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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蓝色噩梦-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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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应该买什么。等我决定下来的时候,又发现没带钱。所以,我就得回寝室了,在柜子里的所有衣服兜里搜刮,然后,我爸来电话,我还得和他说话……要口香糖吗?”

“不要,谢谢。”我说,扭过身去。

安珀把耳朵贴在维洛妮卡的门上,往嘴里塞了一把薯片。“我落掉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笛瑞儿说,“她也没试着想出来。”

“里面象教堂一样静。”安珀说。

“也许她睡着了呢。”笛瑞儿说。

我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想着那粉红色的房间,想象维洛妮卡在其中,梳头,或者躺在床上,或者在看电视。我握着项链上的精灵水晶,希望它能给我点灵感,让那些形象在我的脑子里生动起来,可是我做不到。

“斯泰西,你怎么看上去象刚吞了一条虫子下去?”安珀问。

“我觉得她不在里面。”

“她当然在里面。”笛瑞儿把耳朵贴在门上,敲门。

没有动静。

她看着安珀和我,嘴张开着,嘴唇颤抖。

“也许她带着随身听睡着了呢。”安珀说。

“或者,她也许真的不在里面。”我重复说。

“有办法弄清楚。”笛瑞儿说,“我能把锁撬开。”

“你知道怎么撬吗?”

“什么时候会的?”安珀嘴里的东西正嚼了一半。

笛瑞儿把学生ID卡从塑料夹里抽出来,楔进门缝里,来回地拉动它。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声音从我们身后响起。

我们旋过身,发现贝卡??埃尔斯顿,班上的另一奇才,正站在我们身后。她噘着嘴唇,伸着脖子,在看我们正在做什么。

“哦,没什么。”安珀说,“我把自己锁外面了。我的朋友们正帮忙让我重新进去。”

笛瑞儿做出一个假笑,站在门把手前面,好象假笑能有什么用似的。

“可这不是你的房间。”贝卡说。

“我今天刚搬过来的。”安珀说。“难道你,不欢迎我到你们楼层来吗?”安珀把薯片包递到贝卡面前。

“不,我要叫校园警察。”

“去吧。”安珀说,把薯片收了回来。“他们会告诉你这是真的。”

贝卡转过脚跟,一脚踏回她的房间,摔上了门。

“狗屎,”安珀说,嘎扎嘎扎地嚼着,“我们得撤退了,现在已经过了十一点了。”

“不!”笛瑞儿转过身继续开锁。她左右旋着手腕,又把卡伸得更深了。“差不多了。”咔哒。笛瑞儿笑了。“我们进来了。”

门摇摆着敞开了。正如我所预料的,维洛妮卡不见了。但是她在地板中间留下了两只粉色的箱子。

“那么,她是从窗户出去的了?”笛瑞儿说,“这可,有三层高呢。”

“如果有防火梯,完全能够做到。”安珀说着,关上了门并锁上了它。“信我的。”

“箱子是怎么回事?”我一边问,一边查看,拎拎把手,哪一只都挺沉。

“也许她在经历这次打击以后,真的想回家了呢。”笛瑞儿说。

“那么她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一切都是假的呢?”

“是有点奇怪。”安珀说。

我们搜索着任何能告诉我们她的去向的线索。可是她的日程表是空的,书也还是摞成了一摞,堆在桌子上。

“她可能去任何地方。”笛瑞儿说,正试着用钢笔尖捅开珠宝盒。

“发夹更好使。”安珀说,从耳朵后面取下了一只。“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秘密武器。”

我翻着维洛妮卡的床头柜,粉红色的带香味的不干胶贴纸、成卷的粉红色面巾纸,还有草莓图案的包装纸。一切都很正常,让我觉得我们现在象是在浪费时间,似乎我们应该出去找她,而不是在这里翻这些没用的东西。

