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天堂-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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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原本的记忆中,这人甚有才学,可惜的,就是屡次不中秀才,不中秀才就不会有地位,就没有机会。
方信也就上去,摸了摸,却说着:“来盘鸡块,大份的,来碟鱼干,再来一角酒吧!”
“哦,果然去了同知老爷沈府家做事,自然就不一样了,我也不客气了。”白留笑地说着:“只是你才叫一角酒?未必喝到放榜之时。”
“我酒浅,只能喝这样多了。”这时方信还是一身粗布儒衣,正是合着这里,两人就坐下,开始津津有味地喝着吃着,这时半只鸡切了上来,倒是美味,鱼干就有些味道了,方信甚是不喜。
这几样,大概二十文,方信自然不放在心上,白留却是一动,又问着:“你在沈府家做事,每月几贯?”
方信说着:“不算在沈府家做事,如是如此,也就没有我考这秀才的事,不过月来总有三贯银子。”
他拿的是三十贯一个月,这时就拿十分之一来说。
“三贯,也不错了,城中文书小吏,也不过如此。”白留吐了一口气,黯然说着:“如我有这份差事,也就满足了。”
“这怎么可以如此,真的作了下吏下人,也就不堪考进了。”
“哎,为兄也不怕不吉利,我十四岁开始考秀才,已经考了四次了,还没有中,如是中了,就谋个从九品小吏算了,如是不中,也就谋个差事了,读书虽好,难为无米啊!”白留说着,猛地喝了一口酒。
如中了秀才,官府给田,年年到年终,还可以去官府分得一些肉来,每人总有十斤左右,无非就是肉块好坏罢了,这样哪怕读上十年二十年,家中也不会无米,但是不中秀才,自然就无以为计,一个困难家中,哪可能长期奉养一个什么都不作的人?
方信默然,也不说话,自个儿吃着鸡肉和花生,对鱼干碰都不碰,白留却很是喜欢,鱼干拿来就着酒细细品味,又说着:“看来你倒一点不紧张。”
“我到底年轻,这次不中,还有下次嘛!”方信说着。
“虽说如此,但是你娘可等不了多少时间,我娘自十年前就盼望我能中个秀才,等了十年,都没有等到,现在看来,等不了几年了。”白留似是有些酒意,就这样低声说着。
就在这时,远处一片筛锣声,许多人喧嚷了起来,白留手就是一抖。
“开榜了,开榜了!”果然,有这样的声音就发了出来,这个时代,人人都关注这种消息,哪怕根本没有关系的人,所以消息顿时传遍了全城。
白留似是要站起,但是立了一半,又沉重地坐下,显是不敢去看,十年考试,给他积累了太多的压力,他的嘴都有些颤抖。
方信看着,心想,如不是自己降临,这李睿和白留,就是一对难兄难弟,只能在此相看对坐,一碟花生一碗粗酒,我看李睿十年内,也未必中个秀才!
就在这时,一行人拿着报喜的红纸,纷纷向着学子住宿的地点跑去,而学子个个手足无措地等待着,或者迎接着,听着命运的判决。
十几分钟后,中的人自然喜气洋洋,分派赏金,这时谁也不会吝啬了,不中的人,情况就多了,有故着镇静的,有当场失态的,有一声不哼的,更有晕倒发病的。
就在这时,白留的身子越发颤抖了起来,让桌子都有些抖,方信一看,原来是三个拿着报喜的红纸向这方面来着,这里几乎没有学子居住,也就是李睿和白留的家,只见白留眼睛死死地盯着路上这三人的方向,在靠近了白留家时,家里人都早早闻声靠在门外。
那白发苍苍的白家老母,还有二十多岁,却和三十岁妇人一样的妻子,都死死地望着来人。
当报喜的人,没有任何停留地,穿过白家时,白留全身一震,几乎坐也坐不住。
“白兄,怎么了?”
