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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平原的风,吹过-第7章

小说: 平原的风,吹过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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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看两场考试的平均分了。听后,如雷贯耳的我当场就被吓坏了,觉得一切希望都是那样地渺茫。不知未来该何去何从。

  就这样,在绝望与迷茫中,我醒了过来。不愿再去想这个梦。再次简单记叙后,我想,我不会再特意想起这个梦。

  又一个邻近的夜里,我梦到自己骑车从浦东骑到了闵行。那辆自行车是我大学期间在好又多花三百多元买来的永久牌粉紫色的城市淑女车。我很喜欢她。自始至终都很喜欢,可是后来因为毕业后不方便带走便以一百元的价钱卖给了一位素昧平生的学姐。

  至于从浦东骑车至浦西的学校缘起何因,我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只是梦境中好像听说小沙曾从浦东骑车到了学校,于是我也决定这么做。真是牛头不对马嘴,胡凯一通啊!小沙何时如此做过呢?

  我从姑姑家出发,完全不认识路线,就这么漫无目的地骑车,骑车。一路上,问人,打听。我还捎了素不认识的人几段路。到了末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不认识路,但那些现实中从未听说过的路名在梦中竟也如此地熟悉与真实。玛格丽特&;#8226;杜拉斯说得好,“怎样才能回不去呢?应该让自己迷失。我不明白。你会明白的。”失去了方向的我,让自己迷失在了这座久居却不熟悉的城市里。某个角落里,不知该去向何处。正当我迷茫之时,我仿佛在晨曦中看到了高高的淡蓝绿色大楼的墙壁上挂着“闵行区”这三个金色大字。在晨曦的光照中,它们是如此闪闪发亮。迷乱了我的心神。于是,我就这么从梦境的迷失中醒了过来。

  睁开双眼,不想起来。透过窗帘,望着窗外的早晨。清新与清冷。宁静与清净。似乎又睡着了,醒来后听见了鸟儿在清晨的欢唱。早早就起床了的大人们在门外大声说着话。昨日那场雨的踪影已然全无。

  因为持续的水土不服,任服药涂膏药就是不见效,爸爸终于决定带我去村卫生所打针。比起打点滴,我是比较害怕打针的。记得十七岁以前,我一定要趴在爸爸的双膝上才敢让医生给我打针,而且每次打针都会号啕大哭。即便是大一那年的暑假,在胆结石手术前的青霉素实验时,护士要在我的PP上戳上一针。我看着针筒下的长尖针,吓得从床头逃到了床尾,最终实在过意不去,哀叫着打完了那一针。术后的疼痛那更是不用说了。

  虽然仍旧害怕尖尖的针头接近自己的皮肤,还是硬着头皮打完了那一针。爸爸送我回去的时候,我坐在爸爸的后头,对他说四年级的夏季,我因为皮肤过敏,也是爸爸送我来打针的。爸爸笑着说,你还记得啊?那时候,风油精再怎么涂也不见用。我痒得十分不行了,拼命地抓,最后手臂上和手背上全都是红红的破掉了的小水泡。四年前,我去看过一次皮肤科的专家。他说,我的皮肤是脂溢性与阳光性的。紫外线太强或太弱都会引起皮肤发炎。因此,每年的春夏交替与秋冬交接之际,我的皮肤都会过敏发炎。

  由于之后注意保护,季节性皮肤过敏的现象很少见了。只是,每次回家来,无论是什么时节,手背与手臂上的皮肤都会有过敏的反应。那真是太痛苦了。

  下午的时候,爸爸早早就下班回来了。他说,厂里的推土机坏了,因此停产。我问他,推土机坏了就会影响整个生产吗?他说,是的。想想小时候,我经常跟爸爸去他的厂里。没上学之前,几乎每天都去。也不知道什么人在照顾我。那个时候,对那里的一切应该并不陌生。可是,长大后,就不怎么去了。高中后,几乎没再去过爸爸工作的地方,因此对那里的印象也就渐渐模糊、消逝了。

