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战国物语(原名:日本战国时代史话)-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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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越后的景虎也没闲着,开始着手处理一场严重的内乱,这也是他从川中岛退兵的真正目的。引起这次*的原因是,作为上杉氏旧臣的越中箕冠城城主大熊朝秀与长尾氏谱代重臣直江、本庄两家为土地归属问题发生矛盾。这场*既是越后各领主之间年积月累的土地归属问题之争,也是长尾氏谱代重臣与旧守护上杉氏家臣之间的派系之争。最后,景虎为顾全大局,将土地判给了大熊朝秀。
晴信在退回领地后,开始调动各方面的力量继续对抗上杉氏势力。弘治二年(1556)三月,晴信请与之交往多年的葛山众菩提寺、静松寺住持煽动葛山众叛乱。八月初八,晴信写信督促真田幸隆尽快攻陷尼饰城(今长野巿长代町),以确保从小县郡经地藏峠,到川中岛道路的畅通。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这年三月,景虎突然宣布退隐,致使长尾氏内部产生极大混乱。经景虎族兄长尾政景的再三劝告,最终打消了景虎退隐的念头。八月十七,景虎正式宣布取消引退。在此期间,晴信乘长尾氏内乱,离间反感景虎的大熊朝秀反叛。陆奥国(其领域变动过四次,一般上讲,包含今天的福岛县、宫城县、岩手县、青森县、秋田县东北的鹿角市与小坂町,又称奥州)会津郡的芦名氏家臣、黑川城城主山内舜通和越后的赤谷城城主 小田切安艺守 出兵牵制长尾氏东面,以呼应朝秀。而朝秀则由越中出兵,往越后攻击。同年八月廿三,景虎派遣上野家成讨平了朝秀的叛乱。朝秀逃往甲斐,投靠了武田氏。弘治三年(1557)二月,晴信借越后下大雪,景虎出兵困难之机,由北信浓出兵,在内应的协助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陷葛山城,城中守军全部阵亡。由此,晴信掌握了以善光寺坪为中心的广大地方。此后,武田军更攻陷长尾氏的长沼城(今长野巿)和大仓城(今上水内邵丰野町),并劝降饭绳神社和户隐神社(今上水内郡户隐村)。户隐神社三院的长尾秀虎不肯归降,逃往越后。
晴信进占善光寺坪的消息传到越后,二月十六,景虎写信予越后豪强色部胜长,催促其出兵参阵,但色部胜长并未理会。三月十八与四月廿一,景虎又两度要求色部胜长出兵援助。在此期间,晴信曾出兵攻击饭山城(今饭山巿),守将高梨政赖急忙向景虎求援。晴信随后正式开始了其“上州攻略”,大举入侵上野。同年四月,晴信以呼应北条氏康的东武藏&;#8226;下野(今栃木县,俗称下州,又称野州)攻略为名,以嫡子武田义信为总大将,率饭富虎昌、内藤昌丰、马场信房、诸室昌清及一万三千人马越过余地峠,攻击西上野重镇——箕轮城。
早在天文二十一年(1552),北条氏康乘河越夜袭之余威,击败关东管领上杉宪政,攻克上野的平井城,宪政则亡命越后,投靠了景虎。两年后,氏康又攻克古河城,立外甥足利义氏为古河公方。自此,北条氏基本控制关东地区。而在宪政逃往越后以后,上野国一直由箕轮城城主长野业正主持。业正将上野的上杉氏旧部召集到箕轮城,准备以坚城为依托,对抗北条和武田,他们也因此被称为“箕轮众”。
