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飘过叶无痕-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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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那幽香飘渺,房内人轻声细语,如远方的雨点,打落湖水。叮咚叮咚,叮叮咚咚。湖水洗净了有情人的泪迹,湖水吞食忘情人的容貌,湖水浸没无情人的肤体。下楼的咿呀声过后,屋里只留下伤心的人,有情的泪,空乏的心。真如李清照的那句,雁过也,正伤心。那背影,憔悴损。倚门眺望,那人却走远。心如重石望回头,怎知空有余风入,意灰冷,纵然醍醐醒,一切如梦般,事若梦过来,人如梦惊醒。快马过隙,月影当浮华。愿他好走。
众人不禁吃惊,问道:“董燕,你怎么奏得这么一首凄美的歌曲来,这曲子虽然好,但在这样的环境也更添凄凉。”董燕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这是什么曲子,我每次弹这琴就会不自觉弹下这曲,我弹下第一个音,下一个音应该按的位置就会出现我脑海里,我连前面按了什么位置也不能记起,脑海也没有它的谱子呢,你若是叫我另外弹一首,可能就是糊编滥造。”
众人眼神里显得有丝失望。
清风说道:“不会的,我看你就有这方面的天赋,你试试弹一些你认为欢快的调子吧。”董燕重获了一点信心,重新弹奏了一曲,强制躲开脑海突然出现的想法,试图弹奏自己脑海能记有成型的谱子,但是还是失败了,她弹出的声音断断续续,呱呱唧唧,时而十分尖刻,时而十分混沉,就像一个心情不好的琴手在琴上发泄自己一天的不满一样,一点和悦的调子都没有,但没有人愿意出声阻止,只是稍微向外面望去,尽量摆出一副愿意聆听的样子。
小樱就坐在董燕旁边,想要阻止她,但也不忍心。最后琴声以琴弦一股深沉振动而告终。董燕知道刚才自己的失态,可是真的没办法奏出一曲和悦的调子,仿佛心底里就没有和悦的记忆。
书生走上前说道:“过去我跟一个流浪琴师相处了几天,他教了我弹了一些小曲子,如果大家不嫌弃,不如让我献一下丑吧。”
董燕仿佛在绝望的悬崖下落时得到一只救援的手,马上让开位置。书生深吸一口气,似乎要将胸中的曲调化成无形,这样才能将一首好曲心无旁骛地发挥出来。
远天涯,仍相望。痴情人隔天涯,心无阻碍,意即相随,神之向往。久别的友人,多灰尘的面孔,纵在百花丛,千人堆,万木林,一瞬间便能被那相知看穿。还记得曾经你歌我琴饶山林那时,还记得你书我剑那时,还记得你读我记那时。两人在山间、园内、房里莫作声,自有那山林、书剑、纸笔诉说我听。世间几多乐事,最至莫如此,世上多少妒怒拆散人,只剩下那多少个十年让你享?
这曲子也算不错,虽然也不是什么欢声笑语的曲子,但也让有身入其景,心有所感,是难得的一曲。董燕羡慕地向书生请教琴法,两人就交流起来。小樱此时两眼发光,没有去认真听着他们的讨论,而且是一面看着那鬼灵琴。
董燕突然问道:“小樱,你对琴也感兴趣吗?要不要你也试试,我看你手指较尖,而且细长,前世一定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如果学过琴,那肯定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小樱微微作笑。其实董燕说得一点都没有错,小樱想起她以前非常喜欢弹琴种花,而且的确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孩子。只是想到后来就越发头痛,怎么想都想不到后来的事情来。更不知道自己的亲人去哪里了,爹娘,你们去哪了?弟弟,你们去哪里了?
小樱努力不让自己再想下去,而是不经意地说了一句:“我以前小的时候天天经过一间琴行,里面可是丝竹绕耳,乐声不断,令人流连忘返,我每天都会在那门口呆上好一会,听上几首琴,我早就想试试这玩意了。”书生毫不犹疑就让开位置让小樱坐上。小樱曲膝跪地,大腿托着琴,双手在琴弦上轻轻抹过,好像一对故人在互相慰问着。小樱纤细的手指娴熟地搭在琴弦上。以轻快的节奏开动了前曲。
风飘飘,流水孱孱。磐石莺儿作响,绕着山林转。名花叶上仍余露,芳草丛中不见尘。那还见得昨天仍然风吹雨,雷打芭蕉树,声喊动冥神。
一切过往,在惜今朝。一片清芳潋滟,不动星纹,却动凡心。鸟语皆歌乌云送,鸡鸣犬叫显精神,老朽妇孺松骨筋。又是那艳阳高挂,碧青云天,人立地,仰胸抬头,步如风。地立人,无人无物,地自哀。人笑天,如何天气莫可测,莫可测。天笑人,如何人间喜怒哀瞬变快若狂雷闪。搅来拌去,总是一场笑语化云开。
烟波缭绕纵云天,一片晴芳一片好,碧青云天悠悠载,云散雾散,只留挥音人间。无情问人间何处得留念,多情人行遍千山水涧,不苦不闷,依然吟诗答:有人便是世界,无物本来不存。再添一山一水,更加值念值留。
众人目瞪口呆,不知道小樱原来是这样深藏不露、卧虎藏龙的一个人。太令人震惊的一举,都忘记鼓掌了。余音袅袅,令人回味无穷,各人抖擞精神,问东问西。书生尴尬地躲在一边,心想自己刚才的那一曲和年纪轻轻的小樱就弹出这样的一曲一比,简直就被比得颜面不存。
