殖装-第4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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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血瞳只能默默的站在渔夫身后，看着他将鱼竿再次伸向海面。
波涛汹涌，一波波的海潮涌向礁石，发出如雷般的响声。老渔夫静静的等待着，满是皱纹的老脸布满了岁月的沧桑。
他在等，等着下一条跃出水面的鱼。他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也等到了结果。但他还是要等，因为这就是命运，是鱼的命运，也是他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在这辽阔的海岸上，血瞳和老渔夫两人都仿佛失去了谈话的兴趣。在他们后方，近百名专属战士和罗比等人静静的站着，就如同一群木雕泥塑。
太阳下山了，太阳升起了……
一天又是一天。
血瞳没有动，老渔夫也没有。他们就在这块礁石上伫立着，观看着潮起潮落，聆听着大海的声音。微腥的海风吹过他们的脸庞，撩起了他们的发丝。不知不觉中，血瞳感觉身体也不存在了，曾经困扰了他的生命燃烧离他远去，他的身体僵化，再也没有感觉。在微凉的海风中，他仿佛只剩下了灵魂，第一次以第三人的角度观看这个世界。
在他脚下，是辽阔的海洋，无尽的波涛。自己和老渔夫就站在海边的礁石之上，如同蝼蚁般渺小。视线再放大，血瞳又从海洋拓展到整个王朝，看到一个个微小的身影。这些身影有的是农夫，有的是官员，还有的是学子和美姬。他们各自忙碌着，农夫种田，官员做事，学子则苦读不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不断的进行着，也许对于他们来说这就叫生活。但在血瞳眼中，却分明看到了一条条莫名的轨迹。
这条轨迹有无数交叉，无数未来。却关系到每个人的人生。或者当事人并不知道轨迹的存在，但他们却依旧按照轨迹行进着。没有例外……
视野再次放大，血瞳又看到了海洋，看到了无数的鱼儿，它们也有轨迹。
在放大，看到了整颗星球，同样遍及着轨迹。
宇宙，布满轨迹。
再放大……
一阵剧痛袭来海，将他惊醒过来。血瞳这才惊讶的发现自己全身都已被汗水湿透，在太阳穴部位更是渗出了点点鲜血。一波波的昏眩涌入脑海，让他难过的想吐。
再抬起头时，渔夫依旧是渔夫，大海也依旧是大海。哪里还有什么轨迹？唯一有的，只有一个衣不遮体的渔夫，坚硬光滑的礁石，以及……一根没有鱼线的钓竿……
血瞳终于明白了，鱼儿之所以跃出水面，不是因为它有多好动，而是因为它想要看到属于自己的轨迹。因为对于它来说，海洋就是它的世界，但这世界之外呢？它想要看到世界之外的景象，何尝不是想要挣脱命运？
只是它也不会知道，哪怕它进行再多的努力，在它的尾巴后面仍然会有一条无形的轨迹。但这并不妨碍它的选择，因为它在做了。这是一条鱼的抗争。
一个小人物的抗争。
突然间，血瞳又想到莱斯特罗的棋盘。他的棋子也许也和这条鱼一样，被局限于自己的世界中。终其一生也不会想到自己世界之外的东西。因为这就是棋子的命运，而要摆脱这样的命运，就会被穿在鱼竿之上。
但是，为什么自己当初的战斗，会让一颗棋子跳出棋盘？
血瞳突然想到这一幕，心脏猛的抽搐了一下。再仰起头时，再次感觉到身体的存在……
好疼，全身上下，肉体精神，无一处不疼，无一处不痛苦。但血瞳的心中却是兴奋的，因为他终于发现了一个答案。一个困扰了他许久的，从无结果的问题。
命运是否可以被改变？
棋子是否可以跳出棋盘？
他猛的抬头，望向身边的老渔夫。
“博雅大人！”
“嗯？你在说什么？”老渔夫睁开昏花的双眼，迷糊的问道。看那副样子当真如同一位苍老的糊涂老人。
但血瞳却没有和他啰嗦，而是猛然挥手。掌锋如刀般掠过老渔夫的脖颈。
下一刻，老渔夫的头颅就离颈飞起，翻滚着升上了天空。
“该醒来了……这场噩梦！”
血瞳沉声说道，眼中闪烁着明亮的目光！
第582章 正物质集群
渔夫的头颅还在天空翻滚，满头白发飞扬……
但周围的空间却剧烈扭曲起来，所有的一切都在扭曲中失去了本来形态。山峰化为泥沼，天空变为海洋，又一同归于虚无。
下一刻，世界就在血瞳眼前崩碎了。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巨大的洞穴之中。脚下是冰冷的祭坛。在他身后，所有同伴都静立着，双目紧闭。
果然，这是一场梦。
是梦，但又不是梦。
血瞳清晰的记得自己看到那一条条命运之线的景象。以及那个奇妙的文明，青山绿水般的诗意。如果这仅仅是一场梦，那么为什么他会体会的如此之深？哪怕是此刻站在这冰冷的祭坛之上，血瞳仍然觉得命运轨迹就在自己身边，似乎触手可及。
当然这仅仅是一种感觉，血瞳再也看不到这些了。
在他面前，是一个祭坛上特有的奇异形态物体，下方坐着一个人。
老渔夫。
或者说曾经的老渔夫，如今的魅影歌者，博雅。
只见他又换上了一身华丽的长袍。躺在一张松软舒适的软榻之上。旁边还有数十个美姬围绕，有的给他轻轻揉捏，有的则端着精美的食物。哪里还有在海边经历风吹浪打的辛苦？只有脚边的一根没有鱼线的鱼竿，似乎还在向血瞳证明着之前的一切并非是梦。
空气中弥漫起咸咸的味道，血瞳知道，那是海风的气息。而他更看到博雅的脚下，有一条干死的鱼。
鱼的肚腹之上，是一个清晰可见的小洞。正是穿上鱼竿时造成的。