“不要紧,是去你家,看来你是中了,哎,全是命啊!”白留咬紧了牙关,苍白着脸,喃喃地说着,见他还停在那里,他惨笑:“我不要紧,你去吧,快回去吧!”
方信也不愿意刺激他,拱手一礼,直接就出门跟上,这时,已经有人发觉了情况,连忙跟着方信去看热闹。
方信到了门口,就看见小院中人声鼎沸,母亲何氏正焦急地等待着,见他进来,还不等她说,那三个讨喜的人就喊着:“相公,中了,中了,一榜十名啊!”
相公本是宰相之称,但是此时,凡是中了秀才者,都可称相公了,然后他们只管嚷嚷着要求赏。
有人就说:“先给相公穿上青衫!”
方信连忙进去,脱了粗布儒衣,却不穿赏下来的丝绸青衫,而穿着母亲何氏为他做的青衫,出得门来,顿时人人喝彩。
“从小就看,就觉得像个相公!”就有邻居说着。
报人那管什么,看见他出来,就把一叠东西托了上来,虽然仅仅是中个秀才,但是也有好几件东西在内。
首先就是脱民入士的户籍文书,从此方信就不受百姓之限,可自由来往帝国各地而无需路引官条,要知道,普通人要出县探亲,也要官府批下路条,而且,一切百姓的劳役和赋税都给予减免。
一把官赐的长剑,也只有秀才以上才可佩带,普通人持着武器,就是大罪,当然这其实是无锋之剑,毕竟现在秀才哪几个真正会武,发了开锋的剑,说不定伤着自己。
还有就是一套青衫,以后朝廷每年发一套。
最后还有一张地契,正是十五亩良等之地,最后,还有着当地知府赏下来的喜钱,意意思思,只有一两。
虽然中了秀才而已,但是这也代表着官府,代表着皇恩,只是不必连香案也弄出来,方信就跪在地上,谢了恩典,一起身,他就是秀才了。
方信起来后,就拿出一盘钱来,不多不少,就是十贯,说着:“你们辛苦了,就拿些喜钱罢了。”
十贯,不能算非常丰厚,但是也算不错了,特别是看方家这样子,三人顿时笑开了颜,连连称谢,点了鞭炮后,就此离开。
等闹了一番,方信就敏锐地发觉母亲何氏已经喜极累了,就说着:“各位乡里邻居,我家没有什么族人,本身就全靠大家帮衬,这次,大家就集个会,用点饭,不过家母劳累,这些东西还靠着大家来做。”
“相公这是何话,这些原本就应该的,太太就休息吧!”邻居连忙说着,当然,这太太不是指老婆的意思,是对何氏的尊称。
方信估计了一下人数,见附近亲点的邻居,也有十几户,因此就点出三十贯,找了关系比较好的人,说着:“那就办吧,开个席来。”
三十贯,相比物价,也是三万元了,这已经是了不起的数字,当然绰绰有余,因此邻居一口答应,当下人人买菜,做饭,拼凑桌子。
等到了家中,请母亲何氏坐到椅子上,方信就跪下:“娘这些年来,辛苦了。”
母亲何氏含着眼泪看着儿子,只见他一身青衫,一表非凡,就是不胜之喜,不知不觉,眼泪就落下来了,说着:“想你父去时,你才只有九岁,你父是搬迁来,在这里没有宗族,当时日子不知道怎么过,忍着苦着,就想你有出息,今日你十五中秀才,你父亲在天有灵,我也对得起他了。”
说着,母亲何氏就不住落泪。
“娘,以后好日子还多得是,你以后不必做这些活了。”方信却说着这最要紧的话。
“也是,吾儿现在已经是秀才,我哪能作这些扫了斯文门弟?官府给了你十五亩地,就在城南,快拿来给我细看。”母亲何氏却是一心为儿子考虑,觉得自己不能给他抹黑,才如此说着。
方信见她答应,心中就放了心,就怕老母还继续劳作,以她的身体,这可不是长久之计,当下拿了地契过来。
母亲何氏也是识几个字,拿来仔细看着,又看着上面的官印,久久满足地说着:“那里的田,就算为娘不能作,一年一亩也可收到一石米租,十五亩,娘真的是不要作些什么了,给你娶亲,也有了。”
关键是这些田,是不用交税的,当下方信也就多说几句,描绘了前景,又说着:“娘,你累了,就休息会,孩儿还要去一处。”
“哦,那里?”
