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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如此多娇 秦女容-第20章

小说: 如此多娇 秦女容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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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往事探头看了两眼,颇有不以为然之态,却也没说什么,只听李烬之问道:“皇上那头几时会出兵?”

   “已是出了。”季无恙伸手自怀中摸出一份书信递上:“昨日收到容府来报,说是皇上已于三日前令柱国上将军赵怀忠率二十万人出兵伐显,大军不日可过落日岭。”

   “那如今裴初应已得了消息了。”李烬之神色沉静,吩咐亲随将地形图钉至墙上,“再过得两日他也该接到当门关失守的消息,届时赵怀忠应已入风洲,裴初只能就近自融洲调兵来夺当门关。最可能来的,”他行至墙前指着地形图道,“便是济城萧辙与道原周齐。”

    王宿哼一声道:“这两人一个心胸狭窄,一个狂妄自大,皆不足虑。这附近反正也是无险可守,届时直接在葫芦原那儿迎击便是了。”

   “眼下确也无法多做布置。”李烬之沉吟道,“这两日便多派探子,待有了动静咱们再做打算。”

    众将知近日又有仗可打,皆有跃跃之态,各自下去整兵备战。秋往事由王宿领着四处参观,果见军纪严整,士气高昂,殊非当日孙乾所部可比,又不由想到三年前因即望山之变而避过的兴、容之战,一时神思惘惘,也不知是幸或不幸。


    半月之后,探子方传回消息,说是萧辙与周齐已各率五万人马向当门关进发。

    李烬之当即召集众将议事,王宿率先道:“裴初到底是财大气粗,北面防着燎人,西面挡着皇上,这边居然随随便便就又是十万人,看来当门关果然还是叫他颇为肉痛啊。”

   “财大气粗也未必便是好事。”季无恙仍是斯斯文文地一笑,眼中透出狡黠,“这十万人凑在一道,只怕还反不如五万来得有用。”

   “不错。”李烬之立在地形图前,虽是背对着季无恙,眼中却颇有嘉许之意,“萧辙与周齐素来互不相服,此番同来,必皆有争功之心,咱们便大有文章可做。”

    众将当下商议定计,便各自下去准备。


    葫芦原位于须弥山脉与小苍山之间,自葫芦口向南便是大片平原,至腰口处一收,其后又是百里开阔,当门关便位于葫芦底处。萧辙与周齐唯恐落后于人,皆是昼夜行军,四日后便一前一后到达了葫芦口,相隔二十里扎营。

    第二日天蒙蒙亮,萧辙犹在睡梦之中,忽听得外间一片骚乱,心下一惊,一骨碌翻身坐起,见帐帘一掀,一名亲信副将不及禀报便已衣甲不整地冲了进来,喘息不定道:“将、将军,有人袭营!”

    萧辙大惊失色,一跳而起,抓过盔甲边换边向帐外冲去,口中急问道:“什么情形?”

    那副将满头大汗,定了定神道:“李烬之亲带了一队人马来袭,不知从哪儿就冒了出来,咱们发现时他们已至营前,这会儿已冲进来了。”

    一语未尽,萧辙已冲至帐外,抬眼见得寨门处尘烟滚滚,一片嚣乱。他这两日领兵一路急行,麾下兵士早已人困马乏,酣睡之中忽闻敌军来袭,此时虽被众位副将火烧火燎地唤起来整队,个个面上却犹带着恍惚之色。

    萧辙又惊又怒,忙招呼手下领着勉强成队的士兵急哄哄往寨门口赶去。未行几步,已远远见得一队约不过数百名精甲骑兵呼啸而过,领头之人白甲黑骑,红袍飞扬,正是李烬之。

    那数百精骑并不恋战,只拣人少处随意冲杀一阵,见得萧辙率部赶来便掉头向北,贯寨而过,自后门处扬长而去,前后不过一炷香功夫。

    萧辙被打了个糊里糊涂,忙清点人马时,所幸损失不大,一面破口大骂李烬之奸狡,一面也暗暗得意自己应变得当。

    岂知过得半个时辰,李烬之率众又来,此回却是远远自营寨边上掠过,射了一通火箭。萧辙只来得及率众回射一轮,对方便已逃远。萧辙直气得跳脚,一面咒骂不绝,一面也只得压着怒气招呼属下救火,远远见着周齐手下探子在一旁游来荡去,颇有看热闹之意,更是火冒三丈,当下便想出兵去灭了李烬之。

