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战国物语(原名:日本战国时代史话)-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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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五夜,朝鲜水军行至绝影岛时,与藤堂高虎、胁坂安治、岛津忠恒所率舰队遭遇。此时,天色已暗,且狂风大作,怒涛迭起,舟舰无处停泊。元均远远望见倭船出没于海中,便促令全军出动,击而歼之。怎奈,船上兵士自闲山岛出发,一路摇橹不停,两臂早已酸麻,且疲困饥渴。只见朝鲜战船于浪涛间忽前忽后,航行缓慢。
倭舰采用“疲敌”战术,与朝鲜舰队靠近时,却又忽然快速划走,只是空放几炮,避而不战。岛津义弘也率兵三千于陆地配合行动,当他听到倭船发出的炮声后,下令倭兵齐声呐喊,放炮轰击朝鲜战船。夜半时分,海上风浪更大,再见朝鲜战船已被冲得四散,许多已不知去向。元均见势不妙,立刻举起所剩船只,回至加德岛暂避风浪。鲜兵口渴难耐,争相下船取水。突然,高桥直次、筑紫广澄所部四处杀出,鲜军无备,一触即溃。倭军一路掩杀,斩首四百有余。元均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撤兵,十六日退至漆川梁。
当时,权慄率军驻守固城,闻听元均非但毫无所得,反而折损不少兵马、战船,大为恼火,遂召元均至固城,杖责一顿,并命他继续出击。元均被打得皮开肉绽,真是又气又无奈,回到水军大营,拿起酒坛咕咚咚灌了好几口。“借酒消愁,愁更愁”,元均越喝越想喝,不久便酩酊大醉,卧于床上。漆川梁位于巨济岛、漆川之间,水域狭窄,浅滩众多,对于体积较大的朝鲜战船十分不利。营中诸将欲前往提醒元均,可哪还能见到他的人影。
夜半时分,高虎所部战船悄悄驶来,发起突然袭击。朝鲜水军毫无防备,被杀得大败。鲜兵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降的降。昔日能征惯战的朝鲜水军,短短几个月时间,就被元均训成了丧家之犬,真是“一将无能,累死千军”。不久,加藤嘉明也率水军赶至,朝鲜水军无异于雪上加霜。战至酣处,嘉明见一朝鲜战船体态庞大,船上列布长矛、火炮正欲出击,遂亲自跳于其上,斩杀鲜兵数人。鲜兵欲举刀枪反击,但被嘉明部下武士击退,如下饺子般纷纷跳水逃命。嘉明愈战愈勇,还想跳上另外一条敌船,不料脚底踩空,来个狗吃屎,一头扎进海里。幸亏水面飘着散落的船板,这才捡回一条老命。高虎部下数名武士杉谷惟之、长田惟氏等人乘快船划至朝鲜战船下方,以挠钩搭船舷而上,手起刀落,将鲜将斩杀,其余鲜兵见船长被杀,纷纷跳海逃生。还有一些藏在船舱内的鲜兵也被揪出来,屠杀殆尽。很多鲜兵见大势已去,便弃船登岸,可没跑出多远,就被伏兵斩杀。原来,义弘早有预谋,将两千倭兵分布于岸上十五六里间,见到败兵一个不留。
锅岛直茂之子锅岛盛茂率战船从竹岛赶来参战,可战斗已近结束,朝鲜战船上雄火烈焰,浓烟腾腾而起,船板被烧得噼噼啪啪得乱响。看见嘉明乘坐夺来的敌船耀武扬威,盛茂大悔没有及时赶到。此时,部下告之岸畔还有一只朝鲜战船活动,盛茂大喜,率船将其抢夺,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盛茂高兴之余谓部下道:“吾自幼随太阁殿下于吉野赏樱,满山白雪,烂熳夺目,谓‘天下壮观’。今观嘉明舟战,吉野壮观殆不如也”。