董燕则不感到尴尬,而是兴奋地抓住小樱要她教自己刚才的曲子,两人便热聊起来。清风笑道:“小樱啊,我真是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啊。如果有幸能再听一曲,便是人生一大乐事。”小樱被众人一称赞就面红,更来了兴致弹奏第二曲。
雷公子突然就站起来,一个冷眼就望向树林深处的黑暗,仿佛正在与里面的一双同样厉害的眼睛在对视着。书生警惕地问:“怎么了。”
雷公子愤怒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欲:“他们的人居然也跟来了。”
众人心情一下绷紧,问道:“谁来了。”
清风面色顿时也改变了:“是暗炎教的气息。”
董燕跟小樱听到“暗炎教”三个字更是想起那晚在雷堡的经过,不禁心惊肉跳,思想混乱,身体微微抖动,虽然她们还没有感觉到暗炎教的气息,但是已经不由自主地恐惧起来。
恐怖的气息离他们原来越近。雷公子先发制人,用气凝成一套紫雷弓箭,用力拉弦,好像并不用瞄准一样,呼啸一声,箭就飞向黑暗丛中。只见远方一阵血红光阵亮起,与箭抗衡,余力四周散开,树木张摇不停。
火堆里的火焰像被狂风吹袭的房屋,向侧倾斜,就要脱离地面一样。众人神情肃然,有兵器的握紧兵器,无兵器的握紧拳头准备聚气。
突然,林中居然寂静起来,黑暗中恢复了平静,似乎敌人已经知难而退。过了一会,依然没有动静。雷公子想去前面查看情况,而且执意独自过去,让清风留下保护众人。以雷公子现在的武功遇到危险逃离是没什么大问题的,所以清风也不去争,让他一个人去了,毕竟这里大多数的武功也只是平平,在这种黑暗的环境中很难保护自己,很容易就被袭击。清风只是提醒雷公子一下,说道:“公子小心有计。”
雷公子专注着前方,一步一步走进黑暗中,那是十分小心的步伐,因为他同时在察觉着敌人的气息。
雷公子一去就去了两个时辰,那是多折磨人时间啊。众人忐忑不安,心里不自然就冒出了雷公子出意外的念头。清风坐不住了,一下站了起来,叮嘱书生保护好两个女子,然后也沿着雷公子离开的路走去。两个人就这么消失在小樱、董燕,书生的眼前。很久都没有等到他们回来。
清风三步一停,心里总是有股不详的预感。
“哈哈哈。”突然旁边就传来一股笑声,而清风却丝毫没有察觉到旁边有东西,顿时全身一个激灵,然后立即跳到附近一块较为空旷的地方,问道:“谁?!”
“我就是我,我是世上最了解你的人,我知道关于你的一切。”
“你知道我是谁,能引起谁的兴趣,还想引起我自己的兴趣吗?最了解我的人就是我的师傅,你总不能告诉我,你就是我的师傅,那你一定是迷路了吧,需要我带你回去吗?”
“我知道你很爱你师傅,也非常想念你师傅,但你应该看开一点,毕竟月离的魂气还能留在银月后山,等待着那位百年的修仙奇才的出现,然后附他身上,搭个便船,那奇才真的有幸成仙,你师傅老人家也贴到不少福气啊。”
“就你那胡言乱语,想迷糊我么?我真惊奇你会知道我的身份,可是我相信暗炎教早就没几个人不知道我这样一个银月门弟子的身份的了。”
“我有没有胡言乱语,等下你就知道。如果没有猜错,你现在的体内就有一位我所说那样的人,你的师辈人物,就住在你的心里,搞不好就是月离吧。”
清风心里微微一震,因为他体内的确住着这样的人,而且不是一个,而是两个。他强压着自己的好奇心和惊惶说道:“想不到暗炎教的人如此神通广大,在下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如果阁下能将这些才能用于正道,更是天下苍生之福。”
“小子,不用跟我耍嘴子,你想什么,我都知道,其实你何必掩盖自己身份这么多年呢?凌峰。”
清风的心跳开始剧烈跳动,已经不能抑压了,问道:“当年的事情难道跟你们也有关系?”
“哈哈哈,不要把坏事情都想到我们的头上来,虽然我们做的事都是你们恨之入骨的坏事,但你们不会明白我们的教主有着怎样一个伟大的大计。”
“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歼灭银月。”
“一个人甚至一个队伍,要想成功,前路总是颠簸的,你说是吗?”
“……”
“我问你,假如你遇到了障碍,而你又想成功,你怎么办?”
“绕过障碍,因为障碍是很难被破坏的,而且破坏起来十分浪费时间,倒不如绕过或者攀爬过去。”
“那只是能力不够的人才会选择的做法,假如你足够有能力毁灭障碍,你又怎么会仁慈地选择越过?假如那个障碍不再找上你,倒是两家平安无事,要是这样的障碍一次又一次阻拦你,你会毫不犹疑让它消失在你眼前。”
“你的意思是,银月多次阻碍你们的计划?”
“你难道忘记了你们这些所谓名门的所谓天职吗?不就是不停地追杀我们,要将我们这些邪魔外教赶尽杀绝吗?我们的命是上天赐予的,决定我们命运的只有我们自己还有天,为何要由你们这些人来决定我们?怎让白生不让黑存?天地本是混沌而生,安治为后,我们追求的是混沌,你们追求的是安治,也该讲先来后到,以大为先,怎能鸠占鹊巢,不分主次?”
“混沌的确生于天地之初,但其为错误,以致后来被安治所居,即符大地自然之法,民心所向。自古有话‘邪不能胜正’当是正大于邪,论大不应问先后,而问人服。”
“哈哈哈,小子口才不错啊,这样一个人才,怪不得教主会看上你啊。”
“还真是承蒙贵教看得上,只是我一介凡夫在意阳光明媚,田园徐风的,那些蛇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