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满田园-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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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他就好
两种恐惧催使着乔栀头也不敢回的在这无人烟的南山上狂奔,任由茂密的树枝刮伤了自己的脸颊,任由山石荆棘划破了衣服刺伤了手,任由不知何时丢了鞋子的双脚在山路上不停歇的奔跑,这些乔栀都不知道。
身后早就听不懂男人的声音,见不到男人的踪迹,但乔栀还是不敢停下来,她一直跑着,一直到掉进了一个不知何时挖的早已无人知晓的陷阱里。这时的乔栀才不得不停了下来,她站在陷阱里看着显得更加高大的树木,就那样站着,她一个人出不去,却又害怕有人来,她不知道这个时候除了那个男人还会有谁在这南山上出现。
所以她害怕,她就看着陷阱外的一片天,如果男人找到了她,她就难逃魔掌。如果男人找不到她,那么自己会被困在这里多久,有谁知道自己会在这南山上的一个荒废了的陷阱里,那自己,会不会死在这里。
乔栀想,或许自己可以想想办法从这陷阱里逃出去,凭着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的回了家。可是,跑了那么久的乔栀太累了,一旦停下来,她就清楚地感觉到疲惫向自己袭来,让自己几乎动弹的力气也没有了。
而内心的恐惧却弥漫了上来,丝毫不留情面的死死困住了自己,无论是现在情形中的恐惧,还是脑海里以前的自己所带给自己的那一份恐惧,都在此时一举浮现,几乎要压垮了乔栀。
她站在那里,想着或许会遇见那个坏人,或许会遇见猛兽,或许会遇见黑夜慢慢吞噬了整个黑夜,包括自己。但她没想到,她遇见的却是沈墨。
当沈墨在男子出现之前,在野兽来之前,在黑夜袭来之前,在乔栀被自己无边无际的恐惧击倒之前出现在陷阱边,微笑着向乔栀伸出了手,乔栀知道,他不但将自己从陷阱里拉了出来,也将自己从无边的恐惧之中解救了出来。
乔栀那时就已明了,只是这一件事,这恰好出现,这一个举动,从此以后,沈墨,无可代替。
沈墨听完了乔栀的话,眸子里立现的寒意怎么也止不住,他握紧拳头,勾起一抹笑,轻轻拢了拢满是纷乱头发的乔栀的脑袋,将她揽在自己胸前:“没事了,以后都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交给我吧!这件事情交给我,别再去想了。”
靠在沈墨胸前的乔栀听着沈墨的话却觉得无比的安心,俩个人就在这样的一个夏夜,在这样一个野兽纵横的山中,在这样一个合适的怀抱中,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全的安心。乔栀没有再说话,沈墨也没有再说话,两人在这样陌生不熟练的怀抱里,却像被嵌合一样,一切都那么刚刚好。
直到天色泛着青,火堆将熄,两人都未曾合眼。
乔栀看着天边的青色:“天快要亮了。”
沈墨点头,揉了揉她的脑袋:“是啊,我送你回家吧。”
沈墨收拾了火堆,背上弓箭,抱起了乔栀便一步步往山下走,少年宽阔温暖的胸膛和有力的臂膀此时承载的却是乔栀。乔栀就那样看着沈墨,看着他如玉的侧颜,直勾勾的眼神直看的沈墨勾起了嘴角也没有收回。
沈墨乘着天蒙蒙亮抱着乔栀下了山,在山下牵了马,将乔栀放上马后自己也上了马,骑着马在万家村中,晨风有些冷冷的打在脸上,身后却依偎着的是温暖的胸膛。
不过一会,沈墨就在乔栀家门前的合欢树下停了下来,刚抱下乔栀,屋内就传来了开门声,沈墨笑着看着乔栀:“你听话,一切的事都交予我,回去好生歇着,太阳要出来了,一切都过去了。”
然后把腰侧的瓷瓶放在乔栀的手里,翻身跃上马,骑着马奔了几步,却又拉紧绳子停了,他在马上回头看了乔栀,露出了笑容。乔栀也笑了,因为她知道,太阳是真的出来了。
张氏和乔城听到了声响,忙开了门。结果就看到昨天就不见了踪影的乔栀此时正立在门外,张氏和乔城连忙跑过去。问道:“栀儿,你总算回来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却见乔栀并不回答只是一直向东看,张氏和乔城也疑惑的随着乔栀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一名少年骑了马刚刚离去。直至身影消失不见了,乔栀才回过头,唤了一声:“爹娘。”
张氏和乔城应了一声,拉着乔栀进了家门。这时听到动静的姐弟几个也都起来了,见到乔栀回来了都是一阵询问,直到在屋里坐下,大家才发现乔栀的情况不太对。
头发乱成一团,衣服划破了不少痕迹,要上也有伤痕,鞋子没有了,脚是用布包裹住的。张氏吓了一跳,连忙问道:“栀儿,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昨天听柳儿说你去给别人带路了,结果到了晚上也没回来,我们找了一晚上,到了半夜也没找到你,本来你爹打算今天天一亮就去山上找找看的,你却却回来了,还成了这个样子,还有,方才那骑马的少年郎是谁啊?”
