疑问都合盘问出,说不定还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这便点头说道,“既然母妃发现了,儿媳也不必顾左右而言它。不错,儿媳让碧笙来母妃房里翻查这物事的,因为儿媳心中始终有一个疑问不能解。
瑞王妃定定地盯着她许久,“那么如今你心中可已经有了答案?
沈棠点了点头,“虽然有几处不太明白,但大略能猜到一些。
瑞王妃眉头一挑,“既然能猜到一些,你怎么还敢来我这里,就不怕我对你……”
沈棠笑了起来,“我腹中这可是母妃的亲孙子,母妃心里看重得紧,又怎么会对我做什么?母妃虽然嘴上不说,举止也很冷淡,但我能感觉到,母妃对我腹中的孩子很着紧呢。
瑞王妃一怔,随即苦笑了起来,“你果然个聪明人,誉儿能娶到你这样的妻子,当是他的幸运。
沈棠浅浅一笑,“母妃唤儿媳过来,自然有话要吩咐,不如请叶嬷嬷和碧笙下去,咱们两个一起慢慢谈谈?
瑞王妃摇了摇头,“碧笙是你的心腹,阿叶是我的左肩右臂,你我做事既然从不瞒了她们,又何必叫她们出去?更何况,这其中许多事也有她们参与。
她将匣中的玉镯拿了起来,套到了手腕之上,眼神望着温润皓洁的那一弯白月,语气不由软了下来,“我知道自己短命之相,这些秘密埋在心里那么多年了,若我不说,王爷他定然也不肯松口的。这些日子我想了颇多,与其让你从别人口中听到一些不尽不实的谣言,还不如我自己将那些事情都告诉你。
她语气微微一顿,抬起一双犀利的眼眸,“我是誉儿的母亲,你是誉儿的妻子,你我本就当要联结一致才对。
沈棠心内对瑞王妃的看法十分复杂,但不管如何,这句话瑞王妃却说对了,为了赵誉,她也当放下成见,站到瑞王妃这边才对。
她郑重地点了点头,“母妃说得极是。
瑞王妃轻轻吐一口气,“该从哪里说起呢?二十年前京城的盛景,便过了那么久远的日子,也时常在我眼前萦绕。也罢,就从二十年前说起吧。
她直视着沈棠,嘴角现出诡异的笑容来,“正如你知道的,我其实……并不是真正的瑞王妃。我忠勇伯的第三女,姨娘卞氏所出,当年百花会上被威北侯看中,但却在大婚当日逃婚的那位……庶 小 姐。
沈棠虽然心中早就猜到如此,但瑞王妃亲口吐出这事实来时,她却还惊颤了一下,她垂着头,低声说道,“是。
瑞王妃自嘲地笑了一笑,“你定是已经着人调查过当年的事了,也一定听人说起过,当年忠勇伯府的大 小 姐才名冠绝京城,能与安远侯府的大 小 姐比肩。
她冷哼了一声,“但事实上,我的那位好大姐,却个连平仄都搞不清楚的庸人。而我,才是成就她好名声的那个幕后之人。
原来,忠勇伯所疼爱的卞姨娘虽然出身低了一些,但却是既能咏诗作赋又擅琴音的才女,她所出的两个女儿资质便都要比忠勇伯所出的两个嫡女要更好上一些,其中尤其以这位三 小 姐最得卞姨娘的真传,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
瑞王妃想到从前,眉间仍然有藏不住的恨意,“父亲对我和四妹好,不过是因为觉得我们两个将来能给他带来利益。但我和四妹到底只庶出,充其量只能给位高权重者当个继室,而大姐和二姐却生来就要做当家的。孰轻孰重,父亲心里分得很清楚。
她长叹了一声,“因此,嫡母在父亲跟前吹了吹风之后,我便成了大姐的影子,不管她走到何处,我都必须跟着,因为父亲要给大姐造一个惊才绝艳的名声,以期将来入宫为妃,或者至少也要成为王妃公夫人。旁人还以为大姐对我这个庶妹多么体恤,不管出入何种场合都带上我,哪里知道我心中的苦楚?
沈棠眉头轻蹙,“京城贵女的茶会花会,常常会有才艺表演,大多都即兴之作,要李代桃僵,一次两次可行,但要长久以往,可并不容易的事,当时,如何做到的?
叶嬷嬷见瑞王妃有些倦怠,便递了一杯茶水,然后替她回答,“回世子妃的话,当时贵女聚会,常常以花鸟为题作诗,忠勇伯好手段,常常能事先打听到题目,然后便命三 小 姐作好,再给大 小 姐背出。若偶尔有什么变动,三 小 姐心中想好,再偷偷传给大 小 姐抄出便就行了。
“至于弹琴……”她平静无波的脸上露出淡淡的愤怒和鄙夷,“大 小 姐甚少在人家显露琴技,只在自家的宴席上弹奏过两次,但仅仅靠这两次弹奏,却为她博得了擅琴的美名。
沈棠心中约莫猜到了怎么回事,不由讶然说道,“原来竟是如此。
叶嬷嬷怜惜地望着瑞王妃,“忠勇伯府有座仙音台,便因为当年大 小 姐一曲琴音引人致胜,仿若入了仙乡才得的名。可有谁知道,这所谓的仙音台内有乾坤,大 小 姐不过在台上摆个手势,而真正弹出那旷世琴曲的,却在台内的三 小 姐。
瑞王妃摆了摆手,“这些都已经过去了,多说无益。总之,大姐在京城如父亲的愿,成就了才女的名声,各家权贵纷纷前来求娶。父亲本想将大姐嫁给最有希望登基继位的恒王,但可惜手脚慢了一步,恒王已有嫡妻。便不被看好的廉王也有了正妃。诸王之中,当时唯一还未娶正妻的,便只有瑞王了。
她冷笑着说道,“瑞王最爱好风雅,以大姐当时的名声,倒很容易便能获得他的好感。但当着众人之前糊弄人一回事,真正只有和瑞王接触的时候,真金和假金,自然一眼就能被分辨出来。
沈棠心中想到了什么,不由问道,“这么说来,忠勇伯定让您代替大去接触瑞王了?
瑞王妃苦笑着点了点头,“我们姐妹几个,长得都类父亲,尤其我与大姐,身量长相,都甚相像,我穿了大姐的衣裳,再将妆容化得浓一些,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