    尚未等他下定决心,李烬之率众又返,这回却是在营门前近二百步处一箭射下了寨口大旗。萧辙怒不可遏,见李烬之掉转马头又要逃跑,再也按捺不住,当即带上三万兵马便冲出寨去,疾追李烬之。


    周齐在帐中听得探子回报,当下仰天大笑道:“萧辙这厮,说他头大无脑还偏不信,今日便叫他尝尝苦头。李烬之只带了五百人,这等明摆着的诱敌之计竟也真诳得着人。你再下去打探,见李烬之伏兵出来便速来回报。”

    岂知过不到半个时辰,那探子便回来禀报说李烬之已被萧辙骑兵追上,正在厮杀,未见有伏兵。周齐心中一惊,暗忖李烬之莫非当真只是前来挑衅,料定萧辙不敢追击,却偏被他歪打正着?狐疑之下忙令探子继续打探。

    周齐越想越是不对,等不及探子回来,便先令属下整兵列队,随时准备出战。正来回踱步,见那探子又回,忙急步上去问道:“怎样?”

    探子躬身回道:“禀将军,李烬之仍是且战且退,战况颇烈;萧辙的大队步兵也快围上去了;仍然未见伏兵踪影。”

    周齐一听之下再忍不住,心道宁可冒些风险,也绝不能叫萧辙白捡了这大便宜回去,忙也率三万人出营,留下两万随时待命。
 

    李烬之带来的这五百精骑是他的亲卫,个个皆是十流以上的尘枢,围在他身边谨守阵型,对着数倍于己的敌兵不露半分怯意。秋往事与王宿更是时不时闯入敌阵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萧辙知这五百人精锐,一时也不欲硬迫,只是紧咬在后一路纠缠,等待后面大队步兵。

    众人引着萧辙渐渐南退,忽见北面尘烟又起,喊声震天,皆是心中一喜,知周齐已上钩了。李烬之一挥手,招呼属下回马冲入萧辙阵中,一面与之混战,一面仍不动声色地引着敌军向南退去。

    周齐远远赶来,见李军与萧军人马混杂,不好射箭,心中暗骂萧辙废物,忙率军匆匆赶上挤入阵中,欲抢在萧辙之前擒杀李烬之。

    萧辙眼看李烬之陷入包围,哪知却忽被周齐从旁插上一脚。他见周齐彼时隔岸观火,此刻眼见功劳到手却又来相抢,心中大怒,当下命属下紧结阵型,绝不可让周齐军插入。于是萧辙属下那三千骑兵倒有大半忙着与周齐军你推我搡,几乎不曾打了起来,当真与李烬之等在作战的倒只不足千人而已。

    周齐挤不进阵去,心下大急,只见李烬之身陷敌阵,生怕他一不小心便丢了性命,直恨不能大声叫他好生保重。远远地又见萧辙大队人马已渐渐逼近,自己的主力却还未到,当下再也耐不得性子,仗着自己箭法精准,踩着马镫立直身子,便自众人头顶之上连连向李烬之阵中放箭。

    秋往事本守在李烬之身边,此时见周齐连连射杀了己方数人,向李烬之道了声:“我去缠着他。”便控着凤翎左右翻飞,硬是清出一条路来。正欲策马挤过去,忽瞥见萧辙也正奋力向李烬之冲杀过来,此时正与王宿纠缠,踞李烬之不过十余步之遥。那头周齐又已弯弓搭箭,锋刃直指李烬之。秋往事脑中蓦地灵光一闪,心念动处,未及细想,唤了一声“六哥”便控着一枚凤翎激射而出,在空中与周齐射来的箭轻轻一擦,凤翎中所带枢力便借着这一擦注入箭中。只见箭矢在空中微妙地偏了方向,掠过李烬之身前,正正射中萧辙右肩。

    王宿正与萧辙缠斗,忽听得秋往事呼唤,忙回头时,身边的萧辙已是一声惨呼,被利箭透肩而入。王宿愣了一愣,方反应过来,未及应对,已听得李烬之高声朗笑道:“多谢周将军相助,此番首功是将军的。”