乔栀理了理耳边的头发开了口:“娘,我是给别人带路去了,只不过不是我不回来,实在是我回不来,我给带路的那人,不是附近的人,他是专程来害我的,问路不过是找个借口把我带到无人居住的南山罢了。”
听了乔栀的话,大家都吓了一跳,张氏跳起来抓住乔栀的手说道:“害你?谁要害你啊?他怎么会跑来害你呢?”
乔栀抬起头看了一眼紧张的盯着她的三房的每一个人,一字一句的说:“要害我的就是乔氏,就是我那个名义上的姑姑。”
这句话一说出来,立刻就震惊了整个屋子里的人,看着大家都是一副吃惊的样子,乔栀冷笑着把昨天发生的是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听完乔栀昨日的经历,张氏泣不成声,乔柳和乔梨靠在一起哭出了声,年纪最小的乔楠哭的不住的咳嗽。
乔城清醒
虽说乔氏对于三房的孩子素来不疼爱,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乔氏会这样来害乔栀。张氏抱着乔栀一顿痛哭:“我的儿啊,我上辈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要是有什么报应都冲着我张氏来,做什么要报复我这无辜的孩子啊!”
乔梨走过来抱着乔栀一声声哭唤着:“三妹,三妹,我可怜的三妹啊!”
乔栀也擦了擦眼泪:“不过幸好,我在陷阱里遇到了与我们合作买咱家方子的那人,他上山打猎,刚好遇到了我,把我救了出来,昨日没有回来是因为天色太晚,摸黑下山怕是会有危险,所以在山上耽搁了一夜。”
张氏听闻好不容易才止住哭声:“是刚才门口的那位骑着马的少年郎吗?”
乔栀点头:“是的,他今天一早就将我送了回来。”
张氏连忙问道:“那怎么没有请人家进来,咱们家可要好好感谢人家。”
乔栀向门外看了一眼:“没什么,我已经谢过他了。”
这时,乔城却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声吼着:“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
“我如此的一再忍让是为了什么?”乔城站在门前背手而言:“还不是因为顾念我们自己的兄妹之情,可是,我所在乎的兄妹之情,手足之义,究竟给我,我的妻子,我的孩子带来了什么?”
乔城的拳头重重的砸在门上:“都是我,一切都是因为我,因为我的软弱,我的无能,我给我带来的不是期望中的兄友弟恭,给妻子带来的不是和顺生活,给孩子带来的不是幸福安康,带来的是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委曲求全,一次次的伤害,如今,我的亲妹妹竟找人来欺辱我的亲生女儿,她们是要逼死咱家吗?”
