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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明朝一哥王阳明-第17章

小说: 明朝一哥王阳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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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信仰崩塌如癫似狂,有人随波逐流得过且过;有人守着虚幻的追求醉生梦死,有人左冲右突将池水弄得更加混浊……
  大学生的脸上烙着一个时代最简略的缩影。
  我辞去学生会的职务,远离人群,回到书斋,只想保持一份独立的思考。
  然而,读书已不能使我心静。我终于明白,古往今来,无数英才,穷其一生,孜孜不倦地寻求的那个“道”,并不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只是一种精神寄托罢了,俗到极致,无非《秋菊打官司》里的一句台词:饿就是要个说法儿。
  人生弹指一瞬间,不能啥也没整明白就没了不是?
  此心安处是吾家。
  给漂泊的心灵找一处归宿,给活着寻找一个意义。
  记得那时,我经常在京通高速的天桥上驻足,举目四望。
  桥下是飞驰过往的汽车,以及呼啸而来又绝尘而去的城铁列车。
  风很大,可以平添悲凉。
  我想起了电影《死亡诗社》,想起了梭罗的诗句:
  我步入丛林,因为我希望活得有意义,我希望活得深刻。
  吸取生命中所有的精华,把非生命的一切都击溃。
  以免当我生命终结,发现自己从没有活过。
  的确,生命的价值在于它能够拒绝庸俗,能够灿烂奔放,但也可以在随波逐流中丧失任何意义,成为行尸走肉。
  人之不同,从脸上是看不出来的。
  就跟我之前的置身人群和之后的置身人群截然不同一样。
  在我思想最痛苦,无路可走的时候,五百年前早已有过同样心路历程的王阳明给我指明了方向。
  我的困境很典型,逮书就看,遇人就侃,企图遍览群籍,无所不知。
  事实证明这是不可能的。
  你不可能知道英特尔和AMD这么多年来每一次竞争的内幕,你不可能了解著名游戏制作小组黑岛和汉堂到底因为什么而解散。你穷其一生也读不完北大图书馆十分之一的馆藏,你再牛我手上也有一本你肯定没有读过的书——民国三十五年正中书局出版的《王阳明之生平及其学说》(王禹卿编著)。
  于是,我尝试着去向内探索。
  当我的心回过头来认识它自己时,我发现心中有许多活动,精彩纷呈,波澜壮阔。这是个率真的世界,爱到深思恍惚、恨到咬牙切齿、笑到花枝乱颤、哭到草木含悲。
  我爱写作,同时又觉得这种爱非常可贵,不是吗?夸张一点,是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意义非凡,如何不爱?
  同理,我恨上天不公,贫富不均,却又觉得这种仇恨使我烦恼,很想摆脱这种恨,恨此恨。
  我笑,我可以笑我自己为何笑得这么无聊,皮笑肉不笑。
  我哭,我可以哭我自己即使哭死也无人理会,哭破嗓门无人知。
  我顿时明白了,我的心可以以它自己的活动为对象,离开自己原来的活动,重新展开一个新的活动,加诸于它自己原来的活动之上。
  多么奇妙!
  举一反三,我可以思考我的思考,可以思考我的思考的思考的思考的思考(以下根据各自智商高低略去N个“思考”)。
  于是,我发现内心的活动是由一点发轫,逐渐扩大充实,生长不息,终成参天之木!