    萧辙莫名其妙中了一箭,抬头便见周齐正持弓遥遥望着自己,又听得李烬之如此一说,如何不怒,一时睚眦欲裂,反手拔箭指着周齐怒叱道:“好啊,周齐你这狗娘养的竟敢通敌作乱,老子今日与你拼了!”当下也不管李烬之,只招呼属下道,“兄弟们,替我杀了这背信弃义的狗杂种!“

    周齐眼见自己一箭竟射中了萧辙,虽大觉愕然,却也猜不到是秋往事做了手脚,只道是一时手滑。忽听得李烬之出口诬陷,未及辩驳,萧辙便已气势汹汹杀了过来,竟比对着李烬之还要狠上三分。

    周齐心念电转,情知此时状况混乱,已是百口莫辩,萧辙与他嫌隙本深,再加上今日之事,回去后定是向裴初百般诬赖;裴初素来重义,最见不得属下对不住自家兄弟,届时自己绝无善果。他如此一番盘算,知今日绝难善了,索性将心一横,大声道:“老子便是反了怎的?!李将军可要记得今日之言!”竟是临阵投敌了。

    萧辙军与周齐军间本就气氛火暴,一触即发,此时忽生变故,哪里还控制得住,当下不待主帅招呼便已铿铿锵锵撕杀起来,李烬之等倒被冷落在一旁无人理会。

    李烬之掏出一块令牌命传令兵速去腰口将伏在那里的主力部队火速招来,随即便招呼众人与周齐军一前一后夹击萧辙。

    萧辙腹背受敌,眼看不支,正好那三万步兵赶到,见主帅被围,不及辨明情况,便也稀里糊涂加入战团,反过来围住周齐与李烬之等人。

    李烬之等一时陷入苦战,只能紧守阵脚,苦苦撑持等待援兵。萧辙军也早已杀红了眼,两方不相让,死死咬住,接战线处便似翻搅着一柄锋利无匹的巨刃,人一靠上去便免不了血肉四溅,不片刻便已是尸横遍野。

    所幸过不多久,周齐主力与李军援兵便先后赶到,情势登时逆转。萧辙军以寡敌众,陷入重围,被李烬之等内外夹击之下勉强撑了一刻便溃败下去。李烬之命属下打开一个缺口,放萧辙向北面大营逃去,自己率众衔尾而追,趁势大破萧辙营寨;又会合了周齐营中的两万人马,此番便再不客气,穷追猛打,尽歼萧辙残兵,萧辙本人也终被周齐一箭射死。

    至此李军大胜,带着周齐的五万人马一道,凯旋而回。


    当晚李军营中大宴,犒赏一众将士,前日释卢百姓送来的牛羊美酒皆被抬了出来,堆在练兵场正中任人自取。周齐与一众副将也皆受邀入城赴宴,麾下五万人马驻在城外,自也有人送去肴馔犒劳。

    李烬之与王宿虽皆受了些轻伤,所幸并无大碍,也与众人一道围着篝火而坐。李烬之平日虽不苟言笑,此时倒也百无禁忌,任一众将士灌酒刁难,皆是来者不拒,一一接下,场中气氛热络,哄笑嬉闹之声随处不绝。倒是王宿不似平日般活跃,坐在一旁虽也与众人有说有笑,却始终不吃不喝。李烬之见他如此,暗暗好笑,过来圈着他肩膀坐下,递了一大盘炙牛腰到他面前道:“军中规矩,你也非不知,这又闹的什么别扭。”

    王宿接过牛肉放到一边,神色惫怠,懒懒道:“往事一个人守着城门,我这做哥哥的不过陪陪她罢了,几曾闹什么别扭了。”

    李烬之见他不吃,便端回那盘牛肉自己吃起来,一面道:“临行之前我特意关照过往事退入腰口之前不可伤了敌方主将,结果她还是临阵妄动,犯了军纪,念在结果不坏,这已是轻罚了,我也早遣人送了吃喝过去,你又何必如此。”

    王宿终于转过身来,皱眉道:“她这情况特殊,当时混乱之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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