  傍晚太阳渐渐西移的时候,爸爸说他要趁现在去理一下发,以免农忙的时候没空去。爸爸的头发确实该修理了。有好几次,干完活儿后,我便发现爸爸的头发是蓬乱的。堆在头上挺有意思,像个鸟巢。

  我正打算回房继续学习,爸爸突然问我是否想跟他一起去镇上。我想都没想,立即答应了。坐在爸爸后面,由他载着我前往某处,我总是感觉很安全,也很享受。无论是以前坐在自行车后座还是现在坐在电瓶车的后头。记得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到了年末,路上积雪很深。那年的沥青路还在建中,路边堆满了河泥。爸爸骑着他新买的凤凰牌带前杠的黑色自行车载着我去街上买年货。在某段积雪处,我下了车。但是,当我再次跳上爸爸的自行车后座时,用力太猛不小心越过了后座,人飞到了路边的雪堆上。爸爸却全然不知,还以为我还在他的车后坐着。站起身后,我跟在爸爸的车后面边跑便叫,幸好雪天,爸爸没骑得那么快。

  爸爸理发的时候,我就去逛街。他问我要不要钱,我掏出随身带的几十块零钱说有。十年来,爸爸一直都喜欢在那家老式的理发店理发,或许是像他那个年纪的人还接受不了新潮的*。小时候,我和弟弟也总是到这家店里剪发。理发师是个六七十岁左右的老头。自从进入高中后我就没再去那里剪过头发。后来留了长发,有好几年都没在家乡的理发店理过发,就是去年春节前做了个直发离子烫。

  逛完街,买了些学习用品,我又在路边的小摊买了份香酥鸡柳拎到理发室等爸爸。他也快好了。理发师正替他刮胡子。爸爸问我买了什么,我给他看了。除了给他买的江中牌健胃消食片。最近,爸爸的胃老是胀痛。吃吗叮啉也没用。我和妈妈都劝他去医院做个检查,可他不舍得钱。每次回来给爸爸买胃药都是悄悄的,然后放在他放药的地方,让他自己去发现。

  我就像个小孩子似的坐在理发师的长凳上边吃香酥鸡柳边等爸爸。你说,一个奔三的女孩性情怎么还是像个孩子呢?或许,我真的还没有长大吧!

  回家时,我刚坐上车,爸爸问我要不要再买点什么给我吃,我说不用了。也许,爸爸也还是把我当个孩子看呢。过年时,我对他说,我要再在他身边呆上十年。妈妈当然是很着急,恨不得我明天就嫁了。我跪在坐在床沿边看电视的爸爸身后的床上揉着他的双肩笑着说,他也笑着回答,说,好的。

  夕阳已经完全西下了。两边高大的白杨树随风摇曳,吹得人身上十分凉爽。爸爸载着我回家去。路上偶尔遇见了熟人打个招呼。我手中拿着在超市与书店买来的练习簿与墨水,口袋里灌着橡皮。梦想依然没有泯灭,对知识更深的追求。我知道,那些梦还在,否则,像妈妈说的,不会经常在我的梦中出现。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停电,停工
2009年5月27日                     星期三                                 晴

  停电,停工

  还在床上的时候,便听见妈妈说,爸爸打电话回来说今天全镇一整天要停电停水,好像是要整修哪里的电路。妈妈临出门时,大声地对着小楼上在正在整理床铺的我说,今天水要节省点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水。洗了衣服就不用漂洗了,等晚上有水的时候再漂洗。

  我也勉强地大声回答她,知道了。

  起床后,看见厨房门口的白包装袋的篮子里有几把粽叶,宽大的,似乎不是我家的,且这篮子也不是我们家的。我想,一定又是邻居家的大妈送来让妈妈顺便帮她煮一下粽叶的。我猜想妈妈拿着一只塑料水桶一定是去打粽叶了。今天又得裹粽子了。至于明天是什么日子,我没去想,只是想到了今天。

