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完结)-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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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姐公子面前哪有侍儿坐着地道理?阿黎不敢不遵规矩,推辞不就。
苏眠换了一种说法道:“阿黎,听说你伤势没好,到我床上来我帮你看看。我中毒未愈身体虚弱,你可别让我费力气拉你。”
阿黎这才乖乖走过来,将衣服解了,跪在床边地上,趴伏在床沿,方便让苏眠看清。
苏眠发现阿黎身上又添了新的鞭痕。吃惊道:“阿黎你怎么又伤到了?谁又欺负你了?”接受影卫训练的事情,阿黎被告诫不能随便让人知道,就含混答道:“是前两日教习公公那里罚的。”
苏眠出身大户人家。他清楚这些所谓教习公公,就是训练府里的侍儿们如何服侍主子地。除了教导侍儿日常烹饪缝补刺绣外。还会按照主人要求教些特别的技艺,比如琴棋雅事。或房中之术。寻常粗使的侍儿自然不会有这么好的待遇,妤卉既然让阿黎接受教习,就是对他的宠爱吧?可是阿黎这么乖巧聪明听话,怎么还会受到这样重的责罚呢?
“阿黎这么聪明,什么事情一学就会,怎么还能挨罚?是教习公公故意刁难你么?”苏眠一边说着,一边取了自制的外伤药膏,为阿黎敷在伤口上。
苏眠制的药膏,比寻常市面上能见到的自然效果更佳,敷在身上带来一阵清凉。阿黎感激地道谢,却又不知该怎样回答苏眠地问题。
苏眠叹息道:“阿黎,大户人家规矩多,卉儿院子里早晚会住进许多男子,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你若不懂得保护自己,遇到一个半个心狠手辣的故意整治你,你很容易受了欺负。”
“嗯。”阿黎似懂非懂地应着,又忽然想起了什么羞涩道,“昨晚主人已经允许我称呼她为妻主大人,公子,这便是主人许给我名份了么?”
苏眠闻言喜道:“太好了,卉儿到底还是喜欢你的。她说过要想办法早日给你脱了奴籍,到时你不再是奴隶,又有了名份跟着她,将来再求她让你生个孩子……你想必就能比现在过得好一些。”
苏眠这样说地时候,心底缠绕的是一种幽怨的情绪,他甚至开始羡慕阿黎能得到名正言顺地身份守在妤卉身边,能与她耳鬓厮磨,能为她生下孩子。那些事情,都是他这辈子无法为妤卉做到的吧?
苏眠恍惚间忆起当年,妤卉地父亲秦氏收他做义子之时说的话。
“苏公子,你若真想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可愿意认我为义父?我不久于人世,卉儿痴傻生活无法自理,若有你这样的哥哥照顾,她或许还能开心地生活。”
苏眠明白若自己容貌尚可清白尤在,秦氏大概就会求他嫁给妤卉为夫吧?
秦氏早已看出苏眠是出身大家的公子,若以他非清白之由只聘为小侍恐怕辱没他,所以最后用了这种折中的法子。
苏眠当时想,妤卉虽然痴傻,但是容貌俊秀,家世恐怕不一般,因此他没有资格做她的夫侍,以义兄之名留下照顾,在世人眼中也好有个交待。苏眠没有推辞,那时他除了报恩没有别的奢念,就在那偏远的边陲陪着妤卉过一辈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他答应了。
可现在他真的开始后悔,后悔自己当时没有厚着脸皮争取一下成为妤卉夫侍的机会。
然而这世上又有谁能未卜先知呢?
苏眠让自己的注意力回到眼前。不经意间,他看到了阿黎项间挂着一个精巧的香囊,散发出一种很特别的味道。那味道若是常人闻了都不会觉得有多么奇怪,只是对于苏眠,那种味道却曾经伴随着在苏宅之内那个痛苦的夜晚,成为他此生无法洗去的污点。那个夺去他清白的女子身上就有这样的味道。
“阿黎,这香囊是哪里来的?”苏眠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询问道。
阿黎笑着解释:“公子,这是倚红馆的妙莲哥哥送给我的。他还做了几个香囊让我带给主人院子里其他的侍儿。”
苏眠心中一动,继续问道:“妙莲是倚红馆的妓子么?他倒是挺有手段,他既然托你讨好卉儿院子里的人,一定送给你的香囊是最好的吧?别人的香囊与你这个味道一样么?”
