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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玉堂娇 卫幽 卫幽-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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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毕竟只是个未出阁的少女,便是心中再怒,也只能转身离去,但方才走了两步,便听到身后的动静越发大了起来,接着便是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男子调笑着说道,“不愧是侯府的一等大丫头,这尝起来就是滋味不凡,小妖精,你可把大爷迷得紧,真是怎么也要不够你。”
  女子的声音娇媚之极,“只要将主子交代的事情办成了,爷要几次奴都给你。可若是办不成,那爷以后可就见不着奴了。”
  男子嘿嘿一笑,“这么点小事若是办不成,爷怎么还好意思来见我的小妖精?告诉你主子,等事成了,先前说好的钱货不算,我还要将你也要了来。”
  女子娇声道,“先别说大话,主子说了,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若是爷失了手,莫说奴了,便是爷的命,也兴许要不保呢!”
  那声音越说越低,后来竟又开始了低低的呻吟。
  沈棠心中又惊又怒,此处甚是偏僻,虽然在书院的对面,但却离得甚远,书院的护卫也巡逻不到此处来,又因为遮住了光线,离道路甚远,寻常人无事也不会过来,倒真是个隐密的所在。若不是她恰巧走了进来,根本就不会听到这出好戏。
  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如此肆无忌惮?
  但随着那令人脸红的声音再次传来,沈棠不得不忍着强烈的怒意悄悄挪了出去。
  碧痕依旧不在。
  沈棠低低一叹,有心想要叫全叔将这两个可恶的人一道捉了,但到底还是开不了这口。若是让人知晓了她曾撞见过这等腌臜的事情,她的名声也必然会有所损伤。
  她想了想,只好自己一个人先回了月挂园,躺在美人榻上略作休憩。
  今日经历了太多的情绪转换,又费尽心神将赵誉的残箭取出,已然耗费了巨大的精力,此时好不容易停了下来,便觉得浑身都酸痛地紧,又累又倦,不一会儿,沈棠便进入了梦乡。
  沈棠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她心中一惊,忙急急地起了身,将麝香唤了过来,“可曾见到你碧痕姐姐?”
  麝香回道,“碧痕姐姐方才回来过,您身上这毯子还是碧痕姐姐给您盖的呢!她见小姐您还在休息,便匆忙地走了,并没有交代婢子什么。”
  沈棠眉头微皱,又问道,“那碧笙可曾回来过?”
  麝香摇了摇头,“小姐有事要寻两位姐姐吗?不如婢子替您去寻上一寻?”
  沈棠忙道,“不必了,二少爷受了点小伤,方才我便从那过来,想来是文绣一个人忙不过来,便央着她两个一块帮忙。我这便过去看看。你且在园子里好好看着就行了,下去吧!”
  沈榕受伤了的消息,这时大约已经传遍了安远侯府,因此麝香听到这话,也并不感到惊哥,她点了点头,神色自然地退了下去。
  沈棠略整了整衣襟发髻,便疾步去了松涛院,她心中暗暗有些着急,赵誉的伤势恐怕起了什么变化,不然碧痕不会莫名其妙地跑开,也不会又急匆匆地走了。
  但她白担心了一场。
  耳室内,赵誉的情形甚是稳定,气息绵长,脸上也渐渐恢复了血色。
  碧痕有些自责地说道,“方才文绣来寻,说是秦氏派了几个婆子来探望二少爷,我怕碧笙一个抵挡不住,因此便先回去顶一顶。等赶跑了那几个婆子,再回来寻小姐的时候,全叔却说小姐已经走了。我匆忙赶回月桂园,见小姐正在榻上安睡,心里又记挂着碧笙这边,秦氏再来寻衅,因此便又过了来。”
  沈棠见赵誉安好,心中不由松了口气,脸色也就和缓了下来,“当时的情况,你确应该回来助碧笙一臂之力,我不怪你,你也莫要自责了。”
  她低声冲着碧痕耳语了几句,然后说道,“你私下去查查今日有什么人从那边经过,总会有人看到的。”
  碧痕脸色通红,但神情却甚是凝重,“是。”
  这时,文绣端了饭菜进来,招呼着说道,“大小姐,二少爷,快过来吃饭吧,今日忙成这样,都饿坏了。快,先用些饭菜,垫垫肚子。”
  沈棠轻轻一笑,“我上午在六公主那吃得不少,还不饿。我先听听世子的脉象如何,若是一切平稳,那他该很快便要醒了。”
  她一边说着,温润如玉的手指便已经按了上去,不多一会,脸上便漾起了放心的笑容来,赵誉的脉象平稳,情况好得出乎意料。
  这时,床上的男子睫毛微微地颤动起来,徐徐地张开双目,一对如星辰般明亮的眸子闪着动人的华光,他见着了沈棠,丝毫没有惊讶慌张,反而像个孩子一般,苦着一张可怜兮兮的脸,轻皱着眉头,声音虚弱而带着一丝撒娇,“疼!”