却说元均被喊杀声从梦中惊醒,酒也被吓醒了,赶紧乘船逃跑。好不容易划至岸边,元均弃船登岸,欲一逃了之。可自从当上水军统制,终日不是与小妾嬉闹,就是酒肉串肠,*的生活使得他大肚翩翩,浑身膏腴,没跑两步便满头大汗,钝坐于松树下气喘吁吁。元均的下场却众说纷纭,一说其逃出生天,一说其被俘就戮。全罗道右水使李亿祺率治下水军奋力死战,终因不敌而投水自尽。亿祺跟随李舜臣南征北讨,战功卓著,朝鲜水军从此又少了一位海战将才。
庆尚道右水使裴楔向元均进言,称漆川梁水浅道窄,非用武之地,可元均根本不听。裴楔无奈,秘密命令治下战船十余艘提高警惕。见到倭舰大举进攻,他率众夺港先走,悉数返回闲山岛,保存了朝鲜水军一点点可怜的有生力量。回到营地,他命人焚烧庐舍、粮草、军器,将百姓迁出岛外,不愿离开者则劝他们暂避之。
据丰臣秀吉与高虎、义弘父子的书信记载,此役中高虎获船六十余艘,义弘父子获哨船一百六十余艘,鲜兵溺毙者无数。秀吉褒奖高虎战功,命其总督日本全部海船之政,又赐桐花徽号、茜红舟幕。
闲山岛位于朝鲜西海口,乃南原右方屏障、全罗道外藩。此岛一失,沿海地区皆暴露于倭军视下,更危险的是,天津、烟台等地也受到威胁,倭船可直捣大明领海,危险呀!明朝闻听震动不已,急忙派三千水兵防守旅顺。明军的战略部署也被元均这家伙打乱,麻贵速率部队驻守汉城以西的汉江、大同江,扼守倭军北进要道,同时兼防运道。
形势真是岌岌可危,欲知倭军扬帆大明,还是北征朝鲜,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十六回 杨总兵苦战丢南原 麻大帅聚兵守汉城
崆峒山外生猶喜,巡远城中死亦荣。
—— 赵宗道作于黄石山城中
攻陷闲山岛后,倭军乘势水陆并进,于豆耻津登陆,虎视重镇南原。八月初一,按照丰臣秀吉的部署,倭军展开全面进攻,兵分三路杀向南原:
左路:宇喜多秀家为主将,小西行长为先阵,另下辖岛津义弘、蜂须贺家政、长宗我部元亲、加藤嘉明和生驹一政等,兵力五万,沿庆尚道略云峰一路挺进。
右路:毛利秀元为主将,加藤清正为先阵,另下辖黑田长政、浅野幸长、锅岛直茂、锅岛盛茂等,兵力五万,由庆州出发,过密阳、大丘,出全义馆。
第三路:由镇守釜山的丰臣秀秋遣山口正弘等将,经密阳、玄风侵入忠清道。
此前,都元帅权慄、平安道体察使李元翼联合于平安道内的公山、金鸟、龙纪、富山等地修筑山城,以防备倭军进犯。由于公山、金鸟两处工事复杂,山路崎岖,元翼等还下令将附近郡县的农具、粮饷全部集中起来,以加快修城的速度。修筑竣工后,又命百姓不分男女老幼皆参加守城。
此时,倭军左路先阵加藤清正所部西进,欲进攻全罗道,小西行长则从水路挺进。权慄急忙命各将领带军避其锋芒,不可与战。可郭再佑却一反常态,率义兵入驻昌宁的火王山城,欲拒城死守。清正率倭军行至山下,但见峭壁矗立,形势斗绝,城内却谙无声息,不见人影。清正怕吃亏,不敢攻城,率队而去。再佑这招“空城计”唱得不错,把鬼子唬得一楞楞的。
安阴县监郭逡也没听命令,进入黄石山城拒守,一同参加守城的还有原金海府使白士霖。士霖乃武将,守军皆倚重于他。倭军右路的蜂须贺家政所部杀至城下,发起进攻,士霖见硝烟弥漫,流弹乱飞,吓得先自逃了。鲜兵看见当家的溜了,也没了士气,一起跟着四散逃窜,郭逡与其子郭履祥、郭履厚也死于乱军之中。郭逡之女本已逃出城外,但听说丈夫被倭军俘虏,便谓丫鬟道:“父死而不死,为有父在耳。今夫又执(俘虏之意),吾何生为?”,遂自尽身亡。原咸阳郡守赵宗道常曰:“吾常从大夫之后,不可与犇竄之徒同死草间,死则当明白死耳”。此次,闻听倭军进攻黄石山城,毅然带妻子、孩子进入城中,最后与郭逡等一起慷慨就义。
