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炎传说-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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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真的是他!他终亦来到梦中!
炎腾不由双目洒泪,伤痛至极!
眼下,正当炎腾伤感之时,男子幽幽道:
“弟弟……
你终于来了,我在这里,已等了你许久了”
炎腾未回答,只是双目沁泪,怔怔的看着他。
曾经、同生共死的亲兄弟,今日竟落至梦中相见。眼下,乍闻哥哥这一言,更是心痛得泪如雨下,生不如死!
“弟弟啊,我今日与你梦中相见,只是为了一句话”
一句话?
炎腾猝然举首,仿佛有千言万语要倾诉,然而却又欲说无从,眼下,静听着哥哥的道诉:
“我,想对你说的话,则是希望你忘记恨
并彻底的忘记----家族!”
哦?想不到亲兄亲弟难得重逢,第一句活竟是要他忘记家族。
炎腾泪痕未干,沉道:
“不!可!以!”
“我,绝不能忘记家族,亦更不会忘记--恨”
骤闻炎腾斩钉截铁的一句话,他不由一楞,但仍没有回头看他一眼,道:
“弟弟啊,相信父母在世,也会如此劝说你,你以往的纨绔、放荡、二世祖的性子,才会招致今日的代价,如今,你只有忘记恨、忘记我、忘记家族,才会好好的活下去,你从未听过哥哥的话,今日便---听一次吧”
炎腾看着他的背影,一字一字的道:
“如果可以把你彻底忘记,我就不会日夜的痛苦,我活着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复仇!”
炎腾的话杀气滔天,然而、却令他失笑,眼下轻轻摇头,温和的说道:
“世上的仇恨、皆是无休无止的,今日得报血仇,明日便有仇家上门,如此的恶果循环,你早晚会--死!
世上的仇恨,无休无止?
不!即便如此,他也不会放弃!
炎腾却像是无动于衷,仍然无比坚定的道:
“这些年,我日日夜夜的活在痛苦中,赋予家族覆灭的仇人。我今生今世都不会忘记!”
炎风费尽一番唇舌,仍无法打动炎腾,不由微微一愣,道:
“既如此,你不怕死?”
炎腾道:
“即便死,我也在不想夜夜梦到父亲、母亲、哥哥,及家族所有人的惨嚎,我定要----
报仇雪恨!”
但听炎腾语气坚定不移,炎风不期然的深深触动,朝天吐出一口气,叹道:
“唉,既如此,哥哥便不在劝说你了,今日得见你活着,亦了却我的心愿,是该去与父母--团聚了。”
说着,他缓缓站起,遂地手掌一挥,血雾中遂然出现一道白光,而在白光之中,竟依稀浮现一度白门!
他脚步阑珊的缓缓走去,炎腾却随即追上前来,一手捉着他的手,道:
“你,要去哪?”
他还是未有回头看他,仿佛不想叫弟弟看见那张鲜血淋淋的脸,道:
“时限已至哥哥要走了、父母正在那里等着我,你、别跟着来!”
炎腾悲痛道:
“不!不能走!不能走!不能走!”
他凄凉道:
“生死轮回不由你我选择,人总是要走的,你我兄弟的缘分已到--尽头!”
他说着使劲一甩,便已将炎腾的手甩开,虽然他很想紧紧握着弟弟的手,永永远远地!
霎时间,他的人已跃入白光的门内,炎腾还想追上去,但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那道门正在渐渐飘远,而他,也一起愈飘愈远,与他的弟弟愈距愈远!
但见他一面飘远,一面仍在对炎腾千般叮咛:
“弟弟,好--好--活--下--去!”
声音渐渐微不可闻,只因、他真的已飘到老远,终于彻底消失于血雾中。
眼见鲜血淋淋的哥哥,孤单而去,炎腾却还是未有放弃,他一面冲前一面沉沉暴叫:
“不要走……”
半梦半睡之间,炎腾脸色渐渐的煞白,突的猛然起身,双手向前抓去,嘶嚷道∶
“哥哥……”
当他睁开眼睛那刻,他才察觉这仅是----
黄粱一梦!
“醒了?”
炎腾犹在忧伤时,赫听七夜的话传来,但见七夜坐在他的身后,举首望着夜空,神态稍稍有些惺忪、疲倦。
不仅如此,当他看见遍地的狼藉、尸体时,震惊的无以言喻,道:
“你……你杀的佣兵?”
七夜犹未回应他,而是,简单地吐出两个字:
“谢谢。”语调虽冷漠,却有着一丝感动。
炎腾很是诧异,眉头稍皱,道:
“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你不也很奇怪吗?如今,我很想知晓……”说至此,七夜凝视着炎腾,续道:
“为何不逃?为何不肯抛下我,独自逃生?”
七夜的话、仿佛戳中了炎腾的痛楚,遂然间、他的身影有些轻颤,忧伤的说道:
“我抛不下的不是你,亦不是魔核,而是,我的毒誓,我曾立下血誓,若人格再有偏邪,定会终生无后、终生为畜、终生沦难,死后亦会尝尽地狱之苦,方才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骤闻此言,七夜霎时一震,暗道:
“好毒的誓言!”
