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渡宇Ⅱ-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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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瘟神般射去。他拣的是对方油箱的位置。
两架直升机几乎同时被榴弹击中,爆炸开来。“轰隆轰隆!”灼热空气的急流,随着强烈的爆炸,波浪般涌开去,凌渡宇甚至没有看清楚升得最高那架直升机是否中弹,己身不由主地抛滚开去。跟着是一连串的爆炸,仍未起飞的直升机变成一团烈炎,而低空虚的直升机却化成一天大小不一的火球,暴雨般洒下来,将整个广场和四周的建筑物,染个血红。
“轰!”飞至最高处的直升机亦发生强烈爆炸,凌渡宇一击成功。
凌渡宇忍受着热流破体的痛苦,滚至一旁避开火舌,用劲弹了起来。还有一架直升机。凌渡宇正要举枪发射,背后一阵火辣辣的剧痛,以他的坚毅卓绝,仍忍不住满哼一声,往地上倒去。他被直升机爆炸的碎片击中了。他失去了射击直升机的千载良机,下一刻它将飞回头来对付自己,他甚至连躲避的时间也没有。
奇怪的声响从天上传来。凌渡宇扭头回望,只见余下的直升机断线风筝般向广场中心撞下来,旋叶已断去了一块。在高处爆炸的直升机残片,毁折了它赖以飞行的唯一工具。
“轰轰轰!”直升机栽进沙漠那一刻,像玩具般解体,几个全身着火的逆流人火球般滚开来,扑在地上任由身体燃个净尽。自动武器的声音响起。凌渡宇背后的墙壁沙石飞溅。三名逆流人从建筑物里仓皇失措地蜂拥而出,走进这沐浴在烈烈红光的天地里。
凌渡宇强忍背上的剧痛,枪嘴火光闪灭下,毫无掩蔽物的一名大汉浴血倒下。他站了起来,感到一阵虚弱。伸手到背后,用力一拔,一截尖利的金属片脱体而出,他再撕下衣衫,扎紧血流如注的伤口。这批没有生命线的怪人,已随着死亡,消失在世上,消失在这过去的时空。
凌渡宇毫不停留,跳上一辆吉普车,沿着通往发掘场的临时道路,风驰电掣地驶去。星空仍是那样的壮丽感人,一弯新月在东方的地平线悄悄露出仙姿,挥散着动人的青光,遥夜微茫,一点也不为惨烈的杀戮而动容,漠视人世间愚不可及的互相残害。沙漠夜里冰寒刺骨的冷风,随着高速行驶,扑面撞来。
凌渡宇极目四望,松了一口气,发掘场处没有第五架直升机,也没有任何生人的动静。他将吉普车停在钉土台旁,沿着手攀爬梯,在高度戒备下,小心翼翼地拾级而上。台上冷清清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凌渡宇松了一口气,背上的剧痛忽地变得难以忍受起来。他垂下了枪嘴,虽然他绝对是个武器专家里的专家,但深心里却痛恨一切专为杀人而制造的利器,可是他有别的选择吗?他往大开的深洞口走过去,起落架依然像黄昏时那样,吊着运载人货起落的升降箱。忽然间心中警兆一现,但一切都太迟了。
“不要动!”几支自动武器从升降箱伸了出来,冷冷指着他。凌渡宇猝不及防下,功败垂成,受制于人。马客临和另三名大汉从箱里跳了出来,扇形散开,将他围住。马客临望着他,依然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似乎一点也不为大批同伴的死亡而有半点忧伤。
马客临嘴巴一张,发出那种奇怪的语言。凌渡宇愕然,但旋即醒悟到马客临在怀疑他也是从他们那时代来的时空战士。马客临见他全无反应,反而像放下了心头大石那样子,吁一口气道:“原来你并不是他们派来的,不过无论如何,此时此刻就是你大限之期,但我却要承认你是这时代里最杰出的人。”
凌渡宇正要说话让他分神,好作临死前的反扑,一股奇怪的感觉流过神经。那是一种奇怪的感应,每逢飘云要发出时空流能时,他都有那种感应。马客临适时喝道:“松掉你的武器,但手不要抬高半分。”
凌渡宇心中一动,故作无奈地大声道:“只要你们有十分之一秒的分神,我便可将你们送回老家去。”
马客临嘿嘿一笑,正要哂弄几句,一声女子的尖叫在马客临右后方响起。马客临等四人齐齐一愕,本能地向声源望去。凌渡宇需要的就是这缓冲时间。手中自动机枪柱然擎起,同时滚倒台上,左手同时拔出腰内手枪,交叉发射。对方的自动武器亦轰鸣起来,划破了沙漠的寂静,但已迟了一步。马客临四人溅血倒下,死亡几乎是立即降临到他们身上。
凌渡宇跳了起来,大叫道:“飘云!”
