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面修罗-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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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老臣恭恭敬敬的对轩辕耀说。
“真像你们家嫁女儿啊。你着什么急。”轩辕耀肆无忌惮一句话让那老臣丢足了面子。“我想娶就娶。不用明晨丞相担心。”
“殿下，这桩婚事从您幼年就定下了，可是如今却还没迎娶沙庭公主，怕是说在外面不太好听。”有一个年轻有为的少将站了出来。
“我怎么没听见有人说不好听。将那人带来见我。”又是冰冷一句把那少将震了回去。
“殿下。丞相说的极是。况且，把沙庭公主迎娶过来，有何不可？”一个身材彪悍，身披铠甲的站出来反问轩辕耀。
“是啊，一点也不吃亏，那你来娶。”轩辕耀满面怒容，深邃的眸子里燃烧着火焰。
“可能太子不愿意被妻室所累，如果迎娶了太子妃，动员的事物恐怕太多，不知道殿下是不是顾虑这个？”医赫这时从人堆里站出来。
“既然迎娶这么麻烦。那赫大人的爱子就不要娶亲了。”轩辕耀的怒火又惹到医赫身上。这老者一听脸就红了，周围的文臣也跟着偷笑。医赫脸色有点不自在小声说道“那你小子到底娶不娶啊。还牵累了我儿子。”
“赫大人请再说一次，我没听见。”轩辕耀挑高了眉。医赫立刻摇摇头。轩辕耀等了一会没有人敢再站出来，起身便走，路过这些人身边丢下一句话：“我的事，不用你们管。再拿着要事商议的幌子来跟我谈这么没价值的话，我真的不客气。”话音刚落，便带着一干人马离开了书房。
还留在原地的大臣们似乎也不愿意在商讨什么，安静的散了。
医赫偷偷地撇着嘴角：不想娶当初还干嘛答应焰王？
轩辕耀起驾碎儿寝宫。
刚迈入门槛，碎儿就扑上来。“你来看我啦。”
轩辕耀点点头，向殿内走去。坐在一旁，碎儿也坐了下来。
“什么时候回沙庭？”轩辕耀拿起一片果干，含在嘴里问她。
“赶我走？”碎儿翘起嘴巴一脸不情愿。
“你来日世很多天了，该回去了。”轩辕耀又拿起一片，不等碎儿回答“我一会送你出宫。”
“我不想回去。”碎儿生气的起身。不去看轩辕耀的眼睛。轩辕耀也站起身，可是却直直向门口走去“我已经把你的凤撵叫到前门了。收拾下。”碎儿不甘心的喊了一声，气的直跺脚。
待轩辕耀离开，屋内传出了“叮叮咣咣”玉器摔地的声音。
一个时辰后。换了黑色便装的轩辕耀等人等候在前门，还有那跪满前门的沙庭侍从。
碎儿穿着她刚来时候的衣服，带着落雨走了出来。看着这俊美的男子，目光便不愿离开。碎儿在轩辕耀身边站了许久。两人一句话也不说。
轩辕耀等着她上车，而碎儿等着他对自己说点什么。终于轩辕耀凑近碎儿耳边，轻轻吻了她的耳垂“下次，我去看你。”碎儿一听开心的搂住他“真的？”
“绝无戏言。”轩辕耀一本正经的回答，碎儿靠近他的脸庞，轻轻吻了一下，轩辕耀高她一个脑袋，所以亲起来比较费劲，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亲过之后，沮丧一扫而光，上了凤撵。
落雨跟着凤撵渐行渐远。日世以后又恢复安宁，可是落雨心中却不安宁，因为落雪竟然失踪了。
碧婉看着轩辕耀轻声道：“主子，好像，您每次都这么哄她。”
轩辕耀闻言回头，不觉勾唇。