却说闲山岛败报传至,李朝上下无不惊愕。水军一失,恐陆军也难为济,悔不该以元均管制水军。宣祖李昖急忙向诸臣问计,大臣们皆惶惶,不知所对。王子庆林君、原都元帅金命元、兵曹判书李桓福从容启奏道:“此元均之罪,惟当启李舜臣为统制使耳”。还好!舜臣还在,倘若起初将他定为死罪,后果不堪设想,想到此处,李昖禁不住擦擦头上的汗水。当即,他作出最英明的决断:复起舜臣为“三道水军统制使”。
攻陷黄石山城后,秀家等将开始进攻南原。杨元到南原后,加紧增修城池:城墙被增高了一丈有余,城外羊马墙上满是射孔,城门布置火炮,还有三道堑壕皆深约一两丈。
闻听倭军大举进攻,南原百姓争先恐后得逃出城外,独有明军三千人马留守。杨元传召全罗道兵使李福男入城同守,可他却迟延不至。杨元又一连催促,他才勉为其难,率兵数百进城增援,光阳县监李春元也赶来帮忙。当初私自撤退、被贬为士兵的金敬老如今已升任助防将,他也带兵马入城协防。
八月十三,倭军先阵百余人在南原城下放火枪示威,他们皆伏于田间地头,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归去复来,游击骚扰。守军则以“胜”字小炮还击,但倭兵分散开来,炮弹无法击中,可守城士兵却有数人中流弹毙命。倭兵得了小便宜,气焰更是嚣张。
不久,倭军大队人马杀到,并且让守军传话予杨元,要他城头答话。杨元根本不理,派家丁一人来到倭营下战书,以示守卫南原的决心。
十四日,倭军将南原三面包围,以火枪掩护,迭攻城池。由于南门外民房稠密,杨元怕敌军借此以为屏障,遂提前命人悉数焚毁。但房屋虽毁,房墙猶在,倭兵躲在残垣断壁后发射火枪,守军死伤不小。
战至十五日夜,倭军展开总攻,守军则奋力抵抗。守军本以为驻守全州的游击将军陈愚忠会赶来增援,可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守军士气开始低落。开始有人交头耳语:准备马鞍,趁夜色逃走。愚忠根本来不了,他原想领兵来救,可进军道路早已被义弘、清正切断,哪里还能出兵。
两方撕杀一夜,至黎明前夕,明月当空,月色如画。藤堂高虎与胁坂安治商量道:“至晓,敌必坚守,不如乘月明先袭之”,安治甚以为然。只听城下倭阵中嚣声大起,在火枪掩护下,高虎所部架起云梯,蚁附登城。倭军于墙壁间众枪乱放,飞丸如电,集于城上如冰雹,守军根本不敢向外窥视,其余倭兵则迅速的将城外所割的杂草禾稻填入堑壕。鏖战约一两个时辰,堑壕被填满,羊马墙内外也被填平得与城墙一样齐。朝鲜百姓辛苦种下的粮食又被这些畜牲糟蹋了,唉!哪还有活路呀。倭兵踩着草垛纷纷跳上城头。
这时,城内大乱,守军大呼道:“倭贼入城矣”,而城中处处火起,更是雪上加霜。守军实在抵挡不住,欲撤出城外。怎奈,城门紧闭,无法冲出。明军皆是辽东铁骑,战马堵于街道,真是进退两难。须臾,城门终于被打开,骑兵争相冲出城外。可逃出去也并不安全,南原城外被倭军围了整整三重,驻守附近各处要道。倭兵见到逃出的明兵便奋长刀乱砍,明兵只有府首就刃的份,趁月色成功逃走者寥寥无几。
杨元与家丁数人于乱军中杀出一条血路,夺门而走,仅以身免。另有一种说法称倭军知道他乃明军总兵,故意将其放走。明军将领总兵中军李新芳、千总蒋表、千总毛承先,及朝鲜官员李福男、金敬老、李春元、南原府使任铉、南原判官李德恢、接伴使郑期远、别将申浩、防御使吴应升、顺天府使吴应鼎皆殁于阵中。原先跟随杨元进入南原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