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意洋洋,你拉住我的手,对我说:“莫露,对不起,我们本来说好要一起考背景大学的。这一年,恐怕我是考不上了。莫露,你要是考上了就先去,我明年再去找你。”
是啊!09年最后三个月,俊烨莫名其妙找到了我,说我们在一起吧!不管多久,青春就是敢爱敢恨,本身压抑在我心里的感情,再也不管不顾,不管伏晨,不管蓝韵,和你坚决的在一起了。
我双手摁住你的脑袋,“傻子俊烨,难道你不知道我已经落榜了吗?”
你诧异地看着我,表情里有说不出的落寞。你闪动着那双像冬日的阳光般温暖的眼眸,信誓旦旦地说,“莫露,明年我一定会加倍抓紧你学习,明年,我们一起去北京。”
然后,我点点头,命令你把整壶鸡汤都喝光。
到了九月的时候,你的腿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是我盼望的你和我一起补习却成了泡沫,因为补习过了不到一半时间,你依旧过不了你妈妈那一关,如约去了澳洲。
和你第一次吵架是那个礼拜六吧!那天,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和蓝韵走在一起。
那天大清早,你就给我打来电话,你说你在去梧桐街买东西,嘱咐我别忘了吃早餐。你说你晚上7点前回来,然后带我去吃大餐,因为,这一天,也是我们交往一个月的纪念日。
晚风微凉,月色如雾,我打扮得像个要出嫁的小媳妇,早早地站在你家门前等你回来。
但是——半个小时后,当我看见你和另一个女孩从出租车上下来时,我的笑容僵硬在了嘴边。
看见我后,你愣了愣,急忙向我走来,目光里满是心疼,你说:“莫露,你怎么在这等,冷不冷?”你赶紧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我的肩上。
我沉默不语,疑惑地看着站在你身后的那个蓝韵。她看起来成熟多了,黑色的及肩发,金色的大耳环,脚踏高跟鞋,手上拿着一只精致的红色小包。
她的脖子上围着一条水蓝色围巾,映衬着她白皙的脸庞,增添了一丝妩媚。
“俊烨,莫露这是?”她疑惑地打量我。
你微微一愣,拉我上前一步,语气有些冷漠,“莫露已经是我的女朋友。”
蓝韵对我露出一个友好的笑,“莫露,好久不见啊!我是俊烨现在最好的朋友”她故意加重了“朋友”两个字,像是在暗示着什么,她转脸看着你,声音轻柔地说,“我不打扰你们了,先回去了,俊烨,替我问候阿姨。”
她走后,你忽然调皮地跳到我的身后,双臂环住我的肩膀,靠近我的脸颊笑着说:“莫露,走,带你去吃大餐。”
你似乎在刻意地缓和僵硬的气氛,而我却沉默不语,甩开你的手,快步离去。
我是一个生起气来可以无惧无畏的一个人,所以,我屏着一种遇神杀神、遇鬼杀鬼的精神,不顾一切地横穿马路,任凭你紧追在我身后慌急地喊我的名字我也置之不理。
就在我再次穿越第二个红灯的时候扭伤了脚,你义无反顾地冲上前来,用身体挡在了即将撞上我的车子前面,背起我就往医院跑去。
包扎完后,你清俊的脸上显出一抹怒色,你把我一下子背了起来,语气很是沉闷,“莫露,如果你生气了,打我骂我都行,但是你怎么可以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你太任性了!”
背着我回去的路上,你眉头紧皱。夜色浓郁,昏黄的路灯映照着我们交叠的身影,看起来有些温馨。
你把你和蓝韵的事坦白地告诉了我,你说她是你以前的女朋友。今天会一起回来,是因为她说想看看阿姨,所以,你们才同行了。
你说:“莫露,知道我为什么想和你一起考北京大学吗?”
我摇头。你的声音在忽然间变得哀伤起来,你告诉我,你的父母在你很小的时候就离异了,你一直跟着母亲在北京生活,而父亲已经在这座城市有了一个新的家庭。在上高中之前,你和蓝韵青梅竹马,她住在你家隔壁,常常会在你母亲出差的时候照顾你,给你补习功课。她比你大一岁,说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于是那年蓝韵报复我的事情,你才没有告到校长那里去,所以最好你才会在上高中的时候和她在一起了。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禁怀疑那个蓝韵是不是有十分强烈独占欲和报复欲。
但是,当我看着你背着我脸上温柔的神情,看着你高挺的鼻梁,干净的面庞时,我好像有点明白,她为什么会喜欢你了。
你说你之所以想考北京大学,是想远离这座陌生而冷漠的城市,去有你母亲记忆的那个地方,和我在那一起快乐的生活。
我鼻子一酸,情不自禁地搂紧你的脖子,“俊烨,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些,为什么要一个闷在心里?”
