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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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士闷哼一声,走了出去。打开餐车,看到丰富美味的食物,我又老实不客气地大吃了一顿,地道的德国风味,真是不错。
等我吃完之后不多久,胡士走进来,道:“我们可以走了。”
我道:“我们?”
胡士道:“我和你一起去,你单独去见鲁尔。”
我笑了起来:“我明白,见了鲁尔,你再押我回来。”
胡士不置可否,一副默认的模样。我倒也拿他无可奈何的,我们两人,各有所长,谁也奈何不了谁。
第五部:值得用生命去交换
我早已打定了主意,跟著胡士一起出去,那是打量这幢建筑物周遭环境的大好机会,弄清楚了环境,逃起来就有利得多。
可是胡士看来像是早已知道了我有这个意图,脸上始终挂著冷笑。而我虽然表面上看来若无其事,心中也禁不住暗暗咒骂。
整幢建筑物,就是为了方便防卫而设计的,我在出房门之后,还不知道自己是在哪一层,看到的,是一个“十”字走廊,中心部分是一个圆形的空间,有著一间玻璃房间,里面有很多仪器,一望而知是监视用的,在那玻璃房间中有六个人,两个人负责监视,还有四个人,坐在椅子上,在他们的面前,是一种很罕见的武器。
那是连续发射的小型火箭发射器,对准了“十”字形走廊。而在走廊中,除了有很多武装守卫之外,在装饰得颇为华丽的墙上,都有机枪的枪口露出来,在作六十度角的不断摆动。
我相信这些机枪,全由玻璃房间,另外那两个人遥远控制。
“十”字形走廊的尽头,都是一扇看来相当厚实的钢门,不要说这种门很难打开,事实上,连一只苍蝇,也没有机会到达门前而不被发觉,更没有机会可以逃得过守卫的射击。
难怪胡士中校带著那样充满了自信的冷笑,在这里,的确逃不出去。
可是胡士实在笑得太早了,他没有想到一个最简单的离开这里的方法,就是要他带我离开,而这时,他正带著我离开!
胡士中校经过,守卫全部向他行敬礼,他也现出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这个人,对于权力的欲望一定十分强烈,看来“当元帅”的引诱方法很对。
我们一直向中央部分的玻璃房间走著,来到中央部分之后,可以看到有四座升降机,门都关著,胡士举手,向玻璃房间中那几个人作了一下手势,其中一架升降机的门打开。
升降机中,没有身在几楼,和到达了哪一层的指示灯号,停下,门打开,一辆车子,停在电梯口,胡士向我作了一个手势,请我上车。
那辆车子,是一辆中型的货车,车厢的门又厚又重,车厢的空间不大,因为车厢四壁,十分厚实,看起来,那像是装运冻肉的车子。
我忍著恼怒:“你们没有像样点的车子了吗?”
胡士冷冷地回答:“这车子对你最适合。”
我没有再说甚么,反正我的目的是要见鲁尔,其余的账,可以慢慢算。
我走进了车厢,在车厢中唯一的一张帆布椅上,坐了下来,门立时关上,车厢中有一盏灯,自然也有著监视的设备。
胡士还真看得起我,当车子到了监狱,车厢门打开,我看到的“欢迎者”,包括了一百名以上的狱警,和超过一百名的正式军人。
我一下车,胡士就问:“你要在哪里见鲁尔?”