  依旧还是醒着躺在床上的时候,就听见妈妈对爷爷说,邻居大妈前些天送来的小花猫终究还是跑掉了。这只小花猫我只见过一次。刚送来的那天,它一直躲在厨房的草堆里不肯出来。晚上溜了出来,由于天黑,我也没瞧见它长得什么模样。我立即去关院门,生怕小花猫跑了。接下来的几天,尤其是晚上,总是听见小花猫寂寞的惆怅的“喵喵喵”的哀叫声。小花猫的叫声不似一般成猫那般正常,是平平的“喵喵”声,而是惨痛的四声转三声,后面似乎还拖了个儿话音。

  都说很多小孩有自闭症,但现实中的我没遇见。我觉得我们家的小花猫就有自闭症,整日将自己藏起来不肯见人,给它吃的也不肯吃。只是“喵喵喵”地不停地哀叫。

  今天早上小花猫还是跑掉了,听不见它的叫声还真有点想它了。它就这么溜走了,还真是觉得可惜。不知道小花猫现在身处何处,是孤身一人匿在什么地方呢?还是,被好心的主人收了去呢?总之,现在听不见小花猫的叫声,总觉得生活里缺少了点儿什么。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可能根本就算不上相处。

  现在是夜间23:55分。每天,只要是晴朗的夜里,爸爸总是在这个时候起床,然后准备去上班。刚刚听见了爸爸推门出来刷牙的声音。他已经睡过一觉了,而我小楼里的灯光还未熄过。

  整个小镇都停电了,因此上班族们放假一天。江和他的妈妈都在家休息。爸爸自然也不用上班了。但他好像总是有那么多事要做。忙忙碌碌,总也停歇不下来。

  早晨,我还在小楼的床上时便听见楼下有人说什么滚到河里去了。爷爷便问那人,人有没有碍事。他说,没有。初听之时,我还以为是妈妈的三轮车掉进了河里。心里不禁纠了一下。后来才弄明白,原来是爸爸的朋友帮他送混合肥回来,回头走时刚下了西桥三轮卡便自动滚到了河里。幸好人及时下了车。

  本来到了爸爸送爷爷去医院放疗的时间了,但又不能放着人家不管。爸爸花了好些时间,大约有两个多小时,请人帮忙,终于将落入河里的三轮卡拉上了岸。瞧那人受惊的脸色便知道他吓得不轻了。爸爸让他骑着他的自行车回去叫救兵来将发动机*了的三轮卡拖回去。为了表示谢意且有些抱歉,爸爸留那夫妇两人在家吃饭。

  因为突然的停电、停水,江和自己的妻子带着刚满两个多月的女儿出去了。他的妈妈没法儿做饭,便到我家吃了顿便饭。

  虽然得了重病,但爷爷总也闲不下来。他的一生似乎都在劳碌着。上午的太阳光照得人眼花缭乱。爷爷坐在走廊上用碎布缝补坏了的装麦子的袋子,因为农忙时节就快近了。我劝他歇一歇。他说,他没有精神。我能看得出。再一次站在大门处悄悄地仔细瞧爷爷那发黑发青的脸,我的心总会那么一阵纠结与疼痛。很多关心爷爷身体状况的村里人见了我便问爷爷的近况,总是对我说,你爷爷瘦了老多。

  是的,这半年时间,持续往下瘦。我从未见爷爷如此瘦削过。每当听别人这么说时,我的心亦是无比难过。我总是在想,为什么要让爷爷患上这种病呢?为什么要让他最终带着这样的病痛离开呢?

  每每想起爷爷一个人静坐在走廊的矮凳上,呆呆地望着无望的远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却也怎么等不到似的。这样的下午,对爷爷来说是极其难熬的。若是他身体还健康的时候,他总是会找些活儿来做。可是现在,他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还要忍受饥饿。

  就有那么一次,当我推开屋子的大门时,发现爷爷低垂着头,眼皮往下耷。他在打瞌睡,可也没有马上去床上躺一会儿,而是一个人坐在走廊上守住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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