你笑着说:“因为我不要莫露和我一样这么伤感啊。”
我说:“那……你喜欢蓝韵么?”
你摇头,抓着我的手放在你温热的嘴唇上轻啄了一下,轻轻地说,“莫露,这辈子,我的大手里只容得下你的小手。”
我感动得一塌糊涂,真想对你说出一番肉麻却深刻的话来——
俊烨,你知道吗,你就是我血液里的毒,想要不被你影响,只能抽干我的血,那样,我也就是一个空空的躯壳了。
经过上次的吵架后,我们的感情更加坚固了,
然而,幸福平静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我完全没有料到,蓝韵会以这样的一种身份插足于我们的世界当中。
由于最后一学期了,同学们都紧张的复习中,可是那天,蓝韵突然从别的补习班到了我们班。
全班开始发出一阵阵小声的惊呼,所有人的目光锁定在那个名叫蓝韵的女孩身上,因为她真的足够的漂亮,她的外貌击败了一切女生。
那堂英语课,蓝韵看起来听的很认真,我听得很马虎。一节课下来,老师整齐的板书已经写了整整一黑板。但我一个字也没记下。
对于她的到来,我手足无措,你从理科转到文科我不稀奇,你是因为我,可是蓝韵不一样,而你却显得分外平静。
你皱着眉看着我一张苦瓜脸,握着我的手放进抽屉,打趣地说,“莫露,你别老是怀疑我和别人私下有什么,你在这盯着我,我不敢乱来的。”
我满意地看看你,“知道就好。”
自习课上,拿到发下来的英语作业后,我看了看本子上用红笔批的那个好看的a,随手把本子塞进了书包。
你正在认真地算着数学题,样子认真得可爱。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边眼镜,窗外探进的阳光柔和地洒在你清晰的侧脸上,我不忍心打扰你,便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会。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课间,目光习惯性地寻找你,但是,你不在座位上,也不在教室里。
原本也想出去透透气,但是低下头准备挪开凳子出去的那一刻,忽然看到你抽屉里露出一角的英语本。我下意识地翻到最新的一面,上面的红色字体“唰”地刺伤了我的眼睛——
下课来篮球场,有事找你。 ;——蓝韵。
我扔下本子,心里有种快窒息的感觉,大步朝篮球场走去。但当我到篮球场外的那一刻,却看见了远远朝我走来的你。
你的手上拿着两个面包和一瓶奶茶,连忙跑到我面前说:“莫露,才一会不见就出来找我啦?”
我没理会你的打趣。冷声问,“你去哪了?”
你怔了怔,将面包和奶茶送到我面前,说:“你早上不是没来得及吃早餐么?所以去给你买了,怎么了?”
我微微失神。
“你……没去别的地方?”
你站在原地,目光直直地看着我,“为什么这么问?”
“她在你作业本里的留言写得很清楚。”
你微微一愣,“你看了那本子?”
我沉默不语。
然后,你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二话不说地把早餐塞给我,径自走进了教室。
这又是一场没有丝毫温度的冷战,我和你已经将近三天没有说过一句话。
直到那一节英语课,我们之间的矛盾再次升级到最高点。
那时,蓝韵犹如一朵慢慢盛开的玫瑰,越来越美艳迷人。她将长发随意地挽盘起来,画了个淡妆,穿着高跟鞋走进教室,笑容似乎也变得妩媚动人。
她在课堂上叫了你的名字,指着老师黑板上那句you ;are ;my ;beloved ;forever(你永远是我的最爱)要你上去帮她写下中文翻译。
我想你是知道那句话的意思的,所以你只是淡淡地回应说:“蓝韵,我也不知道,你重新叫位同学帮你吧。”
而她却执意要你上去试一下,她说:“没关系,你试一下吧,也许你以后和女朋友之间会用得着哦。”
班上开始发出微微暧昧的笑声。
就在那时,教室的最后一排忽然高举起一只手,“老师,还是我来吧!”