我立时道:“在典狱长的办公室。”
胡士瞪了我一眼,点了点头,他陪著我,一起走进了监狱的建筑物,有两个军官,指挥著警卫,分散开来,以防止我有异动。
典狱长面目阴森,他的办公室很简陋,我无法确定在这两分钟之中,胡士是不是已经作好了偷听的装置,我在办公室等著,不一会,门打开,两个狱警,押著一个二十来岁,浓眉大眼、大手大脚的德国青年,走了进来。
我挥手示意那两个警卫退出去,他们关上了门,我打量著这个青年,他看来十分纯朴,愁眉苦脸。我心想,由于我开玩笑的一封信,令得他真的想爬过柏林围墙,以致现在要在监狱里受苦,心中多少有点内咎。
鲁尔显然不知道我是谁,他用一种十分疑惧的眼光,打量著我。我低叹了一声:“鲁尔,我叫卫斯理,就是你曾写信给我的那个人。”
鲁尔眨著眼,我又道:“在那封信中,你附来了两张照片,说是你祖父从中国带来的玉器。”
鲁尔连连点头:“能令你从那么远路来到,那两件东西很珍贵?”
我想不到他一开口就会这样问我,我其实也不知道那是甚么,但既然贾玉珍那么识货的人,这样急于得到它们,那它们一定是非同小可的稀世奇珍,所以我点了点头:“是,相当值钱。”
鲁尔现出兴奋的神情来,我忍不住道:“其实,你先要考虑你的自由,金钱对你,现在是没有意义的。”
鲁尔吸了一口气:“是,我如果能翻过围墙,那就好了。”
我道:“我可以帮助你,使你获得自由,也可以给你一笔相当数量的金钱。那两件玉器,现在在甚么地方?”
鲁尔的神情,陡然警惕起来,看来他纯朴的外貌靠不住,或许这世上早已根本没有了纯朴的人,他眨著眼:“等一等,现在我不会说给你听。”
我不禁有点恼怒:“甚么意思?”
鲁尔道:“我先要获得自由,和金钱。”
看看他这种笨人却自以为聪明的神情 这是世界上最可厌的神情之一 我真恨不得重重打他两个耳光。我重复道:“那两件玉器在甚么地方,告诉我,我会实行我的承诺。”
鲁尔却自以为精明得天下第一:“不,你先使我获得自由和 ”
我不等他讲究,就怒吼了一声:“照我的话做。”
鲁尔仍然摇著头,态度看来十分坚决,我怒极反笑,整件事情,本来已够麻烦的了,偏偏又遇上了这个其蠢如豕的鲁尔。
我实在失去了耐性,不想多和这种笨人纠缠下去,将他交给胡士来处理,或者还好得多,我宁愿和胡士去打交道了。
我“哼”地一声冷笑,站了起来:“好,你不说,胡士中校或者有更好的方法,令你说出来。”
我也没有想到胡士的名字,有那么大的威力,鲁尔一听,立时面色惨变,身子也不由自主发抖,可怜巴巴地望著我。
我心中不忍,压低了声音:“告诉我。”
我一面说,一面抓住了他胸前的衣服,把他拉了过来,就在这时候,我发现他,身上所穿的囚衣的三颗钮子太新了。而且在习惯上,囚衣不用钮子,是用带子的。
接下来不到一秒钟,我已经发现那三颗钮子,是三具小型的窃听器。
我不禁暗骂了自己一下笨蛋,我要选择监狱的任何地方和鲁尔见面,是为了避免我和鲁尔的谈话被胡士知道。但胡士实在不必理会我选择甚么地方,他只要把窃听器放在鲁尔的身上就行了。
我们刚才的对话,胡士自然全听到了,还好在最紧要关头,我发现了胡士的狡计。
我松了松手,指了指那三颗钮扣,向鲁尔作了一个手势,鲁尔立时明白,神情惊疑。
我取出笔来,交给鲁尔,示意他不要再开口,一面我又说道:“那两件玉器,是古董,我可以代你出售,得到的利益,全部归你,是我不好,叫你翻过围墙,所以我要替你做妥这件事。”
这几句话,自然是说给胡士听的,好混淆他的注意力,使他以为那两件玉器,只不过是比较值钱的古董。至于这样做,能不能骗过精明能干的胡士,在这时候,我也无法详细考虑了。可是鲁尔这头蠢猪,却还在眨著眼、很认真地在考虑我的话,那真恨得我咬牙切齿。
他想了一会,才在手掌心写著字,我看他写的是:“在围墙附近,我被追捕,把东西藏在一幢房子墙角的一块砖头后。”
他接著,又画了简单的地图,然后在衣服上擦去了在手心上的字。
我道:“你还是不肯说?其实,那两件玉器也不是太值钱,可能你对它们寄存的希望太大了,好,我们会面既然没有结果,那就算了吧!”