  第一百零八章 条件
  似是撒娇,又像是娇嗔一般的“疼”字,像施了什么魔法一般,钻进了沈棠的心神,她的身子轻轻地一颤,眉间便拧了起来,“文绣,去将温着的药拿过来吧!”
  那一箭穿透了左肩,又不曾用过麻药,若不是有着极强的忍耐力和自制力,这乍一醒来,怕不得疼得嚎叫起来,可他却不过是轻轻地叫了一声疼。
  沈榕听到动静,立刻扔下了饭碗,急急地跑了过来,“姐姐,世子醒了?”
  不管如何,世子始终是被他所伤,又是为了他而不得不伤,他心中既存了愧疚,又带着自责,对世子的伤自然时刻挂在了心上。
  但榻上的赵誉仍旧闭着双眼,眉头紧蹙,表情痛苦,与方才昏迷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两样。
  沈棠知晓弟弟的心事,冲他微微一笑,安慰地说道,“方才睁了眼,说疼,这会许是没有多余的力气睁眼说话,我让文绣温着那药,正是镇痛安神的良方,等给他用过后,他应能好过一些。”
  话音刚落,文绣就将药端了进来。
  沈棠接过了药碗,对沈榕说道,“你且将他扶起来,我给他喂药。”
  她小心翼翼地将药喂入赵誉的口中,但他只尝了一口,便死咬着牙关,再不肯张开嘴,再一次地,他半睁开眼,一张俊脸皱成一团,“苦!”
  沈棠微微一愣,半晌后方无奈地说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喝了这药,疼痛会感觉轻一些,不然这一宿你怕是会疼得无法入眠,对你的伤势也不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药匙又装满的放在了他的嘴边,语气柔缓了下来,“喝吧!”
  赵誉微微地仰起头,晶亮的眸子直直地盯着沈棠良久,然后低低地叹了口气,垂下头来乖乖将药匙中苦涩的药汁喝了干净。
  好不容易,一碗镇痛的苦药终于见了底,沈棠将空碗递给了文绣,又吩咐道,“去熬些稀粥,等会若是世子饿了,便给他用一些。”
  文绣领了命便去了小厨房,碧笙和碧痕也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一时间,耳室内只剩下了 赵誉和沈棠姐弟三人。
  沈棠轻轻咬了咬嘴唇,面色凝重地说道,“世子高义,舍身救了我家榕儿,这救命之恩,我姐弟铭记在心,便是沈氏也该重重地谢过世子的。”
  她语气稍重了一些,“只是如今局势艰险,沈氏处于这风暴的中心,榕儿又是沈灏嫡长子,为众人瞩目,稍有行差踏错,便会有人大作文章,沈棠怕有人利用此事大作文章,糟蹋了世子的一番好意,因此便自作主张将世子藏在此处,还望世子莫要见怪。”
  那药起效甚快,只不过是一会,赵誉便觉得肩头的伤疼好熬了许多,他斜斜地歪在枕头上,抬着眼望着沈棠,她的表情既认真又凝重,甚至还带着一线恳求,让他想到了青凤楼下那个缠绵悱恻的拥抱来。
  他心下一动,便又苦着脸说道,“那药好苦,我想吃蜜饯。”
  沈棠一怔,狐疑地问道,“蜜饯?”