夕阳带着血色的纱，在天空留下痕迹。映起一株绽放的曼珠沙华。恐怕在世间，所有人都是匆匆过客，没人能留下永恒。
铺散在鎏金高床上的深蓝，那憔悴苍白的脸，忍耐着痛感呼出温热的气息。漂亮整齐的指甲扣破他白皙的背上，留下一个个小小月牙的痕迹、轩辕耀坐在台案边回忆，忽然觉得脊背有些灼热。
是了，这背上，还有她留下的痕迹。那晚，她冰凉的身体接纳他的炙热，没有挣扎亦没有辗转承欢。无论自己怎么征服，她终究像不可亵玩的雪莲。
心中突然一空，似乎忘不了那淡淡的体香，轩辕耀持笔挥墨，乌黑的笔尖，一点点掩盖了心中起伏的浪涛。
本来卧在床边休憩的冰魅突然惊醒，发丝稍稍凌乱，被额头的汗沾湿，冰魅梦见了他的脸，那双本来黑如子夜的眸子慢慢溢出光来变作金黄，冰魅痛苦的闭上眼，心底一个声音再喊：轩辕耀，轩辕耀……灿儿不知道干什么去了，黛月宫内很是安静，静到冰魅自己轻轻一动，就能听见那右腕上的叮叮声。
那是他对她的禁锢。像是提醒她，不能忘记他。哪怕他带来的是——痛苦。
第六章 宽恕一
冰域同庆，鸾殿之上，所有王侯将领都簇拥着一个人。冰王。
冰王面色如常，面对前来庆贺所有的宗亲。面容并不老，甚至还留有年轻时的俊朗。和冰魅一样的深蓝的被束起来，大大小小的人影在殿内攒动。桌上流光溢彩的琼浆，琳琅满目的果食，以及本来来来往往忙碌的侍从，宫女，都在为冰域长公主十九岁寿辰而欢庆。
看样子冰王的心情也是极好的，毕竟凌白是他的第一个女儿。
许多将领和王侯们絮絮叨叨好不热闹，时而还看到有孩子快乐殿上的玩耍，这是冰王其他嫔妃为他生的孩子。可是今天的寿星却还未到场。
有些个王侯的孩子没见过冰域的统治者执着的在一旁站着盯望好长时间。大家都享受这一天的放松，平时，谁都不敢再这鸾殿朗声大笑，更别说此刻孩子们在嬉戏玩耍。
数位琴师在一旁奏起《婉帝龄》迎接来客。悦耳的琵琶绕梁回转，使众人安静了不少。
“都坐下吧。随意。”冰王声音不大，却格外威慑。终于王座边不再喧嚣，冰域王室支下的王侯们携着家眷纷纷入座。突然远处传来响亮的通报声“贵妃到。凌白公主到。”
所有人的眼睛都集中在刚刚踏入殿内的人。
凌白搀着贵妃，一脸骄傲的迎向星点般的目光。今天的她的确一压群芳。
柔顺的发被精致盘起，佩镂空孔雀神鸟冠，左边三支白翡翠簪子挂有丝丝缕缕的穗，轻巧荡在脸庞，最让人惊奇的是发髻旁有一朵艳丽的牡丹，牡丹开得正旺，花王将凌白衬得娇媚柔情。
胸前春色微露，一身霓裳将婀娜的身躯轻轻包裹住，裙边那栩栩如生的百鸟仿佛正逶迤飞向凌白，仿佛她便是带领百鸟飞翔的凤凰。
身侧的贵妃同样夺人眼目，深色浓妆，如火般的长裙，装点着这值得喜悦的一天。十九年前的这一天，她被封为贵妃。也是这一天，她诞下了冰域第一位公主。手指套了三枚金色的长指甲，贵妃拍拍凌白的手，示意让她向冰王请安。
凌白向前迈了一小步，向着高座上的父王说“凌儿叩见父王。”随后冰王伸出手，并且向上抬了抬。贵妃坐在靠近王座右边的位置，凌白坐在她母亲身边。短短的几十步，勾去了许多少将的目光。也让王侯将领家的女儿有些憧憬的羡慕与莫名其妙的嫉妒。
“恭祝我冰域长公主十九岁生辰。”冰王说。众人整齐的重复了一遍。随后琵琶混着萧，管，丝，竹，合奏出天籁之音。几名紫衣舞者跳起优美的舞。步伐如蝶。令在场的来客为之一振。高贵的冰王在这一片欢庆中笑得和煦如春风般，可是眉头却有着几分的僵冷。他的长公主，今天穿的竟是金衣。有总管端上册子，朗读王侯们所送给凌白公主的庆寿之礼。
“溺冰王侯送的是——三支日世炎鸟的翅翎。沁泽王侯送的是——冰花暗喻簪……”
