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是人-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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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象说过，他不想再做人了！

一百六十

矿场的碎石堆中，有一块被清理得很干净的空地。空地旁站了很多人，他们曾经的一个朋友，现在就躺在这块干净的空地下面。没有墓碑，因为他们猜想，这个朋友现在不会喜欢石头。也没有十字架，因为这个朋友根本就不信仰上帝。

大家都想要说点什么，似乎有很多东西要说，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一群人沉默的站了很久，之后便沉默的离开。而那辆校车并没有离开，被留在了这里，陪在空地旁。也许这代表了他们的某种转变，也许仅仅只是忘记了。

车队并没有继续赶路，而是找了一个地方宿营。少了两个比较重要的成员，车队内部需要进行一定的调整。约翰代替托尼成为补给车的驾驶者。这两天约翰的表现让这个团体完全接纳了他，对于这个决定没有人提出异议。

不过在替代大象的人选上，倒是产生了一些分歧意见。最后经过一番模拟游戏的较量，SJ胜出。这个刚刚十岁的小男孩代替了大象成为了掠食者的新主人。

对于车队下一个目的地，汉斯还拿不定主意。于是他打开电台，汉斯想要询问一下杰克的意见。却没想到意外接到了，来自希望基地的通话请求。听声音是东尼本人，汉斯很犹豫是否应该接通这次通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这个人和他所代表的希望基地。

这一次是大家支持的眼神帮汉斯做了决定。其实大家都很想问一句：为什么？

汉斯将通讯切入了公共频道，让大家都能听到。

“这里是希望基地，呼叫汉斯车队，呼叫汉斯车队，听到请回答。”

汉斯拿起了通讯器：“这里是汉斯车队，我是汉斯。”

“哦！感谢上帝，终于和你们联系上了。狼獾3队都已经三天没有和基地联系了，你们是否已经汇合？”

“三天没有联系？”这一刻，汉斯的脑子里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这句话的真假需要谨慎的判断。

如果是真的，那疯狗这群人的作为就和基地无关，是他们的个人行为。但如果是假的，那就有可能是东尼对他们的试探，也就说明东尼有可能在这件事里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几经权衡之后，汉斯语气疑惑的回答：“没有。”

如果东尼能看到汉斯的表情，一定会立刻发现汉斯在说谎。不过幸好，这是无线通讯，只能听到声音。

汉斯平静的叙述：“我们到达了汇合点，却并没有见到任何人。但是，我们发现了爆炸的痕迹。”

听说没有遇到，东尼立刻松了一口气：“没有遇到？那就好。我的意思是，那支部队可能出了问题。那个，你们这一路还顺利吧？”只要没有遇到就好，至于后面的爆炸东尼根本就不关心。

汉斯努力克制着自己骂人的冲动，低沉的回答：“不顺利，昨天遭遇了很多非人生物。损失了两个人，都是我最好的队员。还有一辆车，之前救回的幸存者只剩下三个，其余全部遇难。”

他立刻表示了安慰：“啊，那太遗憾了。搜寻药品的任务取消，你们直接来基地吧。”听到车队受了损失，东尼可是十分心疼，损失的人和东西将来可都要属于他的。

“不需要药品了？上校的儿子他也不需要了？”汉斯很疑惑，当初这个东尼可是极力的怂恿他接受这个任务，而现在竟然如此轻易就让他放弃。这里面一定有文章！

东尼的语气有些奇怪，咳了几声之后才说：“应该是不需要了。总之，放弃任务，直接来基地。我在基地等着你们的到来。”

汉斯没说去，也没说不去。而是试探的问：“那狼獾3队怎么办？要不要我们去找一下。”

东尼很直接的回答：“不需要，狼獾3队作为上校的直属部队，原本军纪就很散漫，在基地中风评一直很差。从离开基地当天就关闭了电台，直到现在都没有开机，性质很恶劣。基地不需要这样的军人。像你们这样的人，才是基地未来的希望。”

汉斯决定再拖一拖：“我们这次损失不小，需要休整一下。到达基地的时间将会推迟几天。”

东尼答应的很爽快：“好的，注意安全。哦对了！差点忘了还有件事，你让我打听的那个人，很快就会离开基地了。”

汉斯立刻追问：“很快是多久？”

“两天。”

“去哪里？”

“我不知道，我的权限不够。”

挂断了和东尼的通讯，汉斯立刻接通了杰克。

汉斯将这今天发生的所有事全部告诉了杰克。并没有加入自己的分析，仅仅是对事实的转述。对于托尼的死和大象的失踪，杰克仅仅是叹了一口气，并没有特别的表示。

杰克语气平淡的分析道：“这件事里东尼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基本可以肯定东尼是故意让你们接这个任务的。基地会派出那群疯子也应该有他的功劳在里面。”

汉斯没有插嘴，他知道这个时候问问题一定会让自己很尴尬，就像过去的大象一样。

“狼獾3队是那个上校的直属部队，这一点应该可以确认。而这个东尼应该想要争取你们，在进入基地之后投靠他。所以制造你们和上校手下的摩擦。而现在那位上校恐怕出了很大的问题，所以东尼才会让你们放弃任务，立刻去基地。”

“那我们应该去希望镇，还是回去？”汉斯问出了现在最关键的问题。

“去，立刻就去。”杰克的语气很坚决。

“你们要做的有两点。第一，有机会的话拖住那个女人，不过可能性不大。所以要尽量搜集她的资料，重要的是一定要弄清她要去哪里。第二，加入东尼的阵营，尽量多的争夺权力。现在的希望基地的局势肯定十分的精彩，你们务必要帮助东尼夺权。”

