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暴风城-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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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大祭司。”萨塔克说完转身对大家号令：“战士们回去吧，让新一批获得黑曜石斧的战士随我前去，他们将得到历练。”众人听令各自回帐篷去了。我和巴图则同几十名今年刚获得黑曜石斧的战士原地等待命令。
“各自准备！带上坐骑，我们即刻启程！”酋长一声令下大家纷纷回到畜栏，找到自己或父亲的战狼，背上战斧和弓箭。我想这无疑是一次军事演习，全靠着扎姆巴的智慧我们兽人部族才有了今天的繁荣，人丁兴旺战力十足。
当我们集结完毕开往飞艇站时，其它各族的年轻战士也有许多闻讯而来在此等候。有巨魔族的猎头者和女战士，都是和我们年纪相仿的爱冒险的年轻人。牛头人部族的铁蹄和他兄弟们也在。杜隆塔尔瞬间集结起一支数百人的军队，想到只是为了砸掉一尊石像而如此兴师动众我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地精们几乎动用了全部空艇才把这支人马运送到格罗姆高。
今夜我们将造访那座宏伟但空荡的暴风城，愿祖先保佑我的人类朋友此时不在里面。 。。
五、终究是敌人
五、终究是敌人
从格罗姆高下了飞艇，大家或骑乘坐骑或步行前进，每个人都点起火把钻进了荆棘谷的丛林。 要打平时的夜里我是不敢来荆棘谷的，这里到处是错综复杂的植物藤蔓，雾气弥漫，毒虫野兽出没，最怕会遇到一些传说中的鬼魂。 不过今天我们声势浩大，数百人的队伍点起火把浩浩荡荡的前进宛如一条火龙在密林中蜿蜒前行。
穿过荆棘谷就是暮色森林，树木十分茂盛，枝叶相连遮天蔽月。再往前走是艾尔文森林，已经可以看到一些破败的村庄，都是石木结构，显然是人类文明留下的遗迹。看着这些房子我不禁想像着他们当年的主人是如何生活在那里，是不是也像我们一样升篝火，吃野猪肉，那种精美的首饰是在这样的房间里被制作出来的吗？
不知不觉一座巨大的城门出现在夜色中，这里就是暴风城了。
巨大的城门已经倒塌，破损的巨像立于大门后的通道上，尽管布满了鸟类的粪便依然显得十分威武似乎还在守卫着他的国家。 我面对这高大的城墙和防御塔不禁想到假如这里还有人守卫，我们此时一定已经横尸城下。
整个城内河道纵横不像奥格瑞玛那样干旱，只是河里的水已经十分污浊漂浮着*的木头。巨石砌成的建筑遍布城内，很难想象当初这些人类是如何把这些巨大的石头运到这里并建造了这样宏伟的城市。
许多房屋房门洞开着，里面漆黑一片，就像怪兽的大嘴仿佛会把经过的人立即吞噬掉。我尽量随着大部队前行，大伙相信王座一定在最大的一栋建筑内，于是我们找到那座高耸入云的巨大建筑，结果一无所获。这好像是一个人类用来祭祀的场所而已。 但我注意到这座建筑的地面不像其他地方那样布满尘土和蛛网，似乎新近被人打扫过。一定是我们那位人类朋友干的，我在心中祈祷着希望他此时并不在城中。
“在这里！”有人高喊着。喊声把我们引向城市的一侧，找到了。
酋长一马当先，跟着的是铁蹄，我和巴图跟在铁蹄身后，其他人紧随左右，向王座所在的建筑冲去。
不高的大门上悬挂着一个花环，已经枯萎的花环。下面是王座厅的大门，一个长长的通道尽头是巨大的王座，远远的看去有三个人影站在王座前，我想那就是我们要找的雕像了。
众人把坐骑留在门口，徒步进入通道，不知为什么大家都小心翼翼屏住呼吸，仿佛是在潜入敌人营地的核心，又或者是出于对这已经逝去国家的国王的尊敬。
“我们在干什么？蹑手蹑脚的，这里头没有守卫，很久以前就没有了，人类早就蒸发了。“铁蹄突然醒悟，提着战斧超过酋长，直往前冲去，他不想错过这个施展蛮力的大好机会，特别是亵渎一个人类的国王。
铁蹄几步冲到那站立的雕像前，抡起巨斧，大叫着：“我就说嘛，没有守……”
他没有说完就呆在那里了，我们赶忙追过去，也全都惊呆了。
王座前站着的是一个威武的男人雕像，无疑是国王的雕像，在他的一侧是一个很矮的雕像，那应该是一个人类的小孩的样子，而在另一侧……是一个真人。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六、真正的战士
六、真正的战士
铁蹄从没见过活着的真人，因此吃惊的愣在原地。
