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机械-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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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我去见艇长。”费恒认真地说道。
控制舱也许算是全艇最宽敞的地方，但是胡晋、谢易启和费恒进去后，能回旋的余地也不多了。
这艘潜艇的艇长名叫卢维新，跟胡晋年龄相仿，脸色苍白，这也是大多数潜艇兵的职业病。终年难得晒到几天太阳，能不白吗？
“老胡，你们怎么来了！有事？”
从卢艇长说话的语气中可以看出，他跟胡晋很熟。
胡晋没跟卢艇长客套，而是满脸严肃地说道：“确实有事。老卢，这位是费恒，中部地区观察员，他有些事要向你报告。”
卢艇长收起了轻松的表情，向费恒略一点头，问道：“什么事？请说。”
“我们已经偏离了航向。”费恒说的非常直接。
“偏离航向？”卢艇长笑了起来，“你不会是开玩笑吧？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无意质疑各位的专业素质。但是卢艇长，如果你们的设备没问题，那么要么你们的操作有误，要么你们测定的方法出现了问题。”
卢艇长皱起了眉头。任何人在一名专业人士面前质疑他的专业知识，就像当着众人的面打他脸一样，让人感觉到那么不可接受。
“我知道这不容易接受。请你们使用陆标定位，对潜艇方位进行一下确定，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不过，我想你们现在应该找不到可以参照的陆标，也许只有用六分仪才能知道我们的位置了。”
费恒知道现在不仅GPS不能用，连无线电测向定位、雷达定位也不能用，只能凭一些原始手段测算位置。
“不行。一旦使用六分仪，潜艇就要浮出水面，不能这么做。咱们的卫星监视不能用，不代表罗兰迪亚人的也不能用，风险太大了。”卢艇长一下否定了费恒的建议。
费恒并没有因为卢艇长的拒绝而申辩，而是稍稍思考了一下问道：“那请问，你们还有什么办法确定潜艇的位置？”
“利用地球磁极！根据磁极方向跟航向形成的夹角，可以大致测出潜艇方位，这种方式不管是计算还是测量都非常简单，而且快速。”
费恒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到费恒身上，不知道他明白了什么。
“这两天你们一直在使用这种定位法测量航向吧？”
旁边的一名军人看了卢艇长一眼，见到艇长点了头，他才说道：“是的。因为密克罗米西亚这片海域，我们的水文资料和海图都不够详细，为了不出错，需要进行测量重新确定航向。”
“各位可能不知道，罗兰迪亚人对磁的理解远在我们之上，攻击夏州军港的飞碟就是依靠电磁的一种运用。地球磁极的位置是相对固定的，但是罗兰迪亚人却有技术能在一个很大范围内影响我们对磁极的判断，他们有磁场扭曲装置，可以做到。我认为从昨天开始，我们就受到了它的影响，目前潜艇偏离航向超过二十度。”费恒解释道。
卢艇长还是皱着眉：“你是说，我们受到了罗兰迪亚人的愚弄？有什么数据可以支持你的这种推测？”他向费恒身后的老胡看了一眼，却没得到任何启示。
“直觉！他说是直觉。”谢易启在后面带着一丝嘲讽的口气说道。
费恒现在将谢易启归到鸟人一类，这人有时候真是讨厌，他就是喜欢拿一些比较敏感的问题来刺激当事人，比如上次就利用中部地区和东南地区的矛盾来刺激那些士兵。
“我说的对不对，不用浮出水面也能确认，海图不详细没关系，只要找到一个参照物，就能验证我的话。”费恒不动声色的说道。
“好！马上选定参照物。”卢艇长命令道，不过他很快自嘲地一笑：“想不到我还会相信别人的直觉，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老胡，你可真会给我找事！”
胡晋不满意了：“什么话？我老胡从来不会给别人找事，这次你看我有没有做什么来影响你的判断？我这是在帮你，尽量减少你的工作失误。”
“艇长，根据海图和测算，十五分钟后，我们左方将会出现一片暗礁区。”这名军人可能是负责测量的，他迅速的向艇长报告道。
“好吧！让我们拭目以待。”卢艇长环抱着双臂，冷冷地看着费恒说道：“反正也只有十五分钟左右，劳驾稍站一会儿，咱们马上能知道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控制舱外站了两名军人，不用问，一旦证实费恒胡说八道，等待他的将是特殊待遇。不过这种特殊待遇说不定比现在还要好，至少能弄个单间。
胡晋在一旁不动声色，谢易启则半靠在金属台边似笑非笑地看着费恒。整个控制舱内只有偶尔响起操作员报告参数的声音，陷入一片沉闷中。
十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了，却始终没传来发现暗礁群的报告。
卢艇长深深的吸了口气，在有限的空间内来回走了两步。
又是五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发现暗礁群。
“还没发现吗？”卢艇长走到正在观察仪器的军人身后，问道。
“报告，还没有。”
060章艇长的感谢
卢艇长缓缓的点了点头。谢易启似笑非笑的表情早已收了起来，低头沉思着，看来连他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费恒，虽然我难以理解，但不得不说，你的直觉有可能是真的。咱们都在一条船上，有没有办法摆脱目前的情况？”又等了几分钟后卢艇长终于憋不住了，开口向费恒问道。