四月初,业正率西上野联军两万于松井田与武田军展开野战。业正亲率箕轮众为先阵突袭敌军,使武田先阵陷入混乱,业正趁机带领联军发起总攻。由于西上野诸将行动不谐,在甲斐赤备的冲击下,联军全线崩溃。业正见突袭失败,带箕轮众主动殿后,使联军安然撤回箕轮城,武田军趁机包围箕轮。但业正在箕轮经营多年,准备充足,万余武田军被阻挡在城下,寸步难进,业正也因是役名震天下。
四月十八,景虎率军一万出兵信浓,三日后于善光寺布阵。晴信闻景虎出兵,从箕轮城撤围,并迅速夺回上野的山田郡要害城(今上高井郡高山村)和福岛城(今须坂巿)。四月廿五,武田军放火烧毁敌军数座城池,并将主力移进旭山城,随后攻击依附于长尾氏的 岛津月下斋 驻守的鸟屋城,更向小川城(今上水内郡小川村)和鬼无里(今鬼无里村)施加压力,迫令其支持武田军。五月十二,景虎故法重施,火攻高坂城(今上水内郡牟礼村)。翌日,长尾军向坂木城和岩鼻城(今埴科郡坂城町)进攻。在长尾军的连锁攻势下,晴信措手不及。随后,景虎并未深入,而是率兵退回了饭山城。在景虎返回饭山城期间,晴信又施展谋略,命依附于武田氏势力的豪强 巿河藤若 占领野泽之汤(今下高井郡野沢温泉村),并让其联合上野的仓贺野城(今群马县高崎巿)城主 上原与三左卫门 越过草津道,准备支援武田军,而在塩田城内的五百余众则在真田幸隆的带领下驰援晴信本阵。在此期间,武田军突然在七月初五攻击信浓北安昙郡的小谷城(今小谷村),并奇兵袭占了越后丝鱼川的要冲,切断了景虎后路。
景虎闻讯大惊,于八月率军一万与武田军二万三千人在长野国若规的上野原发动对战,在长尾政景的增援下,长尾军突破丝鱼川,返回越后。经过上野原之战,善光寺坪附近的武田氏势力被完全消灭,打乱了晴信的军事布署。永禄元年(1558)四月,晴信派兵进驻柏钵城(今上水内郡中条村)、东条城和大冈城(今更级郡大冈村),以防备长尾军,第三次川中岛合战结束。随后,两家议和,并上书京都传达和睦条件。
却说永禄元年(1558)五月,室町幕府第十四代将军足利义辉被三好长庆和松永久秀从京都追放到近江的朽木城(今滋贺县高岛郡朽木村),逃亡的义辉在朽木城布阵与三好军对峙。与此同时,晴信亲率大军再攻上野。而长野业正再度主动出兵,绕道迂回,夜袭上野的吾妻郡,重创留守的武田军,并迫使晴信回兵迎战。在与晴信的对战中,业正再次施展奇谋,率军迂回占领上风位,借风势用火箭尽毁武田军的弹药粮草。晴信再度败于箕轮城下,悻悻退回甲斐。
同年八月,晴信收到户隐山中院的誓文:“公虽占有信州,然州内诸势多有不满。公位居甲州,路途遥远,恐不易掌控。敬请移居信州,以便管治之。”信浓是武田氏领内最高的石高产地,而且若越后的长尾军入侵,武田军难以迅速从甲斐进入信浓。于是,晴信决意着手平定信浓的反武田势力,将根据地由甲斐迁至信浓。
另一方面,足利义辉与三好长庆、松永久秀达成和约,于十一月返回京都二条城。此时,武田、长尾两方的使者进京。长尾使者上京传讯说,景虎欲进京谒见将军,长庆、久秀恐景虎的执意上京会削弱他们的在京势力,于是在长尾使者面前表示自己要与将军义辉和睦。而晴信派圣护院的使僧森坊为使者,携书信呈送义辉,晴信的和睦条件是将军能赐予其信浓守护一职。义辉答应其条件,并派瑞林寺的使节于翌年二月将御内书送往甲斐。原本信浓守护一职是由小笠原氏在南北朝时期受赏的职衔,但小笠原长时被晴信从信浓追放后,该职一直空缺。守护一职除了是官衔外,也是能够号召守护地区豪族和武士的权力。做到有名有份,正是晴信的真正目的。
