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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极刑-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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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苦笑了一下:“这是说不过去的,他设立蜡像馆的目的,就是要人参观,怎么会为了不让我们看,而放火烧了它呢?”

白奇伟用力一挥手:“自然是由于如果叫我们看了,就会揭穿他一个巨大的秘密之故。”

白奇伟的话一出口,我们三个人都静了下来,因为我们同时都想到了极其骇人的一个结论:米端要掩饰的秘密是什么呢?莫非真是刘巨所说的,那些塑像根本不是塑像,而是真人?

但,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米端有什么方法把真人当作蜡像来陈列,难道他会什么妖法或是魔咒?能把人变成石头或是令人一动不动?

那真是连进一步设想都没有可能的怪事!

我们静了一会,我才道:“还是先从现实点的方面开始,假设放火的是米端,他用什么方法,可以使烈火在不到一分钟之内发生?”

白奇伟道:“方法有的是,超过十种。”

我道:“可是,每一种,都需要十分长时间的准备才行。”

白奇伟道:“可能他早就准备好的。”

我苦笑了一下:“这说不过去吧,他精心设立了一个蜡像馆,但是却又随时准备把它毁去。”

白奇伟一扬手:“这种例子有的是,精心培育了一个特务,还不是准备了让他在一秒钟之内就可以自杀成功的毒药,以防止他泄漏秘密。”

白素道:“这才是问题的真正所在:这座蜡像馆,究竟有什么秘密呢?”

当白素问了这个问题之后,他们两人都向我望来,因为三个人中,只有我进入过那个蜡像馆。可是,我除了觉得整个蜡像馆、米端这个人,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之感外,实在也无法知道它究竟有什么秘密。

刘巨的设想,没有丝毫可以成立的基础,这样一个举世闻名的艺术大师,竟然就这样葬身在火窟之中,真是令人感到可惜之极的意外。

我呆了片刻,才答非所问地道:“不知火场清理的结果怎样,想探知它的秘密,应该参加清理火场的工作。”

白奇伟和白素都表示同意,我略想了一想,就打了一个电话给黄堂,请他替我们作一个安排,黄堂听了之后,大表兴趣:“我才接到报告,说是国际大师级的艺术家刘巨,在起火后葬身火窟之中了,还有两个在现场的又是什么人?”

我告诉了他,他更是惊讶:“那家蜡像馆,我连听也未曾听说过,何以会引起那么多大人物的注意呢?”

我叹了一声:“我们不是大人物,黄警官,你才是,你能不能替我安排一下?”

黄堂沉吟了一下:“本来,那是消防局的职责,不过我可以安排,我看清理火场,到明天才进行,明天一早我们在现场见。”

我有点意外:“你?”

黄堂呵呵笑了起来:“有什么事,能引起你卫斯理的兴趣的,我要是不参加一下,会后悔一辈子。”

黄堂这个人,和我不是很合得来,但有时还是很有趣的,比起他的前任杰克上校来,不知好了多少。

当晚,我们又讨论了一会,不得要领,只好各自休息。第二天早上九时,我们已经到了火灾的现场。

我对于白奇伟对整件事,也有这样大的兴趣,感到有点诧异,问了问他,他样子十分神秘地笑了一下:“我自然有我的原因。”

虽然他的话中有因,但当时我绝未想到他真正是有他的原因的。

而且,他这次来找我和白素,原来就是有事的。而我更想不到的是,本来相隔万里,全然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竟然有著千丝万缕的关系。白奇伟倒不是不肯说,而是直到我问他的时候,他也只有一个极其模糊的概念而已。

当时,我只当白奇伟是在故弄玄虚,所以置之一笑,也没有再问下去。

我们到达灾场时,警方人员封锁了现场,黄堂果然在了,正在和几个消防局的高级人员和专家闲谈。

他一看到了我们,立时迎了上来,大声道:“专家已经初步观察过了,毫无疑问是纵火,而且是手段十分高明的纵火。”

他接著,又介绍了那些消防官员和专家,不必详述他们的名字了,一个专家指著烧成一片废墟的灾场:“火头至少有二十处,是同时起火的,没有使用过炸药的痕迹,用来引发大火的像是气体燃料,那情形等于是有二十支巨大的氢氧吹管,同时向这组旧屋子吹燃一样,两位是目击者?火势是不是一下子就到达了高峰?”

白素答应了一声:“简直是在几秒钟之内发生的。”

另一个专家道:“这样的纵火情形,极其罕见,看来纵火者下定了决心,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一切全都烧去。”

我问:“没有发现尸体?”

那专家叹了一声:“几乎连所有可以熔化的金属,都已熔化了,哪里还会有什么尸体?这里本来是一间蜡像馆,所有蜡像,自然也都化为气体了。”

我忽发奇想:“你说不会有尸体发现,如果有很多人呢?譬如说,超过十个人,也全都找不到半点痕迹?总有点骨灰剩下的。”

那专家想了一想,才道:“其实,就算是一个人,要找骨灰,还是可以找得到的,但是必须在几百吨的灰烬中慢慢去找,不知要花多少人力物力,几乎是没有可能的事,所以只好放弃了。”

我望著灾场,在一片遭到烈火肆虐之后,那种满目焦黑的破坏,真是触目惊心,要在那一大片灾场之中,找人体被烈火焚烧之后的灰烬,自然是十分困难的,可是我还是想去碰碰运气。

白素和白奇伟显然也和我一样心思,我们互望了一眼,我道:“我们可不可以到灾场去看一下?”

黄堂的神情有点狡猾:“为什么,卫斯理?”