“你……”血瞳沉默了片刻，刚要开口，却看到博雅摆了摆手。对他轻声说道。
“不要说话，你需要清醒。刚从魅影世界走出来你的感官还与现实脱节。需要一定的缓和。”
“……”血瞳没有说话，还是按照博雅所言感觉了一下，果然，他的感官被扭曲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极为怪异，就连对时间和空间的感觉都出现了巨大的误差。
这样的状态是非常危险的。别的不说，如果此时血瞳与敌人战斗，能发挥出百分之一的实力就不错了。因为他无法感知自己的行动速度和双方距离。不过好在这仅仅是暂时现象，随着血瞳逐渐清醒，这些误差就会迅速消除，最终回到最初的水平面上。
这是他一个人，那么他的同伴呢？
血瞳担忧的看了后面一眼，却听到博雅又说道。
“别担心，他们也和你一起进入了魅影世界。只是你们的际遇并不相同。所以醒来的时间也不一样。不过这对他们并非坏事。”
咦？
听到这句话血瞳不禁一愣。再次感觉时，果然自己的身体状态恢复到了巅峰时刻。不仅是疲劳不翼而飞，就连生体能量池，甚至是迅速燃烧的生命力似乎也得到了一定的补充。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让血瞳感到有使不完的力量。就仿佛整个人焕然一新了一般。
一场梦，竟然有这样神奇的效果。血瞳不禁对博雅口中的魅影世界深感好奇。
博雅仿佛也知道这一点似的，仅仅是微微一笑，就轻声说道。“魅影世界是我偶然得到的一个正物质集群。经过无数次衍化才发展出来的团体。是只属于我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中一切规则都与主物质面相同，但却可以被我完全掌控。所以你在其中的一切消耗都可以得到补充。”
“这……不是幻术？”听到这话，血瞳不禁大吃一惊。他本以为自己经历的是一场幻觉，又或者是梦境，没想到居然是一个真正存在的世界。这怎么可能？要知道造物一向属于神的领域，宇宙，更是一个超脱一切的载体。又有谁能凭空制造出一个正物质空间？魅影世界如果并非幻觉，岂不是和宇宙处于同一水平面上？
换句话说，那就是另一个宇宙！
这……简直匪夷所思。
“你很吃惊？”
倒是博雅似乎已经习惯了人们对此的惊讶，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这其实并不神秘，宇宙之大，远远超乎你的想象。一切可能都是正常的。另外衍变好处一个迷你宇宙又有何不可？要知道整个宇宙，如果抛开规则层面不谈就是一个复杂的能量集合体，包括正物质和反物质在内的一切能量都在这个集合体内衍变进化。正物质只是你最熟悉的部分，但在这层正物质之下，还有无数层能量构建的世界。我这个魅影世界仅仅是一团正物质集合的产物，所以能演变出的也仅仅是一层普通的世界结构。”
说到这里，博雅咧了咧嘴，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虽然普通，不过整个宇宙也不会有多少个了。我只记得在当时的能量文明中，有一个和我类似的正物质集群，而且更大，更复杂。”
“只可惜这群脑子都被光子能量填充的家伙，已经忘记了生命存在的意义。所以直到最近我也没听说他们有什么发展。那团正物质集群落在他们手中，真是可惜了……”
说到最后，博雅的声音低沉下去，语气不胜吁嘘。
说起来也正常，他之所以能够成为克罗迪尔的主宰者，宇宙中最强的五名强者之一。原因就在于他掌握了这个魅影世界，也就是正物质集群。不要小看这个东西，从某种意义上说它就是另一个迷你宇宙。从而让博雅拥有难以想象的力量。
可这样的东西并非唯一，还有一团更大更强的落在能量文明的手中。却没有得到很好的应用，如何能让博雅不感到惋惜？
他有一百个理由相信，如果那团正物质集群落在他的手中，一定会发生更加辉煌的作用，甚至改变克罗迪尔的未来也说不定。
不过这时候说什么都晚了。克罗迪尔已经消失在宇宙的无尽长河之中。他也只剩下一具分身。能够做到的，也仅仅是守护这个祭坛。
等待着，克罗迪尔期待了无数年的新一代王者的降临。
想到这里，博雅突然显得意兴阑珊，随意的摆了摆手就说道。
“我不是这层的守护者，所以无法决定你的资质，不过你给我的表现很不错……去下一层吧。那里，我会在那里等你。”
话音未落，洞穴的另一端突然蠕动起来，打开了一个漆黑的大门。
第583章 温情
就这样结束了？
望着博雅的身影在祭坛上消失，血瞳不禁有些呆滞。
太轻易了……
虽然这场考验对他造成了一定的困扰，可是和前两关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哪有这样考验的？血瞳只觉得自己只在一个陌生的世界中停留了一段时间。如果这就算通过考验，那他考验的是什么？
想到这里，血瞳不禁沉思起来。
走到现在的地步，他已经知道这个遗迹的考验都并非无的放矢，试炼之地的名字当之无愧。
第一关，需要他在影的攻击下坚持不懈，考验的应该是他的韧性或者是潜力。
第二关，需要他穿透莱斯特罗的战阵，考验的应该是指挥，布局与破局。
而第三关……
血瞳的目光落在祭坛中央博雅所在的位置。这时博雅已经消失了，只留下一片光秃秃的平台。这是主宰者的王座，而这个王座的所有者……其实并是博雅。
是雷亚！
等等，自己似乎想岔了什么！
血瞳立时皱起眉，再次捋顺自己的思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