没错、世间的誓言不少。
然而,自己立下毒誓,来诅咒自己的毒誓,却是极为罕见的。
试问,世间谁敢立下?
然而----
炎腾敢!
七夜疑惑着眼前的少年,到底有过如何的过往,这狠毒的誓言,冥冥中仿似在警戒着他。
“你这家伙、真奇怪,你到底是谁?”
没错,他还不知他的名字,却有了患难与共,这对那些数十载的虚情假意,何尝不是一种讽刺呢。
“炎腾,两年前来到凌云峰潜修,今年十六岁……”
“我叫七夜,楼桑村的人……”
………………
………………
夜空的月轮洒落着苍凉,映照着两个孩子的身影,洒满遍地的伶仃,仿似夜空也在为他们的过往而忧伤……
正所谓。
难若共赴时,
世间何处惹尘埃。
倾言唯知己,
方可忘却唯多时。
只因、生死的情意,他们才会忘了时辰,直至东方露出了鱼肚白,炎腾才缓缓站起,微笑道:
“七夜,就此别过了,但愿你我会成为朋友……”
过了良久,七夜方才说道:
“我更觉得你与我,更适合做----
兄弟!”
骤闻“兄弟”两字,炎腾抖得一怔,数息后,才幽幽说道:
“七夜,你知道?朋友与兄弟的区别吗?”
七夜不言,只是等着他的答案。
“我曾有过多数朋友,却尽是狐朋狗友、酒肉朋友、甚至窑子里的朋友,我们“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日日夜夜的花天酒地,不过、他们习惯阿谀奉承,溜须拍马,和我称兄道弟,谁料、当大难临头时,却将你视为丧门星,甚至落井下石,这便是朋友”
“然而、兄弟却不同……”说至此,炎腾仰望夜空,强忍着眸子里的泪花,续道:
“兄弟只有一种,那便是对你直言不讳,同生共死的人,即便阴阳两隔,心、却依然紧紧相连,无论你惹了多大的麻烦,都会为你挡下,即便你跨过他的尸体,独自逃去,依旧含笑九泉的人、那才叫----
兄弟!”
道完,炎腾在不多言,腾跃间化为一道银辉,消失在茫茫黑暗之中。
炎腾为何如此焦急疾驰而去?
只因,他不想令七夜看见他的泪,其实,他还有一句未说出来,便是----
“自从哥哥的离去,他不与任何人称兄道弟,只因,在炎腾心中,兄弟的含义是神圣的、温暖的、悲伤的。兄弟这个词,唯有他的哥哥才配得上!”
炎腾的“兄弟”是这般理解的,然而,七夜却有着另一种理解,望着远去的人影,他不禁喃喃道:
“我、从未有过兄弟,但与你一起,却清晰的感受到了那股感情,兄弟是彼此的羁绊,先有兄、后有弟,两者断断不会分开,我们若是兄弟,我永远不会跨过你的尸体----
独自逃生!”
道完,“唰”的一声,疾驰而去,终亦踏往了归途,结束了十数日心惊肉跳、生生死死的修炼!
夜风阴冷,吹绽一树树的枫红,枫红如血浪般冉冉散开。
每块枫叶皆鲜红欲滴,红得就像是一滴血泪。
也许,那是枫树亦在感动着……
他变了!七夜变了!
正文 第二十二章 潘宁(求收藏、推荐)
楼桑村。『≤頂『≤点『≤小『≤说,。23wx。
晨光沐浴的楼桑村,骤眼看来,仿似人间仙界;然而、山脚下的破茅屋,却如眼中钉般的矗在那里……
那则是、七夜的家!
如今、正有数名少年直奔茅屋而开,那嚣张的气焰仿似就是为“眼中钉”而来,神色极为兴奋。
只因,七夜的数日未归,害的他们四处找寻,待暴打他过后,在告诉玉晨找他的事,如此的名正言顺,他们怎能不感到兴奋。
“他妈的,玉晨族长找他数日,我也被数落了数日,你真确定那狗杂种回来了?”为首的少年,语气嚣张问着跟班:
“今日若回来,非要打死他不可!”
数个跟班儿,胸有成竹一笑,答:
“嘿嘿,毋庸操心,凌晨回来的,这会儿八成还未醒呢!”
“是啊,今天非要打醒他!”
为首少年,一阵狞笑:
“狗一样废物,就应该与狗一般的活着,狗若不听话,独自偷偷溜出去,是不是该打!”
众人闻言一乐,笑道:
“这个当然了!”
“哈哈、那七夜岂不是狗中的蠢狗?独自出走,竟不和我们打招呼,的确该打!哈哈……”
眼下,众人流星般的行至茅屋,然而,这些“人”却未做人该做的行为,而是、做出了----
狗一般的行径!
为首的少年,“彭”的一声,抬脚便将那扇木门踢翻,而后,前仆后继的涌入,叫骂道:
“废物,快点儿给我起来,嗯?……”
为首的少年踢翻木门后,犹未进屋便已开骂,然而行至屋内后,眼下,空无一人。
他?人呢?
眼下,七夜亦在路上……
少年们扬言玉晨找七夜,而,七夜亦何尝不是呢?
眼下,他要找玉晨辞行,去往----
魔域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