我早料到他有此一问,所以我想也不想就道:“刘巨是著名的艺术大师,在出事之前,他既然来找过我,我自然不想他尸骨无存,哪怕只能找到一小部份骨灰,都是好的。”

这个道理,自然冠冕堂皇之极,黄堂眨著眼有点不信,但是也无从反驳。实际上,这时我只想去灾场看一下,至于希望发现什么,我自己也说不上来。

黄堂和高级消防官交换了一下意见,答应了我们的要求,我们换上长筒胶靴--进入火灾的灾场必须如此,因为救火时积了很多水,而且,火焚后的现场地上什么都有,普通鞋子绝不适宜。

在我们向内走去的时候,我听得一个专家在说:“纵火者除非是利用遥控装置来发动火灾的,不然火势一下子就那么猛烈,他自己也根本没有机会可以离开。”

我向白素和白奇伟望去,白奇伟道:“我也有这样的感觉,这场火,至少烧死了两个人。”

蜡像院的门口部份,建筑物全已坍了下来,我们踏著废墟向前走著,昨天,我还在这里听米端发表他的议论,前后不超过二十小时,这里已经变成这样子了。

走出了七、八步,白奇伟道:“应该是在这里,我把你拉住的?”

白素点头道:“差不多。”她又向前指了指:“那时,刘巨也不会大远,至多三公尺,而且在烈火中,他也不可能再冲出去多远。”

我照著白素所指,向前走了三步,那里是一大堆被烧得支离破碎,不知原来是什么物质的东西,一踏上去,就陷下一个深坑,当然无法发现任何残剩的尸体。

这时,黄堂也跟了过来,这个人有一种天生的本领,可以知道这场火灾之中,一定包含著什么神秘的事一样。我自然也不必瞒他,所以,当他来到了我身边之后,我道:“整件事可以说相当神秘,但究竟事情神秘到什么地步,是什么性质,我还一无所知,只能把我经历过的事实,向你说说。”

黄堂十分高兴:“那太好了,我早就知道,要是一场普通的火,绝不会引起你的注意的。”

我面和他向前走去。再向前去,建筑物有一大半倒塌,一小半残存,室内的一切东西,都不再存在,变成了焦炭和灰烬,但是整个建筑的轮廓还在,我一面向前走,一同和黄堂说著这间蜡像馆中的情形,和我参观时的的感受。

当我向黄堂叙述经过时,白素和白奇伟正在火场之中小心地勘察,希望可以发现一点什么。

不一会,已经穿过了几间“陈列室”,来到了那个院子中。昨晚,就在这个院子中,我和米端说了不少话。黄堂听得兴致盎然:“这个怪人叫米端?我设法去查一下他的资料,一有就通知你!”

由他去查一个人的资料,自然方便得多,我点头表示感谢,他又道:“陈列的人像……全是真人?这……我看刘巨多半是受了刺激,觉得一个全然不知名的人,艺术造诣在他之上,所以精神状态有点不正常了,才会有这样的推测的。”

我道:“我也这样想。”

我们讲了一会,白素和白奇伟也来到了院子,他们手中都拿著一根铁杖,那是要来拨开厚厚的灰烬,希望有所发现的。

到了院子,白奇伟用力将手中的铁杖抛了开去,神情十分失望:“从来也未曾见过烧得那么彻底的一场火,根本一切全成了灰烬,就算没有变成灰,也全然无法辨认烧剩的东西原来是什么。”

白素道:“这样的灾场,通常如何清理?”

消防官皱著眉:“通常,都由物主寻回烧剩的东西,但既然没有什么剩下,自然由铲泥机清理,全当垃圾处理了,这建筑物的四周,幸而没有什么屋子毗邻,有了天然的隔火道,不然,只怕会有一场当年芝加哥大火式的巨大灾害!”

黄堂忽然问了一句:“那个米端,就是这幢建筑物的业主?”

我摇头:“不知道,这也要一并请你查一查了。”

黄堂自然一口答应,白素道:“在清理灾场之际,如果有任何发现的话,请马上通知我们一下。”

黄堂也答应了,又道:“真可惜,我竟然不知道有这个所在,不然,说什么也要来参观一下!”

灾场之行,可以说一点收获也没有,临走时还听到几个专家在争论,说实在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可以一下子使火势变得那么猛烈,就像是每一处地方,都有火头冒出来一样。

黄堂在和我们分手时,道:“这件事明知十分怪异,你们可有什么设想?”

我叹了一声:“你知道的几乎和我们一样多,你有什么设想?”

黄堂摇了摇头:“无法将之分类,只好等有进一步的资料发现再说。”

黄堂说“有进一步的资料发现了再说”,当天下午他就有了进一步的资料,而且他找上门来时,模样之怪异,真是难以形容,而当他说出了他调查所得的资料时,我们也为之目瞪口呆,一致认为那是绝无可能的事情,可是黄堂却有许多资料,证明那是真实的。

【第四章:白奇伟在巴拉那河水利工地上的奇遇】

黄堂的调查所得,和整个故事,有十分密切的关系,但是却要缓一步再叙述,因为在离开火场之后,接著发生的一些事,也和整个故事有密切的关系,那就是我曾提过一下的,白奇伟前来的原因。当然,我在前面已经说过,当时,没有人知道白奇伟的遭遇,是和整件事有著密切的关连的。

我们上了车。白素就问她的哥哥:“最近,你在什么地方?”

白奇伟一到,就遇到了刘巨的来访,接著就发生了一连串的变故,昨晚临睡之前,大家都精神恍惚,所以应该见面之后立刻就问的一个问题,拖到了这时候才问。

白奇伟答道:“这一年来,我一直在南美、巴西和巴拉圭之间--”白素“啊”地一声:“参加巴拉那河水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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