“为什么要帮那个东尼？不是因为他，托尼不会死，大象也不会失踪！”愤怒的指责来自约翰，一个冲动的年轻人

熟悉杰克的人一定不会在这个时候提出反对意见。或者说熟悉杰克的人根本不敢反对任何他决定的事，更不要说指责他。尤其是经过上次发生的事之后。

所以当约翰冲动的发言之后，大家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对约翰的将来表示同情。

杰克问：“你是谁？”

杰克当然知道他是谁，能够出现在频道里的陌生的年轻人的声音，符合以上条件的就只有一个人。杰克当然第一时间就知道他是谁。他之所以会问，就只说明一件事，他很不爽。

为了约翰的将来的安全，汉斯立刻接过话头：“他是约翰。是刚刚正式加入车队的新成员。现在代替托尼的位置。”

说话的同时，打手势让伊莎贝拉立刻屏蔽约翰的通话。这个冲动的小伙子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

“约翰，我记住了！既然你问了，那我就告诉你为什么。”大家似乎都可以想象得到，杰克此时的表情。现在，他们只能在心里为约翰祈祷了。

“因为，一个月之内，我会亲自去希望基地。”

一百六十一

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

真正想要做些什么的话，不需要整天挂在嘴上，让全世界都知道。

即使杰克没有说要干什么，要怎么样。仅仅是告诉大家，他会亲自去。但无论是谁都能够切实的感受到，因为托尼和大象的死，杰克隐藏在平静之下的汹涌怒火。

一个月之内，他们只要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就好。只需要耐心等待，因为杰克从没有让他们失望过。

远在几百公里之外的巨大庄园中。坐在长桌旁和小蝮蛇比拼耐心的端木，收到了露娜将要离开希望基地的消息。而关于托尼和大象的事，杰克并没有提。他知道，如果告诉端木一切，端木一定会做些什么。而且很有可能把他的那一份也一起做了。

杰克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有些事一定要亲自做。

两天之内跨越几百公里，这和端木本来的计划有很大的出入。端木的目光看向了厨房的另一边，落到了沉睡的小黑身上。能不能在两天内赶到希望镇基地，就要看醒来之后的小黑有多少斤两了。

托盘里的爆炒蛇肉已经见底，而瓶中的酒水也所剩无几。和小蝮蛇耐心的比拼已经持续了几个小时。这个过程中，端木惊讶的发现小蝮蛇的嘴里竟然不止一对毒牙，它足足长了有三对之多。

而同时小蝮蛇也沮丧的发现，三对毒牙还是不够用。在折断了第二副毒牙之后，小蝮蛇就不再攻击端木的手指。端木对它的表现很满意，起码说明它不算笨。

而在这之后，端木将整个手掌都伸了进去。小蝮蛇在尝试了一次攻击之后便放弃了。手掌之后是手臂，然后是全身。这就是端木的计划，也许时间会久一点，但应该会有效果。

不过现在缺的就是时间。于是端木决定激进一点，采用痛苦一点的方式，争取缩短时间。

首先把这一路上收集的数量不多的T2尸核全部塞进小黑的嘴巴里。根据经验，对于半丧尸的消化系统来说，这些硬邦邦的尸核很容易被消化吸收。

然后，端木带着小蝮蛇一起躺进了被掏空并且灌满水的冰箱里。同时，小白被再次赶上了天空。她的任务是继续捕猎。一会儿，不管是端木还是小黑醒来之后都会很饿。

一整天，厨房里都很安静。端木和小蝮蛇在装满水的冰箱里泡了一整天。而小黑也继续睡了一整天。小白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飞去了那里。

嘭～冰箱门被用力的推开。端木稍显狼狈的从水里站了起来。身体上有十几处凄惨的伤口。每一个伤口的边缘都很不整齐，因为这些伤口都是端木用手撕出来的。

前前后后端木大约从自己身上撕下了几斤皮肉，不过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关键是血液并没有太多的消耗，对端木来说只要血液没事，那他就没事。

在端木的左臂上多出一道灰色臂环，仔细看会发现这是一条看起来软趴趴的精致蝮蛇。小蝮蛇看起来有些萎靡，因为它用光了所有的毒液，同时也耗光了所有体力。

一共才三十公分的身体，就算装满毒液又能装多少。而极低温度同时也加剧了蝮蛇体能消耗。低温是爬行动物永远的硬伤。

如果按照端木原本的设计，这条小蝮蛇是绝对不可能被驯服的。被驯服过一次的动物，尤其是这种智慧不是很高的动物，几乎很难被驯服第二次。

真正让小蝮蛇变得顺从的是端木的血液。当然，过程并不是像网络小说里一样，手指无意间抹过小蝮蛇的头顶，然后发觉手指破了，然后滴血认主云云。

繁衍和进化是烙印在生物基因中的，最深层次的本能。而让小蝮蛇最终沦陷的就是这种追求进化的本能。端木是这个世界上绝对稀少的半丧尸之一。他的基因中带有地球上过去从未有过的进化信息。这种来自T病毒的变异基因，拥有极为强大的能力。

无论是对灵长类，哺乳类还是爬行类都能产生强大的影响。小蝮蛇本身已经是变异过的生物，接触到端木含有变种T病毒的血液时，它立刻发现了熟悉的“味道”。

本能告诉它这种东西能够帮助它进化，所以它就开始追寻源头。而接下来一切就水到渠成了，既然有了需要，那就满足它。

相对于小黑和小白那种一次吞个几百上千毫升的大胃口，小蝮蛇的胃口就要小得多了。只需要小小的一滴血溶入水中，小蝮蛇便十分高兴的在水里游来游去。

小蝮蛇不能直接吞服端木的血液，只能采用这种方法稀释之后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