  然而奇怪的是,我似乎永远也找不到那个真正的的主观在哪里。当我反省主观时,主观已成客观;当我反省(vt)我的反省(n)时,反省(n)已成客观。于是,我觉得那个客观的自我,是由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主观流出的,它的源头永远也无法追溯,却像永动机一样不知疲倦地延展,绘制着你内心的图谱。

30 龙场悟道(2)
心能肯定它自己,然后又否定它自己,接着再肯定另一个自己。
  因此,它能将内在无穷的意念归纳整合为几种简单的概念;
  它能不局限于当前所感觉的事物,而是领悟并扩充其意义;
  它能联系过去,畅想未来,不囿一身,运筹千里。
  心无极限。
  意识到这一点,你就可以说:我不是有限的存在了。
  而且,你绝对相信自己不仅仅是物质。物质只能是它自己,而不能自觉它自己。但你,却有着无穷无尽的自觉。
  你不仅自觉自己,而且自觉万物。你的心就像海绵,就像黑洞,一加自觉,外在的一切都将无可避免地被吸收、同化。
  但你仍不敢确信,而是深感在无穷的空间中,无尽的时间中,自我的渺小。
  然则何以陆九渊就敢妄称:“我心即宇宙”?
  因为事实就是:宇宙无穷无尽,心亦无穷无尽。
  即使你弯腰驼背,歪瓜裂枣,你的身体也不仅仅是你在镜中所看到的那副猥琐模样。
  你一呼吸,你的身体就成了天地之气循环往来的枢纽。
  而充满你肺泡的那些气体搞不好就来自几十万光年以外;你呼出的一些二氧化碳分子几千年后将被一个倒霉的美女吸入。
  因此,你再恶心再龌龊再卑鄙无耻下流头上长疮脚底流脓丧尽天良人神共愤,你也是独一无二,空前绝后,亘古未有,不可复制的。
  宇宙没有你,就不是如斯的宇宙,这种缺失,永远无法弥补。
  基督徒和科学家各执一词,解释宇宙。
  是上帝创造了宇宙还是平地惊雷一声炸炸出来的?
  是末日审判世界毁灭还是热力学定律注定了宇宙歇菜玩完的宿命?
  从哪来的,到哪里去?你不能理解宇宙就像有时候不能理解自己。
  因为追问“为什么”,所以产生痛苦。因为没有信仰,所以将“现在的自己”作为手段,将“未来的自己”作为目的,憧憬未来,盘算未来,尽失现在的意义。
  你可知最终的未来只有一个——死亡。
  更麻烦的是,你的手段行为在现在,人所共见。你的目的在将来,只有你知。
  人人皆是如此,他人的手段行为我能看见,他人所怀的目的我一无所知。
  街上行人如织,每人都有一颗心。
  然而,我只能看见他们的身,他们的心对我而言都是那么的深不可测。
  猜疑、不安、隔膜、逃避、孤独。
  经典五段式,往复循环。
  于是我们辗转努力,寻求答案:书刊、报纸、电视、网络。可惜你不知道那些隐藏在文字背后不可告人的目的,你不清楚那段影像拍摄时导演受到了哪些情绪的左右,你跟着外界的信息亦步亦趋,直到忘记自我,忘记存在,忘记需求,泯然众人。
  请闭上双眼,扣开心扉,任选一个命题,溯流而上,倾听内心,尊重需要。如此,你便找到了内圣之门。
  王阳明悟出“心即理”后,为了验证,抛开一切书籍,只凭记忆和深思写成了《五经臆说》。
  须知当时“吃五经饭”的人比现在吃*饭的人还多,这个心情好了解一下《诗经》,那个郁闷了批一下《春秋》,书摊上的书端的是良莠不齐。
  让这些书都见鬼去吧!
  摒弃一切说法,摆脱所有窠臼,直抒“胸臆之见”,不必尽合于先贤而成的《五经臆说》,反而更合五经原旨,并且新见迭出。
  不是吗?所有的经典不过是对“我心”的记载,是各人的心路历程。因此对它不能当作教条来顶礼膜拜,而是取其益者用之。
  我醒了。那一刻,我站在天桥上,对着远方大喊大叫,引来无数侧目。
  路人别再笑我,不是疯了,只是拨云见日,欣喜若狂。
  大学里有哲学系,社科院有哲学研究所,我不知道吃阳明饭的人有多少,我只知道那一刻,我的心,与阳明之心,离得比谁都近。
  五百年前的那个午夜,万籁俱静,阳明的仆人早已入睡,忽听得主人叫喊,都从梦中惊醒。众人跑到石棺跟前,但见主人欢呼雀跃,不禁面面相觑。
  

31 贵州讲学
雪莱说,冬天过去了,春天还会远吗?随着正德三年冬季的离去,阳明度过了龙场最艰难的岁月。
  正德四年的春天,贵州提学副使(贵州省教育厅副厅长)席书来到龙冈书院考察。
  席书,弘治三年进士。正嘉之际的风云人物。
  风云人物咋给扔到这穷乡僻壤来搞希望工程了呢?