只见那人身穿一套显然是由几件不同锁甲的碎片拼接成的锁子甲，布满补丁的披风，手持一柄很旧的长剑，看得出来那曾经是一把好剑，他也曾精心的打磨过，但是长期的腐蚀和使用，让那剑看起来不仅脆弱还有一点弯。一顶生锈的头盔，蓬乱的胡子，这里最丑陋的巨魔也要比他好看百倍。但他炯炯的目光却能让最勇敢的战士也心存畏惧。
“恩……有……一个……人类守卫。”铁蹄说。
众人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意识到还有一个敌人在这里，那么需要战斗了。
我手握战斧，浑身僵硬，手心出汗。我甚至非常害怕将要亲手攻击这个曾经救过我的性命，多少年来独自守卫这座城市的人。
“杀了他！”有人喊道。
“等等。”酋长萨塔克说。：“以多欺少不是部落武士所为，谁愿意杀死他，一对一的。”
“牛头人鹰风。铁蹄将手刃这个敌人。”铁蹄自告奋勇的大喊。
“那就是你了，铁蹄。”萨塔克话音未落，铁蹄已经抡起巨斧向这个孤独的守卫者砍去，那人也举剑应击。
我几乎要闭上眼睛不去看这悲惨的一幕，一边是我的师长和好友，一边是救过我的人类，我不希望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死去，但是两人之中马上就将有一个人将命断于此。
斧剑相交火花四溅，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第一次交锋过后，只见那名人类手中的剑只剩下半截。
“牛头人不杀手无寸铁之人。”铁蹄说罢扔下手中斧头。
那人居然也扔下手中断剑。
两人开始了徒手肉搏。
牛头人生来强壮，即便是最健壮的兽人，肉搏起来也不是他们的对手，这个人类明显占不到任何便宜。 铁蹄一拳打过去，打得这个人类飞出去撞在石柱上奄奄一息。
“结束了。”铁蹄说罢走向人类国王的雕像。
令他吃惊的是在他到达雕像之前，这名人类已经站起来，挡在他与雕像之间，面部高高肿起，口鼻流血，但仍手握双拳准备迎战。
“你闪开，我就不杀你。”铁蹄大叫着，却鼻子上挨了一拳。两人又扭打在一起。
很快铁蹄撕烂了他的锁甲，砸烂了他的头盔，每每把他打倒在地，他却又顽强的站起来，没有语言只是继续战斗，但明显的他的反击已经毫无威力，每次站起来仿佛是为了再挨一拳。
起初铁蹄和他开始战斗的时候众人都在为铁蹄呐喊助威，现在却渐渐的沉默下来。当他第二十次站起来的时候，人群彻底安静了。 只能听见铁蹄拳头击中他的声音和他身体与地面撞击的声音。
他满脸是血，鼻子被打断，牙齿被打掉，眼睛肿的像个核桃，但每一次被打倒，他又会顽强的站起来继续战斗，继续用他无力的拳头打向铁蹄。 我知道再这样下去铁蹄一定会将他活活打死，只要他停止抵抗就还有希望活下去，一尊不会说话的石像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为了一个逝去的国家值得以性命相搏吗？
当他第三十次站起来的时候我听见身后已经有人开始离去，巨魔女战士开始哭泣，为了一个敌人而哭泣。我感到眼泪无法克制的要流出来，这在兽人中是不被允许的。我看看巴图，他也眼含泪水。 我们为什么要去摧毁一个可怜人类的最后希望？
越来越多的人转身离开，乘上坐骑离开暴风城，这座只有一个人守卫的城池。
铁蹄几乎要筋疲力尽，可这个人还是坚持着站起来阻挡他摧毁国王的雕像。
“够了，铁蹄，我们回去。”萨塔克命令道。
铁蹄回头看着已经变得稀疏的人群，不满的叫道：“可是，他只是一个人类，一个敌人。”
“只有学会尊重你的敌人，你才会成为像你父亲一样伟大的战士。”萨塔克威严的声音让铁蹄无话可说，他退了下来。
接着萨塔克走向那名人类，对他说：
“你是一名伟大战士，今天你以寡敌众守卫了你的国家、你的信仰和你的尊严，我以部落的名义向你致敬。只要你还在，我们将永远不会进犯暴风城。”
说罢萨塔克率领我们离开了暴风城。
当我走在艾尔文森林的时候回望暴风城，看见那名人类守卫的身影站在城墙之上，手执断剑，斗篷迎风飘扬。
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也没有人记得他的姓氏，更不会有人因为他的勇敢行为而赞颂他，但他依然是暴风城的坚强守卫者；一名真正的战士。
…尾声
从那以后我们遵守约定再也没有去过暴风城，我也再也没有见过那个人类。
许多年以后，当我的孩子完成试炼成为一名战士的时候我对他说：“你要记得，身为一名战士，我们战斗不仅仅为了守卫部族和族人，更重要的是守卫希望，只要希望不灭，我们的部族就会永远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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