永禄二年(1559)三月,晴信落发受戒,法号德荣轩信玄,改称武田信玄,并正式补任信浓守护,武田氏在信浓的统治获得了幕府承认。景虎于同年四月进京,谒见将军义辉,并于五月初一参见 正亲町天皇。而关东的公卿也与景虎见面,景虎儒雅的谈吐,以及维护朝廷威严的决心令整个京都笼罩着对他的期望。上杉宪政自逃到越后,便愿将“上杉”的姓氏以及关东管领的职位交予景虎,请景虎找北条氏报仇雪恨。从此以后,宪政入道修行,决心在春日山城渡过余生。而景虎上洛的一个目的就是请求幕府承认自己继任关东管领一职,景虎于京都滞留至八月,在此期间和关白近卫前嗣往来密切,并在近卫前嗣的斡旋下获得了幕府下达的御内书。从此,景虎获得了统治关东地区的头衔——关东管领。
趁景虎上京之机,信玄扫平了北信浓的大部份反武田势力。得闻长野业正修筑安中城的消息后,信玄认为必须先打下安中城。于是,信玄在九月亲率一万两千人马从甲斐出兵,经安中口、松井田侵入上野,大肆纵火。武田军兵分两路:饭富虎昌所部攻打安中城,信玄本队攻打和田城,以起到牵制作用,使敌难以救援安中城。业正闻讯,急忙率军救援,长野军在碓冰川北岸与虎昌所部碰面。胶着对峙半日后,忽然天降大雨,双方罢兵回营。但业正于回营途中率众迂回到武田军背后,大破虎昌。信玄闻知后毅然放弃了攻打和田城,转而直取鹰留城。业正于回兵途中驻军鹰留城,探知信玄将至,立即向鹰留城城主授计,自己则返回箕轮城。在业正的授计与箕轮城长野军的夹击下,武田军遭受重创。信玄无奈,在鹰留城外留下五百多具尸体后,退回甲府(此事记于《甲阳军鉴》)。
同年五月,不甘心失败的信玄在松原诹访神社(位于今南佐久郡小海町)发出誓文:“吾军由信浓奥郡出阵,愿上神护佑,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灭越后长尾氏,现献具足一幅,以为赏物。”武田军再度从北信浓入侵越后,信玄的军事行动引来将军义辉的注意。六月廿六,义辉发出御内书,要求信玄及信浓国内诸势力停止与景虎的战斗。信玄并未理会,幕府将军只是徒有虚名,谁还会管他那套。同年九月初一,信玄于小县郡下之乡诹访社(位于今上田巿)发出誓文,祈愿武田军的胜利和景虎的灭亡,随后挥军越后。
另一方面,同年十月,景虎从京都归国,并带来就任关东管领的消息。臣下武士皆大喜,并送上祝仪的太刀,以祝福景虎能够尽早举兵上洛。如同信玄要得到信浓守护一样,关东管领的头衔有着号召关东武士的职能,所以景虎得到该职位是长尾氏无上的光荣。十一月十三,信浓大名村上义清、高梨政赖等也派出使者祝贺景虎获得关东管领一职,而持太刀祝贺的则有栗田、须田、井上、屋代、海野、仁科、望月、巿川、河田、清野、岛津、保科、西条、东条等豪族,当中包括一些依附于武田氏的豪强,可见关东管领一职有着令武士众望所归的无限魅力(记于《侍众赐太刀之次第》)。
景虎在得知信玄入侵的消息后,率兵往信浓迎击武田军,而信玄则成功游说了越中的榊保良春。借景虎率兵前往信浓之机,良春出兵攻击景虎后方,使长尾军士气混乱。无奈之下,景虎退兵返回越后。趁长尾氏内乱,永禄三年(1560)正月,信玄冒雪第四次包围了箕轮城。信玄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并未硬攻箕轮城,而是围而不打。相峙半月,城中粮仓见底。长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