  原来,小席同志比较正直,当年在户部员外郎(财政部副司长)任上时,云南发生了一场大地震,灾情严重,人心惶惶。
  朝廷派南京刑部侍郎樊莹到云南巡视,樊莹调研的结果是,当地政府荒于政事,救灾不力,导致天灾酿成人祸,于是上疏朝廷,请求罢免玩忽职守的地方官员。
  对此,席书同志有自己的看法。
  他认为,云南发生天灾,责任不在云南,而在朝廷。整个国家犹如一个人体,朝廷是元气,地方是四肢,元气受到损害必将从四肢散发出来。此刻四肢出了问题,不从元气上找原因,只把四肢砍掉,是本末倒置。
  小席啊小席,人小樊同志才找好替罪羊,你就把台给人拆了,这不是给领导添乱吗?一看就是基础没打牢,建议回家温习温习《左传》,领会一下什么叫“多难兴邦”。
  于是,小席同志带着一套具有极高收藏价值的精装版《左传》向贵州进发。
  到了贵州,小席深感当地的文化教育非常落后。俗话说,没文化真可怕,要改变严峻的现状,还是得从提高居民的文化素质抓起。
  问题是贵州这地方一穷二白,哪个老师愿意到这来教书?
  话说伤害人的东西有三样:烦恼,争吵,空钱包。其中最伤人的是空钱包。
  席书欲哭无泪:官场不好混,办学无经费。顿时感到念了十几年书,还是幼儿园比较好混!
  天上掉下个王阳明。
  席书当年在京城时就知道王阳明,也知道他和湛若水一帮人天天切磋学问,撺掇着怎么成圣。感觉这帮人弄不好哪天就集体羽化登仙了,因此一直和他们保持着距离。
  而且他听说王阳明一直对官方立为取材标准的朱子之学颇有微词,怕请他讲学会带坏小朋友。
  可不请王阳明后果更严重,与其让小朋友被当地的小混混带坏,不如让王阳明带坏,至少还能做一个有文化的流氓。
  于是,席书带着疑虑和希望,来到了龙场,见到了王阳明。
  二人当年在京城时也是同僚,虽说只是见面打招呼的那种,但在这里相遇,还是倍感唏嘘。
  稍事寒暄,席书就直奔主题,请教朱陆异同。
  席书知道王阳明推崇陆九渊,反对朱熹,这么问说明他还是懂一些的。
  他望着王阳明,等待他的黄钟大吕,侃侃而谈。
  王阳明只有一句话:圣人之道,吾性自足,不必外求。
  席书目瞪口呆:圣人可以不学自成?
  邱如白“爱”上梅兰芳还有一个过程呢,席书一时半会又如何领悟王阳明早已思索了三十年的问题?
  于是,似是而非的席书回去消化、反思。
  第二天再来,王阳明举了禹和稷的事例,席书又带着感悟和迷惘回去琢磨。
  如此往复四五次,席书终于豁然通达,成为阳明悟道之后第一个受教之人。
  对阳明五体投地的席书从此成了祥林嫂,逢人便激动地说:圣人之道,重见于今!
  回到贵阳,席书和毛应奎一道,建立了贵阳书院,广择学子,延请阳明设席讲学。
  王阳明的时代到了。
  当年阳明在京城讲学,风头完全被李梦阳一帮文艺青年盖过,门可罗雀。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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