说话的女生名叫未央,听说她是学校里人人避而不及的不良少女,在高二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很复杂的人脉关系。只见她大步流星,气势嚣张地走上台,拿起粉笔在黑板上歪歪扭扭地写了几个大字:你永远是——jian人!
蓝韵明显变了脸色,她满脸通红地斥声道:“同学!请你放尊重点!”
未央趾高气扬地指着她的鼻子说:“道歉?我呸!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装清纯,扮好人,其实就是只骚狐狸!早就看你不爽了,今天居然当着人家女朋友的面这么勾引她男朋友!你要不要脸啊你?”
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一种什么心情在猛然间站了起来,力气大得以至于震得身后的凳子重重倒地。你面色凝重,浓眉紧蹙,一拳头狠狠打在讲台上,冰冷地凝视未央,“——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教室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不敢吱声。
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生气过。哪怕是为我,也没有让你有过如此强硬的态度。我的心顿时一片荒凉。
未央说:“俊烨!你有毛病?我为你女朋友出头你还跟我瞪眼?!”
你的声音冰冷刺骨,“没有人告诉过你,管闲事很让人讨厌?”
蓝韵像只受了伤的兔子,红着眼睛安静地站在你身后。
你给她的保护,震痛了我的心。
我站在座位上冷冷地看着你,我说:“俊烨,你是在演你们的感情戏吗?如果是,你做到了,你的演出很成功,成功地伤透了我。可以收场了。”
你看着我,愣了愣,想开口,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班主任匆匆赶来,把你和蓝韵带去了政教处。过了一会儿,你回来了,但你只是面无表情地回到座位,收拾好东西,提上书包径自走出了教室。留下我独自坐在靠窗的角落。
未央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你的位置上,她俏皮地对我眨眨眼睛,“莫露,刚才谢谢你替我解围啊,不然真不知道怎么下台。你这个朋友我未央交定了,还有,你别喜欢俊烨那个没良心的了,改天我给你介绍一个,知道吧?”
然后,我无奈地笑笑,有些无言以对。
自从那件事后,我和你之间的矛盾更加激化了。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说过话的我们,变得越来越疏离。我已经渐渐习惯了将你视为一个透明人。没有了你对我的约束,我开始回到像高一那段时间一样,经常逃课,经常迟到,经常上课睡觉,成绩也一落千丈。
但,你仍然不闻不问。
然而,几天后发生的一件事情,让我选择了离家出走。那天下午是历史课。我趴在桌子上大睡,前排的同学摇了摇我的手臂,“莫露,你舅舅来了。”
当我走出教室的时候,我舅舅就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用力地扔到我的脸上,质问道:“莫露!你明明考到了,为什么骗我?!”
他怒气冲冲,“莫露!你为什么要复读?!为什么考到了北京大学也不去?!你给我个解释!”
她的声音已经大的不受控制。我怕惊动正在上课的老师和学生,缓缓地走过去,拉了拉他的手,忍着眼泪沙哑地说:“舅舅……我们到别处说好么。”
舅舅甩开我的手,用力地打了我一耳光。这一声,着实响。声音足以让教室里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窗外——
我无意中瞥见你的目光,那一刻你的目光里隐藏一种深刻却又道不出的情愫,表情里满是错愕与刺痛。
我慌忙躲过你的目光低下头,凌乱的刘海遮住了半边肿痛的脸,我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向舅舅解释,因为,我已经没有了能够解释的理由。
那晚海诺找到了喝得醉醺醺的我,她心疼我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不愉快的事情,也知道今天我舅舅打我的事情。她去买了一打酒,把我带到她住的那里和我喝了一个晚上。
那晚我在她凌乱的房间里发酒疯,对着阳台大叫着你的名字,发泄所有沉积已久的悲伤情绪。
房间里的音乐声开到最大,我们两个疯女人在床上蹦蹦跳跳,一边大哭一边嘶吼般地唱着东来东往的那首歌,连哭都是我的错。
一个星期没有去学校,没有回家,也没有开机,更加没有你的消息。
海诺告诉我,你这段时间也一直没有去学校。我只是默默地点点头。
星期六一大早,海诺就盛装打扮好,提着她的小皮包美滋滋地对我说:“亲爱的,我要去和男朋友约会呢,如无意外晚上可能就不回来了哦。”
那天是最无聊的一天,我只好钻进了游戏室打发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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