乔城回过头来,怒目而视:“好,真是好,真是好极了,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任由她们伤害我的妻子,上一次你们挨打的时候我就应该看清了,如今,你们和我一样,只需要记住,咱们家,从今以后没有什么妹妹姑姑,乔氏和我们家再无关联。”
乔城的一番话,让所有人都听得十分讶异,但也让所有人都热泪盈眶。乔栀的泪流了下来:“终于,终于自己的爹爹意识到了,他终于看清那些伤害我们家的人的本质了。”
乔城上前,将泪流不止的乔栀拥在怀里:“对不起,栀儿,是爹对不起你,以后再也不会了,你相信爹,爹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以亲人的名义伤害你们,伤害咱们家了。”
一家都失声痛哭,孩子们哭,哭的是她们这么多年被乔氏欺负,打骂,也哭如今她们的爹终于看清楚了。
张氏哭,张氏哭的是这么多年,她自从嫁入乔家,勤勤恳恳,孝顺公婆,善待小姑,恭敬叔伯,谦让妯娌。她这么多年吃了太多的苦,忍下了太多的眼泪,如今,那个只知埋头干活,忍耐的丈夫终于知道自己的苦,知道这个家的苦了。而自己这么多年受的苦也就都值了。
一家人又哭了好一会才止住了,这时忽然听到门外呼喊声,乔梨擦干眼泪,忙跑着去打开了门,原来是林实和林大伯来了。
两人一进乔家院子林实就忙着问道:“怎么了?怎么哭成一团了?乔栀还没回来吗?我和我爹今天和乔大叔一起去山上找。”
乔梨摇摇头:“不是的,我妹妹今早已经回来了。”
乔城连忙出来迎了林家父子步入堂屋,拱手谢道:“多谢,真是多谢了,我们这一家今日是喜极而涕,小女今早就回来了。”
林大伯听了笑着说道:“那就好,那就好,孩子没受什么伤吧!”结果话音刚落就看到乔栀衣衫褴褛,蓬头露面的样子,不自觉就停了话音。
乔栀笑着接过话:“多谢林大伯,林大哥。昨日我不过遇到了一个宵小之徒,我跑得快甩开了他,并未受到伤害,只是不小心掉入了南山上的一个废弃的陷阱里,幸好碰到了一个认识的人,他把我救了上来,今早送我回的家。”
林大伯深深的叹了口气,在乔栀对面落了坐:“那就好,你是不知道,听说你是给问路人带路,结果很晚都没有回来,我当时可就吓坏了,不过,幸好你没事。我们家林易啊,昨天就闹开了,非要跟着去找你。”
乔栀笑了起来:“都是我不好,让爹娘和几个姐弟,连同林大伯林大哥家都受了惊。”
林大伯摆摆手:“你们都是小孩子,心善给迷了路的人带路是好事,不过啊,林大伯教你们啊,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世道什么样的人都有,你们小孩子不清楚,所以容易受到坏人的伤害,以后啊,你们再遇到陌生人,千万不可与他独自前往隐秘无人的地方,知道了吗?”
乔家几个姐弟都点头受教:“是的,林大伯,我们知道了。”
林大伯高兴地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林大伯又待了一会就回去了,只是说晚些时候林易可能会来玩,并嘱咐让乔栀好好休息,有什么是可以找他们家帮忙。
林实跟着父亲就出了门,在院子里悄悄对着乔梨说了句:“乔栀回来了就好了,你别太忧心了。”
乔梨笑着垂下了头:“恩,多谢林大哥。”
林实也笑着轻轻摇了摇头:“无须客气。”
原来是昨日回了家的乔柳很久都没见乔栀回来,很是担心,所以一个人沿路往南山上找了找,却并为遇到乔栀,又紧赶着跑回了家,却听乔楠说乔栀并未回来,这才知道坏了事,连忙跑到地里去找正在劳作的爹娘,张氏和乔城听了连忙让乔柳和乔梨先回了家等着,自己则是和张氏在附近找了起来。
乔梨等了许久都未见爹娘回来,心里担心不已,又没有什么人可以来帮忙,就哭的梨花带雨的去林家找人帮忙,因为两家走的还算近,林家刚搬来并无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