一个优美的身形,灵巧地从另一边台奔上来,乳燕归巢般投进他怀里。凌渡宇紧拥着她,嗅着她身体秀发的天然清香。寒风呼呼里,他的内心却像烈火般燃烧着。飘云在他怀里道:“我担心极了,刚想拼死发出时空流能,幸好你提醒我,否则我再没有能量去完成这次的任务了。”
凌渡宇不解地问道:“你在说什么?”
飘云道:“时空流能有一定的限量,上次我将流能输进直升机里,使得流能耗尽,于是假死过去,幸好他们动用了后备能源,我才复活过来。”
凌渡宇道:“但你为何不回来找我?难道你不知道我在搜寻你吗?”
飘云道:“对不起!后备能源只足够我做短暂的活动,不得已下我只能在直升机附近找个沙丘将自己埋在里面,直至后备流能完全送进我这能量体里,才往发掘场走来,刚好见到逆流叛党走来,于是我才躲到一旁,我现在储备的流能只能再运用一次,用尽了,便没有余力去完成任务。”
凌渡宇心中感动,飘云为了救他,已先后两次不顾己身,这是何等伟大的行为。他问道:“你要好好解开我心中疑团,究竟你来这里有什么任务?”
飘云全身一震,叫道:“快下去,再迟便来不及了,‘永恒器’已在回到这时空的途中。”
第十章 迷失的永恒
凌渡宇戴着氧气面罩、红外光夜视镜,背着氧气筒,和飘云两人坐在升降箱内,缓缓向下降去,这些设备都放在台上一个大铁柜里,他自然不会客气。飘云在时空流能的保护下,身体内的能量自给自足,并不需要呼吸设备,甚至不用照明,她也能于黑暗里视物。
凌渡宇在她耳边道:“什么是永恒器?”
飘云答道:“这事要由六万年前说起。噢!不!那应是你现在这文明约三十万年后。”
凌渡宇心中泛起一种奇怪的感觉,身旁这紧挨着自己的美女,竟是来自相隔三十多万年遥阔时空的不知第多少代人类,不过比起宇宙以千亿年计的悠久岁月,三十多万年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下闪跃。
飘云的声音在深长的地洞里回响着道:“人类已克服了死亡,打破了光速,建立近乎完美的星际文明,再不用为生活而奔波,剩下来的事就是要寻找出宇宙的极限,虽然那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我们只到过已知宇宙不足两万亿分之一的地方,但那已用了我们超过十万年的时间。”
“喀嚓!”升降箱停了下来。两人爬出箱外,一道石阶在他们眼前弯弯曲曲地延伸向下,石阶上堆满碎石沙土,但仍可穿越。往下走去。石阶左右和顶上的石壁密密麻麻布满了花纹和人物夹杂的图案,只是这道石阶已是考古学上一个珍贵无比的大收获。
墙角处放置了一个接一个的照明灯,凌渡宇打着开关,立时光明大放,将整道像伸往地底下无尽虚的神秘石阶,沐浴在黄白的色光里,壁上的石雕图案更是呼之欲出。下降了百来尺后,眼前被沙石挡着去路,凌渡宇知道还差这一点点,石阶便会被贯通了,他阻止飘云劳动,迅快地将沙石搬往一旁。
飘云坐在石阶较上的地方,默然不语,静静地看着凌渡宇忙碌着。飘云轻轻道:“你的伤口渗出血来了。”语气中带着无穷的怜惜。
凌渡宇应道:“不要紧,继续你的故事吧!”