“潜艇已经缓缓偏离航向两天，大致的区域应该能圈定。现在我们可以先将潜艇向右转向十八度，接下来是不是将潜艇升上去，各位是专家，用不着我多嘴。”费恒飞快地答道。
卢艇长这次没有再犹豫，立即飞快地下达了一个个命令，甚至让潜艇升了上去，用潜望镜寻找陆标，好半天才忙结束。
结束这段忙乱后不久，负责观测的军人使用声纳得到一段海底比较特殊的地形，经过对比数据库中的资料后大致确定，目前潜艇所在的位置在埃尼威托克环礁以南五十海里左右，虽然偏离了原来的航道，但发现的早，只是让整个行程多了短短的一百多海里的路，抓紧时间的话，只要几个小时就能赶回来。
这段时间，费恒他们三人始终默不作声的等在旁边，直到确认潜艇偏离航向，卢艇长才走到费恒面前握住了他的手。
“我为刚才对你的不信任而道歉！谢谢你指出了我们的错误，假如再晚几天发现，咱们或许就赶不到塔拉瓦了。”卢艇长诚恳的说道。
他这么郑重其事，反而让费恒有些不好意思。
“我想艇长的手下迟早也会发现航向错误的。不过，我们是不是应该通知另外两艘潜艇，我们受骗，那两艘不一定不受影响。”
费恒的建议让卢艇长又有些为难，他沉吟了一会说道：“这次任务，为了保护大家，航线是由各潜艇自行决定的。而且，为了防止被罗兰迪亚人一网打尽，潜艇不组队，都是单独行动。因为现在新的通讯方式必须知道对方位置才能进行联系，我们不知道他们的位置，也就不能直接跟他们联系。唯一的联系方式就是通过总部中转。不过我接到过命令，由于新型通讯方式容易被侦测出发射方向，总部命令，出发十五天后，将停止使用中微子通讯装置，需要等到行动开始之后才解除静默状态。现在进行联系是违令的。”
“卢艇长，我提醒一下，如果那两艘潜艇不能及时赶到塔拉瓦，我们国家能参战的将只有七十五名战士。不说战后能分得的利益，就这么少的人手，能不能完成我们原定的任务都是个问题。”费恒强调道。
“老卢，这次我同意费恒的建议。”胡晋突然插嘴道。
卢艇长沉吟良久，终于咬了咬牙，命令道：“向总部发送我们的情况。”
一艘潜艇能有多大？二百多人闲下来就是聊天，可供他们聊的内容，经过十几天的消耗早就所剩无几了。费恒发现潜艇偏离航向的消息知道的人不少，这时候成了人们的谈资，没几个小时就在潜艇内流传开了。
这件事流传开后，对费恒来说没有其它好处，但是东南军区那些战士，对他的敌意少了很多，其中包括同舱四位一直把他当成敌人的战士。
“我说费恒，现在你都成名人了，这几天大家都在谈论这件事，船上恐怕没人不知道你了吧。”
谢易启来的更勤了，这家伙除了那种喜欢挑拨的个性让人讨厌外，聊天解闷倒是一把好手。跟费恒不同，他跟费恒卧舱里的其他几人有说有笑，挺热乎。
“是吗？我看你整天没事就找人聊这事，船上的人知道这件事，至少有三分之一是因为你的宣传，另外三分之二是从前面那三分之一人口中打听到的。”费恒淡淡地说道。
“什么呀！你是说全船的人都是因为我才知道的？”谢易启立即明白了话中讽刺的意思，指着费恒说道：“你这人，不识好人心。即便真是这样，我还不是为了你，你们中部地区就你一人，跟大家搞好点关系，以后找人帮忙都容易一些。”
费恒轻轻一笑，心想：只要这些军人上岸后不找我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他是不指望能得到任何帮助。
以现在的速度，潜艇只要一两天就能抵达目的地，最多五天，大家就能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看到了希望，潜艇内沉闷的气氛有所缓解，很久都不开的玩笑偶尔也能在战士中看到了。
一名潜艇上的船员跑了过来，请费恒去艇长室。
不管潜艇内多么拥挤，但艇长室总是一方净土，虽然这方净土只有小小的几个平米。
费恒来到艇长室，发现这里除了艇长外，还有两位，一位是观察着胡晋，另一人是大副，此人就是曾经被费恒“劫持”过的那人。船上两名最高领导都在，费恒觉得事情可能不小。
刚一进门，大副便把舱门一关。
卢艇长对费恒说道：“上次真是太感谢了。总部将在完成任务后对我们进行嘉奖。我们发出的信息，已经由总部转发给来所有出动潜艇的国家，受到了他们的一致感谢。”
卢艇长收起笑容，然后直接了当地说道：“刚才说的是好事，但下面这件事却是坏事。这次请各位过来，是因为我刚接到从总部传来的一份情报。美国人从夏威夷出发，已经在三天前抵达基里巴斯。不过在大约二十个小时前，他们损失了两艘潜艇。两艘船失事前，都和夏威夷总部进行了紧急通讯，情报中提到，紧急通讯前，两艘潜艇中都有大量船员出现不适症状，在半个小时之内，很多人出现头晕、恶心、呕吐，有些人甚至失去了方向感，走着走着就会撞上墙壁。这些症状越来越严重，船员出现昏迷现象，艇长才动用紧急通讯向总部报告。我们的战士们不怕苦不怕死，但这种不明不白的事件很容易引起他们的恐慌，所以我把你们单独找到这里，也希望你们保密。别把这个消息传出去。”
061章发病
另外三人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这么说，美国人也有了中微子通讯装置。”胡晋没有思考两艘失事潜艇是怎么失事的，却反而关心起美国的通讯装置。
大副抓起放在桌上的情报看了起来，情报很简短，几眼就看完了，他又把情报递给了胡晋。
等三个人都看完了，卢艇长才又说道：“我们明天就能抵达塔拉瓦附近，各位对美国两艘潜艇的失事有什么看法？”
“我看，咱们不急着到塔拉瓦，我们可以等到行动日前一天再过去。”大副首先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不管是文学还是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