阿黎怎知道苏眠心中想什么?他如实答道:“嗯,妙莲哥哥对我很好的,我随主人去倚红馆两次,他都帮我敷药还赏我饭吃,安慰我给我出主意教我怎么才能讨好主人。他送我的这个香囊的确与给别人的不一样,原本是他自己戴在身上的。”
苏眠却想一个沦落风尘的妓子为什么会平白无故对阿黎好呢?是因为想通过阿黎讨好妤卉么?还是欺阿黎单纯,稍微对他好一点的人他都感激惦念,以此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那个香囊的味道,苏眠之前曾经研究过,他对药材很敏感,依着记忆中的味道调查过香料配方来源,发现这种香味市面上很少见,需要一种特别的花草辅助,产量十分稀少。他当初纯粹是为了查寻白霜影的来历,现在知道了她就是牡丹盟的盟主,她能弄到稀奇的香料也就不足为奇了。那么妙莲一名身份卑微的妓子又从何处得到如此罕有的香料呢?莫非真就那么凑巧,白霜影是妙莲的恩客,于是将她自己喜欢的香料赠给了妙莲?——
第三卷 醉花间 33漫漫长夜
酒菜摆好,妙莲将房门关起,回到饭桌前,却不是挨着那红衣女子献媚,而是在她对面坐了,也不谦让径自先吃了几口菜。
白霜影打趣道:“妙莲,多日不见,你架子倒是大了不少,本座花了大把银子上来看你,你竟不假颜色自己吃饭,对本座爱搭不理。”
妙莲身上虽然穿着标准的妓子迎客服,脸上也画了职业妖冶的妆容,可举止神情优雅淡定,仿佛大家公子一样自有一种让人不敢亵渎的冷傲高贵流露出来。他微微一笑道:“影尊,看来牡丹盟盟主的位子很适合你呢,主上果然知人善用。至于你花的银子,每次我不都是将你需要的情报坦诚相告么?怎么也算物有所值吧?”
白霜影主动挪到了妙莲身侧,伸手将妙莲的腰搂了,柔声道:“莲史,我知道你一向出淤泥而不染洁身自好,咱们同为主上效力,难道就不能私下里更多些亲近么?莫非你嫌弃我现在这种庸俗的扮相?一会儿咱们到了床上脱了衣服,我就把人皮面具摘了,让你看个够。”
妙莲不为所动道:“影尊你自诩风流,旁人或许比不上,不过我沦落风尘见识过的女人恐怕不比你玩过的男人少。老的少的美的丑的,在我眼里女人脱了衣服还不都是一个样,有什么好看的?”
白霜影叹了一口气感慨道:“妙莲,当年的事情是不是伤你太深?我当时阻拦你杀那个薄情寡义的女子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妙莲幽幽道:“你们女人抛弃男人就像脱件衣服那么容易,更何况我不过是个人尽可欺的妓子,要怪只能怪我当年太傻,认人不清。你阻我杀人报复。也算是替我积了公德。”
白霜影笑道:“妙莲,你想不想听我故意装作侠士将那女人放走之后地故事?我可是忍了好几年直到有了成效才来找你邀功呢。”
妙莲不解道:“影尊难道还需做什么讨好我么?”
“不算是纯粹的讨好,我本来也不想做的那么狠。可我意外地发现那女人居然在进京之前早有家室,还生了个儿子。可惜那时她地儿子还小。我在她的茶水饮食中下了能让人上瘾地毒药,现在她每日都需花大把金银买那药吃,为此她败光了她丈夫辛勤劳作攒下的钱,倾家荡产负债累累,最后竟丧心病狂将她的丈夫儿子都卖入娼馆抵债。就算如此。她也时日无多。听了这些你解不解气?”