飘云道:“在探测的过程里,我们发现在仙女座星云的核心处,有一个奇怪的力场。在那里,时间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扭曲着。于是我们派出了宇宙飞船,在那里两颗超级太阳间,找到了一样奇异的东西。”凌渡宇停下了手,回头望向石阶上的飘云,她在照明灯下全身都像挥散着光芒,美得不可方物,使他一时呆了起来,忘了问话。
飘云已知他的心意,点头道:“是的!那就是永恒器,它便像你们的沙漏定时器,整个都是用透明的不知名物质制成,两头宽阔,中间狭窄,一种奇怪的金黄物质不断由一头流往另一头,但最令人不解的是两头从不会增多一点,又或减少一点,【。52dzs。】就像逝去和永恒、将来和现在,能同时存在一样,所以唤它作永恒器。”
凌渡宇听得呆了起来,在飘云的催促下,才继续工作,他想起玄武石板上那个沙漏的符号,原来就是指这永恒器,难怪高布得到了石板后,知道已找到他要找的东西。飘云道:“它被带回了地球,我们为它建造了一座神庙,开始对它展开全力的研究,发觉它能产生奇异的力量,进出于时间和空间,带来我们整个文化的时空革命,进入所谓‘极时空精神时代’。”
凌渡宇奇道:“为何和精神有关?”
飘云道:“因为永恒器只对人类的精神产生反应,人的精神不但可以加快由一端流往另一端的速度,甚至可以由一端逆流回另一端去,每当那发生时,就会产生到现在我们还不能理解的力场,那能改变时间的力场。”
“但永恒器却有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就是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消失,到了某一个时间,才会再次在不同的时空出现,一时到将来去,一时回到过去,现在我们已可准确把握这周期,这被称为‘时空脉变现象’,无论如何,对永恒器的研究带来了全新的时空知识,使我们能利用宇宙能和精神结合,发展出能穿越时空的时空流能,否则现在我也不能在这里和你说话。”
凌渡宇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弄至现在这个田地?”
飘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那牵涉到对时间的两个观念,时间究竟是由过去流向将来,还是由将来流往过去。”
凌渡宇愕然道:“这不是明显易见吗?”
飘云道:“那只是你对时间不了解吧,永恒器的顺流和逆流,似乎能产生那样的变异,于是我们分成了两派,一派主张应将永恒器由顺流改成逆流,那样我们方可借永恒器超越时间和空间,进入真正永恒的境界,甚至打破永恒,变成活着的神。”
凌渡宇苦笑道:“这真是笔糊涂账,究竟谁对谁错?”
飘云正容道:“对错姑且不论,但假设逆时空的情形出现,大量的人将会受不住那变异而死亡,那是最高委员会要阻止的事,只有当每个人都受到足够的训练和时空流能的保护,我们方可以开始永恒器的逆流。”
凌渡宇想起另一个问题,说道:“假设人可自由进出时空,那不是有无限的‘我’存在着吗?例如三十岁的‘我’,是否可以重返十年后去探望二十岁的‘我’?”
飘云道:“我曾说过时间是一样非常奇怪的东西,远超于人类感官之外,人因本身的局限,变成感官的奴隶,例如目见七色、舌尝四味,但第八色和第五味是什么谁也不知道。正如我们不能同时经验到过去、现在和将来,只能像青蛙般困在井内,抬头所见只是井口外狭小的‘现在’,但其实过去、现在和将来,正像井外无限的世界,同时地存在着。”
凌渡宇一边辛勤地搬运沙石,脑中却模糊地明白了飘云的意思,时间虽在不断流逝,青蛙却还是那一只,尽管它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