鲁尔这次,居然聪明了起来,他像模像样地叹了一口气:“好吧,那两件玉器,我在被守卫追捕的时候,抛在街角上,根本已经找不到了。”
他非但这样说,而且还补充道:“真倒霉,没有它们,我还是好好的在家乡,怎么会在监狱里,你不必再向我提起它们……刚才我是想……骗你的钱,所以才坚持要你先实现承诺,其实,我根本没有甚么东西可以给你。”
这家伙,忽然之间开了窍,虽然仍未必可以骗得过胡士,但总是好的,我也叹了一声:“那没有法子了,我还是会尽力帮助你。”
我说著,就走到门口,打开门来,迎面的守卫,突然之间看到我出现,都紧张起来,一起举枪对准了我,胡士也急急奔了过来。
我向胡士示意我要离开,在离开监狱时,胡士和我一起进了车厢。
我已知道了那两件玉器的所在,倒并不急于去把它们取回来,我知道胡士一定急于想和我说话,所以我摆出一副爱理不理的神情。
胡士终于忍不住了,他陡然开口:“那……鲁尔所有的玉器是很有价值的古董?”
我假装又惊又怒:“你……还是偷听了去。”
胡士十分狡猾地笑了一下,从他那自满狡猾的笑容之中,我知道他已经上了当。人最容易上当的时候,就是他自以为骗过了别人之际。胡士忍不住笑:“对付你,总得要有点特殊的方法。那两件玉器很值钱吗?老实告诉我,我们有办法把它们找出来。”
我叹了一声:“岂止是值钱,简直是中国的国宝。那是中国第一个有历史记载的领袖,轩辕黄帝时代的制品,是他用来号令天下各族的信符,是中国流传下来的玉器之中,最有价值的一件。”
我信口开河,胡上用心听著。我心中暗暗好笑:“你以为贾玉珍是为甚么来你们这里开中国古物展览的?目的就在于引出那两件玉器来。”
胡士想了一会,摇头道:“那么,发生在贾玉珍身上的怪现象,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知道在这一点上,很难自圆其说,只好道:“或许,那只是凑巧,在他身上有这种现象罢了,事实上,中国的健身法,气功很有功效,也不是甚么秘密。你硬要以为那是甚么防止衰老的科学新法,我有甚么办法?”
胡士在想了片刻之后,陡然怒容满面,厉声道:“可是你说过,如果知道了贾玉珍青春不老的秘密,我……可以立一件大功。”
我作无可奈何状,摊开手:“我也是给你弄糊涂了,才会以为贾玉珍真的有甚么长生不老之力。事实上,贾玉珍是收了一大笔钱,又受了某方面的重托,要他把那国宝弄到手。”
胡士面色阴晴不定,显然他对我的话,怀疑多于相信,但是却又驳不倒。而且,至少他最不明白的一点,鲁尔和我、贾玉珍之间的关系,他弄明白了。
这时候,车子已停了下来,在下车之前,我在他的耳际低声道:“中校,当不成元帅,你也并非一无所得,譬如说,瑞士银行一千万美元的存款,怎么样?”
胡士转过头来望著我,神色很难看。
我又低声道:“你一定可以得到这笔钱,只要你找到了那玉器,回复贾玉珍的自由,当然,还要把我当贵宾一样送出境。”
胡士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起身去开门。
我跟在他的身边:“有一千万美元,在西方生活,可比当这里的元帅舒服多了。”
胡士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