  沈榕倒是个实诚的孩子,他立刻说道,“我屋子里有福记的蜜饯,我这就拿过来。”
  赵誉看着沈榕的背影,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他低低地说道,“我救榕儿,乃是出自本心,并不是为了要求什么报答,至于你的顾虑,我也尽都知晓,就按照你说的去做,皇上那里,我也能想法子将这事遮掩过去,我保证再不会有什么人会用此事来为难你们沈家,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沈棠心中稍安,若是赵誉肯配合,那这事就算是能安然揭过去了,她浅浅一笑,“世子不管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来,沈棠定然竭尽所能。”
  赵誉微微昂起了下巴,傲娇地说道,“方才那端药的小丫头长得太丑了,我一见着就没了喝药的心情,以后我的药不许经过别人的手。还有啊,榕儿这家伙笨手笨脚的,换药这种事情还是得要细心一些的人来做。”
  言下之意,便是想让沈棠亲自照顾他的伤势。
  沈棠的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这要求乍听之下简单地紧,但却甚是让人为难,今日事出紧急,她亲自动手替赵誉取箭喂药,好在事有权宜,屋内也并不只是自己一人,因此倒还勉强说得过去
  但赵誉既已经醒了,那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又岂能再做这样的事?
  更何况,自己虽然对赵誉藏了莫名的好感,见到他受伤心中也会难过心疼,也隐约能感觉到赵誉对自己的心意。
  但她一向冷静自持,晓得赵誉与她之间,隔着很高的墙,很深的沟,他有他的无奈,她也有她的坚持,很多事情并不能随心所欲。
  赵誉见她一言不发,眼神一黯,低低地说道,“你大概是想多了,我的意思是,让你把严知找来。”
  沈棠不由松了口气,忙道,“严小哥下午时来过,说是回王府去处理事情了,想来等上一会,他还会再来。”
  这时,沈榕拿着两包蜜饯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世子,蜜饯来了。”
  沈棠微笑着立了起来,“榕儿,世子已经答应了要替我们将这事揭过去,这几日世子便在你这儿养伤,你可要好生将世子照顾好。”
  沈榕认真地点了点头,“天色不早了,姐姐今日累了一整天,快回去歇息吧,世子这里,我会照顾好他的。”
  沈棠低低地对赵誉说道,“世子一会用了继,还请早些安睡,沈棠明日一早再过来看世子的伤口,若是已经结痂,那只要小心看护,外伤应是很快就能痊愈了的。”
  她将话说完,又细声叮嘱了沈榕几句,便转身走了出去。
  刚起到院内,却看到双福双喜一言不发垂头丧气地立在那,沈棠忙问道,“你们两个怎么这时候才回来?”
  双福沮丧地道,“我刚去宫里给您报完信,就想快点赶回来,但经过南街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一个被人推倒的老太太,我好心将她扶起来,但怎料她却一口反咬我就是那个推倒她的人,还冤枉我偷了她的钱袋,因此纠缠了许久,还被巡街的捕快给缠上了,差点被送到京兆尹的衙门去。”
  双喜的脸色更是颓丧,“我更倒霉,急匆匆赶到了同善堂,那大夫明明答应了要出诊,但不过是进去拿个药箱的功夫,出来时却说家里死了老娘,得赶回去奔丧,这同善堂也真是的,那么大医馆,竟然只有一个能看骨伤的。我无法,只好去了别的堂号,但说来真是奇怪,大夫们竟然个个都出诊了,我这转悠了一天,一个大夫都不曾找着。”
  沈棠面色微沉,“双福,你去宫里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双福挠了挠头,“世子身份尊贵,我怕人知晓了不好,因此只说是二少爷打猎时候受了箭伤。”
  双喜也道,“同善堂的大夫问起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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