妙莲听后表情比刚才更多了几分忧郁,他质问道:“那个女人虽然可恨,但她的丈夫儿子又犯了什么错,要替她受罪?”
白霜影却道:“事已至此,你同情恻隐他们只是徒增烦恼。要怪只能怪他们跟了那个女人,活该吃苦。当然,你若实在不忍心,等那个女人死了,我找人将她的丈夫儿子从娼馆赎出来妥善安置了就好。”
妙莲眼中泛起一层肃杀寒意。沉声道:“影尊无需如此麻烦,若你真是为了讨好我,那就立刻让人把那女子和她地丈夫儿子一并都杀了吧。”
白霜影啧啧称奇道:“莲史居然也变得心狠手辣起来。难道说这几年主上对你的调教这么见成效?”
“那女人的丈夫儿子既然已经沦落风尘,就算被人赎出。他们也受不了世俗的轻侮。生不如死,还不如行善积德让他们一家人在阴间团聚。”妙莲顿了一下。调整好情绪,正色问道,“影尊,你这次来看我,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吧?是主上有什么吩咐么?抓紧时间快说,免得一会儿耽误了你玩乐。”
白霜影于是收起了调侃的神情,转入正题道:“最近出入你这里的熟客,除了谈论朝堂上的事情还有别的动静么?”
“那几人不都是主上威逼利诱安插在各个派系中地眼线么?除了朝堂政局,她们谈论的无非就是风花雪月了。”
“妙莲,她们对妤府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有什么看法么?前几天不是说丛护城河捞上来一个侍儿,妤家怀疑就是这个侍儿毒死了嫡小姐,正追查幕后主使呢。”
妙莲镇定道:“影尊不必拐弯抹角,主上既然让逝水全权负责妤府地事情,就不用咱们乱操心。”
白霜影沉吟道:“这么重要的任务,就算逝水智谋超群到底还是个不会武功地男子,换你是主上,你能放心么?”
妙莲虽然不曾见过逝水,但是从主上那里听到地都是对逝水心机手段的夸赞,能够被主上如此欣赏地男子,应该是十分出色的吧。他出于同为男子的自尊,为逝水鸣不平道:“主上当然是放心的,而且事情进展的不是很顺利么?逝水在妤府内站住了脚,何氏的势力已经受到打压,说不定再过几日,妤家三小姐毒害嫡长姐的阴谋就会公之于众了呢。何氏是皇太女的党羽,她们与妤家内讧,这不是主上最希望看到的么?”
白霜影忧虑道:“你怎么知道逝水在妤府内平安无恙呢?难道你最近有了他的消息?”
“我一开始也不清楚逝水是用怎样的办法身份混入妤府的,不过偶然间得知,他现在应该是妤府里的一名侍儿,被拨去了四小姐院子。”
“妤家四小姐?那位刚刚被认回的庶出女儿么?”白霜影面上动容,“妙莲,你见过那个四小姐吧?我之前偏巧也是认识她的。虽然她只有十二岁,不过心思沉稳智慧超凡,绝非池中之物。逝水怎么突然改变计划,去了四小姐身边?那个风流好色的二小姐不是更好控制么?”
妙莲略一沉思回答道:“主上曾经说过,逝水的心性不输于女子,最喜欢挑战有难度的事情,或许他觉得能控制四小姐那样的人更有乐趣吧?再说你能看出四小姐比二小姐有本事。妤家家主也能看出来吧?如果妤家从家主开始刻意栽培更容易促成四小姐主事地局面,逝水转向四小姐靠拢有什么不对呢?”
“怕就怕逝水一不留神反而被四小姐控制了。”白霜影说道,“我刚从主上那里过来。据说逝水定期报平安的信息已经迟了两日,至今没有收到。这事情虽然轮不到我操心。也不能说完全与我无关。逝水那么聪明,苏眠