餐宴进行的非常顺利，众人纷纷端起觥筹向今天的主角敬上祝福。凌白也笑靥如花。举杯回敬了宗亲众人。
刺耳的通报打破了和谐“冰魅公主，到。”
鸾殿瞬间安静下来。许多贪玩的小孩子此时也不拿着汤勺把玩，提起十二分精神去望那个父母口中高不可攀的名字的主人。
锦瑟镶珠底鞋轻轻迈入大殿，随后众人看见了那娇小的身子与那过腰的深蓝。头顶凤翔金饰，垂髫的发被高高挽起，左右各插三只黄金凤头钗固定，钗首垂有旒苏，随着她的走动而轻轻摇摆，更有金珠作饰，晶莹辉耀，不似凡物。白皙肌肤衬着那金缕衣熠熠生辉。金缕衣外是九天鸯凤丝銮裙。衣袖几乎脱到地面。身后灿儿跟着，还有五个侍女随行，两人撑着障扇，一人端着赠与凌白的礼物。一身霞彩，行走于大殿中如金凰，丰容靓饰，光明鸾宫，顾影徘徊，竦动左右。
同样的衣色，却衬托了两个不一样的人，一只是真凰，一只却是假凤。一旁的凌白手指忍不住颤抖，贵妃的眼神也呆滞了。满殿，包括高高在上的冰王被这一身明黄而吸引。这本就是属于她的颜色。这属于王室的颜色。
“祝凌白姐姐美艳如花，年年如今朝。”冰魅挥挥手让端着礼物的侍女过去给总管。只听总管大声宣读“冰魅公主送的是七十二颗深海蛟泪珠。”
凌白将颤抖的手放在腿上，努力保持微笑“妹妹真是破费。姐姐谢谢你了。”
冰魅点点头，转身入座，靠近王座左边的位置。原来父王把这个位置一直留着呢。
“冰儿，来的怎么这样晚？”和蔼的声音传了过来。冰王正关切的看着这个亲生女儿
“父王，冰儿的金缕衣不知道丢哪去了，让灿儿帮冰儿重新找了一件。”
冰王似是明了点点头“下次不着那衣服也罢。没有关系。”
冰魅以笑回复。冰域王室出行必着金丝缕衣这是一往不变的规矩，那件……自己竟忘记拿回，留在了日世。想到日世，冰魅心里就针刺般的难受。
贵妃的妆容掩饰不住她的惊恐。那只带着华丽指甲套的手颤着覆上了凌白的。凌白的心也在不安的跳。果然，冰魅疑惑的声音传来：“姐姐，今天的衣服好漂亮。”顿了顿继续说“可是，我还在呢。姐姐怎么可以穿起金色的了？”当座的众人不禁望向凌白，似乎很想知道凌白怎么回答。可是让人失望的是，凌白只是笑了笑却没有作答。也许，是答不上来吧。
凌白嘴唇控制不住的颤抖，连忙做掩饰的抿了口酒。头上那朵牡丹仿佛见了冰魅也羞愧的收回了艳丽之色，变得黯淡起来。
“大家继续。”惜言的冰王对鸾殿里所有人说。很快，歌舞升平，大家忘却了那个问题，继续共饮起来。
灿儿俯身为冰魅倒了杯酒，冰魅持起杯，浅饮。
晶蓝的眼对上了贵妃那惊恐万分的眸子，冷冷的勾起嘴唇。着实惊了贵妃寒姬一身冷汗。
高坐顶端的冰王也注意到这微妙的一瞬。沉默不语。
第六章 宽恕二
冰魅光滑的指尖滑过温润的杯壁，饶有兴趣的盯望着贵妃不安的脸。贵妃手心已经攥出了汗。心里一直在打鼓“她回来了，她这次回来一定不会放过她们母女的。”
“寒姬你的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回宫休息？”一旁的冰王目视众人却对贵妃说。
贵妃如闻赦免，大喜“那寒姬先行告退，可否让凌儿送我回宫。”
“今天是凌儿寿辰她怎能不在。”听到这话寒姬心里一阵犹豫，本来自己是想与凌白一起离开好躲开冰魅，没想到冰王现在要留下凌白。正在矛盾，冰魅的声音传过来“送贵妃回宫。”身后的几个侍女立刻扶起贵妃。此时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只好应了一声，离开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