“学官和知府那里,都可明天,新秀才们,一去去拜见,但是同知那里,孩儿却是新拜了老师的,却要第一时间拜访下,孩儿拜见了,吃过中午,就回来。”
“拜见老师,也属应当,孩儿快去吧!”
这时的时候也不早了,方信当下点了五十贯钱出来,准备买些东西,在拿时,突然之间心中一动,把除了玉印外的几件东西拿了出来,想去验看一下——虽然沈府不在意这点礼物,但是拜师还是要基本礼节地,而且回去,凭着沈府,还不是几倍还礼?
不过,也不必太多了,现在他家的情况,沈府也知道,以五十贯来说,已经算是非常好,并且恰当了。
且说沈府同知沈丹年大人,也在注意着榜子,虽然考试时,甚至取单时,他也不能知道,不能干涉,但是一旦出榜,消息当然第一个知道,甚至包括张大人觉得年少,压到一榜第十的事情他也知道了。
因此上午,他就在府内等待着,如是方信知机,应是上午就来拜见。
“老爷,何以这样?”夫人孙氏却是笑着,她出身大族,见识自然不凡,见他虽然喝茶,却一直等待,自然说着:“此子真的如此重要?”
“此子不错,年才十五,气度不凡啊,你可知道,不但这场考得花卷锦秀,京中来的考官大人赞不绝口,如不是主考张大人,觉得此子太过年轻,怕以后恃名而骄,反错了大器,压了一压,不然这次头名也可能,而且,考前,竟然还有人为他说了话,可见他只要不是太差,这是必中,你可知是何人?”
“何人?”
“是鲁侯爷!”
“哪个鲁侯爷?难道是?”夫人倒吸一口凉气。
“正是,老夫也自郁闷,此子怎遇到这等贵人,并且还赏识,所以不敢怠慢,此子如归于我门下,日后只怕不是他荫我家之力,而是我家借他之福了!”
“那老爷似是要等会,喜纸送到门后,一番事情是少不了,看来午宴,还要等会呢!”夫人就说着。
“只要他来,等会也无妨!”
就说到这里,就听见外面传报了进来:“新中秀才李睿前来拜见老师。”
“来得好快!”夫人只说了一句:“恭喜老爷了。”
这样快,当然就是一知道消息就过来了,这充分表现了方信的恭谨和诚意。
同知沈丹年当下就到了大厅,请了李睿进来,却见一个少年,一身青衣,翩然出尘,气度沉凝,神采内照,当是了得,进了大厅,就立刻跪下行礼:“学生李睿,拜见老师,老师上寿。”
“好好好,起来吧,这次你作的不错。”见了他还着礼品,却又说着:“你家素来清贫,我向来知道,还带着礼物来干什么?到为师这里来,不需客气。”
方信起来,却又说着:“老师那里话,学生能有今日成就,还是老师指点之功,而且,别的老师可以不收,这物老师却一定要收!”
说着,就拿出一方古砚来。
看他这样子,同知沈丹年倒是有些奇怪,取来看看,这砚看似简单,却略有红线,而且里面隐隐有着麒麟,想了想,突地惊色:“难道是红线麒麟砚?”
“正是,这是前朝所制的红线麒麟砚,今日学生中了秀才,自然拜见老师,老师恩重,学生却无以为报,在街上寻思如何找得礼来,却看见了此砚,一时福至心灵,买下,去了品鉴楼,果是红线麒麟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