“嘿,你们俩,看看这个。”笛瑞儿已经打开了珠宝盒。手里攥着手绢,她展开一张字条,和其他字条一样的红色大写字母,写着:管你自己的事。

“什么意思啊?”笛瑞儿问。

“可能有好几种意思。”我说。“可能是有人送给维洛妮卡的,做一个警告,因为也许他知道我们几个在比较这些字条;或者,是维洛妮卡自己写的,把它藏在了这儿。”

“没有道理呀。”安珀说。“她没必要把自己写的字条藏起来,她应该发出去才对。”

“如果有人打乱了她的计划,她就得马上把它藏起来。”笛瑞儿说。

“我不知道,”我说,“但如果真是别人发送给她的,我们必须找到她——赶快。”

安珀在维洛妮卡的电脑桌边坐了下来,我在清理着维洛妮卡的废纸篓,挑出至少十来张废纸团,扔在地上。我把每一张都放在胸口碾平,希望发现有关她的去向的线索。

“嘿,来看这个。”安珀进了维洛妮卡的电子邮箱。“有从查德那来的信。”

我和笛瑞儿都凑过去看。

“查德为什么要给维洛妮卡发邮件啊?”笛瑞儿的脸绷了起来。

“也许是在她上床之前和她说晚安呢。”安珀冲着笛瑞儿的方向笑笑。

我们每个人都默读着邮件。“亲爱的维洛妮卡,”他写道,“昨天,放学以后,我在莱斯诺夫人上课的教室,你坐过的书桌里,发现了一沓考试打小抄用的纸。我很确定那是你的字体。我本想帮你一个忙,把它们毁掉,但我拿起它们的时候,莱斯诺夫人回来了。我不想让她抓住我手里握着小抄,只好就近把它们藏了起来,在黑板的壁架那。我知道明天一早莱斯诺夫人就得去。如果我是你,我今晚就把它们拿走。104教室的窗户总是裂个缝。祝你好运。查德。”

“查德为什么要帮她的忙?”笛瑞儿问。

“不知道。”我说,“但我敢打赌,她就在那。”我摸着我的精灵水晶,闭上眼睛。我能想象得到她在那儿,穿过主走廊,她的鞋跟咣咣地落在绿白相间的漆布地毯上。“我们走。”

“等等,”笛瑞儿说,“没有道理呀。104的教室没有窗户是开着的。”

“真的有。”安珀说,“校园警察从来不关它。”

“你怎么知道?”

“我曾经和校园警察约会过,忘了?”

“我们没时间说这些了,”我说,“她就在那儿,我们走。”

我们扔下乱糟糟的房间,大踏步地出了门口,在一片漆黑之中穿过了泥泞的足球场。我们谁也没说话,我也不知道她们在想什么。我只知道在我的心里有一丝恐惧,肚子里还有些恶心。

欧布莱恩楼的104房间就在我们眼前了,窗户裂着一道缝,正如查德和安珀说的。

“我们怎么不带一只手电筒?”笛瑞儿说。

“我这儿有。”安珀从她的背包里掏出一只迷你形手电筒。她递给我。“我出门时从来都带着它。”

我把光线对准了教室。从我能看到的一切——黑板,一排排的课桌,座位下的课本——没有什么不正常的。“我们得进去。”我说。

“我不进去。”笛瑞儿说。

“为什么?”安珀问。

“为什么?你疯了吗?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一个圈套?我怎么知道你们没有参与?”

“你在说什么呢?”我问。

她摇着头,嘴唇紧绷成一条线。

“笛瑞儿,”我说,“你得跟我们进去。我们不能把你一个人放在外面。”

她还是在不停地摇头,不停地吸气和呼出,不看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笛瑞儿?”

她使劲眨了几下眼睛,好象是不能集中精力。她的呼吸加快了,越来越快。她抓住自己的喉咙,开始大喘气。“我上不来气。”她喘息着说。她的身体开始前后摇晃,脚底下磕磕绊绊。“我不行——”在我还没来得及扶住她之前,她就象一只旧纸盒一样,瘫软在地上了。

我在她身边蹲了下来。“安珀,你带手机了吗?”我去拽安珀脚踝旁边的背包,但被她一把抢了回去。“安珀,{奇书手机电子书}我们得叫校园警察。”

“我们不能让警察看见我们在这儿,我们现在不应该在这儿。她没事的。她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给她几分钟的时间。”安珀跪下来,把手放在笛瑞儿的额头上,象是在查她的体温。

“安珀,她不发烧。把电话给我。马上!”

安珀终于让步了,把手机扔给我。我拨号,可是没动静。我看看屏幕,“没电了。你去找人帮忙,我留在这等着。”

安珀看着笛瑞儿:她上气不接下气;嘴唇,干燥而苍白;眼睛,颤动地闭着。安珀站起来,朝着校园路跑去。

我把笛瑞儿的头支在我的大腿上,在想是不是应该给她心脏按摩和人工呼吸。“马上就来人帮忙了,笛瑞儿。坚持住。”

笛瑞儿费力地吐出了几个字,但是听不清楚。

“嘘——别说话。”我擦掉她前额上的几滴汗珠,感到她在发冷和颤抖。我抬头向路的方向看去,多诺万冲着我跑过来,安珀紧随其后,查德也跟在后面。

“怎么了?”多诺万把他的活页簿扔在地上,脱掉夹克衫,垫在笛瑞儿的头底下。

“安珀,你没找到校园警察吗?”

“我先找到了多诺万。”

“怎么回事?”多诺万重复着问。

“我不知道,她就是喘不上气。”

“我去找人帮忙。”查德转身走向校园路。

多诺万的脸上汗涔涔的,非常着急。他把笛瑞儿上衣的领子松开,把手放在她的心脏上。“好啦,笛瑞儿,”他说,“尽量控制你的呼吸。别怕。吸气,然后呼出。”

我能看出来笛瑞儿听进去他的话了,他声音里的自信在帮助她恢复平静。

“你还是在肺里吸入了太多的空气。”多诺万向下握住了她汗涔涔的手掌。“想象你是在通过胸腔呼吸,吸进,呼出。别慌。只要你能呼吸了,你就没事了。”

几分钟以后,多诺万让笛瑞儿的呼吸平静了下来。他脱掉羊毛衫,身上只剩了一件紧身T恤,把羊毛衫盖在了笛瑞儿身上。“没事儿的,”他轻声说,拍着她的后背。“你会没事儿的。别说话。”

“救护车马上就来了。”查德和一个校园警察向我们跑过来。

“她好多了。”多诺万一只胳膊垫在笛瑞儿的脖子后面,一只胳膊环在她的后背,帮她坐了起来。“她是被吓着了。以前我也有过这种情况。”

“有你们帮忙,她真幸运。”警官说。

“对了,你们怎么在外面?”我问。

“我在画素描。”多诺万抬头看着天。“你上一次见到象今晚这样的夜空,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

我抬头看向夜空,星星的布阵,由亏转盈的月亮。离上弦半月还有几天,作背景的天空一片漆黑。

“最好的角度是在庭院里的长椅上,向北看。”多诺万接着说,“那个方向没有建筑物。”他转向查德,“你从哪过来的?”

“我正好穿过校园,看你们俩在前面跑,估计是出什么事儿了。”

“正常情况下,在熄灯以后出来,你们都得去做个笔录。”警官说。“但考虑到所有这些情况,我们就放过英雄和他的朋友们吧。”

我不敢肯定多诺万是不是听见了他的话。他的精神完全在笛瑞儿身上,在看她是不是在以正常的频率呼吸,把她脸上的头发拢到后面,还看看她的手是不是因为接触到了地面而被弄脏了。

“救护车来了。”我说。

“你会没事儿的,笛瑞儿。”多诺万微笑着摩挲着她的后背。

“别走,多诺万……求你了。”她的手紧紧扣住多诺万的胳膊,似乎这里是海港,她要出海,而多诺万要留下来。几个急诊医生带着担架走了过来,但是她拒绝看他们,直到多诺万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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